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0、运动健儿深夜马拉松 ...
-
为了安抚柴雅的情绪,岑既白给她放了几天假,又给她不少钱让她出去散散心。柴雅感激涕零,对岑既白更加殷勤,见她对母亲如此忠心,岑既白越发觉得事情做错了。
以前每天幻想着当庄主,也不知道做庄主需要什么。唯一是正经庄主的岑乌菱如今还是路都走不明白的孩童,即便她连字都认不全,岑既白也还是总发自内心地远离她。
没想到当上庄主还有这么多烦心事,难道这就是强者的孤独吗?岑既白长叹一声,本想着跟苍秾聊天解闷,一阵脚步声传来,戚红抱着还在啃手指的岑乌菱跑进门,扬声笑道:“小庄主,我们带妹妹大人来找你玩啦。”
丘玄生站起来想接过孩子,岑既白吓得魂飞魄散,躲到桌案后喊道:“带她过来干什么,有事就直说,”丘玄生搂着岑乌菱靠近,岑既白闭眼说,“别抱过来,好恶心。”
这个年岁的小孩已经看得出对方的嫌弃,不免有些黯然。丘玄生拍拍岑乌菱的背让她别难过,对岑既白说:“岑庄主现今还不知道以后的事,她对小庄主你没恶意的。”
“你不懂,我不想听见岑乌菱叫我娘。”岑既白试探性地睁眼,看见丘玄生把岑乌菱抱开才冷静下来,指着苍秾说,“你找苍秾玩去,你不是也喜欢黏着姑母吗?”
“不要自己解决不了就把她甩给我,”苍秾同样如临大敌,闪到戚红身后说,“别跟我套近乎,也叫我姑母。”
戚红乐得看别人倒霉,回头指责苍秾:“你们对妹妹大人太过分了,不叫姑母叫什么?你娘本来就是她姑母啊。”
“我又不是我娘,更不是岑乌菱的姑母。”苍秾瞪着岑乌菱说,“你把这个称呼给我改了,以后别靠近我。”
岑乌菱为难地看一眼丘玄生,丘玄生把她的手握住,不许她再啃指甲。眼见她把苍秾的话听了进去,岑既白跟着说:“对,你要对我改称呼,不能叫我娘。若是看见我就叫庄主,叫别的我就不理你,叫我娘我就翻脸,知道吗?”
岑乌菱没听懂太多,但还是点头说:“好的庄主。”
岑既白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忽然抬起手捂住胸口。丘玄生抱着岑乌菱后退几步,岑既白呼吸急促,带着满面红光叫道:“岑乌菱叫我庄主了,她叫我庄主了!”
苍秾和戚红俱是翻起白眼,戚红伸手把岑乌菱抱到怀里,义正辞严地说:“别用妹妹大人满足你的弱智幻想,你和她谁能当好庄主我们心里有数,少做这种白日梦。”
苍秾和丘玄生很是赞同,戚红捏捏岑乌菱的脸,堆出笑来问:“妹妹大人,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平常都把值钱的东西放在哪里?你悄悄告诉我,我肯定不会讲给别人。”
苍秾抓住她就要锤,丘玄生飞快把岑乌菱抱走。岑既白在旁幸灾乐祸:“你不要脸,连小孩子的钱都想抢。”
“我又不像小庄主你一样是有下限的人,”戚红躲开苍秾的正义之拳,站起来跟岑既白打擂台,“再说了,你不是很讨厌她吗?让她变成穷光蛋你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吧?”
这句话简直正中下怀,岑既白也露出“这话有道理”的表情。苍秾忍无可忍,向窗外喊来梅芝,客观地说:“你们两个的内心太肮脏了,这孩子还是交给梅芝带最为妥当。”
那两人很是不满苍秾的指责,都不接苍秾的话。梅芝进门来把岑乌菱带走,苍秾才终于说起正事:“我们在通道口燃灯,那盏灯里的记忆竟然与神农庄有关。丛芸队长怎么会知道这些,莫非她与神农庄曾有渊源?”
“不知道。”岑既白望一眼窗外梅芝抱着孩子离开的背影,罕见地一针见血道,“而且这幻境里最显眼的除了变小的岑乌菱就没了,我们要做的任务是什么?”
“是哦,新成员选拔已经结束,神农庄也没有对新人制定要求。”丘玄生点点头,她心里闪过一个不太可能的想法,犹豫着说,“说起重要的事件,我只能想起一个。”
岑既白勤学好问: “是什么?”
这件事说出来太吓人,丘玄生小心观察着另三人的表情,自己也半带怀疑地说:“苍秾小姐的母亲跟岑庄主吵架,岑庄主为了把她钓出来着手编写《五毒秘法》。”
苍秾和戚红愣住,岑既白的表情仿佛被雷劈中,后退几步撇清关系:“我根本不知道那本书里写了什么,我问过姑母姑母都说没看过,就更不要说别人了。你问苍秾!”
“问我也没用,我对那本书不感兴趣。”苍秾也吓了一大跳,赶忙看向曾经把偷书作为目标的戚红,“你背后的东溟会不也是想抢书的,她们总对里面的内容有个了解吧?”
“完全没听说过,”戚红的答案依旧叫人大失所望,她挠挠头说,“我是听她们说我跟岑家苍家有仇,而且潜伏在神农庄可以同时拿到小庄主家和东溟会开的工资。”
岑既白举起巴掌要打,苍秾拦住她问:“那本书呢?”
来到这个幻境没多久就遇见戚红了,更不知道先前这东西放在哪里。众人不约而同在书房里翻找一阵,像犁地的牛似的挖掘,把可能是草稿的纸页书籍堆在桌面上。
没想到书房里没有一本可能是《五毒秘法》的书,戚红脱力仰倒在椅子上,闭眼叹道:“让小庄主来写绝世秘籍,这怎么可能啊?她什么都不懂,而且代表苍姁的苍秾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写书有什么意义?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这只是目前最有可能的任务,不一定是真的。”丘玄生不忍看她失去活下去的信心,握住岑既白的手说,“要不我们一起试试,用自身知识来写这本书吧?”
“我们自己的知识怎么够,我娘写的可是只要学通透就能变成天下第一的奇书。”岑既白还没开始工作就萌生退意,满口拒绝道,“我肯定做不好的,绝对做不好的。”
“小庄主,现在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苍秾也像马上就要被困难压垮,但她还是拍拍脸站起来说,“玄生说得有些道理,我们先试着写一写,万一明天就有新任务呢?”
岑既白猜她是被困难吓傻了,竟然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来。几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想写天才留下的毕生心血,跟让村里最会择白菜的老张雕一颗白玉白菜一样为难人。
众人不欢而散,丘玄生回到新入门的门客们统一的宿舍。自己不比那三个人,她们与神农庄关系匪浅,自然有些特权。院里有几个人围在一起畅想未来,其中一个说:“我听说庄主著书完成,真的把苍姁从房间里哄出来了。”
丘玄生走近搭话:“庄主写完书了?”
“那是当然,否则苍姁为什么出来?”那人仰望星空,期盼道,“在江湖小报上岑庄主的人气很高,神农庄也被列为十大最值得去的企业,能来神农庄做事真是走运。”
好吧,原来是没有根据的小道消息。今天跟岑既白等人讨论著书的事就足够劳累,丘玄生还给自己设定了支线任务,那就是四处揽活干维持人设,不给殷南鹄丢人。
起先从旁人的谈话里听了些殷南鹄的身世,说她如何贤明友善,仿佛殷南鹄就是菩萨在世,是彻彻底底的完人。转变身份变成这样的人有些难度,丘玄生生怕自己行差踏错,于是拼命打起精神来,只要有人求助就势必响应帮忙。
经历给人跑腿送饭洗衣服的一天,丘玄生累得不行,决定早早收拾准备睡觉。拿换洗衣物时偶然发现衣服底下藏着一块碎成两半的铜牌,这东西质地坚硬,不会轻易碎裂。
难道是被行李压碎的?丘玄生疑惑地将其拿起来,放在油灯下检查。这铜牌只有半个巴掌大,背面刻着盘龙栖于荷花池中的景象,龙身上每块鳞片都清晰可见,连袅袅云雾也十分逼真,非精雕细琢而不能有,碎了还真是可惜。
丘玄生正叹惋着,随手将其中一块残片翻过来,霎时间从头到脚都清醒了。两块残片合在一起是个方正的简字,切面光滑利落,仿佛是被人用利器果断地从中间断开的。
怎么会这样?想起白天听柴雅说殷南鹄有个姐姐,再想起从前在幻境里把殷南鹄当做工具的那个殷简,丘玄生被自己的设想吓住,将铜牌收好想着明天跟苍秾她们商议。
殷简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还是以这种形态出现?丘玄生还没理清思绪,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不甚清晰的喊声,也许是为了不给殷南鹄丢份,丘玄生打开房门准备再做点好事。
此时已经很晚,院里那几人早就没了声音,估计是回房休息去了。黑夜里风声瑟瑟,丘玄生跑到院中努力分辨那声音的方位,抓起竹简往那声音的方向冲过去。
还没靠近就觉得那声音很是耳熟,跑近了才发现大喊大叫的是戚红。丘玄生远远看见她的身影掠过檐上,追着一道黑影边走边叫:“有贼啊,快来人抓贼!”
那两人速度极快,丘玄生只好提起力气匆忙赶过去,追在戚红身后确认道:“戚红,贼是那个人吗?”
“那混蛋在藏书阁里偷东西,刚好被我撞见了,”戚红冲那人背影喊道,“不许走,我看你能逃去哪!”
叫了半天也只有丘玄生一个人来,戚红越想越气,连丘玄生也不管提起速度跟上去。那人早有准备,一身黑衣以夜色作为遮挡,身形矫健从一间屋顶窜到另一间屋顶。
耳边唯有风声滑过,在子夜里拂过身上犹如冷刃割过。只跟在身后不一定能追到,不如提前截住她的逃跑路线。戚红索性抄近道翻身跳到那人对面的屋顶,那人眼看身侧的戚红将要赶上自己,刹住脚步回身看向丘玄生。
月光照亮那人蒙面的脸,她身上没有包袱,似乎没有偷到东西。戚红步步紧逼,那人挑出看起来无害些的丘玄生充当生路,她动作迅猛地冲过来,提起拳头往丘玄生面门打。
那拳头与她不过咫尺之隔,丘玄生连忙闪身避开。不想那人手腕一翻变戏法般亮出手底暗藏的尖刺,那三寸长的铁刺尖端锋利,在她手底如刀般旋转着划破丘玄生脸颊。
这时甩出白绫生怕误伤丘玄生,戚红匆匆跑过来,丘玄生还在惊讶,那人立即旋身一脚把丘玄生扫到地上。丘玄生滚下高墙,忍住刺痛仰头对戚红喊道:“快追,别叫她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