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Crossover Region》mijia

29、第二十九章•你是个犯罪分子，而我却是艺术家

　　——你是个犯罪分子，而我却是艺术家
　　——不，亲爱的，只要我愿意，我也可以成为一个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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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难道那个叫斐拉奇的人对你……”天真纯洁的下一任Vongola十代首领沢田纲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张口结舌，坐在他旁边的狱寺和山本也恍若被雷劈了一般，沉浸在这巨大的打击之中。
　　“是吆♪”被三双震惊的眼睛直直盯着的白发少年懒洋洋地耸了耸肩膀，微微眯着的紫罗兰色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面前桌上由沢田纲吉投资的棉花糖，“意大利男人骨子里都有种浪漫的本性，只要合了心意，男的女的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差别，而黑手党里面很多大人物更是喜欢用这种方式凸显自己的特立独行，貌美的男孩和少年都非常受欢迎，当然，也有人喜欢更成熟强壮的男性。”将粉色的棉花糖含进嘴里，白兰露出满意的表情，“平心而论，小斐对我还是不错的♪大概是托了那个被我父亲杀掉的母亲的福，小斐因为深爱着我的母亲，所以对容貌酷似母亲的我比较体贴，除了搂抱亲吻之外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搂抱……”——一脸石化的沢田纲吉。
　　“亲、亲吻？！”——猛地涨红了脸的狱寺隼人。
　　“哈哈……哈哈哈……感觉好诡异……”——不断干笑着搓着身上鸡皮疙瘩的山本武。

　　“嘛~就是这样。”白兰轻笑着耸了耸肩膀，“不过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忍受不了被一个男人用那种目光注视着，说不定还被他当做性/幻/想的对象——非常、难以忍受♪”
　　与白兰这厮不同，听他讲述的还都是纯真的十来岁高中生，不管有没有因为青春期的好奇心私下了解这类事情，但是在官方上也只是仅仅局限于学校里讲授的朦胧而严谨的健康教育，少年们无法克制地因为这种直白的言辞通通红了脸，却又不由设身处地地为白兰幻想了一下……然后，又通通恶寒地打了个哆嗦。

　　被男人当做性/幻/想对象这种事情，就连想象一下都觉得苦逼无比，更不用说曾经真实有过这种苦逼经历的苦逼少年白兰——这该是多么苦逼的一件事情……
　　众人齐刷刷地将同情与怜悯的目光投向认真做出一副“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已经报仇了所以不在乎了”表情的白兰，又齐刷刷地因为尴尬而移开了目光。

　　——天真的少年们不知道，白兰这厮的下限已经在很早就灰飞烟灭了。对于他而言，世界上只有两类人，一类是有娱乐价值的人，而一类是没有娱乐价值的人。对于前一种人，白兰是非常放任而宠溺的，别说是仅仅当做性/幻/想对象，就算是真的要上床，他也会笑眯眯地容，甚至连床上的位置都不会过分计较。
　　用弗兰的话说，白兰已经没有节操到可以用任何方法去娱乐自己了。

　　“所以，你们大概能理解我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了吧？”即使早就没有了节操，白兰仍旧装作一副很有节操的模样，非常认真地询问。
　　看着面前的少年们再次齐刷刷地点头，白兰异常满意自己所营造出来的效果，“与在我父亲掌权时就身为高级黑手党干部的小斐不同，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黑手党、整天在大学校园里闲逛的小毛孩，即使我被迫在父亲去世后成为了首领，手里却没有任何实权。对于我来说，对手太强了，所以我不得不暂时忍耐，充当一个傀儡，静待时机——只为了最后抓住机会的反扑。”指甲深深陷入柔软的棉花糖内，白兰的笑容无比妖冶冷酷，“然后，我终于达到了目的，不再做什么傀儡，让那个侮辱过我的男人下了地狱。”

　　虽然面前的少年表现出了如同他听Reborn所说的那种宛若恶魔一样的无情残忍，但是此刻沢田纲吉却已经生不出任何厌恶的感情。虽然还有一点点胆怯，但是更多的却是同情，甚至替他松了口气。
　　沢田纲吉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复杂，即使白兰和 Reborn叙述的是同一件事情，有着相同的经过和结尾，却带给了他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在Reborn那里，白兰是一个韬光养晦、心狠手辣的黑手党，而在白兰的故事里，他只是一个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尊严与自由而努力抗争的坚强的少年。
　　——明明是同一个故事，却有着两个截然相反的主角……

　　“说得真简单。”一片静谧中突兀地插入稚气的童音，白兰看向窗台上一直默不作声的Reborn，挑了挑眉。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你在杰索家族几乎没有任何自己的势力，所有力量都被那个斐拉奇把持着，那你又是如何做到将已经在杰索家族占绝对优势的斐拉奇一党在一夕之间尽数除去的呢？”Reborn一直容忍白兰对自家学生灌输不道德思想，一来是为了略微改善一下他那天真纯良的毛病，在白兰的现身说法下了解了解黑手党的世界是多么的残酷黑暗，二来则是为了弄清楚这一黑手党中的秘闻。
　　——至于自家学生已经被白兰拐得转而对他有了好感这件事情，虽然Reborn非常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反正Reborn相信白兰总有一天会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到时候还能顺便教导一下自家蠢透了的学生什么叫做不可轻信什么叫做背叛，倒也不错。

　　——嗯，是的，黑手党的秘闻。
　　白兰到底是如何诛杀上百杰索家族的成员却没有丝毫受伤的，这是最近黑手党家族们异常感兴趣的一个话题。
　　没有人知道白兰是如何做的，当时在场的人被全部灭口，而杰索家族内部则似乎被这新任首领的手段完全震慑一般，不敢向外界透露任何一个词。
　　其他黑手党家族们所知道的，仅仅是那一天中出现问题的不只是杰索家族，还有一家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意大利财团——PADOVAN。PADOVAN家族一向安分守己，很少与黑手党扯上联系，但是突然某天传出了PADOVAN家族长子雷欧斯特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得罪了杰索家族实际掌权者斐拉奇，被杰索家族支持PADOVAN次子的报复逼得走投无路——而这位雷欧斯特，就是现在白兰身边对他无比忠心的桔梗。
　　PADOVAN被雷欧斯特亲手葬送，次子被杀，老父受惊过重病重，家族公司无人管理，很快就被董事们瓜分，破败了下去，而一直与黑手党没有任何关系雷欧斯特则一跃成为了白兰身侧的第一人，开始一手掌控杰索家族的全部事务。

　　——那一晚上从头到尾参与屠杀的，人们只知道白兰和桔梗，而就是这两个人，将整个杰索家族杀得血流成河。

　　——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真的只有这两人参与吗？

　　这些是萦绕在众多意大利黑手党家族心中的谜团，也是一直吊在他们心头的利刃。
　　从来没有人看透过白兰，他之前一直平平无奇却突然崛起，表面和善极好相处去总是让人感觉危险，举止奇特却人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说白兰有野心，他却将家族完全交给桔梗打理，自己从不过问且游手好闲，如果说白兰没有野心，在他崛起后的意大利黑手党世界却到处充满了白兰和杰索家族活动的影子。
　　没有人会对这样一个摸不透的对手感觉放心，就连Vongola家族这样历史悠久的强大家族，也不可避免地注意他、警惕他。

　　“我是如何做到的？”白兰侧头看着Reborn，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明媚，丝毫没有因为这直白尖锐地刺探隐私的言辞而感觉生气或为难。
　　“如何做到的啊……”白兰拖着长腔，一脸的高深莫测地重复了一遍，“因为，我是被这个世界、被这个命运所眷顾的吆♪”

　　一直屏气凝神等待着答案的三位少年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
　　——见过大言不惭的，却没见过这样大言不惭的。偏偏白兰的眼神却异常认真，认真到让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

　　“哼，这种愚蠢的理由还是留着去骗一骗蠢纲那种榆木脑袋吧。”Reborn冷哼。反正他也没有期望白兰能够真正地讲出来。
　　“怎么，你难道不相信吗？”白兰苦恼地皱了皱眉，“你不相信有人是特别受到上天眷顾或者注意的，被赋予了特殊的身份、能力和职责？”
　　“我倒是不知道杰索家族的首领还是一位哲学家。”Reborn毫不客气地嘲笑。
　　白兰仍旧没有动怒，只是凝神看着Reborn，终于在他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略显惋惜地轻笑了起来，“真可惜，我以为你会了解我的意思的。”
　　“……什么？”Reborn皱眉。
　　“难道不是吗？身为彩虹之子的你，难道不是‘特别受到上天眷顾或者注意的，被赋予了特殊的身份、能力和职责’的人？难道你也只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个？难道你——也是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白兰的话让一直维持着镇定冷漠表情的Reborn扭曲了面孔。
　　变成彩虹之子的这一段经历一直是Reborn内心的一处硬伤，不然他也不会拜托夏马尔将他变成彩虹之子之前的记忆封印。如今这一切被白兰赤/裸裸地揭露了出来，还是以回答他问题的名义揭露的如此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是啊，Reborn你本身就是个怪物，为什么不相信这个世界又出现了一个怪物呢？

　　看着一直在对他使绊子的Reborn有些发青的脸色，白兰“哼唧”了一声，满意了。

　　【真是不愿意承认，这样一个睚眦必报，喜欢小打小闹地挖坑坑人的家伙竟然是另一个我。】
　　“这不是什么小打小闹吆♪让别人跟随着我的步调跳舞，不是很有趣吗？”
　　【在我眼里，这都是无意义的小玩笑。】
　　“所以，你是犯罪分子，而我，却是艺术家♬”白兰轻笑着，不给另一个白兰挖苦自己的机会，转而心情相当好地打起了招呼，“真是好久不见，最近忙得都没有太多时间跟我聊天了么♪”
　　【是吆~我最近很忙♪】另一个白兰也相当从善如流地改变了话题。虽然与自己斗嘴很有趣，但是他有更有趣的东西要分享。
　　“在忙什么♬”
　　【你不是说我会在十年后被某个平行世界的十年前的Vongola小鬼击败吗？】
　　“的确~然后？”白兰不由得屏气凝神——这是他一直在在意，却不知要如何改变的事情。
　　【然后……我想出来了一个好主意吆♪】

　　听着另一个白兰雀跃的声音，白兰微眯着眼睛，看向坐在他对面，正和狱寺说着什么的棕发少年。

　　【你看，我也可以成为一个艺术家，只要我愿意的话♬】讲解完自己的游戏安排，另一个白兰愉快地笑着，像是等待夸奖的孩子。
　　“是的，正如我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变成一个犯罪分子那样♪”白兰紫罗兰色的眼睛里酝酿着危险——这是他每次遇到令他兴奋的事情的表现。

　　【是的，是的，因为我们是同一个人，是最贴近于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