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金壓卡》濟南老梁

113、終結之舞（下）

　　瑪爾科·賽卡伊德站在坑前，拿著手機對著鏡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我，瑪爾科·賽卡伊德，前魂天車職員，當年因為穿著泰恩諾廣告服裝在廣場拍照被辭退，現如今魂天車雖然已經滅亡，但還遺留了一些垃圾沒有處理。今天，我，要把這最後的垃圾徹底燒光！」
　　說完，瑪爾科把手中的汽油桶扛起，進入了挖好的大坑。他小心翼翼地將汽油灑在那些已經砸碎的魂天車標誌、徽標、總裁照片的碎片上。汽油的味道迅速擴散開來，刺激著每個人的鼻腔。他灑完後，快速退了出來，避免自己被濺到。
　　諸葛梁點點頭示意，瑪爾科再次確認了火把的狀態，火光在他的手中跳動。他走到坑邊，揮手點燃了火把。火光猛地一閃，然後他毫不猶豫地將火把丟進了坑中。
　　「轟——」隨著一聲悶響，火焰迅速蔓延開來，將那些浸滿汽油的碎片吞噬。瞬間，火勢大起，橙黃色的火焰在坑中跳躍，吞噬著魂天車過去的象徵。
　　所有人都聚集在距離坑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這一幕。雖然火光耀眼，但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感受。曾經代表一個企業的輝煌標誌，如今在烈火中化為灰燼。
　　「這一切結束了嗎？」瑪爾科·賽卡伊德輕聲問道，眼睛緊盯著燃燒的碎片。
　　諸葛梁站在他旁邊，目光深邃，「不，這僅僅是形式上的結束。我們燒掉的，只是過去的遺物。未來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火勢越燒越旺，烈焰的熱度傳到每個人面前。站在稍近一點的人都感覺到臉上被炙熱的氣流輕輕撫過，但沒有人後退，似乎這場象徵性的儀式，對他們來說有著無法忽視的重要性。

　　大約二十分鐘後，火勢稍稍減弱了一些，諸葛梁走上前揮了揮手。「好了，這只是走個形式，沒必要燒太久。我們來滅火吧。」
　　他隨即下令，「滅火的過程不用拍攝，我們現在把火滅掉。」
　　一群人立刻行動起來，每個人都手持乾粉滅火器，對準火焰噴射。滅火器發出嗡嗡的聲音，乾粉迅速覆蓋在火焰上，原本燃燒的火勢在幾分鐘內就被撲滅了。坑中的碎片冒著餘煙，逐漸失去了火焰的光芒。
　　「總算是滅了。」一個工人抹了抹額頭的汗水，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還沒結束。」諸葛梁冷靜地說道。他揮手示意水肥車司機，「把髒東西準備好，現在開始灌進去。」
　　水肥車駛到坑邊，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瞬間瀰漫開來。諸葛梁站在現場，其他人則紛紛躲進車裡，車輛轉頭疾馳而去，直到遠離惡臭來源幾十公尺才停下。水肥車司機將車尾對準大坑，打開排污閥，穢物夾雜著惡臭順著管線傾瀉而出，流入坑中。
　　諸葛梁一手捂著鼻子，另一手拿著手機開始拍攝這個過程。雖然他也受不了這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但他知道這是必要的一步。這場銷毀儀式必須完整地被記錄下來，作為魂天車徹底消亡的最後證據。
　　「幸虧是在無人區……」諸葛梁心中暗自慶幸。如果這是在城市裡進行，這股味道恐怕早就引起民眾的強烈抗議了。他甚至想到，如果不是這樣的地方，路人恐怕都會對他們動手，甚至拔槍威脅。
　　水肥車開始將排泄物灌入坑中，污水帶著濃重的臭氣傾瀉而下，徹底覆蓋住了那些已經被燒成灰燼的魂天車標誌和照片的碎片。
　　「這樣就差不多了。」司機透過耳麥向諸葛梁報告。

　　諸葛梁看了看坑裡，泥濘的污水混合著灰燼，已經將那些碎片徹底淹沒。他點了點頭，示意司機停止操作。
　　當水肥車的工作完成後，諸葛梁轉身對其他人下令：「好了，這裡的事情結束了，我們可以返回魂天車大樓。」
　　所有人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迅速收拾好工具，準備返回。雖然這場銷毀儀式象徵著一個企業的終結，但對他們來說，最糟糕的部分無疑是這股難以忍受的臭氣。每個人都迫不及待地想遠離這裡。
　　瑪爾科·賽卡伊德走到諸葛梁旁邊，捂著鼻子問：「那這個坑……不填平嗎？」
　　諸葛梁冷笑了一聲，「誰願意靠近這裡？這味道連我都受不了，誰還願意去填坑？就讓它留在這裡吧，沒人會管的。」
　　瑪爾科點了點頭，「也是，這地方荒無人煙，恐怕沒有人會發現這裡發生了什麼。」
　　「正是這樣。」諸葛梁說完，轉身朝自己的車走去。他知道，這場儀式的意義已經完成，過去的魂天車已經徹底消失，埋葬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中。而他們，將帶著一個嶄新的開始，繼續前行。
　　當車隊緩緩離開無人區，開向魂天車大樓時，夕陽已經漸漸下沉。車輛的影子拉得很長，映照在荒蕪的沙地上。雖然他們離開了這個地方，但那個深埋在污水中的坑洞，卻成為了魂天車歷史的一個終極標誌。
　　諸葛梁坐在車中，默默望著窗外。他知道，這一切並沒有真正結束，這僅僅是過去的一部分，未來的挑戰才剛剛開始。他握緊方向盤，心中燃起了對未來的決心。
　　「無論前路如何，這是我選擇的道路。」他心中暗暗告訴自己，然後加快了車速，朝著新的目標進發。
　　諸葛梁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發生。他沒有回答任何人的問題，因為他清楚，這僅僅是過去的終結，更重要的是，未來才剛剛開始。

　　夜幕低垂，火光早已熄滅。隨著水肥車的工作完成，坑裡滿是污水與殘骸，魂天車的最後遺物被徹底埋葬。諸葛梁深吸一口氣，然而那股惡臭依然揮之不去，他皺起眉頭，下令：「好了，大家都回車上吧，找個地方吃晚餐。」
　　車隊緩緩行駛，離開了這片無人區。大約半小時後，他們在一片空曠的停車場停下來。隊伍中的人們陸續從車上跳下來，拿出了預先準備好的麵包和香腸。簡單的晚餐對於這些經歷了長途跋涉和枯燥工作的員工來說已經是足夠的，但諸葛梁卻感覺胃裡翻江倒海。
　　他坐在一旁，盯著手中的麵包，回想著剛才水肥車倒入坑中的景象，那惡臭讓他差點作嘔。儘管如此，他還是強撐著把麵包咬了一口，硬生生咽了下去。周圍的人倒是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大家只顧著快速吃完飯，好準備接下來的行程。

　　吃飯時間用了不到三十分鐘，諸葛梁擦了擦手，站起來下令：「繼續前進，今天晚上要到達無人區附近的城鎮。」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倦意，但依然保持著一貫的冷靜。
　　車隊重新啟程，夜色漸濃，天邊的星星已經掛在了天空。他們的目標是一個位於無人區附近的小鎮，早在出發前，諸葛梁就已經安排好在那裡的多家旅店訂好房間，確保每個人都有地方休息。車隊穩定地行駛著，漸漸靠近目的地。

　　夜裡九點左右，車隊終於進入了那座小鎮，燈火稀疏的街道顯得格外寂靜。幾家旅店的霓虹燈微微閃爍著，車輛依次停在旅店門前。諸葛梁先安排好每個人的住宿，確保所有人都能安頓下來。接著，他叫來水肥車的司機，為他們結算工資。
　　「你們明天早上可以自行決定回程路線。」諸葛梁對水肥車司機說，「車隊裡還有客車和聯結車，速度不會太快。如果你們想一起走，我不反對，但也可以選擇自行返程。」
　　水肥車的司機點點頭，「明白了，經理。明天我們再決定。」
　　「對了，」諸葛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之前讓你用手機拍的那些影片，記得回到家後發到我的電子信箱。」
　　司機愣了一下，「好的，經理，我記住了。您的信箱地址是？」
　　諸葛梁告訴了他自己的電子信箱地址。
　　水肥車的司機再次點頭表示明白。
　　諸葛梁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結束了當天的工作。隨後，他拖著疲憊的身軀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儘管滿腦子都是未來的計畫，但疲倦的身體讓他不得不早早休息。

　　次日清晨，天邊剛露出魚肚白，水肥車便悄然離開了隊伍。當其他人起床準備出發時，諸葛梁得知這個消息，僅僅點頭表示理解。上午九點，車隊再次上路，繼續向回程的方向行駛。
　　中午時分，車隊在路邊的一家快餐店停下來，進行了簡單的午餐休息。諸葛梁仍然選擇了最簡單的套餐，麵包和薯條，儘管他的胃口似乎還未完全恢復，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吃下了食物，以保持體力。
　　「三十分鐘後出發。」他站在車旁，對所有人宣布時間。時間一到，大家迅速收拾好，繼續踏上歸途。
　　下午三點，車隊終於進入了紐諾爾茨市的邊界。回到熟悉的環境，每個人的臉上都多了一絲輕鬆的表情。諸葛梁看著這座城市，雖然魂天車已經不再輝煌，但這裡的故事並未結束。
　　他在一個路口停下來，對兩輛貨車的司機說：「辛苦了，這是你們的工資，另外，之前讓你們用手機拍的那些影片，記得回到家後發到我的電子信箱。」
　　其中一位司機問道：「經理，您的信箱地址是？」
　　諸葛梁告訴了他們自己的電子信箱地址。
　　「好的，經理，我們一定會發過去的。」兩位貨車司機接過工資，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謝經理，一路順風。」
　　目送著貨車離開，車隊規模縮減了一些，剩下的車輛繼續朝魂天車大樓駛去。
　　天色逐漸暗下來，當車隊抵達魂天車大樓時，已是傍晚時分。諸葛梁在大樓前停下車，隨即下車支付了客車和聯結車司機的工資，結束了這段長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