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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只想和你谈恋爱 ...
因为比赛的事,俩人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幸老师们都没有留作业,他们可以尽情享受晚上的夜生活,然后痛痛快快地睡一觉。
放学临走前,邢秋雨又去了一次办公室,凌郴就在学校门口等他,一边等,一边百无聊赖地踢着路边指甲盖大小的碎石块。也不知道今天的值日生怎么扫的地,碎石块一地都是,一粒一粒,不大,但很多,硌得他难受。
但他心情不错,耳机里还放着那首老情歌,他就一边等,一边低声哼唱,脸上还挂着笑。
邢秋雨姗姗来迟,俩人并排着回家。
到了楼下,邢秋雨却没有跟着上去,只是笑着跟他说:“凌郴,这段时间打扰你们了,我该回家住了。”
凌郴偏着头看他,漫不经心地问:“因为那个人?”
“啊?谁?”
“你喜欢那个。”凌郴扭开脸。
邢秋雨笑得更开心了,笑得眉眼弯弯,日光倾城。他摇摇头:“是我大姨回来了。”
风正好吹过,风摇叶动,吹落了满地花瓣,也吹走了一丝烦闷。
凌郴:“哦,燕姨回来了,那你是该回去好好照顾她,拜拜。”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邢秋雨愣在原地,想:他是不是有点不开心啊?
感觉到凌郴原本高涨的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邢秋雨莫名有点失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在他家楼下呆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入夜,等到附近最后一家小卖部也关了闸门,凌郴也还没睡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好一会儿,把自己卷成了一团,莫名地怅然若失起来。
凌郴又想到了陈蕴说的那个“小情人”,那个邢秋雨跟他坦白了的,很喜欢的“小情人”。
会不会也有一部分原因,他是为了那个人才离开?他会不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谈起了恋爱?
那个人我认识吗?对邢秋雨好吗?有我对他那么好吗?
得不到答案,凌郴烦躁地起床刷题刷到大半夜。结果题不会做连个可以问的人都没有,只能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摔到床上。
他走了更好,我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凌郴这样想着,躺成一个大字,进入了睡眠状态,不到一个小时,就因为踢被子被冷醒。他揉揉鼻子,爬起来把窗户关上,然后继续睡觉。
外面又刮起了妖风,撞得窗户啪啪作响。
邢秋雨关了灯,总觉得怀里少了个人,空落落的,让人感觉连心里都空了一块。他又爬起来,找到凌郴送给他的大玩偶,搂在怀里,勉强着进入了梦乡。
两个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习惯真是一个很恐怖的东西,身边少了个人而已,他居然连觉都睡不好了,日思夜想,脑子里都是那个身影。
第二天还是回南天,但也许是刮了一晚上风的缘故,空气里的湿度没那么大了,闻起来干爽了些许,让人心情不免轻快许多。
凌郴去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上课了,桌子上的湿气被邢秋雨用纸巾擦干了,他小声地道了谢,然后倒在了桌子上,半瞌着眼睛,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脸色苍白,眼底发青。
邢秋雨:“你还好吗?”
凌郴:“我可太好了,睡得特别舒服!”
邢秋雨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之后,又问他:“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感冒了?”
“我没……”
邢秋雨打断他:“秋姐还没来,你赶紧补补觉,我帮你看着。”
空气潮湿,四周嘈杂,他原本并不想补觉,准备冲杯咖啡喝喝,熬过去就算了。
但是实在是太困了,他不太想补作业,也不太想说话,最终还是倒在桌子上睡了一觉,短暂地做了几个梦。
他闭目皱眉,一个接一个梦境纷至沓来,个个写满了邢秋雨。
他梦见邢秋雨给他辅导作业,翻开书正好看见写了满页都是邢秋雨名字的草稿纸,他红着脸把草稿纸捂住,对上了邢秋雨盛满笑意的目光。
他梦见他午睡起来看见邢秋雨在画画,想凑近看,却被邢秋雨挡得严严实实。不管他撒娇还是假意威胁,邢秋雨都不给他看那副画,说是没画好,给他看别的,他偷偷打开却是他小时候的随手涂鸦。
他梦见邢秋雨逐渐凑近了他,近到可以看清楚他镜片背后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然后——他醒了。
上课铃正好响完最后几个音停了下来,邢秋雨把他摇醒了,还帮他把练习册翻到了对应的页数。
凌郴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厉害,自己可能真的有点生病,身子昏昏沉沉的不愿意动弹,居然连上课铃声都没有听到。
他莫名又想起最后一个被打断的梦的内容。
后面呢?梦里的邢秋雨,想对他做什么?
“梦到了什么吗?”邢秋雨见他睡眼惺忪,便捏捏他后颈,拆了颗薄荷糖送到他嘴边。
“你。”凌郴把糖含在嘴里,漾出丝丝缕缕清凉的甜。
“我?梦见我干嘛了?”邢秋雨问。
凌郴撇嘴,正欲吐槽,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儿,说出口变成了:“梦见我是你的债主,你欠我五十块钱,什么时候还?”
邢秋雨乐了:“行,放假请你。”
凌郴打了个哈欠收拾收拾准备上课,压根儿就没把邢秋雨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在暗自苦恼他的梦。
他不明白,其实明明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但他就是没法对邢秋雨说出口,哪怕那些事情在现实生活中,邢秋雨也会这么做。
邢秋雨的脸在他脑子里盘旋了一个上午,这幅蔫儿吧唧的模样惹得苏兰秋频频望向他,并且在下课后让他去医务室。
他俩放学后去了,只是流行性感冒,不严重,不需要扎针,吃点药就能好。吴医生给他开了几包药,又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糖,一并交到他手上。
吴丹青家里有孙子孙女还在读幼儿园,所以平时都随身带着点糖果哄小孩儿。
凌郴一边喝口服液一边问:“这个也是?”
吴医生:“不是,但这药苦,怕你吃不下。”
话音未落,凌郴就被口服液苦得差点吐出来,邢秋雨眼疾手快地剥了一颗糖果塞进了他嘴里,让医务室的地板免了一灾。
怕他偷偷把药倒了,邢秋雨天天都看着他把口服液喝掉,然后把糖送到他嘴边,感动得凌郴为他写了一篇歌颂兄弟情深的作文,被夏木荣狠狠敲打了一番。
好在这个感冒不严重,凌郴只丧到了周五,到了周末就好得差不多了。
凌郴觉得自己最近太奇怪了,明明以前也不是这样子的,甚至还在又一次梦到邢秋雨时惊醒,搜索了“心悸是什么病导致的”,“心跳过快的原因是什么”,“心口发闷是什么引起的”等等问题。
搜索结果大差不离,都是癌症起步,最差都是肿瘤,气得凌郴把手机狠狠摔到了床上。
没一个靠谱的!
便放弃搜索,直接打了通电话给邢秋雨,说要去他家一起复习。
结果刚下楼就看见了段汐。
段汐也拎着一堆作业,拍了拍他家华丽的敞篷车:“正好找你们呢,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我就摸过来了,上车吧。”
凌郴:“干嘛去?”
段汐朝车上的作业努了努下巴:“去我家的奶茶店,叫上邢哥一块儿去,一起刷题,马上考试了,你们不会还想着玩吧?”
凌郴心虚地捂住了和邢秋雨的通话界面,犹豫要不要答应。
慌乱间,他不小心把外放打开了,邢秋语爽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行啊,你发个定位给我,我要迟点,你们先去坐着。”
段汐:“?”
段汐:“哦,原来你们在打电话啊,嘿嘿。”
凌郴怒而挂机。
奶茶店就在附近商业街的二楼,刚开发没多久,不算得特别多人,比较清净。不过按段汐说的,等过段时间他家商场在这附近开业,这边的人流量就大了。
刚没写多久,段汐手机就来了条特别关注的消息,看了之后火急火燎地就要往外跑。
凌郴叫住他:“干啥去?”
“救人!”段汐拉上凌郴,边走边说,“正好,你们跟我一块儿去。”
消息是他们班班长叶筱青发的求救消息,她和隔壁班一个女生逛街的时候,不小心逛到没什么人的地方,有点迷路,正准备往回走,一转头就看见了一群喝醉酒的混混。
她俩被混混们围堵,混乱中俩人走散了,叶筱青躲起来了,匆匆忙忙地找机会发了个定位给段汐和几个朋友,也不敢打电话报警,怕铃声暴露了躲藏的位置。
叶筱青所在位置就在附近不远,段汐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她。凌郴让他先带叶筱青去报警喊人,他和邢秋雨分头走,去找那个女生。
叶筱青给他看了照片,这人他也认识,好巧不巧,就是向邢秋雨表白的那个女生,叫夏谷雨。
小巷子七拐八拐,尽头就是死路,凌郴找过去的时候,夏谷雨已经被堵在了巷子尽头,瑟瑟发抖地叫喊着救命。
混混嫌她吵闹,抄起路边的棍子就要往她身上招呼,凌郴想也没想,几乎是本能反应一样挡了上去,棍子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右肩,发出一声闷响。
为首的混混还穿着江城一中的校服,痞里痞气地笑他:“呦,英雄救美啊?很会逞英雄嘛!”
凌郴知道他,徐洋嘛,他们学校出了名的混子,就在他们隔壁班,上课睡觉下课抽烟,吃喝嫖赌偷样样都沾点,还喜欢调戏小姑娘,秃头主任办公室的常客。
他原本以为徐洋也就校内野,没想到他还勾搭了校外的一群不良少年,居然大胆到去围堵女生,要不是他和段汐赶过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警察还没来,凌郴不敢轻举妄动,以一种母鸡护小鸡的姿势把夏谷雨护在身后,时刻准备着反击。
徐洋一声令下,一堆混混抄起家伙就往他身上砸。凌郴反抗也反抗不了多少,拉着夏谷雨四处躲闪,尽量挡住了所有的伤害。
“我草!条子来了!快跑!”巷子口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叫。
混乱中,凌郴看见邢秋雨带着警察跑了过来,松了一口气之后,瘫倒在邢秋雨怀里。
他的脚被人趁乱狠狠打了一棍子,痛得有些腿软,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被邢秋雨一个打横抱起来走。
他嫌丢人,整个人都埋在了邢秋雨怀里,像个小鹌鹑。
“快放我下来。”凌郴挣扎,却扯到了胳膊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邢秋雨抿抿嘴,没有说话,也没有要放他下来的意思,抱着他走得稳当。
如果凌郴仔细看,还能看见他眼里藏不住的慌乱。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所有人都被警察叔叔带回了派出所。因为几个混混都是常客了,周围的监控也没坏,很顺利地被丢进去蹲几天局子。
凌郴跑去问警察:“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警察对着两个女生说道:“两个妹妹在这里等一下家长来接吧。”
然后,警察又指了指凌郴:“你,小孩子家家的以后别那么冲动了,有事马上找警察,别硬抗,受伤了吧,等会儿送你去医院。”
凌郴心虚地笑笑,摸了摸鼻子:“知道了。”
两个女生的父母很快就赶过来了,夏谷雨别扭地跑过来,小声道了声谢,然后转身就跑了。托凌郴的福,她一点没伤着,就拉扯间摔了下,弄脏了衣服。
凌郴抬眼望向邢秋雨,想看看他脸上什么神色——和初识那会儿差不多,抿着嘴,眼里没有一点儿笑意,一副冰冷冷的模样,吓了他一跳。
凌郴:“怎么了?”
邢秋雨:“我先带你去医院。”
他指着凌郴胳膊上鲜血淋漓的口子。那混混的棍子是从工地捡的,还带着颗钉子,尖头不长,但足以给凌郴喇一个狰狞的口子。
他得去医院打破伤风。
做过紧急包扎之后,医生开了单,让他们去打针。
傍晚的医院人已经少了很多,很快就排到了他们。凌郴刚把胳膊伸到台子上,眼睛就被邢秋雨捂住了,眼前一片黑暗,让他感到心安。
邢秋雨小声哄他:“别怕。”
凌郴很想说我现在又不是小时候,早就不怕这个了!
但是他的嘴巴张合几下,还是没说出口,眨着眼睛,拿眼睫毛去搔他的手心。
他心里好畅快啊!说不出口的畅快!
是清风徐来,是松下泉涌。是鸟在山涧鸣啼,空谷回响,婉转动听。是月在星间亮起,众星环绕,明月高照。是海浪在夜幕中翻涌,烟花炸开,倒影在涛涛水面上。
凌郴绷着的脸终于放轻松,漾起了一抹如盛夏骄阳般的笑。
买了瓶矿泉水回来的段汐:“靠,打针都笑,凌郴你吃错什么药了?”
打完针拿完药,仨人也没能去成奶茶店刷题,干脆跑去了凌郴家,继续复习,互相讲题。
或许是出了一身汗又吹了会儿风,邢秋雨刚刚就感觉头有些晕,这会儿回到温暖的室内,马上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你感冒了?怎么穿那么少衣服?”凌郴皱皱眉,拿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才松了一口气。
注意到他穿的薄薄一件卫衣,又操心地去衣柜给他找衣服去了,邢秋雨个子高,他的很多衣服都不适合邢秋雨穿,穿上分分钟变成爆衫美男,东翻西找,只有他最喜欢的一件外套最适合他。
凌郴把衣服丢到他身上:“诺,衣服给你。”
“不,还是你穿……”
凌郴恶狠狠地凶他:“好好穿着,我不冷,你脆皮死了,别感冒了。”
衣服穿在凌郴身上明明还大一码,宽宽松松的,穿在邢秋雨身上却刚刚好,少了一份温润婉约,反倒多了分俏皮的意味。衣服上还带着凌郴身上那股栀子花香,纷纷扬扬地砸到心坎里,让他忍不住悄悄红了耳尖。
邢秋雨刚给凌郴教完一题,抬头问他:“听懂了吗?”
……
看着穿着自己衣服耳朵红红的邢秋雨,凌郴莫名的心情好,忍不住调戏起人来。
凌郴:“诶,邢秋雨,你会谈恋爱吗?”
邢秋雨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就突然想问了。”凌郴呲牙装凶,“快说!”
邢秋雨愣了一会:“会吧?”
心情愉悦度-1。
凌郴又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邢秋雨这回没有犹豫,笑着答了:“可爱的。”
“他会画画,画画的时候也很可爱。偶尔会生闷气不理人,但气不过半天,生气也很可爱。很会照顾人,怕鬼怕黑怕打雷,还……”
心情愉悦度-1-1-1。
“够了够了!我随便问问,又不是相亲,不用那么具体。”凌郴趴下了。
段汐凑过来加入话题,感叹道:“看来学霸也难过情关啊!”
段汐:“要我说就都别谈,马上高三了谈什么恋爱?”
凌郴附和:“就是就是,谁谈谁是狗!”
段汐:“?”
邢秋雨:“?”
凌郴恶狠狠地看向邢秋雨。
邢秋雨:“哦……”
……
晚上突降暴雨,江晚晴去了朋友家,凌云志则在医院,俩人都回不来了,只留凌郴一个人躲在被窝里。
春夏交接的雨季很不讲道理,像是天上的河漏了个大口子,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倒,狂风怒号,乌云滚滚,玻璃被风抽得发出惨叫。天色暗得看不见半点光亮,乌云层仿佛就缀在楼顶,压迫感十足。
天边不断闪出一道道紫白色的光,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闷雷炸开一道又一道,近得好像就在耳边。
凌郴睡不着,在手机置顶划拉了半天,颤抖着给邢秋雨打了个电话,要跟他连麦聊天。
他东拉西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好似只有听着邢秋雨的声音才格外安心。
邢秋雨的声音像是带了催眠的作用,明明怕得不行,打了电话却困得比谁都快,他很快就感觉到了困意,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向对面问了一句什么。
他问:“邢秋雨,你是不是和他谈恋爱了?”
但没听到回应,就扛不住困意睡过去了。
邢秋雨抱着他的外套躺在自己的床上,愣了很久,才轻轻地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句:“我只想和你谈恋爱。”
如羽毛漂浮在水面。
很轻,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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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戳戳专栏新文预收, 努力日更绝不坑文! 下一本写《寡王争爸》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