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做社长》别吃巧克力

16、考上工人

　　两人风卷残云般将一整盘鱼全都消灭。

　　最后一口蘸了汤汁的馒头下肚，姜秋发出惬意的一声长叹。

　　回想起从前，她吃一个馒头就饱，还要担心穿不上新买的裙子，可到了这个年代，两个馒头都不够了。

　　【宿主，太瘦弱的身体是不能在劳动中做出贡献的，我会慢慢帮您改善身体，保证您成年后身高突破一米七，身体健壮的像头牛。】

　　姜秋沉默了一下。

　　似乎……也不是不行？

　　在力量绝对一切的年代，一身的蛮力总比走两步都喘好吧。

　　她想起村里那些一人能扛两大袋粮食的劳动力，突然有了几分期待。

　　吃完饭，趁着时间还早，姜英又去供销社买了半斤糖块。

　　“一半给你，另一半给家里那些小的，学习的时候要是犯困，就吃一块，”姜英拿了一块糖，拆开糖纸，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咬，“可提神了，记得睡觉前漱漱口，不然烂牙。”

　　回公社的公交车来了，她冲着司机招招手，在后面推了姜秋一把。

　　“去吧，好好学，学出个名堂来，让咱妈脸上也有光。”

　　姜秋应了，这才爬上卡车。

　　“哎，小妹。”姜英招呼了她一声。

　　下一秒，姜秋的手心里被飞快的塞了些什么，没等她细看，汽车就缓缓发动。

　　姜英在后面跟着两步，却又停下。

　　姜秋看着那道并不算高大的身影在车尾后缓缓模糊，等到见不到人影后，这才钻到角落，打开紧攥着的手。

　　是三块钱。

　　还有一张写着潦草字迹的纸。

　　——好好上学，这是姐给你的零花钱，想吃啥拿去买。

　　姜秋抿了抿唇，有些不是滋味，姜英今年也就18岁，在现代正是上大学的年纪，现在却已经独立工作，还能给她这个妹妹零花。

　　姜家现在还是姜老太持家，所有工分和工资都要交到她手里，她没有拿走姜英的全部工资，给她留了一半。

　　但姜秋知道，姜英把剩下的钱又分了一半给赵玉兰，她现在手里的钱估计只够日常开销，攒钱就够呛了。

　　可她还是挤出了三块钱给自己这个妹妹……

　　姜秋一向不喜欢被感情束缚，可这时候却突然觉得以往觉得是枷锁的亲情，其实柔软的像是一截丝绸。

　　她甩了甩头，想要将自己脑子里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

　　她也是有过一段对于亲情向往的年纪，但后来的一切告诉她，这全都是妄想。

　　姥姥姥爷一心牵挂她那个小舅，爷爷奶奶也有别的儿女。

　　就像她不理解双职工的爷爷奶奶，为什么会在那个年代躲躲藏藏也要生三四个孩子。

　　她也不理解被哥哥姐姐娇宠着长大的小叔，为什么那么喜欢别人家的老婆，在她穿越前，小叔又因为勾搭有夫之妇被人拉到街上暴打……

　　人这种生物太复杂，她不是学哲学的，所以从来没想搞懂人。

　　光顾着自己生活就已经够艰难了，哪来的时间去探讨这些让人听了犯困的东西？

　　系统还以为她被感动到了，在一旁安慰，【你别伤心了，等你从学校毕业也能做工人，到时候就可以分担你二姐肩上的担子了。】

　　姜秋沉默点头。

　　回到家，那半块西瓜让几个孩子开心到不行，姜老太将西瓜分了，姜秋只拿了一块最小的。

　　她已经习惯上辈子抱着半个西瓜啃的日子了，现如今看到狗娃他们拿着一小块西瓜珍惜到不行，只觉得心酸。

　　这时，她又想起系统说的西瓜种植方法。

　　其实也不是不行。

　　今年就分自留地了，如果她以后能弄到西瓜种子，说不定还能实验一下，看看系统给的这本书有没有用。

　　不过现在她连任务的边儿都没摸着，当务之急应该是学习。

　　趁着外面天还亮，姜秋拿出课本继续巩固。

　　她知道自己不是传说中的天才，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不擅长背课文，那就一遍两遍想着办法换着花样去背。

　　一天背不过，那就两天，三天，早晚能把这些课文解决了。

　　……

　　光阴荏苒，1963年的夏季已然降临。

　　又是一年毕业季，红星中学的门口挤满了回家的学生。

　　姜秋背着装有书本的筐子，向身后的肖慧几人挥手作别。

　　周围的人太多，她不知道她们看到没有，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办公室里的高校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你说这孩子咋就不愿意念书呢？以她这个成绩，完全能上县里的高中了。”

　　刘副校长也能明白他的心情，“估计是为了早点下来养家，这种情况在咱公社可不少。”

　　他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高校长也知道，只是他实在舍不得这么一个聪明孩子毁了自己的一生，但现在说什么也已经晚了，姜秋早就拿定了主意。

　　“她不是准备去考咱公社养猪场吗？她这个成绩八九不离十了，当上工人，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差的。”

　　“希望如此吧。”

　　被校长万分不舍的姜秋，此刻正在心里怒骂着系统。

　　从半年前开始系统任务就越来越少，直到上个月一，整个月都没有出现过。

　　在现实和金手指中抉择，她果断选择了金手指。

　　别说是在这个缺衣少食的60年代了，就算是现代，她也愿意为了系统这种十分不科学的物种，放弃原来的生活。

　　毕竟这是她唯一一次能够改变原本平凡人生的机会。

　　她已经规划好未来的路线了，先去考养猪场的工人，等工作稳定了再提升学历。

　　不管怎么说，毕业后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找到工作。

　　前几天姜春来家里找她，说是公社的养猪场准备扩招，让她准备准备，要是念高中没希望了，就去考养猪场的工人。

　　姜秋本来还在想该怎么跟姜家人说自己不念高中的事，正好瞌睡来了枕头，于是二话不说就去报了名。

　　报名之后还要参加考试，时间就安排在一周后的一个大晴天。

　　来参加招工考试的人不多，但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少了。

　　养猪厂要招十来个工人，来报名的至少有三四十个，还有好几个高中学历的知青。

　　红星公社的知青大多数都是从市里县里来的，离家并不远，所以知道这边有厂子，也愿意留下来。

　　毕竟最初的上山下乡，确实是为了让这些知识青年融入到农村和劳动中去才组织的。

　　但这两年粮食不够，城里的工厂也接纳不了这么多的工人，十七八岁的无业青年留在城里久了就容易寻滋生事，破坏社会秩序，所以这两年下乡的知青越来越多。

　　在城里没有工作，能在乡下当工人那也行。

　　当然，有部分知青抹不开面子，觉得以前的同学和亲戚在城里吃香喝辣，结果自己却在镇上的养猪场里干得灰头土脸，也不愿意参加招工考试。

　　考试那天，姜秋原本以为自己混在里面会很不显眼，可是没料到大部分人都是红星公社的社员，全都认识她。

　　“瞧见没，那是公社中学的小神童。”

　　“我知道，听说跳了两次级。”

　　“那是，初中读了一年就毕业了。”

　　姜秋强迫自己不要露出脚趾抓地的尴尬表情，她能理解这个年代没有手机，人们对十里八乡的新鲜事充满着好奇和探索欲。

　　但也没必要贴在她脸上说吧？！

　　听见村里人的讨论，旁边自成一个小团体的知青们也投来探究的目光。

　　一个男知青低声笑，“不就是个初中生吗？乡下人就是爱一惊一乍，说的还以为是什么天才呢。”

　　另外几人皱了皱眉，他们虽然觉得这人说的没错，但哪有人当着别人的面这样说的？

　　另一个男知青压低了嗓音，“你没长脑子吗？这话非得当着人家的面说？”

　　姜秋一乐，倒也没往心里去，她又不是真正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进社会后没几年脸皮就已经厚的像城墙了。

　　只要不和她明面上翻脸，那大家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她一向认为世界上没有敌人，只有未来的朋友和当下的朋友。

　　多个朋友多条路，这道理谁还不懂？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养猪场的人便出来叫他们进场考试。

　　这次招工还限制学历，只允许初中往上的人报考，要是以往，读个小学认识俩字也是可以参加招工的。

　　从养猪场出来，刚回到家，姜秋就受到全家上下十几口人的热烈欢迎。

　　赵玉兰给她倒了一茶缸的红糖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姜大山问：“小秋啊，考得咋样？”

　　话音未落，他就被赵玉兰掐了一把。

　　他“哎呦”一声，回望过去，收获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白眼。

　　姜秋这才明白家里人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奇怪，她干脆实话实说，“我觉得还行，但是能不能考上，说不准。”

　　她是觉得自己把试卷上的题全都写对了的，毕竟出的题也不难，只是题目简单了，这样一来考高分的人也就变多了。

　　万一人家也都写对了呢？

　　听到这话，老姜家的人只觉得心悬在半空，不上不下。

　　姜秋上辈子考了10多年的试了，早就已经习惯了等待成绩的过程。

　　她表现得和以往没什么差别，赵玉兰虽然心中忐忑，但在外面也依旧和往常一样。

　　村里人有在公社招工时见到姜秋的，路上遇到她还会打招呼询问，赵玉兰就打哈哈过去。

　　她拿不准姜秋到底能不能考上，但也不愿意贬低自家闺女，所以干脆模棱两可地应付两句。

　　至于心中是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招工考试后一周。

　　从镇上回来的村里人风风火火去敲姜家的大门，大嗓门将附近的邻居都惊了出来。

　　“小秋她娘，好消息啊！”

　　“养猪场工人名单出来了，你们家小秋当上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