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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海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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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观察这周围的设施,这才明白原来是闯入了女子的闺房。
“可否问姑娘,这是何处?”
“青楼。”
她轻声回答他的话。
眼看擦的差不多了,她便拿出纱布给他包扎,一套流程下来竟如此的熟练。
只见她拿出湿毛巾和一桶水,把地板的血迹打扫干净,丝毫看不出原有的血迹。
林子间动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睡的床榻也是隔着一层被子。
林子间动了动唇,最后还是开口问:“为何救我?”
对方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一声不吭的闯进我的闺房,现在倒还贼喊捉贼了?”
林子间被戳穿了话里的破绽有些尴尬。
“对……对不住姑娘了。”
他只好急忙道歉。
“道歉能够赦免我的牢狱之灾吗?”
姚悦没好气的怼他。
“这……”
林子间一时说不出话。
“罢了,要怪就怪我心肠软,又或是加上你长的又令人惊叹,你就先在这儿养伤吧,别人是不会擅自进我房间的。”
“那子间就谢过姑娘了。”
她转身想要说什么,但又看向他这伤痕累累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罢了等他再养些时日的伤再说吧。
不巧就在这儿有人在外敲门。
“谁啊?”姚悦问道。
“悦儿啊,这有位客官出高价想要见一见你,妈妈知道今儿个是你休息的日子,可这出的还是最高价点名要见你,我们也不好拒绝……”
门外穿来了妈妈桑的声音,那个令她恶梦的声音。
怕她直接推门而入,姚悦答应了下来。
“知道了妈妈,待我准备准备就来。”
隔着一扇门都能听见她穿来的刺耳笑声,她像个等待处刑的小兔子一样去打开柜子,里面装满了各式衣物,只不过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布料特别的少。
林子间觉得有些刺眼,这么绝美的女子怎么会沦落到在青楼里,她又有着怎样的故事,她绝对不是自愿的。
“姑娘待我养好的伤,我带你逃吧。”
话落林子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出了怎样的话,可话已经说出口听的人也入耳,无法收回。
姚悦也只是当个笑话听听:“公子我是一个青楼的妓女,你是一个如今正被官兵追赶的犯人,我们逃去哪儿呢?”
“天涯海角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那要是你有所牵挂之人呢,你有把柄在别人的手里呢,你会弃你的至亲于不顾吗?”
听到了她的回答,林子间懂了,她有把柄在他们的手上。
此时的姚悦已装扮齐全,她透过屏障走过来,林子间看着她的模样呼吸一阵,白皙细腰,两条纤细的大长腿若隐若现,活像一个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公子还是不要操心我的事了,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你自己。”
留下这句话她便推门出去了,林子间躺在床上也不能动弹只能干瞪眼看着床榻上的帘子。
姚悦轻车熟路的来到妈妈桑的厢房,刚开门就见里面坐着另一位男子。
她习惯性的保持着笑容。
妈妈桑眯着眼笑着看她:“悦儿来啦,快进了坐。”
即使是觉得恶心但还是努力的忍着不适坐下。
“这位就是刘公子,出手可真是阔绰,专点的就是我的楼的招牌,悦儿人家刘公子千里迢迢就是为了看一眼红颜,你可得好好招待人家……”
姚悦讨厌这样的话术,她也知道接下来她该面临着什么,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听从安排只能认命,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其自然,完事之后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着。
边走眼泪流着,即使已经有过很多次了,但她也还是有些不甘,她的身体早已不再纯洁,遥远的未来和以后好像都不是她有资格提的。
就像今天遇到的那位公子,她甚至都不敢靠近他,她怕她脏污的身子会把他的纯白污染,她想过逃脱这场灾难,可她要是逃了她那病重的弟弟该怎么办,所有的一切重担都在她的肩上,她不能倒下。
她咬紧唇瓣,任任何人看见这副样子都会露出怜色。
她好累。
能不能有人来救救她,那些人简直就是一群畜牲。
终于走到了房间,她推开了门进去。
此时的林子间正无聊,看着进来的姚悦他心惊,难道她……
“你……”
他说不出任何话,只是瞪大眼睛看向她。
姚悦这才反应过来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她有些羞愧的低下头,而后恼羞成怒的说着:“对,我就是下贱,你们都是这么以为我的吧,只要有钱就把我随意按在你们男人的□□任意羞辱。”
林子间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只弱弱的说了句:“我没有。”
姚悦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不过她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往里走进浴房里,脱下了衣物,看着自己一身的淤青她大力的擦拭着身体,直到那处都变为紫色才收手。
她失声痛哭,姚悦你才哪里到哪里啊,更加过分的事情你都经历过,不都是咬一咬牙就过去了吗,难道是因为今天救的那位公子吗,你怕在他的面前展现出你的不堪。
泡了足足一个时辰她才起身换上保守的寝衣。
从柜子里抱出被子铺在地上,躺下。
剩下林子间一个人胡思乱想,可他又不能动弹,侧头看她闭上眼胸廓起伏规律,应该是睡了吧。
他也只好闭上眼。
不过却半分也睡不着,窗户刚被她给打开,他看着月色透过她的侧脸,深思为什么她会到这里来呢,需要银子吗,要很多的银子吗,如果带强行带她走的话她会不会怨自己……
就这样盯着她看了一整夜,直到天亮小鸟在窗外‘吱吱’的叫着。
看到床铺上的人眼皮跳动有转醒的征兆,林子间才闭上眼立马睡去。
姚悦醒来,第一眼看向床榻上的人。
还好,没有醒。
今天是练舞,她要换衣服了,既然没有醒那她也没有什么避讳的,毕竟一直都是一个人,她也习惯了。
她拿出件舞衣背过身脱下寝衣,奇怪她怎么感觉有一股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转身,看着床上早已呼呼大睡的人,摇摇头应该是自己睡迷糊了。
换上了衣服她便匆匆感到舞室,众人都看向了姗姗来迟的姚悦,都好奇的过来问她。
“姐姐,我听说你昨天被刘公子点牌了?”
一人凑上前问道。
另一人也挤进来说:“我听说那刘公子手段很……”
几人相视随后都没在说话。
姚悦当然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但从始至终都无一发言。
“好了好了,都赶紧练舞了,这舞练的好啊,说不定那一天被那位有钱的人家看上了,去当了夫人,那可就是一飞冲天了!大家都不许偷懒要是给我抓到了,看到我手上的棍子了吗,有的是你们受的。”
大家都不想被打,毕竟身上留疤可不讨客人的喜爱,大家都一股脑的练舞。
姚悦是头牌当然在任何方面那都是优等的,许多的姐妹都在劝她要不要给自己赎身以她的容貌那以后也是能够嫁户人家的,虽说不会太好,但至少也能过正常人般的生活。
她也只是苦笑,可这青楼的女子出身,有哪位男子是敢要的。
这话一出,大家伙也再也不敢劝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有何种的苦衷。
十七岁家父染上了赌瘾,家里的钱财全都输了个精光,娘在家身体一直不好,没想那债主找上门,他竟敢做不敢当逃了出去,只留下她们,娘当成就咽了气,她也被赶回家的爹买给了那些畜牲。
随后又来到了这里,原本想着可以逃出,可又得知她那亲弟弟竟然病重,看病需要很多的银子,她看着在她面前给她跪下的爹又一次的心软了,她第一次接了客。
把第一笔钱交了出去,可却得到了弟弟病情加重的消息,加过日复一日好似一个无底洞一样,钱一笔一笔的出去也不见个好转,她心急如焚可却又身在囚笼。
她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帮助她。
这时,那个人他就来了。
几天后,林子间身体终于好的也差不多了,都是些皮外伤也没伤到要害。
姚悦帮他拆开裹着的纱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子间看不下去率先开口:“姑娘可是有什么事要拜托我,我们也相处了这么久了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竭尽全力的去办。”
“林公子,我确有一事需要您的帮助。”
“说吧。”
“在离这儿比较远一点的地方,叫小道街,那弯弯绕绕的巷子处有一户人家,里面正是我的家人,我爹很早之前就和我说家弟病重急需钱财就医,可快两年过去了也不见个好转,我也出不去,想让公子替我打探一番。”
姚悦磕磕绊绊的说着。
林子间突然觉得她的声线还挺好听的,就像温柔的白云一样漂浮在空中让人心生愉悦。
“行。”
姚悦感激的说了好几声谢谢。
“可这共事这么久了,子间也还不知姑娘的名字,我可是都把我的真名告诉你了。”
他低头看着她的脸说着。
看得姚悦直红了脸,侧头羞涩的避开他视线:“姚悦。”
“姚悦,”他重复着名字,她感觉自己好似在他的唇齿间摩擦,撕咬,他读出的音又重又暧昧。
“好听,就像你这个人一样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