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夏天和猫

2、第 2 章

　　看着那位大凶之人远去的背影，涟漪默默的跟在了后面。

　　涟漪跟着他来到了一处府邸的侧门，见他敲了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

　　拿起卦签，门后之人刚一出现，涟漪就摇了一签。

　　“大凶。”

　　涟漪沿途没有发现任何古怪，但偏偏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她在这座府邸外守了两个时辰，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十几个人。

　　从里面出来的全是大凶之签，路过的是凶签，进去的的人里面有凶和大凶两种。

　　涟漪怀疑这座城池里所有人的卦都是凶，这意味着，三日内，城池必有极其凶险的灾祸出现。

　　城里的街上人来人往，安静祥和。

　　涟漪却觉莫名压抑。

　　她穿梭在人群中，每一签都是凶。

　　涟漪最后去了城东的钱庄，她还欠着房费。

　　钱庄杂役：“是来存取还是来换钱的？”

　　涟漪：“换钱。”

　　钱庄杂役：“换什么钱？”

　　涟漪拿出了百来块灵石，“换银子。”

　　钱庄杂役瞪大了眼睛：“一块灵石可以换白两黄金，千两银子。您确定要换这么多吗？”

　　银子对涟漪没有太大用处，她不需要那么多的银子。

　　涟漪拿出其中一块，将其他灵石收了回去：“换一千两。”

　　钱庄杂役：“您稍等。”

　　钱庄里面有很多人，看见涟漪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拿出这么多灵石难免有些眼红。

　　“老大，刚刚那是灵石吧！那么一大堆，得值不少钱呐！”

　　“她走了，跟上她！把她抢了咱们兄弟几个就发达了！”

　　涟漪走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小巷极窄，两边高墙遮天蔽日。

　　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地方。

　　后面的李大见涟漪进去了这么个地方，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哈哈，真是天也在帮助他！

　　涟漪脚步一顿，灵力悄然聚于指尖。

　　“哎呀，赵二，你干什么？你快起来，压死我了！”

　　他和赵二本来朝着涟漪的方向一左一右的靠近，打算来个包抄。

　　谁知，这赵二好端端的竟然往他这里一扑。

　　李大见李二和赵二摔在一起，骂了一声。

　　怕涟漪跑了，随即打算绕过他俩去抓前方的涟漪。

　　涟漪心里默念：1，2，3

　　李二和赵二同时哀嚎：“老大！”

　　李大刚刚绕过地上两人，便觉得自己身体一轻，接着就摔到后面两人身上。

　　李二和赵二刚爬起来，就被李大再次扑倒。

　　李大爬起来，恶恨狠的瞪着涟漪：“是不是你在搞鬼，看我李大不撕碎了你！”

　　涟漪转过身，看着扑过来的李大，面无表情的举起了拳头。

　　无知者无畏。

　　这种情况，打一顿就好。

　　涟漪身体力行的将他们暴揍了一顿，字面意义上的，暴揍。

　　等他们都连哀嚎都有气无力后，涟漪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们一眼，拿出了签，摇一摇。

　　凶签。

　　涟漪：“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李大本来还想嘴硬两句，但想到那虎虎生风的拳头，满身横肉的李大不禁抖了抖。

　　李大：“有，有缘，就跟着了。”

　　涟漪微微一笑。

　　砰！

　　旁边距离李大最近的赵二吓得瑟瑟发抖：“我说，我是。是李二在钱庄里面看见你拿出的灵石，他们想抢你的灵石！这和我没关系，我是被他们逼着来的，你放过我吧。”

　　哦，原来是抢灵石的啊，涟漪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李二怒骂：“赵二你@#%￥！”

　　涟漪使用物理方法让李二闭了嘴。

　　涟漪转头看向李大：“你们是这城里的人吗？”

　　李大咬了咬牙：“不是。”

　　涟漪又是一拳，“说实话。”

　　李大涨红了脸：“不是！”

　　李大上有老，下有小，他的妻儿还等着他回去吃饭了呢。

　　祸不及家人，他李大在外面再混不吝，也不会让他的妻儿受到伤害。

　　眼前这个人，他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他李大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让她找到他的妻儿。

　　“你来说。”

　　涟漪看向赵二。

　　赵二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可不会有任何顾虑。

　　赵二：“是。”

　　涟漪：“最近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赵二脸色一僵，他遇到过最奇怪的事情就是被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揍了一顿。

　　赵二：“没有。”

　　李二：“有的！城东谢家，他们家的姑爷前不久大病一场。听说都病的起不来床了，但是一夜之间竟然痊愈了！谢家为了给他们姑爷补身子，买了好多只鸡呢！”

　　李二的姑母在谢府干些打扫类的活，有一天她竟然带了两只鸡回家！

　　他们这些人平时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能吃过鸡啊。

　　李二眼馋，厚着脸皮向他姑母讨了一碗鸡汤。

　　李二喝的时候，她姑母的儿子在亲戚面前炫耀的说，这是从谢家拿回来的鸡。

　　谢家那位姑爷吃不完，谢家就让下人们带回去吃。

　　听得李二一阵羡慕，他还一直想去谢家干活，看能不能分到一两只鸡。

　　城东，谢家，是她摇出大凶的那处府邸。

　　“还有吗？”

　　三人皆摇头，涟漪见也问不出什么了，便让他们离开。

　　赵二见涟漪走的那么快，拔腿就跑，边跑边喊，有鬼啊。

　　李二鄙夷的看着赵二离去的背影，“什么鬼，这明明就是修士！不过，我们这里好像很久都没有来过修士了。真是倒霉给我们遇见了！”

　　涟漪五感敏锐，再加上没走多远，自然是听见了。

　　街上，落日余晖把人们的影子拉长。

　　涟漪回到了客栈，付了房费后便离开。

　　今夜，她要去探谢府。

　　路上一位行色匆匆的人吸引了涟漪的注意，这人印堂发黑，极为不详。

　　“哎哎，赵兄，你听说了吗，城西那边出事了！
　　”
　　赵兄：“哦？可是又出现了偷盗抢劫之事？”

　　那边都是些没有户籍的黑户，发生这些不奇怪。

　　章程压低了声音：“不是，我听说啊，就在刚刚，在城西贫民窟那边发现了一具被吸干血的尸体！”

　　赵兄吓了一跳，“尸体？官府的人可去过了？”

　　章程，“去了，官府的人说是久病不治，意外死亡。可依我看，这分明是妖魔所为！什么病，能让人变成干尸？”

　　赵兄不禁担忧起自己：“妖魔？那这可如何是好？”

　　章程摇了摇头：“官府不管，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更没有办法。若真的出现了妖魔，我看我们还是快快逃命吧！”

　　虽然常有修士下山来斩妖除魔，但是谁能保证自己在修士来前还活着？

　　妖魔杀人不眨眼，他们这些凡人又毫无反抗之力。

　　赵兄：“章兄所言极是。”

　　涟漪听到这两人的谈话皱了皱眉，喜欢吸人血的妖魔她正好知道一个。

　　城西，许是出了事，这里安静的可怕。

　　明明天还未黑，但沿途的房门紧闭，就连升起的炊烟也稀稀落落的。

　　涟漪在一处破败的院子里找到了那具尸体，尸体只用稻草潦草的裹住，周围洒了一圈石灰。
　　涟漪上前掀开稻草，死者面露惊恐，皮肤紧紧贴着骨头，尸身却是完好无损。

　　食尸鬼喜鲜血和腐肉，低阶的食尸鬼极其凶残，它们会将猎物撕碎饮其血，等肉慢慢腐烂后再一次进食。

　　低级食尸鬼会守在猎物周围，而且往往是大规模的屠杀。

　　高阶食尸鬼不会将猎物的鲜血吸干，它们会寄居在猎物身上，慢慢蚕食猎物，直至猎物死亡。
　　被寄居的凡人感受不到食尸鬼，一直到死都不会察觉到。

　　它们能在猎物死亡后不久操控着尸体行走，说话，帮助它们寻找下一个猎物。

　　不过，食尸鬼的操控最多三天，人在死亡后身体会慢慢变得僵硬，还会出现一些生理迹象。
　　食尸鬼掩藏不了这些痕迹，就会被人发觉异常上报官府。

　　官府会求助于驻守此地的修士，这些修士一般都是凡人出身，在觉自己于修炼一途无望后，自愿退出门派返回家乡，成为驻地修士。

　　若无驻守此地的修士，官府会选择向上级层层汇报或者求助别处驻地修士。

　　可这具尸体.....

　　涟漪将稻草重新掩盖住尸体。

　　夜色降临，今夜天气正好，月明星稀。

　　谢府

　　涟漪刚到谢府，准备翻墙，忽听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儿，有一人自谢府出。

　　涟漪走出暗巷，耳尖微动，复又退了回去。

　　有又一人出来，涟漪辨了辨方向，前一人往南，后一人往西。

　　没过多犹豫，涟漪跟着向西走。

　　前面的人似乎是位女子，步伐极慢，时走时停。

　　城西，那位女子在外面停留了很久。久到涟漪都以为她不会进去了，那位女子忽然动了，走的极快。

　　她在城西的贫民窟里打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即使天色昏暗，涟漪依旧能分辨出，那位女子身着的是绫罗绸缎。

　　如此，她来这贫民窟找什么？

　　找了一圈后，她又以极快的速度回去了。

　　涟漪也跟着回来了，她见她进了房间后就没在跟着。

　　她在谢府的后院里面发现了很多死鸡，准确来说，是没了血的死鸡。

　　这府里养了四条大黑狗，门框上还挂了桃木枝桠和八卦镜。

　　这些都是驱邪之物。

　　她得想办法在白天进入这谢府才行。

　　城南，这里是城门口，有两队官兵交替巡逻。

　　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城楼上的古钟声响起，悠扬浑厚。

　　官兵队长：“大家伙都回去休息吧！”

　　官兵们：“是，队长！”

　　“救命啊！救命啊！”

　　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来，“大人，官兵大人！救命啊！”

　　官兵队长：“怎么了？！”

　　“前面，前面，有死人啊！”

　　官兵队长眉头一皱，“带路。”

　　死者在城墙下面的一处地方，约莫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洞中，周围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货物。

　　众官兵合力将死者从洞里拉了出来，涟漪记得这是那位章兄。

　　官兵队长扫了一眼尸体，“我去报告给城主，你们在这里看着，不准任何人靠近，你，跟着我走。”

　　“官兵大人这不是我杀的啊！”

　　官兵队长：“别废话，走。”

　　有官兵在哪里守着，涟漪只能在远处看着。

　　这个人的死状和城西那个死状不太一样，在死前明显有过激烈的挣扎。

　　同样的，都是被吸干血而死。

　　身上都是伤，手指弯曲，很明显是想要抓住什么。

　　马蹄声响起，从马车上下来一位中年男子，不怒自威。

　　守着尸体的官兵低头行礼，“城主。”

　　城主走到尸体前，蹲下了身仔细看了看。

　　神色慢慢的沉了下去，“将他带回城主府。”

　　官兵将尸体扛上随行而来的木车，盖上黑布，向城北方向前行

　　在他们放上木车的时候，尸体的一只手不小心垂落在木车外面，官兵又将尸体的手放回去。
　　涟漪看的真切，尸体手指甲里有血迹。

　　涟漪去了城里最大的酒肆，点了一壶酒和一桌子菜。

　　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美哉美哉。

　　包厢外有人叩门，涟漪眉头一挑。

　　“进。”

　　那位官兵队长。

　　官兵队长进来后反手关上了门，向涟漪行了一礼，“姑娘可是修行之人？”

　　涟漪：“是。”

　　官兵队长表情更谦恭了：“城主听闻这城中来了一位年轻修士，想邀请您去城主府。不知您意下如何？”

　　涟漪勾唇一笑：“好。”

　　两刻钟后，涟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个城主，邀她来，自己却不见人影。

　　涟漪手一顿，放下茶杯。

　　侍卫：“城主。”

　　城主大步流星的迈进来，“抱歉，我有些私事耽搁了。你们都出去。”

　　侍卫退了出去带上了门，城主坐到了涟漪右边。

　　涟漪没有说话。

　　城主：“实不相瞒，城中疑似出现了吸人血的妖魔。听闻这城中来了一位修士，便想请您来除了这妖魔。”

　　说完，城主向涟漪拱手一礼。

　　涟漪漠不关心道：“有死者吗？”

　　城主眼神一暗：“有。您随我来。”

　　城主将涟漪带到了一处偏房，里面是那位章兄的尸体。

　　涟漪：“就这一个吗？何时发现的？”

　　城主：“就这一个，今日辰时发现的。”

　　涟漪上前仔细的看了看，手指甲里的血迹没了。

　　涟漪：“确实是被吸干血而死。这城中可还有其他死者？”

　　城主：“没有，就这一位。”

　　看来，这城主是真不对劲啊。

　　涟漪：“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位死者的？”

　　城主向外招了招手。

　　官兵队长将一个人带进来，“说！”

　　“我只是想走私一点货物，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城门出去。之前我碰巧发现了那处狗洞，便经常早上从那里出去。谁能想到，今天早上居然会有一个死人在那里！我去的时候他就是那样了，我不是杀人凶手啊，大人！大人明鉴啊！大人！”

　　官兵队长面无表情的将那位走私商人拖了下去。

　　涟漪：“除此以外，近日这城中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城主：“没有异常之处。您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涟漪摇了摇头：“不过，我有一物可为我们找出凶手。”

　　涟漪从储物戒里面拿出了她的签。

　　摇一签出来，涟漪直至城东，“东方，凶签。”

　　城主沉默片刻，“好。”

　　城东是乌衣巷，现今只有三处府邸，涟漪在前两家走了个过场，最后来到了谢府。

　　谢府大门紧闭，门可罗雀。

　　官兵队长上去敲门，良久，大门打开了。

　　为首的是一位女子，秀发如云，金钗闪耀，流苏随着袅袅婷婷的莲步轻移而摇曳不已。

　　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见到城主后躬身行礼。

　　女子欠身：“阿父。”

　　阿父？涟漪不动声色的扫了女子一眼。

　　城主点了点头。

　　女子：“阿父携客人来此，快快请进。”

　　女子侧身，涟漪和城主进入了谢府。

　　路遇一亭台，涟漪轻声开口，“我观这处风景甚为独特，不如在这里小坐片刻。”

　　城主身形微顿：“好。”

　　涟漪三人上了亭台，女子突然开口，“你们都下去吧。”

　　丫鬟：“是，夫人。”

　　丫鬟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女子又开口，“可否请，阿父也移步别处？”

　　城主看着女子，女子低着头。

　　片刻，城主迈着缓慢的步伐离开了。

　　女子抬起头盯着涟漪，“我叫谢芊芊。我见过你，昨天晚上。”

　　涟漪诧异。

　　谢芊芊看出了涟漪的疑惑，“每晚我都会在谢府门口等着...他”

　　谢芊芊的眼中似有泪光闪过，涟漪看着远处的风景，这是离那处养了四条大黑狗院落最近的地方。

　　谢芊芊：“我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你在暗巷里面，这一看，我就把他跟丢了。我只好去城西看看，他有没有去那里。”

　　涟漪转过身，静静的看着面前难掩悲伤的女子。

　　亭台里有长凳，涟漪坐上去，指了指另一半。也不管谢芊芊是否看到了，涟漪看着远处的高墙。

　　身旁传来微小的啜泣声。

　　等谢芊芊哭够后，颤抖着声音说：“我与姜郎相识与垂髫之时，我自小身体不好，他便处处照顾我。待我及笄时，他家便来我家提了亲。但我那时身体越发不好了，我怕.....”

　　“我不同意！我要是死了，你要怎么办？”谢芊芊满含泪光。

　　姜宥临：“芊芊，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的！再说了，你要是死了，我就随你一起，我们到死都不能分开！”

　　谢芊芊：“我不要你死。”

　　姜宥临：“我不会死的，你也不会死的。我听来这儿的修士说，距离这里不远处，有一座仙山，仙山是有一株仙草。仙草肯定会治好你的病，我去找仙草，我的芊芊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谢芊芊：“就这样，姜郎去为我找仙草。他找了两年，一无所获，可我的身体越发差了。”

　　姜宥临看着卧病在床的心上人一脸着急：“芊芊，我找到仙山了。你等我把仙草带回来，你一定要等我！”

　　谢芊芊用手拂去姜郎脸上的泪：“好，我会等你回来的。”

　　涟漪就着自己的衣袖一撕，递给了痛哭的谢芊芊。

　　谢芊芊接过拿在手上，任由眼泪划过脸庞：“谢，谢。”

　　谢芊芊安抚好自己的情绪后再度开口，“姜郎真的为我带回了仙草，我的病在吃了那株仙草后，也真的好了起来。”

　　姜宥临：“太好了，芊芊。我就说，仙草有用吧！”

　　谢芊芊看着心上人笑意盈盈的脸，情不自禁的也笑了起来。

　　“姜郎，你最好了。”

　　谢芊芊攥紧手指：“可是我宁愿姜郎从未去寻过那株仙草。”

　　谢芊芊身体日益渐好，她与姜宥临的婚期也提上了日程。

　　之前，谢芊芊因为自己身体不好，一直推着。

　　成婚后不久，谢芊芊发现她的姜郎变了。

　　她的姜郎变得越发暴躁，暴躁到芊芊和他说话都会吵起来。

　　芊芊不知道怎么办，姜郎和从前判若两人。

　　她在五岁时父母便因为意外去世了，这一处府邸是她父母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所以，成婚后姜郎便她一同生活在谢府。

　　谢芊芊：“有一天，我发现姜郎在喝鲜血。”

　　谢芊芊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正在喝鲜血的男子：“姜郎？”

　　姜宥临没有说话，沉默的喝完，就离开了谢府。

　　谢芊芊：“我跟着姜郎，见他回去了城主府，我也就回去了。一天夜里，姜郎回来了。”

　　姜宥临：“芊芊。”

　　谢芊芊在睡梦中被人喊醒，睁开眼见是姜郎。一时眼含泪光。

　　他们无声的抱在了一起。

　　姜宥临：“芊芊，如果我以后变成了怪物，你就杀死我。”

　　谢芊芊呆呆的望着那把刀，她不明白她的姜郎为什么要这样说。

　　为什么会这样？

　　谢芊芊：“姜郎回来后，身体越发虚弱。我不忍心，我突然想起那株仙草，那株仙草还剩一半。我将它给姜郎服下。姜郎却一下口吐鲜血，我慌了神，忙又去请了郎中。”

　　老郎中替姜宥临把完脉，对着芊芊摇了摇头。

　　谢芊芊一下就晕到在地。

　　等谢芊芊醒来后，她想起姜郎走的时侯喝的那碗血。

　　谢芊芊：“我去市场买了一只活鸡，把鲜鸡血端给姜郎。姜郎似乎好转了，于是我买了更多的活鸡回来。姜郎他对血的渴望更多了。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他吸干了一个仆从的血。”

　　这件事情再也瞒不下去了，城主大人什么都没说，只默默的替他们掩埋此事。

　　谢芊芊在家里放了很多驱邪的物件，但是都没用。

　　第二个死者出现了，谢芊芊令人将姜郎看管起来，把家里大部分仆从都驱散了。

　　谢芊芊每日都会去看望被关的姜郎。

　　姜宥临：“芊芊，我知道错了，你把我放出来吧。芊芊。”

　　面对姜郎的恳求，谢芊芊无法拒绝，她把姜郎放了出来。

　　姜郎似乎真的改变了，他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姜郎，谢芊芊很开心。

　　谢芊芊闭上了眼睛：“阿父告诉我，他在城西发现了一具被吸干血的尸体。我知道，我的姜郎回不来了。他，不是我的姜郎。”

　　芊芊，如果我以后变成了怪物，你就杀死我。

　　谢芊芊脑海中不断回响起这句话，她望向涟漪，“姜郎说让我亲手杀了他，如果我杀不了他，您再出手好吗？”

　　阿夫不愿意上报驻地修士，此地偏僻甚少有修士，涟漪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

　　她不愿意让姜郎在这么下去了，她的姜郎不该是这样。

　　涟漪回望芊芊：“好。”

　　谢芊芊：“谢谢。”

　　谢芊芊已经走远了，涟漪还在凉亭里面坐着。

　　涟漪摇了一签，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