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吗？老板》兔子想吃炸鸡腿

55、第五十五章

　　D市的夏天室外是难捱的暑热，室内是冻人的冷气，一道玻璃门能隔开两个季节的温度。即便已经调过温度，夏青梧坐在办公室里也不免要披上外套防寒。小助理送来最新的项目进度报告，大概是上次被刺激狠了，李卓明这次下了不少功夫，又是联合医院试点，又是让直接用户反馈，折腾地业务部和研发部一起焦头烂额。
　　“他这也不怕被工程师打死。”夏青梧把计划书翻了遍说。
　　“谁说不是，最近李经理天天和严工吵架，会议室的桌子听说都要被拍烂了。”
　　“还没吵到我面前，先不管，总要给他们点时间。”夏青梧合上文件想起晚上还有跃腾的发布会，便让助理再给自己续了杯咖啡。温热的美式喝起来还不如中药，良药苦口好歹能治病，咖啡因对夏青梧来说更像是迫不得已的短暂续命，清醒过后仍是无尽困倦。
　　“夏夏真漂亮！”这是沈惟今天见到夏青梧的第一句话。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因为只是余泽印的私人邀请，夏青梧并没有准备专门的礼服，身上的连衣裙还是今天上班时穿的那套，妆也只是临时补了补，隆重程度甚至比不上之前去赴沈家家宴。
　　“就是很美，不用打扮都很好看。”几年前沈惟第一次见夏青梧时就在心里觉得这姑娘漂亮极了，这么长时间过去她的美貌依旧如此。
　　“当你嘴甜啦，开车吧，要迟到了。”
　　“好。”
　　跃腾的发布会办的很盛大，会场布置得相当华丽高调，全息的球形幕布和炫彩灯光主打的就是一个科技与未来。首次展示的概念车，光是流畅到没有一丝棱角的外观也足够吸引眼球。撇开余泽印这个人本身不谈，跃腾的车还是很有市场竞争力了，夏青梧坐在模仿汽车驾驶位的座椅里暗自估量当初那三杯洋酒喝的还算值得。
　　“夏小姐。”说曹操曹操就到，余泽印今天穿得格外正式，双排扣的西装每一颗都扣的严丝合缝，领带、口袋巾更是一个不差，整个人都透露着装腔的架势。
　　“余总，谢谢今晚的邀请，跃腾的汽车秀确实很震撼。”
　　“夏小姐喜欢就好。”余泽印这时注意到了夏青梧身边的人：“没想到今天沈总也大驾光临。”
　　“我这人爱车，跃腾这么有意思的活动怎么能错过。正好夏总监有邀请函，我就厚着脸皮蹭她的一起来了。”
　　“是我的错，下次一定给沈总也安排上。”余泽印面露歉意。
　　沈惟无所谓的摆摆手说：“没事，余总贵人事多。今晚上的发布会很成功，看这架势之后跃腾是准备彻底转型了？”
　　“短期内还是会有段过渡时间的，但新能源创新是所有汽车行业都避免不了的课题。”余泽印有野心也说得坦荡。
　　“那就预祝余总马到功成。”
　　“谢谢。”
　　沈惟和夏青梧本就是来凑个热闹，和余泽印打完照面也没有多呆很快离开了活动现场。
　　上了车沈惟突然想起来说：“忘记问这次给跃腾做策划的是哪家公司了。”
　　“怎么，沈总也喜欢上这种风格了？”
　　“有备无患嘛，万一用得上呢。”
　　“看这架势大概率是鸿派的方案。”夏青梧打开手机翻了下拍的照片确认：“喏，这个物料牌角落还有它家公司的logo呢。”
　　“你怎么猜到的？”
　　夏青梧一脸坏笑说：“这就要拜我那个挑剔的老板所赐了，不知道沈总还记不记得。”
　　那时候夏青梧刚来恒一不久，工作内容约等于打杂的。恰逢公司要办个内部的文化活动，负责这事的是一位公司老人，她并不太上心随手让夏青梧去准备。初出茅庐的新人总想着有所作为，夏青梧兴冲冲地做了好多个版本地策划方案，最后挑了两个自认为最好的交了上去。后来不知怎么这企划书落到了沈惟手里，被他说是小学生作业，负责人毫无悬念的把夏青梧大骂了一顿。
　　“当时我气不过努力想挽回脸面，所以找了不少策划公司的优秀案例学，其中就有鸿派的。虽然再也没得到第二次机会，不过现在想想当初交的东西确实有些丢人。”说起这事夏青梧还有些自嘲。
　　“你那会肯定很想骂我。”
　　“何止，我都想给你扎个小人。自己辛辛苦苦熬了好几个夜做的方案被贬的一无是处，我没找你拼命都算情绪稳定了。”
　　“对不起。”
　　“都过去了。”
　　“其实我不太有印象，但还是想和你说抱歉，不是为了哄女朋友。”车停在红灯前，沈惟转头看向夏青梧说：“如果我换一种方式，也许每个人都会更满意。”
　　“虽然没机会重来了，但以后的沈总总会让人更满意吧。”
　　“会的。”
　　信号灯跳换了绿色车继续向前，夏青梧望着街景才深觉这并不是回时岸公寓的路，“要去哪？”，她问。
　　“带你去放松身心，享受生活。”
　　如果沈惟笑得不像个人贩子的话，夏青梧还能再多相信一点，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车会停在足浴店门口：“这就是你说的放松身心？”
　　“你不是说穿了一天高跟鞋脚痛，我这也算是对症下药。”沈惟拉过夏青梧大步走进店里，轻车熟路的开了个包厢。
　　“你常来？”夏青梧狐疑。
　　“陈昭樾的店，以前生意惨淡的时候会给他来捧场。”沈惟坦白：“正经生意，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嗯，看得出来。”夏青梧环顾一周说：“陈昭樾是怎么想的在足浴店里放十八铜人。”
　　“找了算命说是可以镇邪招财。”
　　“他还挺讲究。”
　　进了包厢又是另一番光景，别的足浴店要么是走泰式繁复风格，要么大兴网红极简构造，陈昭樾这店哪边也不沾，进房间的时候夏青梧都以为自己进的是哪家寺庙。耳朵边放的是梵音，墙壁上画着四大天王，连窗户架子都是仿古的木制镂空款。
　　“陈昭樾是不是想出家？”夏青梧连带看沈惟的眼光都有了变化。
　　“他觉得人无欲无求的时候最放松，这世上最无欲无求的地方大概率就是庙里。”
　　“听起来有点道理。”
　　虽然装修满满的都是普渡众生的味道，但足浴店的服务走得还是高端品质路线。大的离谱的太空舱沙发单躺上去夏青梧就想问陈昭樾要链接，更别说立体环绕的影音设备和单价上前的护理产品。
　　“拿VALMONT涂脚是不是有些太奢侈了？”
　　“这东西很贵？看起来像三无啊。”沈惟看不太懂小推车上摆的瓶瓶罐罐，只觉得气味一言难尽。
　　“50ml一千多。”
　　“原来不便宜啊，陈昭樾之前想涨价我还骂他心黑来着。”沈惟突然就理解以前那贵死人的账单从哪来了：“没事，脚不也是一样的皮，不分什么高低贵贱，好用就行。”
　　“这怕不是要富贵上天。”
　　服务员拿火柴点燃了夏青梧挑中的香薰蜡烛，金色的盾牌logo在烛光下忽明忽暗，檀香木的味道很快在空气中散开，厚重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