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交易×控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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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党家族举办的晚宴，人们西装革履举杯间觥筹交错，水晶吊灯折射出靡丽炫目的光晕，酒杯中的莹润液体色彩纷呈。
明明都做着见不得光的生意却一个个的打扮得衣冠楚楚，黑色布料裁剪而成的服装最方便掩饰暗面的信息。
很难闻，几乎每个人身上的气息都非常糟糕，或是贪婪或是愚蠢的人类信号充斥在整个宴会厅。看似友好洽谈靠近之后就能发现他们说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内容，恶劣之人从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恶劣。
虽然没有特别的偏好，依莲还是换上了服帖的西装套装，修身的装扮衬得她身形修长，一头长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出于长期的习惯她不会在有行动可能的场合穿裙装，西装裤一般般，不如休闲服便利。
酷拉皮卡的西装和她的是配套设计，衣服是赛琪选的，她送过来的时候表情既高兴又有点伤感，依莲大概能理解她的心情，赛琪总是想很多，从小时候就是这样了。
面前中等个头长相和气的中年男人神情温和，这个年龄头发就花白了大半，单看外表可想象不到这样的人会是个手段肮脏的黑手党。
他就是本场晚宴的举办者，林奇家族的当家拉威尔·林奇，他在和特意邀请的柏莎新任当家交流时偶尔举杯向对他问好的人回应示意。
这位新家主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比他最小的小儿子还要小几岁。
看人可不能仅凭外貌，她以雷厉风行之势清洗了整个柏莎，也是曾经的诺林，在此之前从没有听过有关她的任何消息，情报也非常少，目前是不容轻视的存在。
就如现在，照常理来说不屑于和他们这样的黑手党来往的“老贵族”后代却接受了他的邀请。
说来拉威尔最近得到了一点传闻，大约也是接受他邀请的原因之一，他暂时没有自大到以为对方会主动向他示好。
依莲·柏莎在收集有关火红眼的情报，她似乎很喜欢这款人体器官。这倒是显出了年轻人的爱好，那个诺斯拉家的占卜女孩也很中意火红眼。
小孩子的兴趣吧，在拉威尔看来如果能用这个玩意进行合作还算划算，他有的是门路拿出这些藏品。
中年男人稍微靠近了面前的年轻人，他依然保持着安全距离不至于过于冒犯:
“老夫知道一些有趣物品的下落，或许你也有所耳闻。”
这几乎是明示了，依莲正是为了火红眼才应邀而来。
流入黑市的火红眼收集起来难度很大，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而且太过分散，几经转手后再去寻找缺少专门的人脉要办成并不简单。
她家以前不太关心这些事情，又不在业务范围内，大家只想活命对人体收藏兴趣为零，依莲自己时隔数年回来也没法找出更多途径。
拉威尔·林奇，他是友克鑫市最有可能知道火红眼情报的人，本次拍卖会就有消息放出将有火红眼进行拍卖。
[酷拉皮卡，有情报了，交谈就交给我吧。]
熟悉的感觉在脑海里触动神经，酷拉皮卡与依莲眼神交汇达成一致，漆黑的瞳片让他看上去更加冷淡，不清楚来历的宾客又退开远离他。
赛琪不明所以，依莲大人让她跟在酷拉皮卡这边，真受偏爱呢，处处都是不同，依莲大人对恋人的保护欲真强。
而那双原本茶色的眼睛此刻换了颜色，反正赛琪没有疑问为什么他要戴美瞳，不质疑是一个优秀执事的必备品质。
鱼主动向她发出邀请了，依莲神色自若如他所愿透露出几分兴致:“是吗？林奇先生，提前告诉我是规则允许的吗？”
看起来好像挺遵守规则的人语气可完全听不出犹豫，拉威尔闻言笑意深了几分，他就不喜欢那些扭扭弯弯的做派，能谈得来就行。
“实不相瞒我正好有些门路，至于规则。”拉威尔停顿片刻后声音里带上了无所谓:“那不重要。”
“依莲小姐还这么年轻就这么优秀，像我这个年龄就不太懂你们的喜好了。”
他当然也有他的所求，拉威尔自然的选择推出自己的小儿子:“我家里有个孩子和你差不多大，说来也巧，他是医科大学的学生。”
听他说到这里依莲算是明白了，想对她推销孩子呢，明明能看出她对酷拉皮卡特殊的态度却视而不见。
也不是很意外，拉威尔这样的人眼里看不到别人，但是她会不爽哦。
看她没有立即表态，又或者是因为依莲的外表实在具有欺骗性，就算知道她不是如外貌那般的个性也难免下意识误判。
拉威尔确实看不上跟她而来的金发小子，年轻人喜欢好看的很正常，不管怎么想他的儿子都要更合适。
男人自满于自己的决定，他本就不算多么文气，一时间有些失了分寸还浑然不觉:
“那个新带来的年轻人只当做消遣也还可以，我家的孩子可不是空有其表的人，要和你相处还是有才能的最合适。”
他酒杯的方向指向酷拉皮卡，眼皮层层褶皱漫不经心，拉威尔打从心底看不上那个金发小子，这样徒有其表的花瓶哪里比得上他学业优异的小儿子。
等到自己的孩子顺利进入柏莎本家，那个小子也该处理掉。
傲慢惯了的中年男人常年将自己放在更高的位置上，对他而言评判一个名不见今传的后辈还没有拂去衣上的灰尘来得要紧，即使他不了解他轻视的人。
也正是如此，拉威尔没能看见眼前人一瞬冷下来的目光，肉眼无法捕捉的恶念悄然渗入他的皮肤，无知无觉。
“拉威尔先生，这里人太多了，请和我去安静的场合吧。”
依莲的要求在拉威尔耳朵里让他毫无抗拒的本能:“和我聊聊吧，就我们两个人。”
突兀的要求本该有所疑问，可在依莲一刹而过的笑面里他下意识跟随她的命令行动。
仿佛在脑海中响起的声音蒙着耳膜嗡嗡作响，拉威尔在那双乌黑的眼眸中莫名乖顺的点头，一路离开之时还能友好的对宾客微笑，他没有思考。
办公室里的监控断开连接，在拉威尔的指示下闲杂人等通通回避，普通人无法看见的液体金属如同游蛇蜿蜒曲折。
依莲端坐在主座之上，不可一世的林奇先生此时却眼神呆滞温顺回话，他自己什么也没察觉到。
“先向我道歉吧，嗯，态度要诚恳一点。”
平静的嗓音成了开关键，得到指示的拉威尔·林奇活像是个智能玩偶有模有样的遵从照做。
自然而流畅的听令行事，完全不会有任何反抗的拉威尔·林奇，要是被他的下属看见这诡异的举止恐怕会以为自己得了精神错乱。
真正精神错乱的另有人在，傲慢的男人甚至不被允许直视面前的主导者，他所知道的火红眼的下落一字不漏全部如实交代了清楚。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依莲冷色的侧脸，听完了想要的情报她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原来他就有一双火红眼，怪不得这么胸有成竹认为可以对她提交易。
她喜欢诚实的人，所以从不听带有欺骗的话，她不在乎对方是不是自愿坦诚，反正没有人能在液金的操控下保持自我，只要结果没问题就够了。
感谢拉威尔是个蠢货，今后遇到的人也像他一样蠢到懒得掩饰真实目的就好了，能让她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呢。
清丽的面容吐露出的话语满是刻薄，依莲用手背拍了拍拉威尔的脸皮:“我很欣赏像你一样的蠢货哦，今后也好好告诉我需要的内容吧，记住了，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过三分钟就出去继续行动，你像平时那样做就行。”
极具屈辱意味的清脆巴掌声没有激起拉威尔的愤怒，游走在他大脑的液金完全支配了他的思维，从今以后世上不复存在拉威尔的个人意志，他会是最懂事的提线木偶。
在不扭曲本人思维的前提下彻底改写他人的底层逻辑对依莲来说并不困难，倒不如说这是她最擅长的控制手段。
就像莱特·诺斯拉先生那样，她喜欢听话的人，正确的做法是不要和她见面也不要听她说话，真遗憾，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个道理了。
宴会尚未结束依莲就先离开了，表面上看着正常和气的拉威尔并不记得不久前的事，更没再提他那个就读医科大学的小儿子。
酷拉皮卡在车里等她，第二双火红眼正被他抱在怀里，他疑惑于突然得到的遗物却缺少疑问的力气。
赛琪人在驾驶座下意识沉默着没有开口，总感觉现在什么都别说最好，细致的思考应该是达法特的职责，她只会打架别的不会啊！
谢天谢地，依莲大人上车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氛围瞬间减轻了不少。
迷彩的城市霓虹灯影自眼中浮过不留下任何踪迹，夜风吹散了身上染上的酒精气息，凉意弥漫酷拉皮卡全身，只有怀中冰冷的容器让他有所知觉。
他还有太多事没做，他必须去找回族人的眼睛而不是徒劳等待，短暂的宴会里酷拉皮卡听到的那些是暗面的冰山一角，就算恶心他也要面对，尊严和族人相比什么也不是，混乱的思绪翻滚着，他不会动摇决心。
浅浅的香气分走了酷拉皮卡的心神，依莲的气息让人安心，她靠着酷拉皮卡的肩膀闭目沉思。
来自依莲的安定力量让酷拉皮卡轻轻叹气放松了下来，他也回靠着她，温热的触感同时带来安宁。
短时间内完成了两次复杂操控稍微有点负担，洗脑还不能伤害大脑结构比简单的控制更耗费念，而且进行控制的过程不可避免会接触到目标的深度思维，这是使用念能力的必要代价，好无聊。
依莲现在确实可以知道任何人的想法，可这不算有趣的事，她没兴趣探查纯粹只是喜欢掌控一切。
到达住所时夜色已经相当暗沉了，安置好火红眼酷拉皮卡才回房间。
恋人的怀抱总能抚慰无处可去的心，偌大的世界早就只剩下自己，他们已经踏入友克鑫，此后的选择不再有回头的余地。
“晚安，酷拉皮卡。”
做个好梦，依莲依偎在他身边一同入睡。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交易×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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