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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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唐朝岁的马车又重新被赶回了城。
只是这次赶车的是得了消息从蜀中来接应的南为，他把车停在屋门前。望月先前嘱咐时间不多，让他们快些出城，于是马车还没停稳她就火急火燎跳下马车冲进屋里。
“……哇，赤鸡捏。”
她怎么进就怎么原路倒退，没注意撞上了揉着惺忪睡眼的傅闻弦。
“怎么了呀？哥哥受伤了吗？”
“受……也没受……果真还是受了吧……”
傅闻弦听到受伤便打算不管不顾地往里闯，被唐朝岁一把抱住。
“未成年不可观看血腥暴力！！！！！”
小姑娘眨巴着不解的眼睛看她，南为一马当先目不斜视地冲上前去，像是一阵迅捷的风。紧接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从屋里传出。
“长公子——！！！你怎么被狗咬成这样啊！！！！！”
唐朝岁嗬嗬嗬笑成了一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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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为的痛呼太过撕心裂肺又声嘶力竭，导致姜行望月与他们在城郊汇合之时，唐朝岁还是没忍住跟南为吹个口哨，说咬你家长公子的狗回来了。
望月面无表情发出惊天一声雷的爆笑，南为缩了缩脑袋，说长公子流了那么多血，玩得太过分了。
冤枉啊清汤大老爷，南朔那手是他自己胡来！姜行的辩解还在嘴边，就被车帘里伸出来的一只手拖了进去。
“诶……诶诶诶。”姜行耳朵都快被他拧掉了，佯装柔弱地倒在软垫中，小心翼翼地冒了个脑袋尖。
“我也是受害者，你不能对我生气的。”
“……”
南朔定定地看着他窸窸窣窣地起身，不怎么自在地理了理额发，半晌，忽而浅浅地叹了一口，一言不发地靠进他怀里，疲倦地合上眼。
姜行搂着他的腰，想起他走的时候时间紧迫，也没跟他说上两句体己话。
“从哪儿开始讲好呢，嗯……”
他话还没开口，湿热的吻便啄住了他的唇角。南朔攀着他的肩，受伤的手轻轻触碰着他的脸颊。
“不行，”姜行还心有余悸，立刻捉住了他的手腕，“你手不想要了。”
南朔蹙了蹙眉，趴在他胸前不满地叹气，声音又轻又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怕你不回来。”
“我那时说的话吓到你了？”姜行揉抚着他的背。
“但你说得都是对的，我——”
“你瞒着我，因为你总不想让我牵扯其中。你不给我回应，因为你不知道怎么给出回应，但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不是可有可无。”
南朔一愣，直起身看他，“你都知道。”
“我都知道。”
“你没有一刻怀疑我真的跟孟非云勾结吗？”
“或许有，但我决定相信你，直到死的那一天。”姜行拨开他鬓角的散发，啄了啄他红肿的眼尾，“又不是第一次了，别这么傻乎乎地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
南朔不禁笑了，“……到底是谁傻啊，都知道不是第一次了。”
“你知道我姐将玉玺交给我时，说了什么吗。”
南朔摇摇头，与他并肩靠在软垫里。马车沿着山林穿梭而过，几只团雀栖于枯枝，在车舆内投下纤长的倒影，好似朵朵春花绽于枝头，又好似葬了姜舟的那个春。
女人也是这么看着投在自己床塌上的春花，吐出断断续续的话。
怎么用，交给谁，取决于你。她说，姐姐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姜行哭着摇头，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总是会把事情办砸，他是个无用之才。
没关系，相信你所愿意相信的，做你想做的，坚持到底。姜舟握住他的手，她的弟弟没别的好，就是莽撞和冲劲。
姜行又哭又笑，这算得上褒扬吗。
阿行，你听了可别笑话姐姐，姐姐只有在跑起来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活过……咳咳……阿行，我快要死了，但是我没有什么遗憾了。
阿行，你也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不再为姐姐瞻前顾后，随心而活，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我时常想，如果上一世我早点说出自己的心意，是不是我们就不会落得那个结局？”姜行轻轻叹息，“重来一次的机会可不多，我不想再因为什么阴差阳错的误会与你擦肩而过了。”
南朔侧目看着他，眼睛还是有些睁不开，窗外的强光将青年的身形勾勒得恍惚不像真实。
“难道不是因为我……我习惯性地将你向外推。”
“有一阵子我是在意过这点，但算了，都是老毛病了，成熟的姜行已经学会见微知著。”姜行揉了揉鼻子，自信满满地掰着手指头数。
“你撒谎的时候总喜欢笑，笑得越平淡心里就越慌。”
南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嘴上满不在乎地说着‘难不成你想要吧啦吧啦’的时候，其实说的是真心话。”
南朔慌了神，伸手去捂他的嘴。
“还没说完呢，”姜行小心牵起他那只受伤的手，“把手划成这样，不就是想借着伤跟我多呆会儿嘛。”
“……”南朔难得哑口无言，闷闷地撇着嘴别过脸。
“哎呀，老伎俩了，我姐姐走的时候你就恢复视力了吧，”姜行笑嘻嘻地把他的脸掰过来，“放弃吧，你早就骗不到我了。”
“哈？”南朔瞪大了眼，“你那么早就知道了，就看我好戏？”
“我等你什么时候不装了，主动来亲我啊。”姜行无辜地眨眨眼，“总是我主动，我也要点面子的好不好。”
“那我不要面子啦！”
南朔看他真是被惯得显摆了，恶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大腿。姜行装得弱柳扶风，那么大一个人可怜巴巴地挂在他肩上呜呜，求抱求亲求蹭蹭。
昨天被按在塌上的时候，他是真以为姜行不会回来了。
他想这是报应，姜行坚持不懈死缠烂打绕在他身边这么久，他还犹犹豫豫地没有正面回应，今日复明日，明日又一日，他下意识觉得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蹉跎，却不曾想，以为无限的时间只在姜行的一念之差。
“起来。”他拍拍肩上的大脑袋。
姜行长吁短叹，垂着脑袋准备接受他的发落，一个意料之外的吻再次印在唇上。
这次不再是啄吻，柔软的舌勾开他的齿间，挑衅似地□□口内的软肉，牙齿轻轻地吮咬着下唇，力道被控制在极其温柔的范围内，像是小猫踩奶般绵软——姜行忽然意识到，南朔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把他弄疼过。
即使是昨晚那么激烈的情景下，他也不舍得在自己身上留下抓痕。
姜行被亲得发懵，晕头转向，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倒在软垫之中。阳光映在他含笑的侧脸上，烘热脸颊，让一抹旖丽的粉流向脖颈。
这仿佛不是深秋的日光，春光乍泄，流光溢彩的美玉横陈于前，一点点被自己的温度浸染。
“我爱你。”他说着，重复着，坚定地直视着他的双眼，“姜行，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告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