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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碧果上位记 ...

  •   苍秾第一次见戚红是在雨天,那天苍秾因病早退,走得太急忘了拿几件小东西。因着身上没带纸笔无法与人沟通,苍秾只得守在门口想重新进去。戚红顶着书本急匆匆地跑到檐下,她打量了苍秾两眼,以为苍秾也是迟到的学生。

      她把学堂大门敲得砰砰响,负责引荐的老师过了很久才走出来,戚红说:“我是今天入学的碧果。”

      那老师让她进门,苍秾也收起伞跟上。戚红游目四顾瞻仰雕梁画栋假山流水,老师走在前头滔滔不绝地说:“神农庄学堂是专供据琴城周边学子以及神农庄内部门客修学的场地,运气好的话升学后就能直接进入到神农庄工作。”

      戚红和苍秾都心不在焉,那老师忽地转过身来,抬手指着戚红说:“你先前说你叫什么名字?”

      戚红嫌她目中无人,没好气地回答:“碧果。”

      这是个假名,倘若有朝一日神农庄的人突然想查她的身世,也会查到东溟会特意关照过的碧果家。戚红心里毫无压力,抱着书本哼着歌跟在老师身后。

      没走多远又是一扇厚重高大的木门,老师让两人在门外等候,自己去叫里头的人把门打开。不愧是神农庄,上个学还要弄得如此繁琐,戚红心里想着,眼睛瞟到苍秾身上。

      “你也是新入学的学生?”她摆出笑脸凑到苍秾面前,伸个懒腰说,“真够倒霉的,今天起晚了,出门就下雨。”

      苍秾觑着她,戚红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对方毫不回应,戚红也懒得问她的名字,自顾自看着细碎的雨丝说:“好麻烦啊,上学有什么好玩的?要是能直接进神农庄做事就好了,偏偏还要让我在学堂捱上两年。”

      她打个哈欠:“好困,本来今早可以睡懒觉的。”

      她在旁边抱怨个不停,苍秾低头撑着伞不加入话题,戚红哼哼唧唧说了一通也没兴趣跟她搞好关系了。

      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带路的老师说:“跟我走吧,初次入学的学生前三个月住在新寮舍。”她讲完,又对苍秾道,“苍秾小姐,银翘姑娘把你的东西放在茶室里。”

      苍秾对她点点头,戚红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等苍秾走远后才跑到老师跟前:“刚才那个是小姐?”她结巴着问,“她她她,她是苍家的女儿?”

      “碧果,神农庄虽然不是等级森严,但你至少要尊重主家。”老师还没上课就严肃起来,手里书卷一敲戚红的脑袋说,“没有苍姁家主就没有如今的神农庄,你明白吗?”

      戚红哎哟一声,捂着头回望苍秾离开的方向。那家伙看着平平无奇,并没有出彩的地方,居然是苍姁家的孩子?还以为苍家的人都是魁梧粗糙不近人情,满脑子只有肌肉和打架的暴脾气——毕竟传说里会杀人全家的都是这样的。

      这是戚红家的恩怨,不是碧果家的恩怨。戚红没有朝苍秾的背影磨牙,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学堂新生碧果。

      平静地上了几节课,晚来的学生坐的位置在教室最后,方便戚红趴在桌案上打盹。睡饱一觉她抽空跑出去上厕所,洗手时听见墙外有个声音说:“能适应现今的身份吗?”

      “这个嘛,比起身份更让我不适应的是你居然在厕所跟我接头,”戚红瞧见小窗外的半片红色袍子,甩干净手上的水说,“感觉还可以,神农庄也不过如此。”

      “你要小心苍姁和岑乌菱,尤其是苍姁,她可能会认出你。”那人没有跟她面对面说话,躲在墙后道,“世上鲜有能从她刀下逃出生天的人,她大抵还记着你呢。”

      “都多少年的事了,还拿出来说啊。”戚红讨厌死气沉沉,左右厕所里四下无人,她跳起来当做活动筋骨,很是轻松地说,“潜入神农庄计划成功。下一步要我做什么?”

      墙后那人对她的性子早有预料,说:“现下当家的苍姁和岑星咏的接班人岑乌菱都不在神农庄里,你只要接近苍姁的女儿苍秾,以及岑星咏的二女儿岑既白。”

      “苍秾?”戚红一下想起那个撑伞的人影来,摇头说,“不行,那个人给我一种很不爽的感觉。我今天碰见她了,跟嘴里堵着东西似的不肯说话,我跟那种人玩不来。”

      “她从小就有这个怪病,很少说话。”墙后那人分析道,“话少的人心思也重,的确不是最好的选择。”

      “那就跟那个岑什么白试试吧,”戚红不假思索地说,“希望她不是个哑巴,我喜欢有来有回的交际。”

      墙后那人还想嘱咐她在神农庄里小心为上,切记不要引人注目。戚红听都不听,苍蝇似的轻飘飘晃出门外了。

      无论东溟会把她安插在神农庄的目的是什么,戚红真正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午休铃响戚红第一个冲出教室,循着香味跑进饭堂买下一大堆好吃的。

      早就听说神农庄厨房的蟹壳包是兴州一绝,好不容易混进这里,当然要好好尝尝这份人间美味。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蟹壳包很快售罄。十几个蟹壳包堆在桌上,每个经过的学生都往这边投来艳羡的目光,戚红觉得分外得意。

      她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东西,忽然有个学生坐到她身边:“这位同学,你不知道蟹壳包是很珍贵的东西吗?”

      “知道,物以稀为贵。”戚红三下两下吃掉一个,含混不清地说,“我还从没有吃过这个呢,山下都没得卖的。”

      眼看她要一个人把所有食物都吃掉,那人急忙掏出一个钱袋丢到她手里:“这些钱够买一百个蟹壳包了,”戚红动作一顿,那人低声说,“小庄主也想吃,你分一点给她。”

      好吃的东西吃多了总会腻,戚红很乐意地收钱,那学生立即招手呼唤同伴过来。为了几个点心就这么大手笔,戚红暗暗摸着钱袋里的银子,觉得加把劲还能捞一点。

      被叫做小庄主的那位毫不客气地在对面坐下,伸手抓起一个蟹壳包就往嘴里塞:“哇,我说怎么窗口买不到。银翘你看看人家,我让你买几个蟹壳包你都办不好。”

      “换作平时当然能买到了,谁知道今天……”银翘满是怨念地看着桌上垒在盘子里的点心,重重在戚红肩上拍了一把,“你是新来的?以前都没见过你。”

      戚红赶紧赔笑:“对对对,我是新来的碧果。”

      蟹壳包在岑既白眼里堪比黄金,她突发奇想道:“碧果,你愿不愿意每天帮我跑个腿买东西?”

      在原本的计划里搭上岑既白得费一番心思,没想到她直接找上门了。见她抓着蟹壳包啃个不停,戚红笑道:“为小庄主办事是我的荣幸。敢问小庄主要我买什么呢?”

      “小庄主很喜欢这种点心,不过小庄主从前一次性吃太多蟹壳包流了鼻血,家主大人叮嘱她不能多吃,”前任跑腿买包人银翘如释重负,给戚红解释道,“以后你每天帮小庄主买两个蟹壳包,像这样的奖励要多少有多少。”

      “这几天忙着给岑既白买吃的,所以没空跟我接头。”四下里无人的厕所里,躲在墙后的红袍人冷漠地说,“这就是你这几天不联系组织的理由?”

      “是啊,没想到进展会这么顺利,”午饭铃猝然响起,戚红立马撸起袖子,“不跟你多说了,我去赚点外快。”

      岑既白很大方,而且很好懂。在她眼中喜欢吃蟹壳包的人坏不到哪去,愿意帮她买蟹壳包的更是大好人。戚红很快打入敌人内部,变成岑既白手下最得力的跑腿小妹,戚红本人对此乐在其中,若论抢吃的谁也不及她专业。

      凭借着出色的跑腿才能,戚红在岑既白面前越发得脸,有时候岑既白有事不找银翘,反而会交给戚红来办。

      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结业考试就到眼前。岑既白买通了班里的好学生小葵,让小葵给她写纸条传答案。也不知是有人特意提点过还是岑既白以前有前科,岑既白的一言一行都被监考老师格外关注,找不到丢纸条的时机。

      小葵攥紧纸团不知该不该动手,岑既白对平日里玩得好的几个人投去求救的眼神,苍秾和银翘面面相觑,不敢以身犯险。岑既白给戚红使眼色,戚红使劲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高声说:“老师,苍秾小姐想上厕所。”

      被她点名的苍秾当场愣住,众人都哄笑起来。老师咳嗽几声,说:“考试时间不得喧哗,”她端端正正地坐着,用手指着戚红说,“我知道你是个刺头,惯常坏点子多。苍秾小姐想上厕所为何不亲自跟我说,用得着你来传信?”

      “不是啊老师,苍秾小姐说不出话,所以把想做的事都写在纸上。”戚红笑嘻嘻地回头看苍秾,“你光顾着盯小庄主和小葵了,苍秾小姐方才举起纸条你没瞧见。”

      老师站起身:“是吗?”

      她往苍秾的座位上走,趁着老师对付苍秾,小葵赶紧把小抄丢给岑既白。苍秾不知所措,戚红拼命对苍秾做掏口袋的动作,苍秾在口袋里一摸,竟然真的摸到个纸团。

      这时候再写要上厕所的纸条来不及了,苍秾把纸团摸出来拨开,是个火柴人上厕所的简笔画。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老师也忍不住笑意,对苍秾摆摆手说:“嗯,去吧。”

      小抄里写满了答案,岑既白飞快抄完,考试顺利结束。散场后苍秾主动来找戚红,掏出那张揉得皱巴巴的纸团。

      因着体质特殊,苍秾跟戚红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戚红很快明了她的意思,说:“这个是我提前塞到你口袋里的,就等着紧急时刻拿出来给小庄主解围。”

      岑既白挤上来抱住她:“碧果,这回多亏了你啊。下回我一定认真复习努力考试,再也不投机取巧了。”

      银翘对此很是鄙视,说:“小庄主,你还是少贿赂小葵给你传答案吧。万一东窗事发,家主大人会教育你的。”

      听她说到苍姁,戚红也只是望了一眼撕掉纸团的苍秾。岑既白道:“姑母才不会教育我呢,姑母最疼我了。”

      银翘又说:“那你姐姐呢?”

      “我姐姐?”岑既白哽住须臾,叉腰道,“你拿岑乌菱来吓唬我?我去找小葵玩了,你们就知道说我的不是。”

      她跑出去几步又撤回来,悄声跟银翘说了几句小话,又鬼鬼祟祟地跑开了。银翘转头数落戚红:“还有你,你也太没底线了。作弊是不好的行为,这样会害了小庄主的。”

      “没底线就没底线吧,碧果只希望小庄主能开心。”戚红双手捧心说着酸掉牙的台词,岑既白不在她也想跑,便说,“马上就是午饭时间,我得去抢蟹壳包了。”

      “你等等。”银翘忽然叫住她,凑到戚红身边小声问,“今天晚上有空吗?小庄主叫你去她房间玩。”

      戚红沉默须臾,说:“我不是那种没底线的人。”

      “我不做那种事,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搞不好能让我嫁入豪门。”戚红在空无一人的厕所里来回踱步,嘴里絮絮叨叨地说,“我应不应该答应呢?如果成功嫁入豪门我就不帮东溟会做事了,你们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真的很少。”

      “这么久不联络一见面就说这种事?”墙后那人无语至极,“苍姁的弱点找到了吗?”戚红摇头,“岑乌菱的弱点找到了吗?”戚红又摇头,“《五毒秘法》找到了吗?”戚红还是摇头,那人怒极反笑,“那你找到了什么?”

      “我找到了一条人生捷径。”戚红背靠墙壁一脸肃穆,她犹豫不决,问,“我到底要不要去呢?小庄主的脑子应当想不到潜规则,可是有钱人都是很变态的。”

      墙后那人问:“你在纠结什么?”

      “不要打断我思考,这是个让我能更加融入神农庄的契机,而且能让我嫁入豪门。”戚红安静片刻,又坚定地摇头,“不行不行,这样牺牲太大了。我不做那种事。”

      半晌没人说话,墙后那人还以为她走了,谁知戚红爬到窗口震声说:“你听见没有,我不做那种事!”

      当天夜里,戚红抱着枕头出现在岑既白院门口。她放轻脚步走进院中,远远听见房间里传来笑声。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像银翘,戚红警觉地想,难道岑既白还找了别人?

      走近一看房门没关,戚红探了个脑袋进去,发现苍秾就坐在桌边拿着纸笔写写画画。暖炉被拉到床边,岑既白和银翘坐在火炉旁嗑着瓜子,岑既白道:“碧果,你来了?”

      火炉旁支着的小案上摆着各色点心,炉上烧着茶水。戚红抱着枕头走进去,说:“苍秾小姐和银翘都在啊。”

      “好不容易熬到放假,当然要聚在一起玩一玩啦。”岑既白倒了杯茶,问,“你怎么还带着枕头?”

      戚红干笑道:“哈哈,我以为要玩枕头大战。”

      她把枕头放下,跟着坐到火炉边取暖。银翘朝远在桌边的苍秾喊道:“小姐,来这边烤火吧。”

      手不离书的苍秾搬着板凳坐到旁边,将纸铺在膝上写字。岑既白好奇地问:“苍秾,你在写什么啊?”

      苍秾写道:“我想成为能自由吐槽的人。”

      岑既白宽慰道:“说不定过段时间姑母会带着能把你治好的灵药回来,到时候你想怎么吐槽就怎么吐槽。”

      苍秾叹气,又写:“我已经不抱希望了。”

      “苍秾小姐这样话少的人也想当吐槽役吗?”戚红说完就被银翘瞪了一眼,戚红赶紧找补,“我不是看不起你,就是有点想不通,苍秾小姐竟然还有这个技能吗?”

      苍秾闻言提笔,写道:“这一章的内容很没意思。”另外三人对视一眼,苍秾继续写,“你的上位史是这么无聊的东西吗?”戚红啊一声,苍秾运笔如飞快速写完一整句,“或许这就是完结的原因吧,作者江郎才尽了。”

      “居然在吐槽这个吗?”银翘一把抢过纸笔,把纸张丢进炭火里烧了,“好好好,我们知道你会吐槽很厉害。”

      岑既白也跟着打圆场:“就是啊,别管那些了,咱们今天好好玩一把。是来推牌九,还是跟碧果玩枕头大战?”

      她说着就抱起垫在身后的靠枕,银翘也挥舞起戚红拿来的枕头,戚红陡然变色道:“等一下,别真的——”

      枕头敲在岑既白脑袋上,只听梆的一声,岑既白应声倒地。银翘吓个半死,尖叫道:“小庄主,你没事吧?”

      “我,我很好……”岑既白痛得直打颤,她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怎么回事,碧果的枕头好硬。”

      苍秾往戚红带来的枕头里一抓,竟从棉花里抓出个砚台大小的铁块来。闯祸的银翘大惊失色,抓住戚红质问道:“你的枕头里怎么有这种东西啊?”

      本来是想着万一岑既白动手动脚就用这个防身的,戚红满头冷汗,挖空心思辩解道:“我也不知道啊,平时我就枕着它睡觉,从没发现里头有这么大一块铁。”

      苍秾像是想到了什么,捡起地上的纸笔写道:“莫非有人看不惯你捧着小庄主,想暗暗加害于你?”

      “有人想害我?”戚红顺坡下驴,立马跪倒在岑既白身边抓着她喊道,“小庄主,你要为我做主啊。”

      “那些事以后再讲,”岑既白捂着脑袋,抓着帘帐坐了下来,“我的眼睛好痛,想躺下来休息。”

      苍秾又写道:“你被砸的是脑袋。”

      “是脑袋没错,恐怕是这几天熬夜复习用眼过度了,”岑既白傻笑道,“区区铁块伤不了我,你们放心。”

      银翘还是一脸担忧,戚红说:“如果是眼睛不舒服的话我有个法子,只需要用到热水和毛巾。银翘你先带苍秾小姐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也被吓到了,我会照顾好小庄主的。”

      苍秾怕银翘把自己吓出病来,便扯扯银翘示意她走。银翘不敢离开,拉住岑既白说:“小庄主,我不是故意的。”

      岑既白捂着脑袋躺倒在床,挥手说:“没事,这点小事不要紧,你帮碧果把热水提过来就行。”

      银翘又心急又惭愧,也不跟戚红叫板作对了。她跑出去提了一桶开水放到床前,戚红再三催促她才肯跟苍秾离开。

      被银翘一枕头打翻的岑既白直喊痛,戚红托起岑既白的脑袋,让她枕在自己膝上。打湿的毛巾冒着热气,戚红把毛巾覆在岑既白眼睛上,问:“小庄主,这样不烫吧?”

      岑既白小声说:“眼睛,我的眼睛啊。”

      冬夜里格外寒冷,即便旁边就是火炉,热气也挥发得很快。戚红把冷掉的毛巾丢进水桶里,给岑既白敷上一块新的:“直接抄小葵的答案不就是了,何必要自己复习呢?”

      “那不就真成了作弊了?”岑既白半边身子都歪着,她信誓旦旦地说,“我问小葵要答案是想检查一下,要是成绩不合格就不能让姑母骄傲了。”

      戚红问:“小庄主很在乎苍姁家主吗?”

      “姑母是我最在乎的人。”岑既白傻笑两声,“虽然成绩不合格姑母也不会责备我,不过我不想让姑母失望。我可没有抄小葵的答案哦,只是想让自己安心点而已。”

      答案都交到手里了,鬼知道抄没抄。戚红不信她的话,嘴里却奉承道:“像小庄主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合格的。”

      “嘿嘿,还是碧果你最懂我了。”岑既白闭紧眼睛放松下来,很是熟练地使唤戚红道,“给我念一下苍秾在看的话本吧,这样遮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她枕在膝上不方便动作,戚红伸长手卯足了劲儿才摸到苍秾留在桌上的书。她将书拿在手里翻了两页,说:“小庄主,这个不是话本,是古代的诗集。”

      一行小字被人用朱笔勾出来,戚红借着炭火的光亮看清字迹,念道:“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我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人要少怀疑自己,让明珠蒙尘的家伙算不得明主。”

      她顿了顿,说:“我觉得像小庄主这样慧眼识君子的才是真正的明主呢,多亏了小庄主,这半年我过得很舒心。”

      岑既白没有接话,戚红疑心她听不懂古诗,又说:“古时候明君遇贤臣叫做如鱼得水,我和小庄主也是这样。”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回音,戚红叫道:“小庄主?”

      岑既白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像是早就睡着了。白瞎了自己临时发挥想出这么感人的台词,戚红恨不得把她掐醒。

      她抓住岑既白一边手,岑既白毫无自觉般睡着,戚红抓着她的手反复举起又放下,觉得自己若是想要操控这个人果然很轻易,毕竟这大半年来岑既白都对自己言听计从。

      还是说应该趁此机会把她杀掉?根据这半年的观察,岑既白死后苍姁一定会痛不欲生,她的目的就能达到了——但杀人不是戚红的目的。她把岑既白的手放回原位,揭开岑既白脸上的毛巾说:“小庄主,你是不是睡着了?”

      岑既白这才睁开眼睛,戚红问:“这个方法有效吗?”

      “我没感觉,”岑既白搓搓眼睛坐起身,“算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自己睡一次懒觉就会复原的。你回去吧,不想走夜路的话就在院子里随便找间房。”

      戚红应一声,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帮岑既白铺好被子。她捡起铁块和枕头准备退出房间,岑既白盖上被子说:“还有,以后不准在我睡觉的时候玩我的手。”

      原来没在睡觉?戚红无比庆幸自己刚才没真对她做什么,要不就全完了。惊吓之余她还不忘维持狗腿人设,假作惭愧地说:“对不起,因为睡着的小庄主太可爱了。”

      岑既白哼一声倒头睡下,说:“别以为这么说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戚红看出她没生气,正准备抱着枕头往外走,岑既白突然又坐起来叫道,“你等等。”

      戚红站住脚,岑既白说:“明天早上记得帮我买蟹壳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0章 碧果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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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我妈不小心摔折了手,我可能要一直照顾她到九月初。这段时间更新不稳定也是这个原因orz 《地下丞》预计在九月初恢复正常更新。 如果看到更新大概只是我在改之前章节的错字呦。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