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格的主角》净雅

35、回京

　　情吗？几人全都沉默了下来：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相伴多年，没有丝毫情感不可能，但要说至死不渝那就是说笑了。

　　若是这样的话，“这姻缘庙可不太好进啊。”灵犀郡主微微皱眉。不等她在说什么，何佚便赶忙说：“灵犀郡主放心，给郡主府的姻缘庙，必不会如此。”

　　灵犀郡主没有回应，直接跨过庙门，进了庙里。郑越蹙眉，也带着妻子进了庙里。被丢下的薛恺无奈的笑了笑，拉过儿子，带他进了庙里。

　　五人全都进庙后，静默片刻，忽然“刷刷刷”的声音，响成一片。这时才能看到，周围藏了数十暗卫，其中一部分暗卫，为了抢时间，统统用轻功跑回车队里，向主子汇报这里的事情。

　　“这座姻缘庙以芥子纳须弥之法，扩展了空间。看似只有半间，实则是三进宅院。”何佚见进来的人，都极为惊讶姻缘庙内的大小、建筑，便解释了一句。

　　她牵着郑越的手，对罗钰笑了笑，才对灵犀郡主妻夫说：“虽然每座庙宇的规矩都不一样，但是建筑结构还是一样的。

　　请随我来，进门是依次是倒座房、侧坐房，皆是供香客暂时歇脚的地方。

　　过了影壁便是前院，正中供奉着空白神牌，称呼无名神就行。两侧厢房一边是书房，一边是花厅，具是招待香客的地方。

　　从两侧的垂花门进去是后院，是庙祝一家生活起居的地方。也是厨房、茅房等地所在。

　　姻缘庙的特别之处，便是前院中的姻缘树。不同于其他庙宇，这里的姻缘树是柳树。取一截柳枝，编制出姻缘结，便能以此查看自己的姻缘。”

　　何佚没有带他们去别处的意思，而是直接带到了柳树下，松开郑越的手，折了一段柳枝，打算现场为他们演示一番。

　　“我来吧，”郑越想着自己那些个谋算，哪敢让自己的小妻子查看姻缘？连忙接过小妻子手中的柳枝，做自己从未做过的事。

　　“这倒是有趣！”灵犀郡主虽是这么说，却也没有亲自动手的意思。与此同时，薛恺自觉的取了一截柳枝，开始编制姻缘结。

　　就在罗钰也要动手的时候，却被灵犀郡主拦下了，“你小小年纪编这个做什么？让他们忙去吧。丫头，走你带我们再看看别处。”

　　忙着编制姻缘结的郑越，对何漪点了点头。于是，何佚便只好带灵犀郡主进屋看一看。

　　待三人离开后，薛恺才将信将疑的问郑越：“你说这姻缘结，真的假的？”他也不是手工高手，更没做过绣活儿，用柳枝编姻缘结，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

　　反而是郑越，幼时没少动手做东西，虽然大都是陷阱吧，也算有点手工经验，这会儿编的还算顺利。

　　他不急不缓的说：“薛尚书，数年之前，若有人告诉你，男子也可以有孕，你会相信吗？”

　　薛恺一下子不说话了：子不语乱力怪神，但遇到何漪，他从前的常识全都被颠覆了。所以，他也不敢肯定，这到底有没有用。

　　两人没在说话，片刻后，郑越先完工。他正要起身时，眼前却忽然闪过了第一次见到何漪时的场景，然后是自己谋划迎娶何漪、两人订婚后住到一起、来容城的路上、在何家生活的这三年，也都依次闪现。

　　但随后，那些暗地里的阴谋算计、瞒着何漪与求子娘娘达成的约定、以何漪与罗钰的婚事为纽带，与薛尚书结盟等事，也都在他眼前闪现。

　　最后，出现的是一句判词：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任落花。

　　“郑少傅？郑少傅？”郑越回过神来，看着薛恺，有些恍然如梦。他低笑：“薛尚书，看来漪儿确实未曾说谎，这姻缘结确实有些效果。”

　　嗯？真有用？薛恺看了眼手中的半成品姻缘结，又见郑越已经无事，便重新坐下来，开始折腾手中的柳枝。

　　郑越低头看着自己手中，已经从柳枝变成红玉材质的姻缘结，暗自叹息：自己是有意的落花，还是无情的流水呢？总觉得都对又都不对。

　　良久，带着灵犀郡主母子逛了一圈儿，又回到柳树下的何佚，见到郑越手中，已经变了材质的姻缘结，便明白他已经查看过自己的姻缘了。

　　她好奇的问看过来的郑越：“大人，您的判词是什么啊？”“我的判词啊～，”郑越目不转睛的看着何漪，没有说，只是笑了笑，“寓意还算好。”

　　何佚闻言，不满的鼓了鼓腮帮子，正要再问，就听见罗钰惊慌的声音：“爹爹，你怎么哭了？母亲，爹爹他哭了。”

　　“钰儿，爹爹无事。”薛尚书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安抚自己的儿子。只是，再看向灵犀郡主时，眼神却有些闪躲。

　　灵犀郡主当然也不是个傻的，见状自然也就明白了，必然是薛恺得到的判词不怎么好，所以才会如此。不过，她只是挑了挑眉，不是很在意。

　　这么一折腾，回程时的气氛，便还不如来时好。不过不管怎么样，何漪与罗钰的婚事，已算板上钉钉，只等回京后，便开始走三书六礼。

　　不过大出风头，证实了自己确实有那么奇诡在身上的何漪，之后的路上，便再也没了片刻清静。

　　只要一出马车，明里暗里总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她。若是她离开队伍进树林，可不得了，更是有无数人，寻找各种借口跟着她，就想看看她，是如何从无到有的召唤出庙宇的。

　　偏偏，为了将三灵的虚影引渡到京都，何佚不得不沿途不断寻找合适的地方，投影姻缘庙。

　　次数多了，便是她再怎么遮掩，也被碰见了数次。到最后，何佚干脆破罐子破摔，任别人怎么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于是，她人还未到京城，各种事迹便先一步传到了京城。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好处：有此聚拢来的香火愿力，使半福地扩张的速度加快的同时，也帮助她弄清楚了，制作树种的方法。

　　三颗孕果，除了第一颗没有经验，弄坏了以外，剩下两颗都成功制作成了树种。并且，第一枚树种，已经成功发芽了。

　　“漪妹妹，”经过两个多月的相处，已经彼此熟悉的罗钰，眼看就要到京都，明白到了京都，就无法再这样日日相会，故而很是不舍。“你会想我吗？”

　　正琢磨培植土该怎么做的何佚，疑惑的歪了歪头，迟疑的问：“你不和我们一起回京吗？”

　　绕是已经习惯了，何漪脑回路清奇的罗钰，这会儿也觉得哭笑不得，心头的感伤顿时消影无踪。

　　他无奈的摇摇头，认真的解释道：“不是，只是回京以后，我们便不能这般日日想见，故而心中不舍，尚未分离便觉想念。”

　　这样吗？可是，“我们回京后，才能订婚啊。”何佚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件事，“罗钰，你在哪里读书？”

　　嗯？罗钰一听立刻明白何漪问的什么，但是，“我只是庶子，没有资格进尚书房，所以是在国子监读书的。而康弟，作为公主的嫡长子，从开蒙起，便在尚书房就读。”

　　这样啊，何佚觉得有些遗憾。所以，为什么要让她去当康郡王的伴读呢？明明自己都已经有未婚夫了。

　　正说着，车队停了。两人对视一眼，不等让人去查看，伴月便从前面骑马跑回来了。

　　“小人见过主母、罗少爷。”行礼后，伴月也不下马，便直接道：“大人让我来告知主母，今日便暂且停留在此地休整，明日直达京都。”

　　何佚点点头，取了两个油纸包，又拿了几个水囊，从车窗递出去，“大人怕是会忙的顾不上吃饭，你把这些送给大人吧，其中一个是你的。”

　　到底相处了三年多，她虽然对伴月没什么感情，但素日也会多关怀几分。伴月也已经习惯了主母这样的态度，接过东西后，便告退去寻大人去了。

　　“漪妹妹，车队停了，怕是爹爹也该来找我了，我先出去了。”话是这么说，但罗钰还是坐在那儿，直到何漪起身送他，罗钰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他一走，坐在车沿上的如星，便要进车厢服侍何漪下车。“不必，”何佚没让如星动手，自己整理好马车内的东西后，才下车在如星的指引下，进了驿站。

　　因着同行的权贵不少，所以郑府只有她和郑越才有一间上房，如星伴月只得一间下房还是与另外两人拼房，其他人更是只能睡大通铺。

　　得亏郑越身边跟着的人，多是绣衣卫或是其他府中的小辈，否则，更是捣腾不开。对此，何佚唯一的感想，就是幸好她不用去住下房。

　　只是，郑越是真的忙：越接近京都，他就越忙，忙着整合手中的势力，以及拉拢、结盟各个势力——他要在抵达京都之前，获得足以保护何漪的力量。

　　所以，这天晚上，何佚等到深夜，都未曾等到郑越。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知道，郑越昨晚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