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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自我×突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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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状态很差。
也是，灭族仇人的照片就在他手里，没有拍到正脸，只有撤退时一个模糊的剪影，莎莉所说的另一个小个子同伙没有入镜。
就是这些人毁掉了他的人生，窟卢塔族的遗孤绝不会放弃复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杀了他们，找回族人的眼睛以慰藉亡者的灵魂。
“酷拉皮卡，手，你太用力了。”
依莲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快要被掐破了，还是依莲扯住了他让力气松了下来。
绯色的火红眼在剧烈的情绪下又再次显现出来，得到了仇人的消息。尚且稚嫩的少年，还是如此无能为力。
可是依莲在担心他，现在不是情绪崩溃的时候，还有事情要做。
莎莉已经离开，谈话不长不短，他们也该去工作了。
几个呼吸之间酷拉皮卡收拾好了心情。火红自眼中褪去，如果没有依莲他也得不到这些情报，不能再让她担心了，复仇是他一个人的道路。
“谢谢你，我会克制好的，晚上再说这些事好吗？”
他说着这样的话，看起来却完全让人放心不下。
没想到他们之间现在是依莲在操心，酷拉皮卡已经很疲倦了，晚上再商议也好。
佩达拉酒馆准时营业，依莲告别酷拉皮卡后便去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今天就只有三位员工了，皮纳尔一早便离开了费比安，时间赶得急都没能给他送别。好在送行的礼物早早准备好由贝琳娜转交了。
依莲刚入职佩达拉时受过皮纳尔不少照顾。他为人善良，与他共事相处也非常和谐。
他的离职并没有改变什么，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自己和贝琳娜稍微忙了一些。
中午时段客流不大，比起酒水小菜，更多人选择去饭馆吃饭。
这会儿没几个人在，贝琳娜在后厨吃饭，等她吃完再来和依莲换班。
暂时没有客人来点单，依莲难得有半刻清闲。她不讨厌和客人聊天，但今天事太多了，自己的记忆，酷拉皮卡的状态，如果有客人向自己搭话，不一定能对得上话。
虽然没有客人，莎莉却是阴魂不散的。
平心而论，依莲对她没有什么多余的看法，不过酷拉皮卡好像不怎么喜欢莎莉。
“请给我调一杯玛格丽特，记在卡珊账上。”
莎莉仍穿着早上见面时的青绿色长裙。
她依靠在吧台前凑近了依莲，发丝有着若隐若现的馥郁香气，态度自然，摆出了温柔可亲大姐姐的面貌。
依莲没有说话，取出配料加入冰块，将其倒入摇杯内摇匀，又切好柠檬片将杯沿沾湿，抹上细盐后便大功告成。
这款酒水常有客人点，她调这个称得上是得心应手。
莎莉接过酒杯浅尝一口，她总是笑着。在她脸上看不出其他的反馈，不过依莲对自己的手艺很有自信。
喝完酒也该走了吧，依莲的眼神里明显有这个意思。
可惜莎莉自动开启谈话模式，女人放下了酒杯，非要和她说话。
“依莲，你认为你是什么样的人呢？”
哲学吗？她能是什么样的人？无意义的发问，莎莉也不见得多听她的答案吧？
依莲忍耐着没有叹气，给出了再普通不过的回答。
“我只是很普通的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莎莉确实不需要依莲的回答，她也不在乎依莲冷淡的回应，她总是自顾自的，好像生活是一场戏剧。
“在我看来依莲很自我哦，还很享受他人的喜爱，你的朋友很包容你，真是个不自知的孩子。”
她在说谁啊？是我吗？依莲可不认为自己是莎莉口中的那种人，她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
好吧，自己总算明白酷拉皮卡为什么不乐意让她和莎莉见面了。
“你现在还不懂嘛，我以前也和你一样哦，而且现在也不会改。”
“当然了，这些也只是我暂时观察之后的结论，你还小，未来会怎样谁也说不准，不过嘛，你天生就适合当个猎手，这一点我是不会看错的，毕竟我们可是同类。”
莎莉才不管依莲的反应，她只是想满足自己的表达欲。
眼看着卡珊走了出来，便立刻装作路过端着酒离开了。无视了卡珊怀疑警告的眼神。
以后有她更生气的事呢，这些算什么嘛。
依莲选择不去在意莎莉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她如何？又是什么样的人？
这些都轮不到别人来评判，稍微有点被冒犯到，最自我的人分明是莎莉自己吧。
从前的记忆想不起来，依莲确实想知道，至于她以前是什么样的人，这并不重要，重新来过的人生不需要被过往束缚，她今后的人生还长，何必急于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和吃好饭的贝琳娜换班，不知道是不是卡珊说了什么，莎莉一整天都没再来找依莲说话，而是跑去和对她感兴趣的客人聊天。
卡珊自从莎莉来之后，叹气次数直线上升，盯她盯得特别紧。
转眼间又到了晚上，酷拉皮卡这次来的早了半个小时，他确实很不放心，担心莎莉去找依莲多嘴。
他自己的事姑且不说，依莲一直很想找到记忆里那个很重要的人。今天又得知被死后念所保护着，事情其实很明显，依莲要找的人大概已经不在了。
酷拉皮卡认识依莲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们是朋友，也是旅伴。
不知从何时起，他不像他最初说的那般和依莲各管各的。
难道自己真的是操心命吗？但是怎么可能不为她担心呢？他已经失去了归属，又如何忍心看依莲遭遇同样的事情。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这世上还有一个能等待依莲回去的人。
依莲的感情比常人淡薄，即使是萨洛拉夫人她们她也不会为之留下，她总是在寻找。
或许，自己对依莲也能算是特别的存在吧，至少他们是朋友，还陪伴着彼此。
分别又在什么时候到来呢？
俊秀的金发少年等待着依莲下班已经是佩达拉酒馆外每天的必备场景。
美少年从不走进来，只在外面等待着那个人出来。知趣的大人们偶尔会打趣依莲，却不会越界多嘴。
两个孩子的来历没人多过问。
依莲到点下班就去找酷拉皮卡了，汇合的二人都一同无视了莎莉玩味的眼神，和她纠缠太过费心力，干脆装作看不见最好。
两人每天晚上都在这条路走回旅馆，夜风一如既往的轻柔凉爽，吹在各有心事的少年心上。
有些事不必多说，只要彼此一个眼神便能体会。
酷拉皮卡轻轻笑着看向身边的女孩，他眼中满是真诚和决心，声音轻柔得如同夜风。
“依莲，在走上各自的道路之前，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一起行动吧，毕竟说好了要做旅伴，再享受一下这旅途也没关系吧。”
这也正是依莲心中所想，分别总有一天要到来，但现在她还不想和他分开，即使他们都有非做不可的事情，此刻的心情是相同的。
现在还不到时候，他们还会在费比安停留一段时间。
依莲也露出了笑容，眼眸明亮清澈，微笑代替她给了酷拉皮卡回应，这一次他没有躲开她的注视。
两人间的联系并未因那天夜晚的话而改变，接下来的几天无事发生。
卡珊依然是那个不爱管事的卡珊，变化也有，至少莎莉一找她说话，卡珊就埋头喝酒装醉，酒精摄入量直线上升，贝琳娜都有些担心老板会喝坏身体。
说到莎莉，她只在卡珊没有看着时来找依莲，看样子是被说教了。
莎莉不怎么做正事，偏爱和客人谈天说地，总能把人逗得直乐。还会学着客人的样子让依莲给她调酒。
店里的又一个明星店员冉冉升起，好在两人间还算相安无事。
可依莲总觉得这个人还有着不可告人的打算。这也只是直觉，但她和酷拉皮卡都保持着警戒，省得真有事发生了反应不过来。
周日是两人共同的休息日，两人没有别的事要做便闲在旅馆大厅看书。
依莲在读酷拉皮卡推荐的《新大陆游记》，一个充满着未知和危险的全新的世界。
也许等到事情结束酷拉皮卡还有空的话，就约他一起去旅行冒险吧，他会愿意吗？应该会吧。
傍晚时分也该吃饭了，两人收拾好书本准备出去吃，重复一万遍也可以，旅馆的食物真的超级一般，不过都是不记名旅馆了，这点问题懒得去说。
出去吃还能多散步一会儿。
晚饭吃的是依莲最近很中意的自助餐，本该只是一次平常的饭后散步。
——
途经巷口时突变横生，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
明明没有放松警惕！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一点气息都没有泄露？
依莲和酷拉皮卡迅速反身挡下男人的袭击，事情发生得太快，思考不出更多信息就在猛烈的攻势下被迫分开。
男人急掠而至来到酷拉皮卡面前，他出手极快，一拳砸在酷拉皮卡格挡的手臂上后持续进攻。酷拉皮卡应接不暇，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只能被动的防守。依莲身形一转便要冲上去解围。
突然，破空的子弹向她疾驰而来！
人类的血肉之躯不足以抵抗热武器的冲击，还是身上的死后念暴动起来挡下了全部的攻击。
开枪的人躲在远处，她不能丢下酷拉皮卡去追击那个狙击手。
即使打不中她，连续发射的子弹还是狠狠干扰了依莲的行动。
近身作战的男人全程避开了依莲，他的能力在两人之上，难缠至极，而且他也有同样的气场，明显是个念能力者。
眼见酷拉皮卡已经负伤，他根本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怎么办？怎么办？他会死的！
爆裂的愤怒喷涌而出，脑海中的弦紧绷到极致，猝然断裂。
[杀了他]
从未直观感受过的死后念回应了依莲的诉求，爆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身体猛然间充满了奇异的力量。
那个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强烈念压波及到，顿时顾不上继续攻击欲要逃离此处。
但是，太慢了。
不过一眨眼间，猩红的血液喷溅在巷口的墙面上，留下大片刺目的血色，男人的头颅已经离开了躯体，带着生前的不可置信，死不瞑目。
不够，还有那个狙击手。
完成击杀的依莲并未停下脚步，还有一个人，要去杀了他，脑海中充斥着嘈杂的噪音，温热的触感还在手上。
谁的声音？谁在喊她？
“依莲！”
是酷拉皮卡，酷拉皮卡还在。
他的声音唤回了依莲的理智。
啊，对了，他受伤了，在流血，要给他包扎，不然他会死的。
在她行动之前，远处埋伏的狙击手便被破空的念弹击杀，熟悉的气场也赶来了这边。
卡珊，她来这里做什么？是她动手杀的吗？
恢复清醒的依莲没有立刻攻击卡珊，而是把酷拉皮卡护在身后。
她不能不紧张，卡珊比那个袭击的男人强多了，即使有死后念她也只能保证自己离开，酷拉皮卡受伤很严重，绝不能抛下他。
该怎么办？怎么办？她为什么来这里？
卡珊努力忽视死后念带来的胁迫感，率先举起手示弱，不能继续刺激依莲，她看起来太不安了，简直是头暴怒中的猛虎，尤其是死后念，她可不想硬碰硬。
“我是来帮你们的，不是你们的敌人，先让他去店里治疗吧，伤势那么严重，要赶紧给他止血，请相信我，我可以解释。”
数秒僵持之后，对酷拉皮卡的担忧超过了对卡珊的戒备，况且，带着伤员不可能从这里离开。
最终，还是酷拉皮卡握住依莲的手让她冷静了下来，他的脸色已经很糟糕了。
不管怎么样，得先给酷拉皮卡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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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分开是不可能分开的
谁是推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