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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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那见鬼一样的撒谎功力和说辞，瞧瞧他说的是什么。
——“你看错了，你的跑车没撞上我，撞得是围栏，直接冲进了水里，我拿石头……”可疑的停顿，“呃，我拿石头砸坏了你的车窗，把你拽出来的，拽的时候不小心让你磕到了头，可能就是那会儿让你有点记忆混乱了。”
克拉克用真诚的蓝眼睛看莱克斯。
两兄弟是同样色泽的眼睛，只不过克拉克的蓝色更偏向于澄澈的天空，而阿莱克西亚却向着深蓝的海洋发展，相似的眼睛，相似的神情，效果却截然相反。
很难说莱克斯选择放弃追究，到底是因为克拉克真挚的语气还是克拉克诚恳的天空眼睛。
……
阿莱克西亚意识到，让自己的蠢货弟弟干这种事是行不通的。
那作为保险装置，只能他自己上了。
让一个人保守秘密很难。
可让一个死人保守秘密就很简单了。
就一句话，阿莱克西亚的实验室还缺人，来者不拒。
希望那个莱克斯是个单纯的、和克拉克一模一样的笨蛋。
否则。
阿莱克西亚把所有针管完好的安装回去，低头时的阴影让眼眶深邃更显深邃，那双眼睛颜色更深，近乎宝蓝，冰冷的意味的像是手术刀刃反射在死者眼膜上最后的一抹银光。
毕竟克拉克是他最珍贵的实验体，绝对不允许任何外人来觊觎。
……
也并不是阿莱克西亚非要搞得这么麻烦。
倘若不是考虑到克拉克的性格，阿莱克西亚会直接给自己弟弟来上三管杀.人不见血、事后也了无痕迹的剧毒药剂。
那个更直接，还不用这么费事。
阿莱克西亚面上不显，却在内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就是阿尔和克拉克的不同之处了。
他要是这么对阿尔下命令，不管是杀人还是绑架，阿尔弗雷德绝对没有二话的直接执行。
但克拉克就会挑三拣四，犹犹豫豫问这问那，问到最后还会给他来一个沉默大写的拒绝。
……明明他对两个人的态度差不多啊，甚至说因为克拉克的特殊身份，阿莱克西亚更加上心一点，怎么反而起到反作用了呢？
一点也不听话。
阿莱克西亚再次遗憾的注视了一会儿克拉克，想到，他也许可以发明出一种让人变得听话、还没有副作用的药剂呢？
黑发青年虽然猜不到哥哥脑子里究竟在转一些包含了异戊巴比妥钠、硫喷妥钠的危险想法，但作为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家人，克拉克下意识打了个冷战，不用听就知道阿莱克西亚口中要他来处理的情况会是怎样对他世界观不友好的一幕。
而克拉克也终于想起了他原本想要说的话。
——“……对了，阿莱克西亚，我是想问，为什么突然在手环上加了这么多……”
淳朴的小镇青年卡了一下壳，艰难的吐出了剩余几个字，“……升级功能？”
这些林林总总，克拉克已经先一步思考，有朝一日如果有人从他身上搜到了这些零件，他能用高超的口才说服对方他是无辜的吗？
嗯……好像不行。
阿莱克西亚听到了黑发青年的疑问，侧过头来看他。
说是青年，但克拉克的脸庞还没有完全脱去少年的影子，有着明亮笑容的脸颊上还带了点肉，玛莎最喜欢这儿了，亲昵起来经常用两只手左右猛捏小儿子的脸。
住在一起的那几年明明都是吃的一样的东西，阿莱克西亚考虑到身高，还搭配一些营养剂服用，但克拉克就像是见了太阳的的向日葵一样快速生长，到现在，15岁的高中生和19岁的研究员身高也差不了多少。
每天都在好奇克拉克是什么品种。
阿莱克西亚的蓝色眼睛迎着光线，纤长的淡金色眼睫下垂，在眼眶下方扫出一片扇形阴影，金色的日光撞在透蓝的瞳孔上，像是精心打磨的宝石，色泽浸染着海洋的深邃和天空的无际。
阿莱克西亚看了一会儿克拉克，把头转回去，思索一样的眨了几下眼睛，才半真半假说道，“你可以把这种情绪称为，担心，我亲爱的克拉克。”
“你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你觉醒能力的周期越来越短了，钢铁皮肤、超级速度、力大无穷、飞行……能力也越来越多了。”
“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恰好，你能在安全放松的环境锻炼能力的，如果不凑巧，你感觉不舒服的时候身边有人呢？”
“现在还看不出来，但如果你未来得到的能力具有更强的杀伤力，留下的痕迹根本难以掩藏又怎么办？”
研究员又顿了顿，语气缓和，“克拉克，你得考虑，未来有一天我可能不在你身边、帮不上你的忙这种情况。”
他今年19岁了。
阿克莱西亚计算着，自己还能在肯特家里待多久。
任何实验都会有一个结局，就如同世间万物。
金发研究员的病毒研究历程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二，维罗妮卡病毒的半成品如今正安稳地待在亚历山大身体中，而一旦完成，病毒融合的必要条件就是进入冰封状态。
他需要极度的低温来减缓病毒破坏身体的速度，好让细胞新生和破灭达到平衡。
正常情况下，以阿莱克西亚前生的心态，他如今就应该已经计划着脱离肯特家庭了。而不是还在磨磨蹭蹭，甚至挂了弟弟的电话就放下病毒研究，来给要求繁杂的实验体发明一些有的没的防身物品。
他给克拉克的这些药品都是全新产物，市面上没出现过的，不会有任何痕迹能联想到一个小镇上平凡生活的青年，就算真的有人被引到了肯特家庭，阿莱克西亚在意识到克拉克特殊的那天起就做好了后手准备。
寄养家庭很温暖，适宜成长。
可是就像蝴蝶想要展翅，就只能破开保护它的茧层。
太柔软了。
根本接受不了残酷的事实。
况且，就阿莱克西亚的经验来说，留下爱护他的亲人们绝望的等候一个可能不存在的归期这种事情也太残忍、太——
没有必要了。
阿尔弗雷德已经证明了，这种等候会让人寂寞的发疯。
与其如此，不如让阿莱克西亚从一开始就斩断他们之间的缘分。
研究员失败了，对乔纳森和玛莎来说，不过是一个早就背弃家庭、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养子再也没有消息传来罢了。伤口早晚会结痂，疼痛只会持续短暂的时间。
研究员成功了，他也不会选择再度回到这个巢穴，想必那时，他已经成为了世界的公敌，和肯特家庭最好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如果克拉克够聪明，他们之间可以默契的保持一种熟悉的陌生人状态。
这不是他第一天想到的，阿莱克西亚在从离开校园时就做好了准备，如今亚历山大的尸体也正好能帮上他的忙。
病毒完成之后，他就会假借“找到了英国的亲人”这一说法，永远的离开这里。他笃定，用这个理由的话，重视亲情的玛莎和乔纳森就不可能会在这个方面阻拦阿莱克西亚。
他们只会在断联一段时间后，迟钝的发现大儿子离开了。
也许前期他们会乐观的认为阿莱克西亚又在沉迷研究、和真正亲人团聚太过高兴耽误了时间，可日积月累下去，肯特们早晚会意识到，哦，这就是结局了。
这就是阿莱克西亚为自己定下的，和肯特们最圆满的结局了。
……
“你不在我身边的情况……嗯，我想不到，”克拉克歪歪头，用力的思考，“会有这种意外吗，顶多我先放置处理我的‘小问题’，等你研究完，从实验室里出来再说不就好了？”
“不过说到底，还不是你每次研究起来就一口气不停歇的原因吧！”
“你如果记得时不时中断实验、出来喘口气的话，怎么出现你说的联系不上这种状况？”
“我十次给你打电话，你有八次不接哎。”
说着说着，克拉克不由得愤愤不平起来。
阿莱克西亚充耳不闻，掐着克拉克的手腕来回转动着，视线扫来扫去，思考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心不在焉的随声附和道，“我下次会记得。”
“真的，下次一定。”
金发研究员学着克拉克，用尽力真诚的眼神看着……看着手表。
克拉克发出了一声很不满的声音，“哈，但愿吧。”你说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明天你是不是还要收集飞行能力的数据？”
——“嗯哼。”
——“需要我空腹吗？”
——“……明天早上玛莎会做苹果派吗？只有九英寸的那个？”
——“呃，会，你也觉得那根本不够吃是吧！我也这么认为！不过这跟我们的测试有什么关系吗？”
——“哦，那你需要空腹。”
——“……”
——“……”
克拉克：“？？”
阿莱克西亚轻松的敲定了苹果派的归属权。
至于那些还没有到来的、注定会到来的，留到日后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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