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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有人坐不住了 ...

  •   血……好多血……

      悬崖边,女子身着绛紫镶金长袍,腰间束着的暗红色缎带随风飘着,裙摆上若干蝴蝶栩栩如生,像是要飞走般。莹白如玉的下颌上挂着点点血珠,虽是依靠着虚扶着枪才能勉强站立。

      银白色的蝴蝶面具遮盖住了她大部分脸庞,但露出的双眸尽是威严之色,让人不寒而栗。故周围的将士只敢将她围住,不敢再靠近半分。

      毕竟,岁安公主的手段和武功,他们还是知晓的。

      “呦姐姐,这是怎么啦,受伤了?”站在对面的,是她的好妹妹裴听意。
      不过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戴着黑色斗笠的人。让人看不清真容。

      “几年不见,妹妹还是缠人的很。看来我在凉州的这几年,你竟没有丝毫长进。”说罢,虞听晚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

      此次正逢她边关大捷,大胜回朝。敢在这个时间段动手。她不在京中的这些日子,想来京中的蛇鼠又多了起来。

      “姐姐别这样说我嘛,京中人人都说岁安公主聪慧过人,你不妨看看如今的局面,该如何解?”
      看见对面之人神情依旧,她就感到愤怒。凭什么死到临头了,还是这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想起被她压着的那些日子,裴听意的眼神愈发冰冷。像是毒蛇看到猎物般,闪过危险的精光。
      今天定要活捉了她,将她带回去好好折磨。

      虞听晚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来的人不算少,武功也是中等靠上。这么下去只会把她耗死,得赶紧想办法脱身。

      她掏出师傅所给的回元丹,勉强稳住心神后,抬手想再次运用内力破局,却发现怎么也调用不起来,原本纯净的丹田也变得污浊不堪。

      眼中弥漫出一丝不可置信,突然,一股强大的反噬冲入她的筋脉,直逼丹田。身体摇摇欲坠,吐出一口黑血,眼前也一片模糊。

      意识模糊之际,只见黑衣人抬手挥出一掌,内力之深厚,并不是所见过派别,一掌便将她打落山崖。

      只是一瞬,内力便使虞听晚全身绵软无力,似是羽化登仙般,整个人像是在云朵上,仿佛被人剔去骨头。

      她的身体下坠地极快,这处悬崖仿佛没有尽头,窒息感阵阵袭来。

      ……
      虞听晚睁开双眼,眼中还是挥散不出的恐惧。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密密麻麻的情绪如万千银针扎入自己的身体,双手止不住的发抖。

      她环视一周,发现自己处在颠簸的马车上,才放松下来。

      这么多年,这个场景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散不去。只是想起都全身止不住的发冷。

      大祁从未见过此类功法,内功也是闻所未闻,谜团像个巨石一样压在心中,真相看来还得自己发掘。

      拉开车帘,夜色如水,一弯明月将夜色割破,撒下温和的光。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雪,鹅毛一般无规则的飘着。万籁俱寂,只有偶尔阿南驾马的声音传出。

      “阿南,这是到哪里了?”
      阿南握着缰绳,回头看向她。

      “阿姐你醒啦,快到宁州的边界了,天色已晚,要不我们去找个客栈歇歇脚吧。”

      虞听晚笑了笑说:“可以,前方不是有个客栈吗,今晚我们就在那儿休息吧。”

      忽然,马车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伙黑衣人踏月而来。听声约莫有三十来人,武功不是很高。
      阿南可以解决的了。

      她抬手拉开帘子,只见阿南身着玄色劲装,眉眼清冷,如瀑般长发只用缎带束起,手持一柄长剑,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出剑之快让人看不清,周围的雪尽数围在她身侧,剑气凌冽,长剑倒影着黑衣人惊惧的眼神,月光割破黑夜,血光乍现,只是一瞬,刺客就尽数倒地。

      雪落尽,阿南轻落在马车前,佩剑还流淌着温热的血,顺着剑身缓缓滴落在雪地上,像一朵雪夜盛开的玫瑰。

      月光下,回过头,少女双眸漫开笑意,眸中像有雪夜繁星。额前两缕发丝随风飘动,眼神交汇,少女冲她笑道:“阿姐,我这招叫做——晚吟。”

      ——客栈
      “阿姐,这是刚刚收到的信息。”
      虞听晚接过阿南递过来的纸条,上面赫然写着。

      温行云。

      心里默念着,抬手将信纸烧去。只此三字,她便有了一点答案。

      阿南用手托着脸直直的看着她。
      “阿姐,这次的刺客和上次好像不是一个人派来的哦~”

      她抬手给阿南倒了杯水,开口说道:“很简单,我们即将去的那家,有人坐不住了。”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时代,温家二房嫡女温清黎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使她无法习武,但由于母亲娘家,她们也不敢对温清黎说半个不字。

      在三岁时,族中长老窥她识海却发现怎么也窥探不到,温家理所当然地视她作弃子。

      其他弟弟妹妹的天赋慢慢的显现出来后,温家愈发觉得她不堪大用,加上母亲因病去世,所以她年仅七岁就被丢在了山庄内自生自灭。

      雾听阁之前在路上给的消息,便是让她以温家这位小姐的身份进入温家,调查之前的事。

      阿南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阿姐,温家既然不重视这位温家小姐,那为何又要让你现在归家?”

      虞听晚歪着头,手指轻点太阳穴,开口说道:“那自然是对我身上的炼丹之术好奇喽。”

      阿南顿了顿,眼睛顿时亮晶晶的:“炼丹?之前只听说过一小部分拥有炼丹的天赋,而且炼丹是需要特殊的内功,讲究丹田内功先破后立,这便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只是入门这一小部分的人就能死近八成。”
      看虞听晚不说话,阿南又接着说。

      “炼丹之人到哪儿都是香饽饽,温家急着让阿姐回去,想来也不无道理。这位温家小姐如此年幼就已经掌握了炼丹之术,我都想见见了。”

      虞听晚手上紧紧攥着雕刻着温字的玉佩。浓浓的杀意充满凤眸:“她死了,就死在救我师傅的路上。”

      阿南见状,心里一阵懊悔,只觉说错了话。

      毕竟阿姐的师傅死的……

      她紧握着虞听晚的手,担心的说:“阿姐……”
      手心的温热传来,虞听晚敛了心神,抬手轻拍阿南的手背:“我没事阿南。之前一直没跟你讲过我师傅和小师妹以前的事吧。”

      虞听晚没等阿南回复,自顾自地说道。

      “小清,也就是你想见见的这位温家小姐。是我的小师妹。在我师傅下山期间,无意发现她奄奄一息的晕倒在山野路边。于是我师傅便把她捡了回去。那年她10岁,我12岁。”

      “她在山庄三年来没有一日好受过,师傅给她涂药时看见她身上无一处完好,于是我师傅让她留了下来,和我一起学武。”

      回想到这,虞听晚不禁笑弯了眼:“那几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从小贪玩,可小师妹却稳重的很,我们每次都会到山后树林摘果子吃,每次我都会爬上最高的树给她摘果子,我递到她手上时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就像山林里的小鹿一样。”

      阿南被虞听晚的情绪感染到,也笑眼弯弯的看着她。

      “可惜,她并不适合学武,身子又很弱,天天跟在我的身后,每每学不会招式时,只会躲在房间里偷偷哭。有次罚的狠了,她偷跑下山,遇到了悍匪。为了救她,我受了重伤,是师傅用她十年才炼出一枚的归神丹吊住我的性命,我才堪堪捡回来一条命。”

      阿南歪着头,问道:“哦~所以这就成了那位温家小姐学习炼丹之术的契机?”

      虞听晚点了点头,手里紧握着刻着黎字的玉佩。

      “是啊,师妹当时害怕极了,也正因为如此,在得知自己拥有炼丹天赋时,她决心跟随师傅学习炼丹之术,不到一年,她已超过了当时的师傅。说她是炼丹第一人也不过分。”

      说着,虞听晚的眼中浮上一层雾气,几滴晶莹的泪水从脸颊滑落,声音也有了几分颤抖。

      “可惜,我十五岁时,师傅派我下山助我母亲,我和小师妹从此分别,再相见时,她躺在棺材之中,尸体被人挖去丹田,四肢尽断。那年,小师妹她才15岁,如你现在一般大。”

      阿南抬手替她拭去泪水:“阿姐,既然这位温家小姐是个天才,可是温家长老为什么断定她是个废材?她又为何和阿姐的师父死亡方式如此相似?感觉像是一人所为。”

      虞听晚冷哼一声道:“这位长老确实观不出来,因为师妹的丹田出生时就被动了手脚,师傅在收她为徒后,就施针为师妹治好了。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查师傅和师妹的死因,为何她们死的如此蹊跷?”

      当年悬崖边,服用了丹药以后识海尽暗,可这药经手之人极少。

      更巧的是,在她遇害后的后一年,师父和师妹惨死在下山寻她的路上。这怎能不恨!

      她紧握双拳,心里升腾起一股怒火。
      无论这次温家是否有这个人的存在,我都得替师妹报虐待受苦之仇。正好趁这次机会去探探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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