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疑问×亡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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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无声的午夜，所有小孩子都乖乖入睡了，夜里发生的一切都无人知晓。
安蒂尔习惯性的把日记本放在枕头下藏好，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她才敢去回想那些不正常的事，她无法对任何人诉说，只好把心事写下来，怀抱着几不可察的期待与绝望。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安蒂尔牢牢记得每一个细节，可是她没有办法去想，什么都做不到。
连自己都欺骗着去安抚温妮，让她不要害怕，还有慕缇，让那个敏锐的孩子别看。
最大的好消息大概是孩子们年龄都还小，正是爱玩不记事的时候，两年时间足够让他们忘掉大部分事情。
不要去想太多，安蒂尔这么告诫自己，留在日记本尾页的字迹她记忆深刻。
那是童年时代与密友自创的字符，为了偷偷出去玩，为了彼此的小秘密。
每一个角落她都熟记于心的温德福利医院，今天也应该是抱有忧愁的夜晚，安蒂尔却无法入眠。一回想起白天的事情，她就感到不安，院长会不会发现什么了？
披散在肩头的头发，不像白天时那样精神，安蒂尔摩挲着那张照片，渴望从照片上那个人的眼睛里获得一点安宁。
“晚上好，嗯？是我没见过的人呢。”
属于自己的空间突然出现了不该有的声音，几乎下意识要发出尖叫，安蒂尔浑身一颤便被来者捂住了嘴。
压倒性的力量制住了她所有动作，心脏剧烈收缩着，恐惧让她无法行动。
潜入还挺简单的，安蒂尔的房间和大部分房间一样都只是关上了，抹去自己的气息再进入跟逛街没什么区别，进来后都观察5分钟了还没被发现。
依莲认为自己还算温柔，捂住她的嘴后还体贴的问好晚安，手下的人颤抖个不停，显然被吓到了。
为什么，她的态度很差吗？
真是拿她没办法，依莲心中叹息一声。
“请安静一点，我有话要和你说，你能理解吗？”
实在害怕的话，应该要态度温柔些，会有用吧。
“不用担心生命安全哦，现在可以交流了吗？如果同意就点下头，我会放开你。”
熟悉的声音让安蒂尔稍微克制住了不安，乖乖遵从着要求点了点头。
配合就好，依莲信守承诺松开了手后退几步以示无害，没什么用，都潜进别人的房间捂人了，做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以为你会欢迎我的到来呢。”
毫无诚意的话落在安蒂尔耳朵里，让她敢怒不敢言。
平时看着人还不错，结果这么自话自说吗？
尽管如此，即使身为被夜闯的苦主，安蒂尔乖乖选择了听从。
惊吓过后，恢复运转的大脑快速理清了思绪。她以为就算要找上来也至少不会挑一个深夜，是打算吓死她吗？
根本看不出来原来是这么任性的人啊。
冷静下来了呢，依莲喜欢冷静不闹腾的人，至于安蒂尔内心有多震惊就不关她的事了。
不管怎么想也不会是自己的问题。
“你来这里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说吗？”安蒂尔依然尽最后的挣扎否认现状，人却已经诚实地坐到了依莲对面。
“嘘，请务必小声一点哦，你也不想被大家发现吧。”
依莲不为所动，反客为主给两人倒了杯水，过于自然的姿态让安蒂尔卡住了，接过水后才反应过来。
这里是她的地盘吧？为什么对方一副她才是主人的样子啊？怎么完全跟着她的思路走了。
这一打岔倒是冲散了些许惊惧。
但是，安蒂尔再一次屈服了，能不惊动任何人溜进她的房间说明也有办法跑掉，而且她确实不想引人注意。
“你们有什么目的？”安蒂尔放低了声音，捧着杯子的手微微出汗。
经历了这一遭眼睛逐渐习惯了昏暗的环境，她看清了依莲的脸。
“你们不是普通人吧？”
“虽然很高兴可以和你交流，不过现在应该是我向你发问，你需要保持安静。”
尽管摆出了相对和善的态度，依莲可不打算让出对话的主导权，安蒂尔应该听她的话。
现在的样子倒比平时那副完美大姐姐的模样要真实一些，依莲不带感情的进行评价。
聪明人可以沟通，太有自己的想法就麻烦了，些许释放出的念压让安蒂尔收起了疑问。
面前女孩乌黑双眼中的冷淡让她明白了局面，现在不是自己可以提问的时刻。
“福利院官网上的第24个人是你偷偷登记上去的，对吗？不要想着对我撒谎，请你真诚一点，对大家都好。”
依莲不顾安蒂尔陡然惨白的脸色直接发问。
“那么，我的第1个问题，你隐瞒的人是谁？”
[这个人，是谁？]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发动绝隐匿自身存在后，酷拉皮卡此时正扒在天花板的角落处观察。
[不，到这个程度，对方还能称之为人类吗？]
他和依莲午夜一到就分开行动了。
在此之前，依莲还特意教了撬锁的方法。
对此酷拉皮卡没有多问，她会的东西比他想象中的还多，直到顺利潜入那个房间，他还在好奇依莲是怎么学会的这些技能的。
行动前两人再次联系情报商人获得了新的消息，有关温德福利院的情报太少了，有人刻意抹去了相关的资料，不过还是得到了有趣的收获。
依莲提及过的这个房间，据她所说有奇怪的气息，这一点酷拉皮卡没有感觉。
不过这里肯定不对劲，长期上锁无人进入的房间竟然保持着相当程度的干净整洁，一定有人经常来打扫。
但来到温德福利院后，酷拉皮卡很确定他从没有见过有谁进入过这个房间。
只剩下一种可能，房间内还有其他通道。
一个正常的儿童福利院需要给房间修建秘密通道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这个房间的主人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酷拉皮卡没有这方面经验，唯一可供判断的只有依莲的房间。
总之，房间的主人应该很注重卫生，单从室内布局来看几乎到了强迫症的地步。
还有气味，房间的气味不同寻常。
酷拉皮卡能闻到室内无法散去的药材气息。仔细辨认后，认出其中几种可以缓解呼吸道不适和心肺疼痛症状。
是常年生病的人吗？只有这股气息无法消散，连墙壁都受到了浸染。
全程保持着绝，酷拉皮卡开始搜查。
桌面上摆放着诗集，有几本他记得安蒂尔也有，这些书上的字迹十分工整，但似乎缺乏力量，笔触轻飘飘的，不像是健康状态下能写出的字。
桌面上除此之外没有能证明房间主人身份的物品了。
打开桌柜后，发现了一本相册，刚打算翻开来看，酷拉皮卡却立刻将东西恢复原样，轻盈的起跳藏进了天花板的角落里。
有人来了，门外没有动静，是凭空出现的。
酷拉皮卡的目光一刻未停，接下来看到了堪称不可思议的一幕。
念能力的波动裹挟着浓重的死气，如水波在原地扩散开来，并以此形成一个女孩的人形，和福利院孩子们同款式的制服，蒙着奇特的雾气。
人形有着死白色的长发，在空中不自然的漂浮着，慢慢的坐到了酷拉皮卡上一刻待着的桌子边，慢一点可能会被发现。
静到没有活气的午夜，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孩极有可能就慕缇说的那个东西，她身上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念能力。
然而酷拉皮卡一时无法下定论，他不清楚那股不祥气息的来源，残存着邪恶的直觉。
如鬼魂般现身，又有着活人才有的呼吸声。酷拉皮卡注视着那半边侧脸，不由自主地觉得有些眼熟。
没错，那个人的鼻子和嘴巴，形状和院长玛利亚·温德极为相似，匆匆一瞥而过的眼睛也有八九分相像。
她是什么人？又或者说还能算人吗？
院里绝不可能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至少院长本人肯定不会一无所知。
酷拉皮卡回忆起依莲收到的有关院长的信息，其中就有她的照片。
拍摄于三年前时的模样仍是满头黑发，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让一个此前还算健康的人白了全部头发。
火红眼并不是院长玛利亚·温德第一次购买的人体器官。此前就有购物过大量的血液、骨头、肺，各类动物器官组织，也不乏有人类的。
而这些事全部从大约两年前开始。
“我很好奇哦，福利院的条件不算差，多年来的经济情况也非常平稳，不过为什么从两年前开始院长名下有一些隐秘的不记名大额支出呢，一个普通的福利院院长从哪里得来的款项。你平时也会管理部分财务，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呢？”
“这一点不回答也可以，我更想知道的是，两年前因为什么原因导致院长的身体状况开始断崖式下降？
安蒂尔，这和你说的埃洛伊丝有什么关系？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不可以说不哦。”
迫近到内心的逼问让安蒂尔再也无法维持冷静，连同呼吸都急促起来，又因为要遵从依莲的安静要求强行忍耐下，死死握住的拳头无法松开。
“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她避而不谈的态度让依莲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就当是安慰一下吧，多紧张呢，可怜的样子。
“就是志愿者，来帮助温德福利院解决现有的问题，你很看重那些孩子吧，为了他们着想，你也应该对我诚实一些。
都到了这个地步，该不会以为还能回避吧？你不是这样的人呢。”
好麻烦的事情，语言的交流效率真是低下，问出不少信息后，依莲的耐心快要见底了。
刚才这半个小时听安蒂尔说完了她和她朋友埃洛伊丝的事，有点无聊呢，而且隐藏了很多事，真假掺半吧。
死去的朋友又重返人间留下信息什么的，她居然听完了。
不过现在能确定的是，院长购买人体器官一定和那个死去的埃洛伊丝有关，安蒂尔以为不说就能瞒住吗？
绝对是念能力者的特征，人死可不能复生。
也不知道酷拉皮卡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依莲懒得再迂回引导，单刀直入逼问。
“就当是为了你的弟弟妹妹们，最好不要试图隐瞒我哦，院长在做的事情，你确定不说吗？”
虽然目标是取回火红眼，依莲可从没想过要告诉对方实话，真诚只有在双方差距很小的情况下才能成立。现在的状况可是她占上风。
只需要安蒂尔诚实地说出知道的部分，而不是交换自己的目标。
慕缇也在院里待了一年多，可惜比起年纪更大在这里长大的安蒂尔，她知道的事还是太少了。
安蒂尔陷入了挣扎，只是时间的问题，依莲有自信她接下来一定要说出来。
而在另一边，情况变化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疑问×亡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