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要不，她还是先回去修炼一个月再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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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真是出师不利。”
陆九七嘟囔着，又把宝剑悬在身侧，燃起麒麟火向山谷深处寻找。下过雨的地面有个好处——能看到走兽的爪印。
很快陆九七就发现一串麒麟足印。更令她兴奋的是，这足印很小，说明是幼兽。
陆九七顺着足印走，神识向前散开，终于感知到一只三阶火麒麟幼兽，正匍匐在三丈外的石窟洞口酣眠。陆九七准备先激怒它，再趁势取血。
她运起灵气，剑向麒麟突袭。麒麟妖龄虽小，警惕性不弱，剑刚到它一丈内，它就醒了，仰起脖子向宝剑吐火。
陆九七操纵着剑闪避，专往麒麟屁股上戳。麒麟鳞甲坚硬，自然是不痛不痒。
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麒麟的屁股也是。陆九七多扎了它几次屁股，麒麟就怒了，干脆张嘴就去咬。
见它上钩，陆九七放慢御剑速度，诱敌深入。心道：“乖宝宝，来来来，咬一口。”
麒麟终于一口咬在宝剑上，陆九七操纵剑尖一划，它立刻松口。但剑上已取到血。陆九七满意地唤回宝剑，准备将血收起来就走。
可麒麟虽小，脾气却大。一团火球随剑飞回，陆九七闪身躲开。
只听见逐渐靠近的麒麟在地上蹬着的脚步声，陆九七也燃了一团麒麟火朝它掷去，却没有击中。
当高陆九七半个人的麒麟，像只小狗一样摇着尾巴，在她面前伏下身，用坚硬的大脑袋蹭她的脸时，陆九七才明白——它把她当成同类了。
陆九七想起小时候，爷爷在老家养了许多鸡鸭。她美滋滋地啃着鸡翅的时候，从来没对他们产生过愧疚。
但有次爷爷拎来一只鸭子，只道它已几日不进食，若不杀，饿死了就可惜了。
五花大绑的鸭子被丢在院子里。陆九七闲来无聊，拿菜叶子怼在鸭子嘴边。她就想试试它是不是真不吃饭。鸭子勉强啃了几口，到底没吃。
陆九七莫名挫败，对鸭子道：“你快吃呀，不吃等下你就被宰啦！”鸭子好像听懂了一般，吃了。
于是，等爷爷提着热水桶、菜刀和案板出来时，陆九七已和鸭兄成了朋友。她怎么也不让爷爷动手，还拼命想跟他证明鸭子能吃饭。
但鸭兄这次不给面子，一口没吃。
最后，鸭子被炖成香喷喷的鸭汤端上桌时，陆九七愣是没动筷子。
爷爷告诉她：因为你将它当成人看了。
现在，陆九七看着麒麟幼兽那双懵懂无知的宝蓝色大眼睛，巨大愧疚感席卷而来。她先前杀的火麒麟，多半是这幼崽的生母，这眼睛长得是一模一样。
陆九七有自知之明，她自己修炼尚且困难重重，若收养了麒麟，还不知道能不能教好。但她最先要考虑的，还不是她能否训练好麒麟。而是火麒麟世间稀有，她带着太招摇，容易遭人觊觎引来祸端。
但麒麟的热情，让陆九七犹豫良久。是她害这麒麟成了孤儿的。最终，陆九七拍拍麒麟脑袋：“好吧，今日起，就由我来照顾你啦。”
陆九七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麒麟额间。又扯下一块衣料，做成灵兽袋将它收了。大不了就藏得严实点，有其他人在时，不放它出来便好。
几只妖兽发光的眼睛在浓雾里若隐若现，陆九七急忙出谷，但一路还挺顺利的。
是夜无月，漫天繁星。
陆九七回到洞府后，寻了一处空地将麒麟放了出来。它倒是乖巧，趴在圈里呼呼大睡。陆九七不由得感慨年轻就是好。
取到麒麟血，下一样就是玉蟾胆了。陆九七翻了翻书，有关玉蟾的内容记载颇为详尽。
【月中有兔与蟾蜍，并月阴也。蟾蜍，阳也。而与兔并阴，阴系于阳也。即蟾蜍乃‘阴中之阳’。玉蟾乃月宫蟾蜍之后，生于‘极阴地’】
原来这玉蟾就在极阴地？极阴地就是阴阳山，陆九七知道在何处，离她这新洞府不远。
【日出则食日精，肤如石涅，力衰体强，擅隐匿；月出则吞月华，肤若青玉，力强体衰，擅捕猎。】
意思是：玉蟾白天法力弱、身体坚硬；晚上则反之，法力强、身体脆。但两者都不好对付。
【石涅蟾蜍皮，可制隐灵袍；青玉蟾蜍皮，可做配饰。】
陆九七看了看身上衍伏给的青纱袍，原来就是用这种蟾蜍皮做的。可青玉的蟾蜍皮却只能做配饰，实在华而不实。
这么看的话，陆九七觉得她还是白天去猎玉蟾比较划算，说不定还能再做件隐灵袍。但书里没提玉蟾胆的用处，药姬需要的东西还真是别出心裁。
次日天明，陆九七带着小麒麟出发了。阴阳山绵延数里，山如其名，一阴一阳。阴面一年四季不见阳光，所以才成为了极阴地。
陆九七飞到近处，山体的阳面，成群的墨黑色石涅玉蟾蜍正一排排晒着太阳。这可比她想象的好找。
但它们个头只有鸽子那么大。陆九七震惊了，这得用多少只蟾蜍的皮才能做成她身上这么大一件隐灵袍啊？
当时她向衍伏要这袍子时，他怎么说的来着——“区区一件隐灵袍，你当是什么值钱宝贝？”
可陆九七再接近山壁时，玉蟾却尽皆消失了。她用神识一探，也毫无蟾蜍踪迹。可蟾蜍皮做出来的隐灵袍怎么只能隐藏灵气，不能像这样隐身？真是可惜。
陆九七猜它们没跑还在原地不动。她聚起火球往山壁上丢，却没半点反应。
“麒麟，上去看看。”
麒麟应声而出，落在陡峭的山壁上，边向前迈步子，边嗅着地面探路。
伴随着“呱”声一片，小麒麟嚎叫起来，四处乱喷火，似是被蟾蜍缠上了。但陆九七仍未见到蟾蜍的影子。
玉蟾白天攻击力弱，麒麟鳞甲坚硬，玉蟾刮痧似地对麒麟造不成半点伤害。但麒麟也打不到它们，双方僵持不下。
“麒麟，回来。”
陆九七将麒麟收回灵兽袋，打算自己上。她从剑上一跃而下，方落地，就敏锐察觉到周围的风流轻动。
陆九七一侧身，地面尘土轻微扬起，“砰”的一声轻响。她随即往起尘处丢出一团火，“呱”一声惨叫，一只玉蟾被她打中了。
“小样。”
可那只蟾蜍只是隐隐显形，一瞬又消失了。陆九七专注精神，等待蟾蜍的下一次攻击。但过了许久，也没有蟾蜍再主动进攻。这是都长记性了。
陆九七不耐烦地乱丢火球，可这地方就好像没有其他活物一般，什么回应都没有。
两个时辰之后，无功而返的陆九七只好找地方坐下，等待天黑。
这白日的黑蟾蜍她是不用想了，还是试试晚上的夜蟾蜍吧。真不知道衍伏当初是怎么对付这些狡猾的小□□的？
可恶的就是，陆九七才刚坐下，面前黑色的蟾蜍又纷纷显形。那一只只，腮帮子一股一股的，好像在嘲笑她。
“好啊！给我等着吧你们！”
陆九七燃起大片的麒麟火，将面前的山壁全都烤黑了。结果，蟾蜍再次显形时，它们黑色的皮肤与烤焦的山壁融为一色，陆九七更看不清了。
“哎！”
反正也抓不着，看不见就看不见吧。陆九七自我开解着。
陆九七好不容易挨到天黑，更大的难题出现了——这九尺高的六阶青玉蟾蜍，她更打不了啊！
原来，到了夜里所有的小玉蟾会合为一体，变成大蟾蜍。
“哎哎！”
玉蟾蜍长长的舌头向陆九七卷来，她忙跳上剑，再次将小麒麟从灵兽袋里放出来。
“麒麟，烧它！”
小麒麟抬起头，嘶吼着吐出火球。蟾蜍的注意力果然向小麒麟去。
这高大的玉蟾看似笨重，实则身手灵活，闪躲起火球来毫不费力。它吐出长舌在山崖上来回横扫。但小麒麟速度也不输它，跳绳似的闪避着。
陆九七趁两兽相争时，团起火球朝玉蟾扔去，差点就打中了它。
她正打算和麒麟继续这个战术，玉蟾又有了新招数——它腮帮子一股，背上无数疙瘩鼓起，漫天喷射浓黑毒液。
“麒麟，快闪开！”陆九七大喊却已来不及。小麒麟的鳞甲虽硬，却抵不过毒液。毒液烫到的地方被腐蚀了，小麒麟嗷嗷呼痛。
陆九七赶忙把麒麟唤回灵兽袋养伤。等玉蟾喷完毒液，整个山壁都被蚀得薄了一层。难怪这山如此陡峭，连朝阳处也植被稀疏，都是玉蟾毒液灼的。
陆九七站在剑上，运起她融成的那根银条向青玉蟾蜍突刺。她的御剑术上佳，但银条不但没碰到蟾蜍一下，还让它用舌头卷住了，向陆九七扔了回来。
陆九七收回银条，心下无奈：这日蟾她摸不着，夜蟾她打不过。要不，回去好好修炼一个月再来？
“啊！！”
陆九七正想着撤退，一阵尖锐的鸣响震得她头昏脑胀，头晕目眩中她发现是那玉蟾正仰天嘶鸣。
陆九七慌忙闭了五感，但那声音丝毫未减弱，还是在脑中刺痛着她的神经。
只能跑了！
陆九七捂着耳朵，调转剑身就跑。可那声音越发尖利，陆九七只觉七窍有液体流出。果然，她一低头，鲜红的血就滴在了剑上。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要不，她还是先回去修炼一个月再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