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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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肉吗？”目送着立海大众人离去后，不二邀请七海她们来参加烤肉大会。
“大家今晚怎么安排呢？”七海转身询问道。
“我今晚要回家吃饭啦。”
“我也是。”
“我也有点事诶，不好意思啦部长。”
见众人都各自有安排，七海也投过去一个歉疚的目光。“看来今天是没有机会啦，抱歉。祝你们玩得开心。”
不二对其他人的回答不置可否，但见二阶堂并未说出自己另有安排，便多问了一句，“七海呢？你也有事吗？”
“嗯......算是有吧。你们自己去吧，不好意思啦。”二阶堂七海仍旧选择了拒绝。
不知怎么的，太阳彻底落下前的一瞬，她的身体里突然像是涌入了无尽的疲惫，令她失去了雀跃的力气，甚至连伪装都有些勉强。
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她钻进卫生间忍不住俯身呕吐起来。
“咳咳......”将口中的秽物冲漱干净，七海抬起手腕随意抹了两下嘴边的水渍，感到肠胃稍微舒服了一些。
旋即下一秒，反胃感又冲上来。十分钟后，她感觉自己大约已经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实在是吐无可吐，这才漱了口，回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打开电脑。
【18:37 to斋藤至：我今晚有空，你问问黑部和拓植先生吧。如果他们的时间也没有问题，那么我们晚上开个会。】
【18:39 斋藤至：啊，好】
【18:43 斋藤至：说了哦，会议晚上8点开始，老地方】
【18:44 to斋藤至：知道了】
简单化个淡妆再用卷发棒烫了个大波浪，换上偏成熟的长裙，七海下楼拦住辆出租车，前往东京都一处清吧。
“呐，每次我都忍不住想吐槽，为什么开会要来这种地方。”推开包间大门，深棕色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三人——慵懒地靠着沙发的长卷发男子是黑部由起夫，将长如瀑布的棕发松松地扎起，正拿着一份文件沉思着的是斋藤至以及双臂抱于胸前神情严肃的拓植龙二。
如今的二阶堂七海早已经清楚地得知这三人的身份，他们是U17训练营的三名外场教练，分别主管战略部署，精神锻炼，以及体能训练。
另有一位教练名为三船入道，不过据说他脾气古怪，单独负责内场也就是败者组，有自己自成一套体系的训练方式，向来不参加外场的训练方案设计。
“这种成年人的地方，每次来都要乔装打扮真的很不方便诶。我说，就不能换个地方吗，偶尔也考虑一下我这个未成年人吧。”七海皱了皱眉。
第一次她来这里时迷路，找了半天才发现入口，结果因为穿着不够成熟被认定是未成年，被店员挡在了门外。
“而且房间的层高也不高，斋藤先生，我猜你今天一定又撞上了吧。”吐槽的话说到最后，七海促狭地笑了一声。
“啊呀，确实呢。”斋藤至摸了摸头，笑容温和。
“好了，我们继续上次讨论的内容吧。”七海在沙发上坐下，点开投屏直入正题。
黑部由起夫姿态散漫地抄着衣兜，慢条斯理开腔：“小七海，不用这么着急。你们刚刚结束全国大赛半决赛吧，怎么样，有任何值得注意的的人选吗。”
“黑部先生，虽然你的年纪已经大到可以做我爸爸，但是我现在好像生不出什么尊敬你的心思。”
“我姑且也是个部长，有比赛要去，哪有时间给你们物色人选，再说，所有比赛视频你们不是都看了吗。”七海不客气地回怼道。
“这不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么。”黑部由起夫轻啜一口手中的红茶，漫不经心补充道。这个男人来了酒吧居然每次都在慢悠悠地喝红茶也非常让人难以理解。
他们四人的会面还要从一个月前七海的德国之行说起。
【“原来如此。”斋藤至点了点头像是信了，“二阶堂小姐，你知道U17选拔赛吗？”
“教练组现在在考虑要不要破例让这一届的中学生参加U17选拔赛。我想，你的网球水平应该并不逊色于同龄段的男选手吧。”
“是又如何？你该不会想让我也去参加选拔吧。”由于斋藤至的几番试探，七海的语气开始不耐烦。
“当然不是，我希望你以其他的身份出现在选拔赛,是......”
听到这个出人意料的身份，七海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答应了。”】
那时，斋藤至提出的身份是外场监督。
最初是出于对七海的特殊精神力状态的好奇，想将她拉进合宿让她和远征军比赛，从而进行精神数据监测获得有趣的数据。
后来又注意到，以她的身份，对这一批中学生选手的性格了解实则比他们几个教练更深，更能够想到一些针对他们精神的锤炼办法，这才临时起意。
简而言之，这位少女对他们而言是一个有趣的实验品，和有用的工具。
外场监督不过是个空有的头衔，区区一个初中生，他们并不真的打算让她深度参与到训练方案的设计。
但在知道对方拥有PTR的PERF L3水平并真正交流后，临时起意就变成了出于满意和认可的真心邀请。能够在这个年纪就考取到L3的证书，已经可谓之天才。
更何况从这一个月的交流看来，某种意义上，眼前这个少女比他们更可怕，不可轻视。
至于七海答应邀请，原因就更简单了。
在看到他们拿出的那张预设的中学生邀请名单上的人名的瞬间，她就意识到了。
这一定是，她所没有看过的，后来发展的剧情。
在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瞬间，她的心猛地一紧。
同时，这一事实也令她对于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而产生的惊疑不定的疑问都有了答案。
事实上，从德国回来后短短一个月内，她亲眼看着这世界的科技发展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进行着。
昨天，数码产品商店里还卖着笨拙的翻盖手机。一周后，商店里陈列的手机已然变成了单一屏幕没有数字键盘的初版智能机。
也是仿佛一夜之间，互联网的发展突飞猛进，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了许多新式社交媒体。
而日历上的时间依然是2003年。
除了她没有人意识到了这种高速发展的不合常理之处。
这令她胆寒。
她眼看着承载着命运的车轮裹挟着未知的风暴滚滚而来。
恐怕，她并没有来到一个“正常”的平行世界，她和他们，仍处在他人描写的故事中，被无形的力量钳制着。
此时再后悔自己没有看后续的内容为时已晚。她只能以身入局，主动踏入风暴中，伺机而动，寻求破局之法。
当然，可观的工资也是接受邀请的重要原因之一。
七海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特别的意见，名单就按照之前的来就好。”
“那么还是继续讨论之前的内容吧。”
......
“精神的锤炼，我认为必然要从选手最恐惧的内容入手，只是同室操戈，恐怕还不够吧。呐上面给的钱应该不少吧。”
“怎么，小七海，你又有什么主意？”
“当然是让他们在压力中成长呀。还可以玩一些人性博弈游戏呢，不觉得很有趣吗？”七海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这群中学生，到目前为止也仍然只是一群十分单纯的为了胜利而努力的孩子，需要让他们体验体验成年人世界的尔虞我诈呢。”
她说的是实话——只会打网球，是不够的。太单纯，是会被骗的。
拓植龙二作为内场教练组里唯一的铁血汉子，只关注选手的体能锤炼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听着一个未成年少女坐在沙发上说着如此笑里藏刀的话，顿时有些汗颜。
黑部闻言，倒是笑得十分玩味。
“小七海，你不也是未成年人吗？”
“就是呀，听得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斋藤至拖长声线佯装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
七海黑线，丢过去一个你们俩大叔少装的无语眼神。
“对了，拓植先生，你那边去申报一批只有甜点区穿线的球拍吧。”
“这个球拍要从头用到尾吗？”拓植龙二有些诧异，追问道。
“嗯，如果连接球点都无法稳定在甜区，那不是太次了吗，不要对他们太宽容哦。”七海粲然一笑。
她还没有说随着时间推移，即使是甜点区的线也要一根根剪断，把面积逐渐缩小呢。
室内三人均无言。
......果然你不是未成年人吧，为什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生可以这么淡定地说出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啊，那些选手不是你的朋友吗。
只她知道，她需要这些少年郎尽快成长起来，成为心理和技术都足够独立强大，能够独当一面的选手。
“啊，讲那么久嘴巴渴了。”七海按下桌面上的传呼铃，“不好意思，U17包厢麻烦上一杯18雪莉。”顺便在心中暗自腹诽一句，每次都定在这个包厢也是黑部先生的恶趣味吧。
黑部+拓植+斋藤os：有见过这个年纪点酒这么熟练还酒量极好心还很黑的吗，就是眼前这个可怕的少女。
“斋藤先生拓植先生，你们要喝点吗？”
拓植干脆地拒绝了：“我不喝。”，事实上，这位铁血汉子最喜欢喝的饮料是可乐，与坚毅刚强的外表反差极大。七海最开始还以为他会喜欢喝二锅头之类的高度烈酒。
斋藤至托腮思考了一会儿：“那我要一杯接骨木冰橙。”斋藤教练还是一如既往喜欢喝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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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吧出来时已过10点，街道上依然一片灯红酒绿，喧闹非凡。
打车费太贵，二阶堂七海决定走路回去，好在迹部的公寓位于东京的繁华地带，离酒吧十分近，大概走个二十几分钟就能到。
大约是因为空腹喝了高度酒，今天即使只喝了两杯威士忌头也有些发晕。
她的心突突地跳得极快，耳边似有轰鸣声。
与此同时，刚从乾汁的迫害下慢慢恢复神智的烤肉少年们也已踏出烤肉店汇流到繁华的主干道上，互相道别，各自三三两两离去。
仅仅一百米的距离，那股力量绝无可能使他们擦肩而过。
“七海？”
这一声试探性的呼唤几乎使她一个激灵，酒意消退。
她抬头，好嘛，除了立海大全齐了。
老天爷我待你不薄，你就这么对待我，我【——】，七海现下除了想骂街还是想骂街。这下是真的避无可避更不可能装认错人了。
“哟，大家，晚上好。”她故作镇定，神色自若地打了个招呼。
“二阶堂打扮得好漂亮呀！原来晚上有事是要去约会吗？”菊丸的闪亮猫眼眨巴着，写满好奇。
她希望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足够诚恳，“不是，只是约了朋友在酒吧聊点东西。”
“诶！酒吧喵？大石，我还没去过酒吧呢，下次我们一起去？”
“未成年人不可以喝酒......我当然也不是去喝酒的啦呵呵。”非常没有说服力的发言，鉴于少女说这句话时脸颊还泛着红光。
七海现在的心情简而言之就是想死。好在她最不想面对的两个人到目前为止都尚未开口，请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家吧。
“我还有事先走啦，大家拜拜。”摆起一个不会出错的得体笑容，七海绕过少年们径直往前快步走。
未走远几步，她的手臂就被身后一只温热的手用力圈住。
心下叹了口气，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脑海中却突然冒出来一行字：
你希望来找你的人是谁呢？
下意识的答案令她本人都有些许意外——她的答案是谁也别来。当生活沦为疲于奔波的大小琐事合集时，她早已失去了谈论感情的闲暇和兴致。
“二阶堂，本大爷送你回去。”
“好。”也失去了拉扯纠结的兴致。
迹部景吾很是满意这个干脆利落的回答，原本微有愠色的脸替换成几分自得。
留在原地的少年们目光追随着前后脚离开的两人直到他们坐上同一辆黑色轿车，这才将视线收回。
冰帝众人早已见怪不怪，不二周助注意到手冢国光抓着网球包带的手微微收紧，将本已旋过去的脚默默收回，冰蓝的瞳孔中不见笑意。
手冢，你也想去找她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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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迹部家豪华舒适的车座上，二阶堂七海一瞬间放松下来，随之一同反上来的还有刚才被偶遇吓退的醉意。她无力地倚在座椅上，闭上双眼右手轻揉着太阳穴，未置一语。
“今天去见谁了？”普通的疑问句，少了过去的强势与傲慢，倒是罕见。
七海仍旧闭着眼，不紧不慢启唇：“几个朋友，喝了点酒。”
“以后晚上出门和本大爷报备。”少年的语气不容置疑。
七海嗤笑一声，本欲反驳亦或是嘲弄一番，然而倦意与醉意将她包裹，最后从嘴里吐出来的只有三个字：“再说吧。”
被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惹恼，迹部景吾的脸色变了又变，看着身侧的少女疲倦的模样，终究是叹了口气，“把头靠过来。”
七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投过去一瞥困惑，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将她的脑袋往自己身前带了带，两边太阳穴被舒适地力度揉动着，令她不自觉地眯起了双眼。
也仅仅只享受了那一瞬，她便意识到，她受之有愧。
她受之有愧的又何止这些。
“迹部......景吾，你别对我太好，我怕我还不起。”她将头收回，眼神漠然，嘴上喟叹道。不，大概已经还不起了。
这次他居然未曾生气，只语气上傲慢强势，不容质疑：“让你享受你就受着，少说废话。”
七海低低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