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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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洞。
迪克正在悄悄观察蝙蝠侠。
从安斯埃尔的城堡返回蝙蝠洞的蝙蝠侠表现得与往常无异，他既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身上也没有留下奇怪的受虐痕迹。
今晚蝙蝠侠计划照常夜巡，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
就好像昨晚蝙蝠侠和吸血鬼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不过迪克很确定自己亲眼看见布鲁斯一大早是从安斯埃尔的房间里出来的。
毫无疑问，他俩睡的同一个棺材。
罗宾好奇的目光反复流连在蝙蝠侠身上。
蝙蝠侠继续往试管里滴加一种液体，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是不准备告诉我吗？”迪克受不了了，他现在感觉自己像是在家宅了三天三夜，出门之后突然发现地球居然长了腿开始流浪。
“到底是怎么回事？”迪克表情严肃，“布鲁斯，我要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布鲁斯带着护目镜继续做实验，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带走那群小狼崽子的就是企鹅人，GCPD只能用他非法贩运珍惜野生动物的罪名对他进行罚款，别的什么都做不了。不过怪物联盟会给他教训的。”
这件事迪克当然清楚，狼人崽子的失踪不过是企鹅人的一次利欲熏心，他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斯洛博齐亚黑暗森林有狼人出没的消息。
消息的源头蝙蝠侠还在继续调查。
“你和安斯埃尔，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迪克问道，“还有——”、
迪克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前一个问题，我和安斯埃尔目前是情侣关系，我昨晚答应了他的追求。”
蝙蝠侠十分轻松地把主被动关系反过来了。
虽说表面上看是安斯埃尔一直在追求他，不过昨晚是他哄安斯埃尔和他建立正式情侣关系的。
巴塞洛缪的出现让他脑子里的某根神经绷紧了一下。
一般来说，竹马打不过天降，但是他不希望有意外出现。
何况……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和安斯埃尔其实早已经是老夫老夫了。
只等安斯埃尔想起他遗忘的那部分记忆。
“至于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我是布鲁斯·韦恩，你的养父，也是蝙蝠侠。好了，我回答完了，还有别的问题吗？”布鲁斯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迪克。
这两个问题回答了和没回答一样，迪克双手抱胸，郁闷地瞪着蝙蝠侠。
前者是迪克早就默认的事，只是没想到布鲁斯居然是昨晚才正式和吸血鬼确定关系的；而后者……那还需要再强调一遍吗？
但他提出这个问题的目的不是这个。
主要是昨天他在安斯埃尔的城堡里闲逛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一幅画。
巨大画像的主人公就是布鲁斯。
他原以为这是安斯埃尔专门为布鲁斯准备的浪漫，结果他仔细看完就倒吸一口冷气。
画面上的布鲁斯身上穿着的是过分复古的衬衫和马甲，画面右下角标注着1724，安斯埃尔于巴黎作。
1724年？
迪克还以为这是安斯埃尔开的一个玩笑。
但是他却笑不出来，因为他感觉这幅画很有可能是真的。
从油画的痕迹来看，那幅画绝不是近期完成的。
“你……”
迪克语气沉重，面色严肃。
在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后，他叹了口气，走过来给了布鲁斯一个拥抱：“好吧，我会替你保密的。你放心吧，布鲁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蝙蝠侠。嗯……还有，祝你和安斯埃尔幸福。”
布鲁斯：……？什么叫在你心里是蝙蝠侠？
迪克到底脑补了什么？
“……你昨晚看见了什么？”
迪克眼神漂移了一下，最后才下定决心沉重地说道：“布鲁斯，我知道你和安斯埃尔大概不希望我知道这件事，但很不幸的是，我已经知道了。其实我最开始还以为你是安斯埃尔找的替身，你懂的……他毕竟活了那么久，说不定有个真爱白月光早已凋零在岁月中。”
“不过，昨晚我就不这么想了。我在他家看见了你的油画，我认得出来那就是你！而且安斯埃尔写字母A的习惯和你一模一样。你说过，作为侦探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大胆猜测，小心求证，排除一切不可能，最后只有一个真相，那就是——”
布鲁斯取下做实验用的护目镜，挑起一边眉毛看着迪克。
“——你一定也是个活了至少一千年的吸血鬼！”迪克说道，“我猜你和安斯埃尔在几百年前就是情侣，结果因为某种原因他陷入沉睡，而你几经辗转来到美洲大陆，最终成为了韦恩庄园的主人！”
迪克的眼神逐渐兴奋起来，他张开手臂，手舞足蹈：“哦，罗密欧和朱丽叶！你们终于跨越时间，在新世纪重逢……我简直难以想象这么漫长的岁月你是如何忍耐下来的！天哪布鲁斯，我觉得你可以把你和安斯埃尔的爱情故事写成小说，我保证它一定感人至深！”少年蓝色的眼睛里写满‘我想看’。
迪克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理十分有理有据。
他看着欲言又止的布鲁斯：
“你别急着反驳，我是有论据的！你看，你平时的作息昼伏夜出，身体强壮程度和受伤后的恢复速度都远超过普通人；你还见多识广，掌握的知识多到不可思议。”
迪克越说越顺畅，他一股脑把这段时间积攒的疑惑全都说了出来，整个人长舒一口气：“你老实承认吧，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类能达到的水平。除了‘布鲁斯·韦恩不是人’这个原因之外，我想不到任何解释。就算你不是吸血鬼，也一定是蝙蝠精之类的！”
布鲁斯：……
就当你是在赞美我了。
还有，推理得很好，下次别推了。
迪克还在为布鲁斯·韦恩和安斯埃尔·德古拉跨越时代的爱情故事而感动，甚至还脑补了一连串细节。看见布鲁斯没有反驳，迪克越来越觉得对方是默认了。
天哪，爱情，你的名字应该叫蝙蝠侠！
布鲁斯：……
他就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脑子里有百分之八十都是爱情废料。
不过有一点迪克倒是没有说错。
他和安斯埃尔的爱情可以说是跨越了千年。
这些记忆伴随着他回归现代社会而短暂地消失了一会儿，又因为重新见到安斯埃尔而逐渐觉醒。
一开始布鲁斯以为自己中了魔法，但记忆中逐渐清晰的细节和来自扎塔娜的建议让他确定那些记忆就是他真实经历过的人生。
对他来说，其实和安斯埃尔的见面与分别就在不久之前。
他在调查一枚从企鹅人那里抢来的奇怪戒指，结果却被不知名的力量扔进了时间线。
在那条时间线上，他失去属于蝙蝠侠的记忆，成为了一个叫齐格鲁德的少年。
那个时代的人们茹毛饮血，文明尚未降临大地，统治地球的主宰是以奥丁为首的一众神明。
远古生物尚未离开地球，巨龙翱翔在天际，精灵行走在林间。
弱小的人类在强大的生物中间夹缝求生，唯有祈求神明垂怜才有可能获得一丝生机。
他就是在那个时代第一次遇见了安斯埃尔。
不过那时候的安斯埃尔还不是安斯埃尔，他叫法弗瑞，是一头巨龙。
那一生残酷又可怕，布鲁斯能在任何一本《北欧神话》中发现自己和安斯埃尔留下的痕迹。
勇敢的少年齐格鲁德杀死贪婪的巨龙法弗瑞，他炙烤龙心，痛饮龙血，占有巨龙的宝藏，从此以后获得了超越常人的力量。
但事实与传说总是相距甚远。
布鲁斯脑海中又闪过巨龙庞大的身躯和猩红的眼睛。
法弗瑞死亡之后，他在那个时代过完了一生，他成为国王，建立城邦，组织议会，最终死于神明的诡计。
但是时间之神似乎依旧没有放过他。
等他再次睁开眼，他又出现在了1724年法国的宫殿里。
在这里，他再次忘掉一切，重新遇见安斯埃尔。
那时候巨龙法弗瑞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复活的德古拉，龙之子。
他和安斯埃尔坠入爱河。
可惜他们这一次的故事依旧没有以喜剧结尾。
他死在另一场奥丁和洛基策划的阴谋中，而安斯埃尔恐怕也是因为这件事才会陷入沉睡。
布鲁斯叹了口气。
他能记起这一切还是因为安斯埃尔送来的金币，或许这是300年前的安斯埃尔早有预料的结果。
就算安斯埃尔现在依旧嘴硬，但他还是会下意识地信任自己。
布鲁斯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波澜壮阔又惊心动魄的时光似乎又浮现在眼前，他作为齐格鲁德的一生对他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他们和神明抗争，在奥丁的屠刀下觉醒自我，又从迷狂的上古信仰中苏醒，由此彻底得罪了神明。
布鲁斯不知道那些神明在如今的时代是否还存在。
但在18世纪初，由于科技进步信仰崩塌，人们似乎早已经将这些远古的信仰抛诸脑后。
如果没有人类崇拜和祭祀，恐怕就连奥丁也绝不可能永生。
自崇拜神明的蛮荒时代和科技觉醒的萌芽时期走过，布鲁斯心中堆积的疑惑其实并不比迪克少。
这一切疑似命中注定的相遇背后似乎有双大手在推动，他和安斯埃尔的命运轨迹如同交织在一起的毛线球。
但当初带他的灵魂离开哥谭的那枚奇怪戒指已经彻底消失。
他去审问了企鹅人，结果却发现他压根就对戒指的事毫无印象了。
从其他人的表现来看，他这次穿越时光走完两段人生也只不过用了短短一秒。
除了他脑海里多出来的回忆和一大推有关魔法、怪物的知识以及对安斯埃尔的爱，其他什么都没有变化。
布鲁斯试图去探寻戒指的来源，但康斯坦丁似乎有所预料。
地狱神探神秘兮兮地给他打了个电话，然后告诫他有些事情不要去探究，否则历史必将重演。
虽说布鲁斯早就习惯了魔法侧神神叨叨的作风，但他现在也不得不暂时接受这个事实。
重要的是，他得想办法唤醒安斯埃尔的记忆。
如果他所料不差，300年前就在策划统治人类的吸血鬼女王如今依旧潜伏在阴影中。
奥丁和洛基又是否真如他猜想的那般消失了呢？
一切都还未知。
布鲁斯又想起今天他离开城堡的时候安斯埃尔气鼓鼓的眼神。
吸血鬼大声宣布：“你走了就别回来了！”
嗯。
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就算失去记忆也一样。
曾经安斯埃尔数次拯救过他，现在得换他来唤醒安斯埃尔了。
“我猜你看过我的体检报告，迪克。”布鲁斯揉了揉额头，“我是彻头彻尾的人类。”
迪克迅速点头：“好的，你是人类。我知道了。”
布鲁斯：……
迪克扭过头，他才不信呢。
他现在已经能灵活运用布鲁斯交给他的侦探技能了，柯南·道尔也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就是真相。
天哪，他觉得这可真刺激，原来哥谭小报的猜测才是对的。
蝙蝠妖怪真的存在！
聪明的罗宾看得出来布鲁斯正对着他欲言又止，不过他以为布鲁斯又要在对他说些保密要求之类的。
于是少年马上转移话题：“时间到了对吗？我该去夜巡了！”
“今晚交给我怎么样？你快去和安斯埃尔约会吧！我得想想你们婚礼的时候我送什么礼物。”迪克拍拍布鲁斯的肩膀，又问了个问题，“哦对了，你觉得我需要喊安斯埃尔妈……咳，爸爸吗？吸血鬼应该不会在意这个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0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