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女娲后人》希玥来兮

5、第 5 章

　　鱼伯兴致很好，“我现在就只有这点喜好来打发时间了，看你们吃得开心，我也高兴。以前还是你们三个一起吃，后来是你和莫曜，最后只剩下你，还隔三差五的昏睡。”
　　“你这次一睡小半年，期间我又新做了几个菜式，想不想尝尝？”
　　凌玥双眼放光，“要要要，鱼伯做什么我都吃，我不挑食的。”
　　鱼伯躺回躺椅上，躺椅晃晃悠悠地摇了起来，“那行，待会儿我去山下看看有什么新鲜食材，多给你补补。”
　　凌玥吃完了包子，拿起粥碗轻吹了吹，“鱼伯，你的厨艺这么好，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吗？”
　　“这哪能啊，以前是学过一段时间的。”
　　鱼伯回忆前久远的时光，“那是五百多年前了，我刚开灵智没多久，还不能化形。有一次跟同族抢地盘受了重伤，被雍川里的浪打到岸上，后被人捡到卖到了水云间里。。”
　　“‘水云间’知道吗？那可是修真界最大的酒楼，什么珍禽异兽、山珍海味的，统统都有。”
　　“他们只以为我是只有些年份的青鱼，去水云间的客人都不带看我的，就一直被养在水云间的厨房里。那里有阵法逃不出去，时间久了闲的无聊，就看着那里的厨子做菜，一天天地看着就看出点门道来了。”
　　鱼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葫芦出来，拔了葫芦嘴喝了一口里面的液体，“等我伤好了，趁他们不注意逃出了水云间，躲到雍川上游继续修炼。又过了一百年，我能修成人形了，跑到那些偏僻小城的酒楼里当厨子。刚开始做得差，没有老板愿意要，后来慢慢练着练着就好了。但一个地方不能呆久，最多三五年就要换地方，怕被修士认出是妖，所以就走了好多地方，也会了好多地方的菜系。”
　　鱼伯炫耀道，“我会得菜，每天轮换着做给你吃，五年你都吃不完。”
　　凌玥必须捧场，“五年吃不完，那就用十年来吃，只要鱼伯做一天，我就吃一天。”
　　“以后你修为到了，也是要辟谷的，不然食物吃多了，体内容易积杂质。”
　　“辟谷，那也是以后的事了，我只知道现在不吃东西，我就先饿死了。”
　　鱼伯啐道，“小孩子家家的，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一碗粥见底，凌玥又夹了个包子来吃，“鱼伯，这个修真界对妖族很不友善吗？”
　　鱼伯活得久，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懂得也多，“那都是很久以前了······”
　　那时，有人出高价向天下修士收购妖丹，刚开始只有很少的修士偷摸着杀妖取妖丹。有人拿妖丹换得的东西多了，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修士去杀妖取丹。妖族为了自保，也杀了很多人族，到最后，人妖两族，势同水火，仇怨就此结下了。
　　凌玥了然，有买卖就会有伤害，修士都不能免俗。
　　直到三百年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族女修，一直在人族和妖族之间斡旋，最后到一个臭名昭著的邪修身上。高价收妖丹的人是那个邪修，收来的妖丹，都被拿来修炼提高寿元的邪术了。
　　那女修说服当时人族和妖族修为最高的几位大能，一起诛杀了邪修，订立了人妖两族的盟约，此后人妖两族和平共处，再也没有杀来杀去的了。
　　凌玥不解，“就这样！像两族这种，水火不容的世代仇怨，这么容易就化解了。”
　　“哪有这么容易，刚开始人妖两族也不过是维持表面的和平而已，私底下的杀戮没人发现而已。是那位揭穿阴谋的女修，联合两族大能，创立了天元道，谁要是无故恶意屠戮异族，经查实就会被天元道诛杀。直到一百年后两族才恢复真正的和平。现在两族往来频繁，也有两族的年轻男女通婚，生出个半妖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了。”
　　“那像平时人族上山打猎、采药这些，不算是杀妖吗？”凌玥把脑中疑问，说了出来。
　　“虽说精怪们是由草木和野兽修炼而成，但不是所有的草木野兽都能修炼有成。普通的牛羊吃草、虎狼猎肉，都是天地自然法则，一般也没谁理会。”
　　鱼伯见见凌玥不是很能理会，“而人吃五谷，上山杀猎物、采药草，这些也算自然法则。也不是说这些草木野兽就该被人吃，人族在获取这些东西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吃的五谷时蔬、家禽家畜都是自己辛苦种养的，这是代价。上山猎野兽、采草药，随时会被野兽反杀葬身兽腹，这也是代价。不管人族妖族，你待在什么地方，就要守那个地方的规矩。”
　　“但有人若仗着修为逞强凌弱，用邪术谋夺灵力、残害性命，不管是人是妖、身在何处，都会遭到天元道的缉拿。”
　　“天元道里有面前尘镜，凡照此镜的生灵，都能看到此身做过的所有事。”
　　凌玥心想，这前尘镜不就像个万能监控，任何人随时随地都能看的那种，“这前尘镜这么牛，能随时随地看到别人做什么，都没有点隐私吗？”
　　鱼伯摆摆手，“前尘镜是那个女修之物，说白了就是个厉害点的法器，只有用精血激发，才能看到此人生平。”
　　凌玥觉得自己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内心能冒出无数个问题，“这位女修这么厉害，她是那个宗门的大能。”
　　鱼伯摇了摇头，“没人知道她是哪个宗门的，那位女修自称商韫，三百年前她突然出现，一百年后又突然消失，就好像她只为了解决人妖二族的仇怨而出现的一样。”
　　“那时我还在偏远的小地方做厨子，消息传的慢，她的事迹也只是听别人口口相传，有她留影的小像倒是见过不少。”鱼伯赞叹道，“商韫真君不愧是出尘脱俗、风华绝代。见过她出手的修士也赞叹她修为高深，进得了当世前十。”
　　鱼伯指了指天，“也有人猜测她是从上面来的。”
　　凌玥不解，以为是这个女修背景强大，上面有人罩着，“上面？”
　　“就是上清仙界啊，有人猜测她是上清仙界下来的仙子。有些宵小还妄图打她身上宝贝的主意，”鱼伯面露鄙夷，“不说打不打得过商韫真君，光是围着她的那些裙下之臣，都够那些宵小挫骨扬灰十来次了。”
　　凌玥内心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瞬间脑补了大女主广开后宫，各族天骄爱上我的场景，“那这位商韫真君会不会是跟心上人私奔去了。”
　　鱼伯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没听说商韫真君跟哪位男子特别亲密的。世人都说商韫真君一心修道，从不愿拘泥于儿女私情。不然你看现在的人族魁首，也是天元道的掌道人，号称一鹤道君的风儒鹤。他当年对那商韫真君死心塌地的，商韫真君失踪之后，他那风家家主的地位都不要了，巴巴地跑到天元道做了掌道人，守着天元道，在他之前的掌道人就是那商位韫真君嘛。谁都看得出，一鹤道君守着天元道，就为了等商韫真君回来。”
　　鱼伯又喝了一口葫芦里的液体，砸吧砸吧嘴道，“当年风家这事闹得挺大的，好几位风家长老，气得去天元道想把一鹤真君绑回去，”鱼伯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你猜怎么着，四五个老头子联合起来都打不过风儒鹤，然后风儒鹤就被风家除名了。”
　　“风儒鹤天纵奇才，以前的风家还是个小城里的小家族。直到发现风儒鹤的天纵之资，风家倾尽家族之力培养，那小子也争气，风家真被他撑起来了，哪成想家主之位还没坐热呢，风儒鹤就跑了。修真界本以为风家又要没落了，但风儒鹤明里暗里的帮衬，风家反而越来越强大了，现在都跻身数一数二的家族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凌玥一边听鱼伯说故事，一遍小嘴叭叭个不停，一桌的早饭又吃完了，凌玥觉得自己又吃撑了。她打了个饱嗝，之前的身体不好，不能暴饮暴食，有多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吃东西了。
　　“鱼伯，我吃饱了，厨房在哪里，我把碗碟拿去洗洗。”
　　鱼伯朝凌玥摆摆手，“哪用这么麻烦，一个除尘诀就了事。”
　　鱼伯双手朝碗碟比划了一下，凌玥没怎么看清，原本沾有污渍的碗碟霎时就干净了。
　　凌玥‘哇喔~’了一声，简直比洗碗机还方便。
　　“这有啥，不过是最普通的术法罢了，你以前也学过，不过半日就学会了。等你再修养个几天，身子好全了，再把这十年落下的本事补上就行，你的资质摆在那，还能差到哪里去。”
　　“行了，我去山下的市集看看有什么山珍没，晚上做给你吃。你自己在峰上逛逛，看到熟悉的地儿没准能想起什么来呢。”
　　鱼伯把桌碗椅子收起来，踏着他那玉雕荷叶的法器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