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剧场》登录方式

7、死亡之下

　　这是一幕难以描述的闹剧。
　　我的鲜血溅射到Alter的脸上、衣裙和发丝，台上台下的精灵都在瞬间静止了。
　　“骨血。”我捂住喉咙，嘶哑地念道。
　　“灵魂。”Alter在我面前跪下，我按住祂的前额。
　　“器皿。”我立于精灵的剧场中央。
　　“你回来了吗？”我问。
　　Alter仰头：“我让你等太久了。艾汀的记忆对我的影响太大了，她比我活得久，我没法一下子消化她。”
　　“没关系，你回来了就好。”
　　她对我微笑。
　　“可以了，开始吧。”我看着Alter。
　　祂再次举起那把匕首：“会有点痛。”

　　/如何获得新生？
　　准备一个献祭者，她既是祭品，又是祭司。
　　在鲜红的祭坛上，祭品抛弃身体的粗劣之处，祭司用剑刺穿身躯，按和谐的规律肢解。
　　剥下头皮，混合起骨与肉。
　　你要将自己的肉全部翻出来，成为自己的对立物；祭品作为一个祭司牺牲，又作为一种精神站立起来。
　　投入沸腾的水，投入燃烧的火柱；或者仅仅立在原地。
　　等月亮升至头顶，精神就从躯壳中溢出了。/

　　“太痛了。”我抽着气，坐在黑海旁。
　　“我当时也是这么痛。”Alter说。
　　我笑了，有点止不住。
　　祂奇怪地看着我：“怎么了？”
　　“其实我预料到事情会这样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我拍拍Alter的肩：“你可能只是想跟着我来到黑海，所以帮助我完成了仪式。但你没有意识到我可以感觉到另一半灵魂的状态。为什么要说谎呢，Alter？”
　　祂沉默了很久：“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彻底消化她。现在的我，既不是艾汀，也不是Alter。我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艾兰。”
　　“没关系。”我望向黑海平静的表面：“我不介意这个。”
　　我站起来，走到黑海上。
　　“黑海，虽然名为‘海’，但它是一面透镜，分割照映了此世与彼世。每一个此世自然诞生的人类和精灵，在彼世都有另一个自己。只要通过黑海这面透镜，就可以去往另一端。”我看着Alter那张熟悉的面容，与和我相似的蓝眼睛，问：“你已经从以前的Alter的记忆中知道这些了，但我之所以要再和你说一遍，是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什么？”祂茫然，但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Alter，你不符合条件。”我缓缓地说，“你不是自然诞生的人类或精灵，在对面，没有另一个你。”
　　“没有另一个我……？”
　　“这面镜子，你过不去。”我微笑着，宣判了祂的死刑。
　　“你说什么？！”祂的面容扭曲了，伸出手。
　　我倒向黑海。
　　在祂将要碰到我的前一秒，黑色的镜子将我吞没。

　　后来的事情，例如Alter的反应，我就不知道了。
　　嗯？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不后悔。
　　虽然我现在以这种方式告诉你这个故事，证明我的尝试失败了，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想试着走一走与众不同的路罢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只是觉得无聊了，如果还有机会见到你的话，就听听我讲其他人的故事吧。我还有好多精灵和人类的故事，每当有人到达黑海，我都会讲给他们听。
　　再见，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