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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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听到厄洛斯拒绝的话语，安忒洛斯以为自己幻听。
他愣愣地眨眼：“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厄洛斯抱着手，“不上场就行了，要我输给别人，做梦。”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他哥的胜负欲上来了。
安忒洛斯闭了闭眼，捂住额头感觉有些头疼。
“你到底要不要完成诸神的任务！”他叉腰怒道。
“要，”厄洛斯立刻答道，“但我不想输给这些人。”
他的视线落在在场的伊阿宋和众英雄身上。
要依靠神帮忙的人，凭什么又要神输给他们。
不公平。
“这不叫输，这只是一场表演，”安忒洛斯劝慰道，“这只是我们在凡人面前的表演，无人知晓我们的真面目。”
厄洛斯默默站在原地没有出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直到要开始比赛的最后一刻，厄洛斯都没有表态。
安忒洛斯感觉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比当事人都还急。
国王埃厄忒斯与卡尔喀俄珀公在开始前也来到训练场。
卡尔喀俄珀公主一见到自己的四个孩子，眼眶中瞬间带上泪水，嘴里不停地呼唤着。
第一眼见她，厄洛斯脑海中就只有皮肤好白这一个想法。
而且是一种病态的白，像是常年身居不透光的房间中，身上完全没有美狄亚那种跃动的生命力。
“我的孩子，你们一定很辛苦，”卡尔喀俄珀眼含泪花，“我会永远祝福你们，加油。”
国王埃厄忒斯欣慰地看了看她，随即转头与美狄亚开心道：“科尔基斯好久都没有如此热闹了。”
“嗯，”美狄亚点点头，“确实，这样热闹的感觉挺不错，如果阿布绪尔托斯不为难人就更好了。”
“我……”
“哦，他怎么了？”埃厄忒斯打断他，“那里惹你生气？”
美狄亚抱着手扭头：“你问他，为什么要为难我的护卫。”
“护卫？”埃厄忒斯转过头，刚刚眉开眼笑宠溺的神情突变，“阿布绪尔托斯，你做什么。”
“父亲，我……”阿布绪尔托斯百口莫辩，“我就是觉得在姐姐身边的人也应该是勇士，就邀请参加比赛。”
埃厄忒斯眯了眯眼：“就这样？”
“就这样！”阿布绪尔托斯坚定道，“我以勇士墙上的名字发誓。”
这应该是科尔基斯男人发过最重要誓言。
埃厄忒斯重新带上和蔼的笑容看向自己小女儿：“既然阿布绪尔托斯都这么发誓了，美狄亚你就不要生气。”
一旁的卡尔喀俄珀也开口：“是啊，我看那护卫年纪与阿尔戈斯他们差不多，都是年轻人，比一比也能帮助进步。”
“可是，这也要遵从他的意愿。”
“意愿，那就是需要动力，”埃厄忒斯挥挥手抬头，“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上场比赛。”
“最后的赢家，我将赐予你们一个实现愿望机会。”
国王这话一出，在训练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各不相同。
有的人疑惑，有的人兴奋，有的人蠢蠢欲动。
在卡尔喀俄珀身侧阿尔戈斯对伊阿宋使了使眼神。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埃厄忒斯国王，”伊阿宋明白阿尔戈斯的意思立刻上前问道，“怎样才算是赢？”
“很简单，”埃厄忒斯侧过身，手伸向美狄亚，“只要美狄亚觉得他赢了，那便赢了。”
此话一出，美狄亚立刻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果然美狄亚是一切胜利的关键。
与伊阿宋一起来的英雄们现在目标也变得清楚起来。
只有俄耳甫斯神色依旧平静。
“你听到了吗？”安忒洛斯倾斜身体问道。
“听得很清楚。”
“所以你不得不上场了，”安忒洛斯叹了口气，“你只能让所有人觉得伊阿宋比你厉害，否则我敢肯定，她百分百选你，哪怕你不上场。”
“……”厄洛斯头疼极了。
现在看来好像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在金箭影响下，美狄亚选择他的概率为百分百。
所以只能让大家都见证，自己不如伊阿宋。
身为一国公主以及大祭司的美狄亚才不会不顾众人想法乱来。
他叹了口气，在安忒洛斯鼓励的眼神中走到比赛的队伍中。
刚站好，厄洛斯就感觉到美狄亚的视线。
他忽略地撇过头，装作不知道。
“请多指教。”
伊阿宋的声音让他转过头。
这位被所有神瞩目的英雄与他打招呼。
“美狄亚好像很重视你，想来你肯定非常厉害。”
他被其他神瞩目，可厄洛斯却没感觉。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没有，是公主太单纯。”
“也是，”伊阿宋赞同地点点头，“毕竟她很少见外来的人。”
“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厉害的人。”
“嗯，”厄洛斯麻木点点头，“比如伊阿宋王子你。”
“不不不，我不是指自己。”伊阿宋否认道，“阿尔戈号船上聚集了希腊所有厉害的英雄。”
那还要爱神帮忙，让美狄亚爱上才能拿到金羊毛。
阿耳戈号的英雄们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直接去拿？
“确实，”厄洛斯礼貌回答道，“不过身为阿耳戈号的英雄之首的伊阿宋王子，自然是更厉害。”
兴许是说到伊阿宋心坎上，他的神情变得更加愉悦，在挑选箭靶的时候直接站在厄洛斯身侧。
埃厄忒斯国王虽然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加。
但王宫护卫大多都是阿布绪尔托斯的部下，不想与王子同台竞技。
所以参加的人只有少许护卫、伊阿宋、阿耳戈号众英雄以及厄洛斯。
其中阿耳戈号上的俄耳甫斯不擅长弓箭，也没有参加。
“你说，这次比赛谁会赢？”伊阿宋拿起弓箭问道。
反正不是我。
厄洛斯伸手准备拿起弓箭，又在碰到弓身的那刻顿住。
随后装作生疏又笨重的慢慢拿起。
厄洛斯的动作让一旁看着伊阿宋的英雄们纷纷挑眉。
或许在他们心底都有同一个疑问。
这样的人也能做美狄亚的护卫？还能教她射箭？
他上他也行啊！
安忒洛斯默默捂脸往后面退了退。
这家伙演技实在是太差，演得太夸张。
摇摇头，他看向前方美狄亚的身影。
向诸神祈祷这次他们能够成功。
科尔基斯的训练场上，所有参赛的人都已经到位。
“不多废话，一锤定音，”阿布绪尔托斯声音洪亮抽出一支箭，“众勇士千万不要手下留情，毕竟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不会再有。”
这是阿布绪尔托斯最喜欢的比赛的规则。
也是他战斗的准则，一击毙命。
同时这个规则也让人都在同一起跑线上。
射箭场的箭靶众多，每一个都一模一样。
所以怎样一箭脱颖而出，是需要脑子思考，而不是只需要莽撞地射出箭矢。
勇士，不代表莽夫。
一支箭飞出，眨眼的功夫箭矢正中红心，力量适中姿势舒展轻松彰显着这场比赛的下限。
阿布绪尔托斯将弓箭扔开：“到你们了。”
“阿布绪尔托斯王子果然有勇有谋。”伊阿宋称赞道。
“我收下你的称赞，接下来就看伊阿宋王子你的表现了。”
听着两人的话，其他几位英雄同时互相看了看。
今日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帮伊阿宋向科尔基斯国王求得金羊毛。
所以要赢得胜利的不会是他们，只能是伊阿宋。
阿尔戈斯将箭矢搭上弓箭，随意射出。
正中靶心，但力度和姿势都不如阿布绪尔托斯。
“阿尔戈斯，你是我姐姐的孩子，也算是科尔基斯人，这个表现恐怕不行吧。”
阿尔戈斯笑起来毫不在意：“所以我还需更加努力才行，为了不给母亲丢脸。”
有了阿尔戈斯的打样，剩下阿耳戈号的英雄也没有必要拿出全力。
或者说他们就算拿出全力，伊阿宋也一样可以赢下。
他总是一个能够创造奇迹的人，所以众英雄才会跟随他。
轮到伊阿宋的时候，他神情轻松，拿起弓搭上箭矢瞄准靶心。
下一秒，箭矢射出，歪出靶心好远的距离。
在场众人目瞪口呆，纷纷投去目光。
伊阿宋的箭矢依旧搭在弓上，他眼神复杂放下拉弓的手，看向身侧的厄洛斯。
那支箭是厄洛斯射出去的。
注意到周围看他的眼神，厄洛斯一脸淡然。
“你这护卫怎么这么不懂礼貌，”阿尔戈斯皱眉指责，“没看见伊阿宋正准备射箭吗？”
“抱歉，”厄洛斯平静地转身看向伊阿宋，“我只是觉得我这箭术放在最后着实扫兴。”
“我先来，然后让伊阿宋王子收尾，大家都会开心。”
“好狂的人，”另外一个英雄忒拉蒙气愤道，“不懂规矩还自以为是，果然阿布绪尔托斯王子不喜欢你是对的。”
面对这些人的指责，厄洛斯没有反驳。
因为这就是他的本意。
他的恶劣才能衬托出伊阿宋的完美。
“不要这样，”伊阿宋果然出声阻止，“他也是为了比赛的观赏性。”
“呵，比不上伊阿宋分毫。”这个忒拉蒙看起来脾气比较暴躁，没好气瞪了眼厄洛斯转身。
“说完了吗，”阿布绪尔托斯出声道，“伊阿宋王子可以开始了。”
伊阿宋微微颔首，重新拿起箭矢搭上弓瞄准箭靶。
现在全场的目光都投向他一人。
海上的英雄要用这一箭证明自己。
他手臂肌肉凸起，小麦色皮肤在阳光下发亮，拉弓的姿势犹如雄鹰，眼神坚毅。
伊阿宋浑身散发着无可比拟的男人气息。
远处有走过的王宫侍女都忍不住驻足欣赏。
“不愧是伊阿宋王子，”卡尔喀俄珀碰了碰身侧美狄亚的肩膀，“与你挺相配。”
美狄亚转眸看了眼她：“我与姐姐的审美相差很大。”
“但喜欢勇士与英雄是所有女人的宿命，伊阿宋如此，我的丈夫佛里克索斯也是如此。”
还是三句不离丈夫和孩子，美狄亚移开视线没有再与她交流。
场地中央，伊阿宋瞄准着前方的箭靶。
所有人都在等待这一箭射出，期待他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比赛获得胜利。
箭矢与风摩擦的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众人的视线跟随着那支厚重的箭矢。
下一秒，箭端开始冒出火星，大家的表情变为吃惊。
箭矢接触箭靶的瞬间，一团火焰燃烧起来，接着箭矢直接穿透靶心，然后钉在了最远处的墙体上。
训练场中散发出草料燃烧的味道，没人开口说话全部注视着英雄伊阿宋。
“伊阿宋！”过了好一会儿，阿尔戈斯举起手中的弓箭大喊，随即更多英雄加入其中。
这一瞬间已变成‘伊阿宋时刻’，众人歌颂着他的名号。
掌声响起，埃厄忒斯国王拍着掌：“不愧是大家口中传颂的海上英雄伊阿宋。”
“国王过奖。”伊阿宋谦逊地低下头。
“所以，外祖父，这次是不是伊阿宋赢了？”阿尔戈斯高兴得连私下的称呼都叫出来。
埃厄忒斯国王微微俯身语气温柔：“美狄亚你说呢？”
连国王都要俯身交流的公主。
可想而知美狄亚在科尔基斯的地位有多高。
但此刻阿耳戈号众英雄们对伊阿宋充满信心。
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拒绝他。
被叫住的美狄亚看了眼自己的父亲，然后向着训练场内走去。
她直直走过厄洛斯身边，在伊阿宋面前停下。
见状安忒洛斯眼睛立马亮起来。
看上去这次有戏！
而厄洛斯，他在美狄亚走过他身侧的时候就偏过头看向远处烧成黑色的箭靶。
伊阿宋确实很厉害，但不如他。
奥林帕斯山上阿佛罗狄忒之子爱神厄洛斯，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的时候。
“伊阿宋王子你真的很厉害，我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箭术。”
“谢公主夸奖。”伊阿宋温柔地看着美狄亚的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迟迟没有下文。
登对外貌的两人站在一起，很快就有起哄声。
身后的忒拉蒙打趣地笑了笑，望向埃厄忒斯国王：“那现在胜负已定，国王可要说话算话。”
埃厄忒斯国王笑眯眯地看着他：“当然，不过美狄亚还没有宣布，英雄不要着急。”
“这很明显啊，除了伊阿宋在场还有人能够射出这样的箭矢吗？”
“你，我们，”忒拉蒙摊开手转了一圈，“还有看着世间的诸神，都会这么觉得。”
忒拉蒙和阿尔戈斯在伊阿宋身侧高举双手。
为他助威，让在场的众人臣服。
厄洛斯心情糟糕到极点，换做以前，就算是宙斯在，他也扭头就走。
需要在这里听这些凡人半神的鼓吹？
转过身，他一点也不想看也不在乎伊阿宋和美狄亚会如何。
只想赶快结束这场闹剧。
耳旁传来急速的风声。
厄洛斯还未反应过来，远处的箭靶上突然多出一支箭矢。
刚刚还在喧哗的众英雄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举着双手愣住。
美狄亚在他们庆祝的时候拿起了弓箭，将一支箭矢射向了厄洛斯的箭靶上。
此刻那箭靶上，美狄亚的箭矢依旧偏离红心，但却比厄洛斯的要靠近许多。
“可惜，还是偏了，”伊阿宋是全场最先反应过来，“不过已经很厉害，下次我来教公主你。”
厄洛斯回眸看向身侧的美狄亚，她此刻仍旧保持着拉弓的姿势。
是他今天纠正过无数次的姿势。
“是啊，确实可惜。”美狄亚盯着箭靶冷冷道，“不过这只是代表我的现在，并不是我的未来。”
“当然，公主只要跟着伊阿宋学习，不出几日就能突飞猛进。”阿尔戈斯语气带着亲人的亲近。
放下弓箭，美狄亚眨眨眼：“我宣布，厄洛斯赢了。”
“哈哈哈，我就说伊阿宋你一定……”
阿尔戈斯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的震惊不已。
训练场突然变得安静，众人看着美狄亚都觉得刚刚可能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安忒洛斯差点石化，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
“为什么呢？美狄亚。”埃厄忒斯国王一脸笑意，全场只有他看起来毫不意外。
“因为，他是全场唯一输给我的人。”美狄亚眼眸不再柔情而是充满强势的情绪。
“父亲你不是说，我说谁赢就谁赢吗？”
“那我说，就是厄洛斯赢了。”
厄洛斯的心脏有种被箭矢穿透的感觉。
自从诞生起，从来没有人无条件袒护过他。
从来没有。
美狄亚对于胜利的判断完全处于感性，没有丝毫理性掺杂。
金箭的威力好像大到把他影响了。
阿尔戈斯激动到失去了礼仪：“我不服！”
“这是比赛！是看技术，一开始没有这项输给美狄亚的规则。”
“谁说没有？”阿布绪尔托斯不满阿尔戈斯对美狄亚的态度，“这场比赛一开始就是因为这个护卫教导美狄亚射箭。”
“实际上我与众英雄们的比赛还没有正式开始。”
阿尔戈斯还想要继续说，伊阿宋伸手拦住他。
“美狄亚公主，话虽如此，但这样的结果确实让众英雄有些心寒。”
“美狄亚只是一个女人，眼界自然不如你们一路海上冒险而来的英雄们。”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厄洛斯思索着。
是开始比赛前伊阿宋与他所说。
这小公主居然听见了还记下反击。
厄洛斯唇角带出一抹笑意。
“所以我都从自我眼界出发判断，既然大家不满，那美狄亚就不参与，一切交给父亲吧。”
说完她转身走向埃厄忒斯国王身侧站定。
“不要生气，”埃厄忒斯国王宠溺摸了摸她的发丝后看向众人，“伊阿宋王子，你对这次结果很看重吗？”
“外祖父，没人会对比赛结果不看重！”
“我不是说这个，阿尔戈斯，”埃厄忒斯国王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我是说，对于比赛结果的奖励，你们很需要吗？”
“是有什么心愿需要用这样的方法达成？”
众英雄脸色突变，刚刚他们与美狄亚公主闹得有些不愉快。
谁都能看出来这老国王有多么重视美狄亚的意见。
这个时间点不是提出求得金羊毛的好时机。
众人被一下子架在尴尬的地步。
伊阿宋老道地稳住心态，他立刻上前否认：“没有这种事，国王想多了。”
“哈哈哈，”埃厄忒斯大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既然是这样……”
“我宣布，这次比赛我认为是伊阿宋王子技高一筹是胜利者，但同样的，美狄亚认可的厄洛斯也是胜者。”
“所以在有两个胜者的情况下，心愿只有一个，就没办法作数。”
埃厄忒斯国王友好地走向伊阿宋：“今晚王宫有接风晚宴，由我亲自邀请在场的以及未上岸的各位阿耳戈号英雄参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