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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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庞大的、覆盖世界的组织，总有些地方是首领接触不到的。特别是，前任首领在极力对现任首领隐藏这个地方的时候。
显然，这个研究所的所长一直这样认为着。当听到前任首领死亡，现任首领上位，而现任首领正打击一些现象的消息时，所长不以为意地对前来报告的人说：“这里可是boss藏得最深的地方，他不可能找过来。况且，我可不相信boss死了……研究已经有一定进展了，再过不久，一定会有突破。不用理会外界的事，继续实验。”
所长没有给汇报人回话的机会，一锤定音地做下决定便转身向实验室深处走去。
汇报的研究员看着所长的背影，张了张嘴，又默默闭上，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新的boss，可能没那么简单，听说那几瓶酒都对他俯首称臣。还有，那位先生，可能真的死了……
研究所照常运行，实验继续进行，只是几天后，所长收到了一封辞呈。所长没有多看一眼那封辞呈，随手将它扔给了身后的一名研究员：“新的实验体有了。”
此时的所长不知道，一个月后，他会收到一份特别的惊喜，一封“辞退通知书”。
“等这边处理完就过去吧，又得飞南半球了。一个月，够突破了吗？”美国的一个乡野，青年站在废墟前，喃喃自语。
一个月后。
南半球，x国。
“就是这里了……在一个面积不到十平方公里的国家的地下，建一个几十层的研究所，而地上只是一个黑诊所，不错，”车停在路边，副驾驶上的青年看着面前的建筑，略带赞赏地说，“胁田，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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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表特征，正常。”
“身体构成……正常。”
“血液内……正常。”
“……”
“培育成功。”
机械声。
“太好了，实验成功！对了，你们要抱一下他吗，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基因培育出来的。”压抑激动的男声。
“我的孩子？那我给他取个名字吧，既然是第一个且唯一一个成功的实验体，那就叫他一吧。”和蔼的男声。
“不过是实验体。”冷漠的女声。
“等等，他睁眼了！”先前的男声。
哦，原来我是“一”啊。
眼前三个明显是研究员的存在正盯着我，我试图眨眨眼，却发现似乎控制不了这具身体。
诶？
而就在这时候，那三个研究员已经开始了针对我的讨论。为了区分他们，给他们编个号吧。就按出声顺序来，1号，2号，3号。哦，还有那个机械声，就0号吧。
1号：“他没有哭闹，看来会是个稳重的孩子。”
我没想这样的。
3号：“观察它的行为。”
“妈妈”不把我当人啊。
2号：“他好像有点呆滞，他的眼睛是不是没转过？”
哦，我都控制不了身体。
他们开始讨论这个情况并查看数据。我趁着这个时候了解了一些情况。
比如说，我真的，完全控制不了这具身体，只能透过眼睛看向外界，并且不能转换方向。
还有，很显然的，这里是一间实验室。
白色的、一尘不染的墙壁，明亮的灯光，充满科技感的仪……哦，他们的科技有点落后。
我所处的地方似乎是这个实验室的中央，我没有在眼前看到除123号以外的研究员，身后也没有有人活动的声音。
所以，123号就是“一”这个项目的主要研究员，那其他人在哪里？
这时，他们似乎已经有了结论，好像是神经方面的问题……身体里涌上一股困意，眼睛已经阖上了。
这就是婴儿的睡眠能力吗，真好。
几天后。
哦，无意间看到实验报告才知道我睡了几天。
仍然是这个房间，当然还有熟悉的123号，我也仍然控制不了身体。
“它醒了。”3号。
他们发现我睁眼了。
“数据一切正常，找不到他睡了这么久的原因，为什么……”1号。
有点焦急，虽然我觉得这很正常。
他们又开始新一轮的讨论，哦，还有试验。
这次我醒了3个小时。
只能看见视野内的地方，似乎真的如最简陋的机械一样，眼珠没有丝毫转动。
123号大部分时间都在视野内，我看着他们进行实验。起码在这3个小时内，他们没有休息。
我的身体营养靠注射针剂提供。对了，控制不了身体似乎有一个好处，我感受不到疼痛。准确来说，除了可以靠眼睛看见，我没有五感。
哦，我不是靠这具身体的耳朵来听见声音的。
一个月后。
在这一个月间，我醒来的时间仍然不多。
我见到了一些其他的研究员，总归让我确定这个项目不是123号在独立研究。
身体在研究员的引导下可以做出一定的动作，但是眼球依然不会转动。
但是头部会随研究员的引导转动，起码视野可以变动了。
还有，喉咙似乎不会发声。
在研究员试图引导我的身体发出声音，哪怕是哭闹时，我的嘴巴禁闭着，即使被迫张开也发不出丝毫声音。
虽然根据检测，我的声带功能正常，没有丝毫损坏。
当然，脑子也没有任何问题。
还有一些另外的收获，我应该知道了这个项目的目的。
长生。
我对这个目的不做评价。
毕竟，一个月过去了，我的身体成长的程度很明显不对劲。
六年后。
我的身体一岁了。
这个结果是研究员们得出的，他们根据检测，有了我的身体现在属于正常人一岁的情况的结论。
六年长一岁，这具身体长得好慢。
由于实验体的身份，在这六年中我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间实验室里。
一岁的身体好歹有所成长，我可以走路了，虽然只是跟着研究员机械地运动。起码我离开过这间实验室。
一家普通的研究所。哦，它好像有点大。根据不经意间看见的，起码有三十多层。
在这三十多层中，至少我常待的这层是我，其他层我没有太在意。虽然以我的状态也无法太过在意。
一年，我的声带没有发出哪怕一点声音，即使是最简单的“啊”，虽然它仍然健康。研究员们使尽手段，轻柔的引导，强烈的身体刺激，没有丝毫作用。
就连本能的发声都没有。为什么会抑制本能？
哦，还有123号，他们仍然是研究我的主力。六年过去，这家研究院几乎没有新人，虽然我没有见过多少人。
1号一直是对我的研究最积极的那个，每次和他对视，他的眼里都是喜爱与激动，还有深处的狂热。他也想长生？
2号似乎热衷于扮演一个慈父的形象，虽然只是在没有实验时的日常。他会经常给我吃一些点心糖果，甚至会送我每年的生日礼物，都是他认为这个年纪的孩子会喜欢的，即便我没有半分多余的反应。也许等我能够说话的那天，他会期待我喊他“爸爸”。
3号还是那副冷漠的模样，除了实验需要，她对我提不起一点兴趣。在“妈妈”眼中，研究大过一切。
现在2号正在抽取我的血液，最初是每天都会抽一小管，可能研究没有什么进展，现在是每星期一次。
2号在抽血时总会朝我温和地笑，同时会说一些安抚我的话。能坚持六年很厉害了。但是，无聊。
我基本感受不到这具身体的状况，只除了睡意。
哦，困了。
十年后。
身体长到了五岁，长得快了些，进展可喜。
十六年过去，123号老了。
他们没有在我身上取得任何突破性进展，前段时间被换下去了。
接替123号的是从其他层调过来的人，是我之前没见过的。
身体的行动范围受限，除了所在本层，研究员只带我在上下两层走动。而这所研究院的研究员们几乎只在自己本层行动，我能够见到的人实在少。
我没有关心123号被接替后去了哪里，以我这十六年的经验看，他们没有了利用价值，大概会成为下一个，不，不知道第多少个我。
或许2号会惋惜他没能听见我的那声“爸爸”。
在123号被替换后，新的研究员似乎对我的身体格外感兴趣。有两个月，身体被限制在一间实验室里。
两个月，没有研究员引导身体出去走动，甚至脑袋不会自己转动，视野被完全固定。
好无聊。
虽然我可以睡觉的。十年过去，123号没有什么研究成果，但是我可以控制身体的睡眠了。巨大的进步。
但是已经过去十六年，在这十六年中，我至少有十年在睡觉，过于无趣了。
在那两个月后，实验终于取得一定进展，我可以被研究员带出来放风了。也或许是为了确保我的身体还能够行动。
现在是两个月监禁的又一个月后，一位研究员——我没有记住他的名字——正带着我出来放风。
我们走在过道里，两侧的实验室时不时传出器材运作与研究员们的交谈声。
嗯？
上一层……枪声？
身旁的研究员依然按照计划带着我走动，实验室的声音照常。他们没有收到消息，高层已经沦陷了吗。
即将经过一个转角，研究员拉着我的手放慢了脚步，引导我的身体转向。
研究员的目光放在我身上，而我走在外侧。
于是转过转角，我看见两个人，不是研究员。
身旁的研究员倒地，我的手没了牵引，自然垂落。
身前穿着黑西服的青年蹲下身，一双纯黑的眼眸与我对视。
我歪了歪头。
哇偶。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