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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骆洛的离职办得快,事不太多,只过了半个多月骆洛交接完手头的事就离开了。本来想休息一两个月再去天成报到,没想到李烨默认她离职完就立马到位,早早的和她说了自己的安排。骆洛无奈,周一就去了李烨安排的直营部。
      部门领导姓汤,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估计是李烨叮嘱过,汤经理对骆洛十二分和蔼,亲自带着骆洛到办公室跟大家介绍了一番,然后指定了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看上去很温和的女生带骆洛。对方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好相处。
      “您好,我叫陈晨,汤经理和我说过你要来,在公司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对方果然很和善。
      “您好,骆洛,以后可能要多多麻烦您了。”骆洛笑起来眉眼弯弯。
      “不用说“您”,太客气了我不好意思,叫我陈晨就好,我应该只比你大一两岁,汤经理已经叮嘱过我,”陈晨轻笑一声,她一张圆脸,笑起来亲和力尤其强,又有几分精明气在:“你在这个岗位需要了解的东西,我可以教会你80%”。
      骆洛嘴角也微微勾起,带起几分笑意:“那还有20%呢”?
      “剩下的靠天时地利人和,”陈晨回答道。
      骆洛坐下不久就又被走过来的汤经理叫进了办公室,他拿出一份文件:“骆洛啊,这个是在谈的一个供货方案,我呢,本来是想让你先熟悉熟悉咱们的业务,但是李总他吩咐下来,让你也旁观一下,方案你先看下,华行的人下午就要来。”
      下午?
      骆洛诧异中带了几分无语,舅舅说的不着急看起来可信度已经不高了。
      江白很意外会再次见到骆洛,在合作方天成的会议室里。
      骆洛坐在了会议室靠边的位置,天成方的另外几人各有发言的机会,只有她从头到尾不发一言,身前摆着不少资料,时而看下资料在本子上记着什么,时而看下在说话的人,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江白暗中观察着,只是看久了总觉得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
      这次会议还是双方第一次当面交流,会议内容主要是天成方在安排接下来的日程和说明大致的合作流程,也没有这么多需要记下来的吧?
      她心里好奇,正好饮水机离骆洛近,于是去接水的同时假装无意看了一眼,骆洛果然不务正业,在画着前面说得激情滂湃的汤经理——卡通版的。
      江白挑了挑眉,骆洛恰好转头看到她,于是向她眨了眨眼。
      临到散会又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江白看了一眼这雨势只觉得崩溃。另外几位同事已经约好了一起去玩,唯有江白因为苏玲还请着假在星城,下班后要赶去和她会合,拒绝了同事的邀请。
      骆洛所在的办公楼层有一个不大的阳台,设置了一些桌椅,边上装饰着一些好养的花,勉强有点绿色。公司的初衷可能是设置阳台让大家工作间隙看看室外的风景,然而经过骆洛一天的观察,来这个阳台的都是吸烟人士。
      骆洛走来时边上已经坐下了一个人,这人也是刚刚和骆洛一同开会的人之一,叫杨舟。两人随意打了声招呼,雨势越来越大,骆洛也无心聊天,两个人默契地各自坐了一个角落互不打扰地吸烟观雨。
      阳台斜面对着楼下,骆洛吸着烟观察了一会,楼下有个女人穿着碎花长裙,外套一件轻薄的白色西装外套,微卷的长发披散着,很像江白。
      她看上去像是在等人。骆洛仔细地观察着,又等了有一根烟的时间,她还没离开。
      江白确实在等人,严格来说在等车。自己的车被苏玲征用了,她的电话也无人接听,江白只好在楼下自己打车,然而下雨天的车实在难打,打车软件里也排着长长的队伍,不知道几时才能轮到自己。
      “请问我有荣幸再送您一次吗?江白小姐。”
      声音清脆距离很近,还是对自己说的。江白抬头一看,是骆洛眉眼带笑地看着自己。女孩身高比自己稍矮,身形清瘦挺直,端端正正地举着雨伞。
      江白笑着说:“我今天还以为你没有认出来我。”雨伞已经向自己侧了过来。两人靠得近了一些,江白闻到了骆洛的身上有淡淡的烟味传来。
      “我认出来了,真的很巧,”骆洛一边说一边将江白带去车边,手上的伞略小,一直向江白倾斜着,避免雨水打湿她的裙摆。
      骆洛日常开的车是一辆白色的宝马5系,是几年前舅舅李烨送给自己的成年礼物,已经停在了路边。
      江白坐上车,两边车门一关,终于觉得这世界清静了一些,她拿出手机:“加下微信吧。”
      骆洛欣然应允,把微信的二维码递给了江白。江白扫了一下,脸色瞬间复杂了起来,这世界上竟然有巧成这样的事吗?一个月前和自己在网络上认识的游戏好友,双方互不相识的情况下,她居然三天之内在星城的大雨里帮助了自己两次,还是合作公司跟己方对接的工作人员。这话说给苏玲听她会信吗?
      骆洛看着江白不对劲,出口问道:“怎么了?”江白拿出手机打开聊天界面给骆洛看了一眼,聊天记录还是上次的表情包。她也僵住了,因为尴尬。那天之后她再次回忆起和穆清欢当着江小白的面吵架的种种,只觉得脚趾扣地,尴尬得不知道怎么缓解,于是再也没有联系过江小白。这个人现在在她车上?骆洛欲哭无泪。
      江白看了看骆洛的表情,噗嗤笑出了声,主动提起了那回事:“没事啦,我不会问你和前任相关的问题,”说罢眨了下眼,目光狡黠:“如果你想说的话,我也很擅长听。”
      骆洛含含糊糊:“也不算前任啦,说不太清楚。”然后听到江白又轻笑了一下,她一定懂了。
      骆洛拙劣地转移话题:“你们是从哪里来星城的?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下星城的吃喝玩乐吗?”
      “是从江城过来的哦,你开会不认真,我们在会上有提到过。”江白笑着说。
      骆洛又开始吃瘪:“我就是旁听下,不用太认真听的。”
      “旁听?”江白迅速抓到重点,点了点头:“那难怪你开会的时候画画”。
      骆洛一时没在意:“是啊我今天第一天上班。”说完觉得不太对劲向她补充:“不是......我是唯一一个新人!别人都很懂的,而且我真的只是旁观这个项目我不会参与。”
      “哦~”江白回答她的时候拉着长音,且目光深邃作深思状。
      要是上班第一天就把舅舅的项目搞黄了,那她以后颜面何存?
      骆洛紧急抢救:“而且公司很重视你这个项目,小组除了我都是骨干你相信我!”
      车刚开到一个忙乱的十字路口,骆洛匆忙中转头看了一眼江白,对方妆容精致,眉眼温柔又漂亮,就是笑得像只得逞了的狐狸。
      江白笑眯眯的:“我其实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太好玩了。
      骆洛:“......”太坏了吧!
      星城的7月已经很有夏天的味道,阴雨慢慢停了下来,温度也逐渐到了三十度之上。烈日炎炎每一天,而骆洛,自从体感上夏天到来之后,已经没怎么在白天离开过室内。
      这天是大学室友兼好朋友李夏又约了骆洛出门。骆洛的初高中时期比较灰暗,并没有交好的朋友。本来以为大学会持续初高中时期独来独往的情形,只是没想到骆洛的大学要求新生第一年必须住寝室,骆洛被分配到的是四人寝,其中一个室友就是李夏。这人长袖善舞,性情张扬热烈却不讨人厌,在入学刚开始的军训期间就因为情商和美丽兼备给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骆洛原本是有点羡慕她的,没想到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和自己居然成了好朋友,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李夏大学毕业后去了国外留学,据她所说自己人在曹营心在汉,□□活在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心和胃一直留恋着伟大的祖国,于是乎每次找到机会就会回来,且每次回来都约着各路旧朋友频繁攒局,她太爱热闹了。
      李夏这天约的地方不太好找,骆洛在这附近转了几圈有点迷茫,实在是找不到路,只好发了信息叫李夏下来找自己。
      等着正无聊,边上的酒吧正好出来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醉得站不直,重量全压在了另外一个女孩身上,几乎是半背着她,看着就要走不动了。
      骆洛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帮忙,半背着人的女孩抬了抬头,她化着浓妆,但骆洛还是迅速认了出来,是工位就在自己边上的陈晨。
      骆洛迎了上去。
      陈晨看到她一时略带尴尬,却很快反应了过来:“骆洛帮我扶一下她,我不行了。”两人努力把醉人往树边的石凳上搀。
      陈晨一边搀扶着一边说:“我朋友最近失恋了,难过得厉害,天天闹着要喝酒,没想到这么不能喝。”
      人刚走到树边,醉了的人又开始要呕吐,陈晨赶紧拉去垃圾桶边让她吐,一手按着头发抱着人,一手拍着背,让她舒服些。
      骆洛往便利店买了瓶水给醉人漱漱口。才收拾好,这位醉了的朋友往地上一蹲,就开始哭了起来。骆洛看向陈晨,对方脸上已经满是绝望。
      李夏这会正好找到了骆洛,陈晨看了一眼骆洛,她更绝望了,她可怎么把这祖宗带回家啊?
      骆洛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马上回来。”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这里就算是出去打车也要走个十来分钟,陈晨一个人根本搞不定,不如自己好人做到底。
      找到李夏聊了一会回来,醉了的人还在痛哭,只听着也让人有些唏嘘。所谓爱情都是这样吗?爱的时候觉得可以爱一生一世,却又无法避免的都会走到分开。如果早点知道会分开的话,骆洛想,自己一定不会再选择开始。
      骆洛拿出烟点了一根,点罢剩下的递给陈晨:“你会吗?”
      陈晨摆了摆手:“我不会这个。”
      骆洛深吸了一口,听到旁边说道:“说起来倩雅和杨舟还是我撮合的,”她看着骆洛仿佛有些疑问:“就是我们公司的那个杨舟,他们当初看上去是真的挺合适的,而且正好看对了眼,我就顺水推舟撮合了一下,害。”谁知道这杨舟会不明不白的分手?人相处起来爽爽朗朗的,没想到感情里这么不做人。
      “这杨舟真的挺过分的,倩雅跟我说他那天早上还和她约周末去外地玩,那天晚上就分了,还什么解释都没有。我们几个都说他一定是有新人了,倩雅拿这事问他,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你愿意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气死我了,死狗一样的男人。”陈晨越说越气,前面的倩雅像是哭累了,双手盘抱着,头垂下去,一直在呜咽。
      骆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确实挺过分的”。她回忆了一下杨舟,这个男人给她的印象其实也还行,个子高五官明朗,在公司常见他穿着西裤和衬衫,把自己收拾的也挺妥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陈晨看着倩雅好像好了些,上前去拍了拍她:“倩雅,要不我们回家吧?”对方似乎很清醒地抬起了头:“你说为什么呀?为什么连个理由都没有,他说分手就分手了。”陈晨:“因为他是坏人,我们别理坏人了好不好,我们回家吧。”哄小孩似的。
      奈何醉了的人不太领情:“都一年了,他怎么这样啊。”说罢又开始哭。
      陈晨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骆洛说:“现在一定是当初撮合了他俩的报应。”她以后再也不会给人介绍对象了。
      骆洛拍了拍她,一声长叹。我们接触过那么多的爱情文学,远到西方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近到古代的柳梦梅和杜丽娘,他们说情之至者,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然而爱情究竟是什么呢?又仿佛没有几个人能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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