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求生》雨夏之愁

7、变异犬

　　田野中的小楼内，二楼沙发上，朱灵状似惬意的趴着，刘丹侧坐在旁边给他捶打着肩背和手臂。
　　“朱哥？为啥不去床上睡？”刘丹没捶一会儿便感觉手有些酸，停手微微喘息着问。
　　“累了你就自己回去睡吧，我睡沙发就好了，”朱灵僵硬的趴着，语气无奈，“你该不会睡觉都要我陪着你吧？这么放心我？”
　　“不放心又能怎样？”刘丹嘟囔着，手里不自觉的加力捶了几下说，“大坏蛋！是谁刚才一回来就把人家扑到沙发上的，你刚才的眼神真吓人。我还不乖巧些，你把我弄死了怎么办。”
　　朱灵听着那虎狼之词，着实是羞愧难当了，急声说：“不是……你个才十六岁的女孩子，怎么……身材发育好也就罢了，啥话都敢说？我连衣服都没脱你的，更是碰都没多碰你，除了扑那一下。”
　　“你敢做还不让我说？”矿灯光亮下，脸由红转白的刘丹撇了撇嘴，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忐忑不安地伸手把朱灵脑袋扭回来盯着他眼睛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我被你差不多看光了吧？你…那样，我害羞，但我更害怕，怕你失去理智，可不就只有迎合你的需求吗？更何况你也确实讨我喜欢。”
　　朱灵默然半晌，这傻妞儿，你想的跟我想的是一回事吗？心思压不住的翻腾，目光也不时瞟向刘丹的脖子，看起来好像有些好吃啊。他心里悚然一惊，强行转念，刘丹的年纪好像也算成年了吧？身份证都有了，而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饶是他这般想着能够转移注意力的想法，可当发现自己的视线依旧时常扫去女孩的脖子后，他知道不能这样了。
　　深吸了口气，朱灵扭回头无奈说：“不用担心，我至少现在还是个好人，大概吧。之前对你毛手毛脚确实不对，我确实也喜欢你，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可是现在，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回去睡吧，记得关上门。对了，别开灯了，活尸看不见，别的有可能的危险可不一定，现在这附近血腥腥臭气很重。”
　　刘丹看了看再次扭头不看自己的朱灵，看了看里屋走进去，关门。
　　门后，刘丹靠着门，想了一会儿躺去床上，茫然的揉了揉额头，脑中思绪止不住的翻涌。
　　朱哥是个好人呢，爸爸妈妈，我的选择是对的么？妈妈你总说要自尊自爱，爸爸你总说要小心男孩子，还说不许早恋。我也确实没看上过谁，以前说的那些都只是故意气你们，我错了。可这次，朱哥他……爸爸妈妈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们要是在就好了，肯定能给我拿主意。我……我自己肯定是活不下去的，虽然很不服气，可脚疼肚子疼也是实情，还自带定位，呵，这么想我可真是倒霉呢。那么……先依靠朱哥活下去，哪怕…哪怕真的会失身，不，没有哪怕的，他忍不住的，一定忍不住的，继续在他身边待下去，迟早会……刚才，刚才他扑我的时候，我一动不敢动，我能看到他眼里的挣扎和疯狂，他那会儿很不对劲！我甚至感觉……他想咬我！我不敢动，一旦动了，不管是挣扎也好，顺从也罢，后果都不会好，幸好幸好，朱哥那种疯狂很短暂，他又恢复理智了，但他后来一直不敢看我，我给他捶肩捶背的时候，感觉在捶包着布的石头。他拳头握的死死地，但我真的不敢逃开，他精神很不稳定。我也只能主动去试探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恢复理智了。唉…为什么我要这么倒霉啊？不过朱哥对我应该也有些感情吧？若只有欲望，他完全无需在意我，甚至无须带我逃到现在，在小树林里就……对，他能冒着生命危险杀活尸，肯定有的！那不是他口中的喜欢，爸妈，他是爱上我了吧？那个大坏蛋，除了他真的爱我，我想不出他做这一切的原因了。这个大坏蛋，居然真的爱上我这么个未成年，果然是个大坏蛋呢！咦？他怎么知道我年龄的？奇怪，啊！这大坏蛋肯定看到我身份证了！真是……可话说回来，他爱我，有这基础在，只要我尽力维持这感情，爸妈又能接受，过几年大学毕业后能跟他结婚的话，嗯……这么想好像我也用不着担心了？就是不知道他等不等得了，会不会……再发疯……
　　一阵隐约的声音传入耳中，刘丹立即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声音？狼？这里怎么会有狼的？刘丹坐起身仔细的听，很快，又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呜嚎，声音虽小，她却能确定不是幻听。
　　小心翼翼的，刘丹打开门，担心的看了眼，看见客厅茶几上的矿灯还亮着，顿时心跳的厉害，这个大笨蛋，叫我别开着灯睡，自己怎么就不记得了？！刘丹顾不得害怕，压低了脚步去关了灯，似乎心安了些，轻轻坐在沙发边儿。睡得真死啊，白担心了，这笨蛋真是，明知道危险，还能睡着？猜到我会睡不着？坏蛋大坏蛋！今天我偏要睡！
　　想是这么想，刘丹却依旧坐着没动，听到又是一阵狼嚎，似乎都到了高坡边上，她终于忍不住推了推朱灵，感觉没反应，她气急的用力拧住肉皮，死命一转。
　　朱灵瞬间坐起，哪来的活尸？哦不对，是梦啊，他吁了口气，忽而手臂上的隐痛传来，呃？！身边有人！不过他立即就反应过来，又好气又好笑，这女孩儿，是真不拿自己当男人了。好好好，这么玩是吧？他一把拉过身边的人就按在了身下，啧，真就是温香软玉啊，呃，似乎不太恰当，一身汗臭。
　　肆意挼了几下，朱灵停下了，女孩儿除了一声吃痛的压抑鼻音，一直没吭声，被他按住了也半点没挣扎的意思。
　　他忽然明白了，轻轻的躬身坐起，又把刘丹揽着肩扶起来，感觉到后者顺着力翻身轻轻地爬上沙发偎靠在他旁边，正打算问刘丹怎么回事，耳中已经听到了狼嚎。
　　很近！最多离这栋楼几十米！他顿时惊骇了，活尸他不怕，那东西只要给他空间，他有自信来多少杀多少！可狼就不一样了，狡诈，凶残，灵活，这就是狼在他脑中的印象，感谢电视节目里那些大型的野生动物纪录片。
　　这附近怎么会有狼的？朱灵感觉到身边的女孩儿搂着自己臂膀越搂越紧，强行镇定下来，轻拍了拍刘丹的手，感觉她微微放松了些，慢慢挣出手臂，而后想凑去她耳边悄声安慰几句，结果摸黑看不清，感觉亲到了什么，是眼睛么？他尴尬的伸手摸，而后贴在后者耳边轻声说：“你别动，不要跟着我，放心吧。”后者连连点头。
　　朱灵小心翼翼的极其缓慢的拿起了钢叉挪去楼梯，提心吊胆间再次听到狼嚎，只是这次声音又远了，他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没放松警惕，狼的狡诈真的是出奇，纪录片中他可没少看到，一些狼在一个方向嚎叫，另一些狼在另一边埋伏。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些隐约的动静传来，很远，听不真切，狼互相打起来了？朱灵猜着，唔，算是危险解除了吧？
　　依旧不敢弄出太大的响动，朱灵回到沙发边，将钢叉斜靠在墙上，坐了下来，这会儿估计得是半夜了吧？他靠了靠沙发小声地提醒说：“没事了，回去睡吧，我守夜。”
　　听到朱灵出声，又这么久没再听到外面的动静，刘丹这才安心下来，想了想凑去朱灵身边偎着说：“让我待在你身边可以不。”
　　明明是个疑问句，朱灵却根本没有听出询问的语气，他没出声，只是抬手环住刘丹后腰作为回应。
　　安静了没一会儿，朱灵感觉刘丹抬起头在看他，虽然她肯定看不见，朱灵有点烦心的问：“又怎么了？”
　　“你心跳的好快，”刘丹抬手摸了摸，“是我在你身边的原因吗？”
　　“你说呢？”朱灵没好气的回道。
　　刘丹顶了顶朱灵下巴：“朱哥，你再忍忍好不？我现在还太小了，我还在上学，你等我几年？明年我就高考了，最多就是五年的时间，那时候我就大学毕业了，在那之前，我们…我…我先做你女朋友，好不？”
　　“啊？！”朱灵惊了，反应过来后，顿时就感觉心里充满了什么东西，让他激动，让他狂喜，让他想要大声喊些什么东西才能舒发。压抑了片刻，朱灵试着搂了一下，感觉这女孩儿居然主动转个身歪坐来怀里，紧紧抱住他，他哆嗦了下回抱住刘丹。
　　“我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刘丹小声在朱灵耳边呢喃，“我还没问我爸妈，我现在很慌，朱哥，你很爱我对吧？可我……我没法做某些决定，或者说，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你，好感是有的，但……”
　　“不用说了。”朱灵稳稳的抱着刘丹，“你还未成年，我这样本就有些出格了，你能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睡吧睡吧，很晚了，明天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不困，”刘丹蹭了蹭朱灵脖子，“朱哥你睡，刚才你就睡着了，我才醒了没多久，有动静再叫醒你，只要……只要你别像刚才那样，朱哥大坏蛋！很疼的。”
　　黑暗中响起嘿笑，而后归于静谧。
　　一夜过去，天色渐渐明亮，小楼外的田野里，朱灵昨天的战果显露出来，从小楼院门开始，大片梯田，高坡上的油菜田，不下五百具尸体散落着，
　　身体有些异样感，眨动着眼睛，朱灵昏沉沉的醒来，刚一睁眼，异样感更重，朱灵一瞥便惊呼坐起：“卧槽！你干嘛？”
　　刘丹吓得一哆嗦，缩回身跪坐回去，嗫嚅着说：“我…我就是…就是想帮你。”
　　“帮个屁！”朱灵直爆粗口，“我踏马真是服了你了啊！脑子里装的什么玩意儿？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说着说着，朱灵看着涨红了脸泫然欲泣的刘丹，感觉心里蠢蠢欲动，他连忙扭头快步去了卫生间。
　　等他回到厅房，见刘丹没在，才松了口气便看见沙发一角放着抽纸和新三角裤，顿时让他臊得红了脸。
　　好在经此一事，刘丹再没闹出什么幺蛾子了，默不作声乖乖收拾东西，朱灵喊她装什么就装什么，不喊她就乖乖坐远一点看着朱灵忙忙碌碌。
　　朱灵拆了她手臂和脚踝的包扎，重新用碘酒消毒，再喷上气雾药剂包扎好，直到这时，刘丹才弱弱的开口说了声谢谢。
　　朱灵心中默默叹气，可能自己说的话有些伤人了，刘丹年纪小不懂事也正常，现在这个社会风气，会接触到成人情节的途径也太多了，自己那么说确实有些过分了，好歹自己也不算吃亏不是？
　　“对不起，”朱灵怕刘丹尴尬，一边装着东西一边用轻缓的语气说，“是我反应过激了些，丹丹是我女朋友，你这么为我考虑，我应该高兴才对，嗯，如果是正常情况的话。我明确告诉你，我现在很不正常，虽然看着还好，但是，你知道我昨晚差点想咬你吗？那会儿我满脑子想的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而是很疯狂很可怕的念头，我在渴望血肉！不是开玩笑，我可能被活尸感染了，虽然没受伤，可能是皮肤接触或者是呼吸系统，所以，如无必要，不要太靠近我。”
　　这番话还是有用的，刘丹也开始去各房间寻找可能有用的东西，也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块腕表，看着还挺新，交给了朱灵。
　　两人再次上路，刘丹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特别是脚踝扭伤，如今背着背包撑着一根粗木棒慢慢跟在朱灵身后，上穿着麻黑色的双层长袖衫，下穿着紧身的厚登丝裤，脚上是一双高帮黄胶鞋。背包里装的是她找到的内衣，没用过的牙刷、牙膏等洗漱用品，一大包药品，剪刀，两人的手机，甚至连骑摩托用的塑料雨衣都有一件，朱灵那包放不下了，折好了用力塞着垫在她背包最里侧，背包侧边的网兜里还塞了瓶水，这一背包可不算轻了，差不多十来斤的样子。
　　至于朱灵，肩膀上扛着那把钢叉，全长大概两米，二锤没要了，换成了腰间皮带上挂着的刃口又宽又厚的劈柴手斧，连把儿大概七八十公分。着装则是里面穿着件长袖T恤，外面还套了一身迷彩劳保服，应该是那家男主人下地干农活穿的，脚上穿的也是高帮黄胶鞋，这家人备的常用品很多。他背后背的酷似三级包的大包里还装着两套跟身上差不多的劳保服，以及两套刘丹穿的长衫长裤，一床凉被（对，你没看错，就是凉被，刘丹央求了朱灵好一会儿后者才同意的），几条毛巾，一张三平米大小的塑料篷布（刘丹从很大一块篷布上剪下来的），其他的诸如剁骨刀一把，大半瓶洗衣粉（对，你还是没看错，那蓝月亮洗衣液的3kg塑料瓶里装着的是洗衣粉，朱灵拿着手感不对的时候打开看了），巴掌大的瘦熟腊肉一块（冰箱冷藏室里面找到的，原本还有肥的，被朱灵割除了），吃剩的几袋饼干，七个苹果外加五瓶水，把这三级包撑得鼓鼓囊囊的。
　　还别说，两人这扮相挺有野外求生那味儿了，朱灵看着旷野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还往回走，毕竟昨天王孟德他们就是从那个岔路那里走的。上了高坡后，看着斜向左边的田埂，再看看隔着几大块田的树林，那条路在林边，朱灵不想靠近树林，听过昨夜的狼嚎，他对树林很是忌惮。
　　刘丹时而看看走在前面的朱灵，时而看看田里倒伏的尸体，太多了，真的太多了！这男人昨晚确实很辛苦，她想的也确实没什么错，这是个好男人。
　　十多分钟后，朱灵忽然停下脚步，仔细看了看田埂边的一具女性尸体，脑袋已经被自己砸烂了，看样子还是砸了两锤，这女人侧腹部被掏了个洞，能看到里面黑红色的腹腔，肚腑被掏空了一半，他又看向不远处别的几具尸体，那些没被吃。
　　“怎么了？”刘丹小声问。
　　“没什么。”朱灵望了望几十米外的树林间，似乎有什么动静，却看不清，他戒备着小声问：“丹丹，稍微跑快些你的脚踝受得了吗？”
　　刘丹并未多在意他的称呼，虽说确实有些高兴，不过她听出了话里隐藏的意思，朱灵显然是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怕她害怕才没明说。她略扭了扭脚踝答到： “应该可以小跑。”
　　“好，你跑前面。”朱灵双手持叉，让到一旁，“快跑！”他已经看见了稀疏树林里的几个鬼鬼祟祟黑影，无需看清便猜到了是什么。
　　几乎是刘丹跑出去的同时，树林里伴随着簌簌的响动，三条狼一样的东西就蹿了出来，朱灵跟在刘丹身后嘱咐道：“别看它们，看前面！棒子拿好，后面有我！”
　　刘丹喘息着一瘸一拐的跑，手中的木棒抓得死死地，集中精神防止摔倒。朱灵在她侧后方端着叉子大步横跨着跟上，很快那些东西便追到了四五米外，不是狼，是野狗，两黑一灰。这些野狗没有直接扑上来，只是试探着，每当朱灵晃动钢叉，最前面的野狗就减慢些速度。
　　“前面看到河沟了！”
　　“趟过去，不要急，踩稳！”
　　朱灵正说着，眼见一条后面的野狗加速绕开超越了过去，刘丹也放慢了速度，心中叹了一声喊道：“停下来，不弄死它们跑不掉了。”
　　两人背靠背隔着半米站着，朱灵回忆着小时候的经历，知道犯了错，狗都是你越跑它越追，刚才若是保持慢行，说不定还没什么事。
　　还好，野狗一时间也忌惮他们手中的武器，只是在三米外呜吼着威吓，不过就这样对峙肯定是不行的。
　　“护好自己！踢也好，抡棒也行！千万不要怕，狗这种东西你越怕它越凶！”
　　口中说完，朱灵怒吼一声，粪叉向左前方的野狗刺去，后者轻巧地扭身就蹿出去两米远，朱灵却没有失望，他这一下本就只是佯攻，几乎是刺出去的同时便已放手任由钢叉飞出去，右手抓住腰间的斧头往外抽，同时转身扭头，右边的野狗果然扑来了，左手抓住斧把借着转身之力奋力一抡，这一斧头结结实实劈在野狗侧腰上，手上的感觉是砍进去了，顾不上确定战果，朱灵努力埋头蹲身抽斧，背后被扑了一下，他脚下用力起身的同时，斧头借着惯性划了个半圆再砍向后下方。
　　听到野狗的惨叫，朱灵借着挥斧惯性转身，看清后心中大定，这条野狗已经头也不回蹿出去好几米，他这才扭头看向刘丹，这一看顿时有些忍俊不禁，攻击她的那条野狗也已经跑了，刘丹还在啊呀叫着胡乱挥舞着棍棒，他也不敢从后面靠近，只能连声喊道：“跑了！已经跑掉了！”
　　刘丹停了下来，转身过来朱灵才发现她面带泪痕，显然是被吓哭了。朱灵暂时也来不及管她，拎着斧头先把躺在地上挣命的野狗三两下剁了头，这才尝试去追另一条受伤但没跑远的，这是他佯攻的那条，最后回身的那斧没砍到要害，只砍在了它屁股上，追了几步后，朱灵就住了脚，那条攻击刘丹的野狗又回来了，显然还没完全放弃，他不敢再追。
　　“没问题吧？”朱灵回到刘丹身边，大略看了看关切的问着，目光关注着两条野狗。
　　“没有，就是刚刚手臂上被扑到了下，还好有毛巾裹着，背包也被扯了一下。”刘丹抬起右臂，那包扎伤处的毛巾上有脏兮兮的泥土印。
　　“那就好，慢慢往河边退，”朱灵望了望河沟沉稳的指挥着，“到河边别停，直接过河，踩那几块大石头慢一点，千万不敢摔倒，这些野狗有些狼性了，没被吓跑。”
　　直到两人安安稳稳过了河，两只野狗终于不再跟踪，一条拖着那同类尸体，一条时不时扭头看这边，最终进了树林。
　　朱灵松了口气，他犹疑了一下，没急着走，插回斧头，拎着钢叉挥舞着感受。
　　“怎么了？”刘丹躲开几步忧心地问。
　　朱灵也不隐瞒，答到：“感觉有些不适应，力气大了些，之前没剧烈活动还好，刚才战斗我差点没反应过来，自己看自己的动作都有点错位感。”
　　“啊？”刘丹无法理解。
　　“问题不大，路上我多活动活动就好了，应该用不着太久。”朱灵拎着钢叉又看了一阵树林，转身前行。
　　“哦，那就好。”刘丹赶紧跟上，不时后怕的看看远方的树林。
　　到金桥镇这一路并不太平，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附近村庄游荡出来的活尸，不过这两人谁也不怕，且不说朱灵因为自身的变化正缺练手的，哪怕是刘丹都鼓起勇气配合干掉了好几个，当然，她只是抡着木棒打腿将活尸打倒，砍头这活儿交给朱灵了。
　　绕过加油站，往远处的镇口方向望了望朱灵停下了脚步，从镇边一直到加油站外马路边陆续倒着许多具尸体。他这才仔细打量加油站，站内水泥地上很多拖痕，拖痕的终点是站外马路对面田边散落的几十具尸体。
　　他扭头走向超市，本以为会有幸存者，还招呼了几声，却没有发现。超市内有浓浓的的血腥味儿，让他有些皱眉，得亏这里离金桥镇还远。让刘丹在外面放风，他大略察看了下，在超市深处角落有了些别样发现，那里有一大滩草草处理的血迹，那拖把都还在旁边货架上靠着，为什么要处理？超市门口附近的血污可不少啊，那边都没处理。
　　朱灵出来后，远远望着镇上，看不太清楚，只隐约能看到几个黑点儿在镇口附近，犹豫再三他没往镇内闯，如果是他一个人肯定会靠近过去看看的，不过有刘丹一起的话还是稳妥些比较好。
　　重回超市里找了一圈儿，没看到塑料壶什么的容器，只有玻璃瓶装的白酒，朱灵想学小说里那样做几个□□带上，这玩意儿也简单，他很快就做了四个，不是不想多做些，这玩意儿多了还是挺沉的。
　　超市里的食物还多，把两个包里都又塞了些，刘丹还提了一桶5L的怡宝，太阳已经高挂，开始热起来了。
　　“朱哥？我们去哪儿？其实就留在这儿好像也可以啊？白天可以在超市里躲着，晚上也可以爬上面去，”刘丹指了指加油站后面说，“那边有梯子，我刚才去后面看到了。”
　　朱灵愣了一下，追问：“梯子？活动的还是固定的？你去后面做什么？不要乱跑，说不定就有什么危险呢？”
　　“固定的，就像水塔那样的梯子。”刘丹说完，又扭扭捏捏的红了脸说，“我去后面方便了一下，没有乱跑。”
　　“咳。”朱灵摸摸鼻子，看着刘丹羞答答的样子，笑了笑说，“嗯对，没有乱跑，下次在外面方便的时候提醒我一声，你一个人太危险，我在旁边望风。”
　　刘丹应了一声，倒也没觉得不对，她刚才确实是有些提心吊胆的，都没敢跑远，就贴着拐角那儿。
　　“至于你说留在这里，这里离镇上太近了，”朱灵摇摇头开口说，“而且，刚才镇上那阵隐约的响动你也听到了吧？能传这么远，你觉得会是啥？这都过了两天了，镇上那些还活着的人藏的不好吗？毕竟看起来镇上的楼屋没怎么倒塌。我怀疑有比活尸更可怕的怪物出现了，生化危机电影里可不是只有丧尸啊，你看就连原本躲在这里的幸存者都跑掉了。”
　　刘丹哆嗦了下，显然是想起了电影里那些各种进化怪物，她为难的问：“可咱们这么慢慢走也不行吧？要是路上遇到活尸之外的怪物，哪怕就那些野狗，要是再多几条，我们……我都跑不掉。”
　　朱灵看看刘丹，这的确是个问题，真遇到那样的危险刘丹必死，或许找个地方躲着等她脚基本康复，到时候这女孩生理期应该也过去了，会方便很多。
　　他思虑再三还是否定了，说道：“你爬到顶上去躲着，我靠近一点看看，放心，不会太近的，我看到那边有车，试试看能不能搞个摩托车过来，记住，一会听到摩托声响就下来在放包这里等我，如果附近视野内出现什么危险就弄出声响提醒我，注意安全。”
　　刘丹连连答应，很快便从超市里拿了把崭新的扳手，朱灵都愣了下，哪里找来的这是？我都没看见啊。他腹诽着，跟在后面看刘丹不算费力的爬上了加油站顶部，也没走开，就在那U型钢筋做的梯子边待着。
　　朱灵暗暗点头，这女孩真算不上累赘，也就眼下脚不方便，要不然会是个很好的帮手，他算是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