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一只稻城

1、第 1 章

　　“最近你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发生吗？我最近…”贺繁星说到。
　　这是个特别的单。
　　客户不止一次的点他的单，每一次都是语音单。但没有一次说过话。
　　电话对面的人大概是个内向的小姑娘。有时在贺繁星单方面输出的时候时也会想着。
　　今天也是这样吧，贺繁星又飘忽想到。不过这样的客户对于陪聊来说也是好事，聊一聊平日琐事，甚至想不到了也可以编造，你若问他有没有良心，哈，干我们这一行的，提供的是情绪价值。
　　…
　　“我不喜欢学校。”
　　…
　　贺繁星等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客观世界里时间的流逝是缓慢的，但是独属于两个人的维度里，这样的寂静无限被放大了。
　　“为什么呢？可以和我说说看吗？”
　　还是静默，被无形的眼审视着。
　　他其实曾期待着有一日某人对他说出同样的话，可原来啊，这种无限接近于真的情感也是可以通过金钱获得。
　　他明明早就不相信了的，在今天又被自己打碎了。
　　贺繁星走神了，他蓦然想到了自己的高三，想到了无灯的走廊和靠着门坐在地上的少年，想到了世间都是假。
　　那时也是这样，从内心散发出的疏离，无回响的话。
　　什么是真？什么不可伪装？
　　谁不带假面？谁要揭穿？
　　要求心领神会，还要求世俗名声！
　　贺繁星在宿舍床上坐着，耳边键盘敲击声，暗骂声与呼噜声交响演奏夜的无名曲。
　　她没有再说话。
　　贺繁星又继续了他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