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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禁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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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跑出院子就跟一个人撞个正着,屁股一顿,疼得他五官都皱在一起,原本就满腔怒火,现在又弄得如此狼狈,他不管来人是谁,只懂张嘴大骂:“你的眼睛给狗叼啦!怎么走路的!”
“怎么,谁惹到我的小祖宗了,这么大脾气”前方传来一声轻笑,他抬头望去,那个笑意盈盈的南蓉背手笑看着他的丑态。
“是二姐啊”就像个漏气的气球,无精打采地垂着眼帘。
“俞晨,你没事吧”一把细柔的嗓音伸出手臂,关切着少年的一切。
俞晨打从心里不喜欢曹沛文,厌恶地瞥了眼面前的手,侧首自己站了起来,期间她想扶起他,却被他扯回手肘,还恶狠狠地说道:“不用你扶!”虽然被摆臭脸,但她还是关心着意中人:“让我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紧张地在他身上游视,深怕伊人有一根毫毛的损伤。
她这话听在他耳中怎么听怎么别扭,眉心一拧,瞪了她一眼:“我刚刚跌在地上,难道你要看我的屁股!?”曹沛文闻言,脸颊飘起两抹红晕,怕他怀疑她心存歹念,忙声解说:“我、我没有这意思,俞晨你误会了”。
“你走开点啦”俞晨站到了南蓉身旁,躲开她的靠近,他越瞅她就越觉得烦,就像一只苍蝇似的,整天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南俞晨的疏离令她倍感受伤:“阿蓉••••••”曹沛文向她投去求助的眼神。
看他俩一个追一个逃,南蓉就觉得好笑:“好啦,人家沛文也是关心你,别一副见着猫似的躲来躲去”。
俞晨就知道二姐是帮着这女人的,他抬手一指,指着曹沛文严声说道:“我讨厌她!”伊人的话就像一支疾驰而来的箭,正中她的心窝。
俞晨丢下“哼”声便转身跑掉,留下那个伤心不已的女子。
南蓉颇为同情这位手足,天下间那么多男子,怎就选中他家的娇蛮弟弟呢,拍了拍曹沛文的肩膀,安慰了几句:“他就是直肠子,别介意”。
“不会”露出一抹苦笑,但内心却在燃起了另一希望,还有一年,南俞晨就及笄,届时就可以谈婚论嫁了。
南蓉手臂往她肩上一搁,豪气说道:“走!我请你喝一杯”。
“这么早?”抬头望望天色。
“诶~!喝酒还分时间啊!走吧!”说罢,便推着曹沛文往市集走去。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大门,正巧看到一名美少年鬼鬼祟祟地往南府张望,南蓉审视一番,发现少年衣着不俗,而且又是美人,便挂着微笑上前搭讪:“公子,是到南府找人吗?”。
专注盯着南府小门的桑榆压根没留意有人向他靠近,到来人询问他时才缓过神来:“呃、那个••••••”眼眸在女子身上溜了一转,少年大胆的打量令她微愕,然后更是坦然跟她直视,一丝兴味的笑意缓缓挂在她的嘴角。
桑榆不知应否问这女子,思量再三,还是问出了口:“那个,南安晴是住这的吗?”。
南安晴!?南蓉眉梢一挑:“是住这儿,不知公子••••••”那傻子怎么会认识这少年!?
他猛然灿笑,找对了!“那南安晴是怎样的人啊!?”。
这问题听得她眉头一皱:“一个傻子还能怎样!?”这小子到底来干嘛的。
“那她有没有什么隐疾!?”桑榆不懈地问着,总不能待哥哥嫁过去,她一会儿这疼一会儿那疼的吧,成了药罐子的话那岂不是累着哥哥。
“隐疾!?”这倒问到她了,想到现在南安晴还躺在病榻上,她喃喃说道:“隐疾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不过前阵子摔破头了,不知道能不能醒来”那傻子怎样也不关她的事,最难应付的是那个倔强的爹爹,到时候那丫头有什么三长两短,肯定要俞晨负荆请罪,这脸她可丢不起。
“什么!”桑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问了一遍:“你刚刚说南安晴怎么了!?”。
瞅他脸色发青,南蓉不明白这少年干嘛那么关心那丫头:“前阵子摔破了头”。
先是震惊,继而是愤怒,这很明显就是给冲喜的婚事!桑榆恨恨地咬牙,竟然敢拿哥哥的一生来作赌注!
“诶!?”南蓉望着那个转身飞跑的少年,一脸莫名其妙,这少年到底来干嘛的。
房内,经过一轮的僵持战,她总算是软下态度,肯让大夫把脉。
“大夫,怎样!?”见搭在安晴手腕上的指腹撤走,书兰急忙询问。
“大小姐除了身子有点虚弱之外,并无大碍,老者也觉得奇怪,不久前脉象轻虚如丝,似断还续,一转眼她就像一个没事人似的,这让从医多年的她甚是诧异。
“满意了吧!”她就说没事,这男人还硬要她看大夫!
听到大夫所说,书兰和云溪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可另一个问题又出来了:“大夫,为何她不认得咱们了!?”而且性子明显不同了。
老者其实也不能确定,只是猜测:“可能是大小姐把压在头上的邪气给撞了出来”。
“这样啊”虽然不大明白,但女儿变聪慧了,这算是因祸得福吧,书兰忧愁的脸也杨起了笑意。
“哈哈哈,上天果然对我南某不薄啊”南亦海大笑三声,她很久都没这么痛快地笑过了,而在她心中,某个位置正在慢慢变换着。
“安晴没事真是太好了”云溪衷心替书兰高兴,幸好大小姐没事,不然他真不知到哪找一个女儿赔给人家啊。
而藤梓君也开始怀疑自己身处的地方,还有这些穿着古装的人,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书兰,吩咐厨房,今晚我要替安晴设家宴”她还准备告知整个西祈城,她南亦海的女儿不是傻子!
“是”书兰颔首应到,凝着刚醒的女儿,想多陪陪她一会儿,但又怕累着她:“安晴,好好休憩下,待会儿爹爹给你熬点米粥”。
“我要吃凉面”天时暑热,她原本就是怕热的人,还要在这天气喝上一口热粥!
“你身子还虚,不能吃寒凉的东西”书兰抬手想将少女垂落的青丝拨直脑后,却被她闪躲开去,空着手,书兰讪讪收回,眸底划过落寞,他跟这孩子好像隔了一堵墙似的。
南亦海也是有要事在身,听闻女儿醒了才急急赶回来,现在人没事了,她也安心回去继续手头上的事务,不过她倒没忘记另一件事:“书兰,孩子的亲事就由你多担待了”最近米行订单多,他忙得没法抽身,只能交由他打理了。
“嗯,书兰知道”想到这个,书兰的嘴角就不禁一翘。之前还愁着会不会亏了人家的儿子,如今这正好是一桩美事,他自然满心欢喜操办一切。
“妻主放心,不是还有我在一旁帮忙嘛”云溪浅浅一笑,南府很久没有喜事了,这头亲事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
“那就辛苦你俩了”两名夫侍能相处安好,这是实属难得之事,对两位夫君更是疼爱有加。
藤梓君在一旁听着他们谈话,越听越疑惑,恨不得马上抓住眼前这个自称是她爹的男人问个清楚。
书兰俯身叮嘱几句,便跟在南亦海身后步了出房,云溪也冲她点头然后退了出去,留下念凝和她两人。
念凝偷瞄了眼那个板着脸的少女,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势,弄得她也不敢在这房间多待一秒:“大小姐,小人就在外面,有事就喊一声即可”急急说完,准备离开,刚转身,一只手臂便箍着她的颈项,略低的气压在她耳边荡开:“我有事要问你”念凝浑身一震,满脑子在想着大小姐会不会是性情大变,现在拿她来出气。
院子里,一抹人影在徘徊不定,时而向外张望时而低头瞧脚尖,在听到脚步声时骤然抬头,但又失望地沉下嘴角。
“公子,您要的糕点”凡桃跑得满额汗水,赶在糕点还带热时赶了回来,发现公子还在,他露出傻兮兮的笑容。
来非所等之人,而且他压根就不想吃东西,所以脸一摆,眸光继续盯着门口:“放下吧”。
见他不起兴趣,凡桃细声提醒:“公子还是趁热吃吧,这是刚出炉——”。
“放下!”他怒目横扫,吓得凡桃不敢再吱声,只好将食盒放到少年房中。
远处一抹人影翩翩而至,俞晨忙上前迎接:“爹”。
“又想跑出去了!?”云溪眉眼微皱。
“才不是!”俞晨撅嘴嗔道,转思问道:“对了,那傻子怎样了!?”她敢骗他!往后就有她好看!
这小子什么不好学,学着南蓉那腔调,抬手送给少年一个羊角:“臭小子!下次敢再让我听到你乱说话,你就把屁股洗干净罚坐!”。
旧伤没好又迎来了新伤,揉着两处同一地方的“伤口”他嚷嚷抗议着:“她就是傻子嘛!”而且还是胆大抱着他的傻子!思及此,俞晨的脸颊缓缓升起了热度,又恼又羞,下次见着她一定要报仇!
“你还敢说!”云溪作势又要给他一个羊角,吓得他双手捂着脑袋挡着,见状,云溪奸诈一笑,在那个翘挺的鼻尖一弹,闪避不及的他正中攻击,捂着发疼的鼻尖,眼眶瞬间闪烁着盈盈水光:“爹~!”俞晨对这爹爹既喜欢又害怕,好的时候会对你百般疼爱,脾气一上来就会变着法惩罚他。
云溪笑了笑,有点像做了恶作剧的童真笑容:“大小姐没事,大夫说身子有点虚弱而已,休息一下即可”。
俞晨“哒哒哒”地跟上男子,揉了揉没那么疼的鼻子:“那傻、女人好像不一样了”云溪背对着他作了羊角的手势,吓得他连忙改掉用词。
“嗯,变聪明了”听得出云溪心情很好。
“啧!”俞晨低声啐道,细声地呢喃:“那以后就不能使唤她了!“不过看得出爹爹心情爽朗,那他的禁足令应该可以解除了。
“爹爹,我想出去逛逛”追到云溪面前,他仰着脑袋说道。
云溪微微一笑,笑得和蔼亲切,让他看到了外出的希望之际,男子倒头泼了他一头冷水:“不准踏出院子一步,为期一个月”。
俞晨的笑容瞬间凝固,冲着男子叫嚣:“爹!您不能这样!”这到头来又是要被禁足。
“我是你爹,想怎样就怎样”越过俞晨,云溪径直走回房中。
“爹~!”男子淡然的表情令俞晨气得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谁叫他是他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