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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听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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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陶江搬东西走的那天,宋知楚略带嫌弃的给他收了一下午的垃圾。
“陶江你别跟我说你这袜子上个月的攒的!”宋知楚捂着鼻子,侧头把手里捏着的袜子丢地上,看了两秒,还是没忍住,抬脚把泛黄的袜子踢走。
陶江抽空瞅了眼,一时间像是犯了难,“我忘了,不过好像有点像。”
眼见着宋知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又补了一句:“我不常在宿舍住,这袜子应该才穿了一天,一定是宿舍那几个崽子没找到袜子,拿我的穿了,丢丢丢,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我服了!”宋知楚往后撤了两步,心里庆幸宴淮参加研讨会还没回来,不然看见准变脸。
陶江合上最后一个行李箱,大大咧咧的,“别啊!”,说着又朝宋知楚的方向看了眼,越看越奇怪。
“阿楚,你脸怎么红了。”陶江凑到宋知楚边上闻了好一阵子,神色有些怪异,“我怎么觉得你香香的,我记得你好像不喷香水吧,难不成是赵迪那家伙喷的时候顺带带上你了?”
闻言,宋知楚拍开他的脑袋,低头在衣袖上轻嗅着,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迪迪没在我面前喷,或许是他偷溜出去找班长的时候不小心留下来的。”
“说到班长,你说他脚怎么就扭了,我昨天上课那会看他还好好的,眨眼的功夫就摔赵迪身上,摔就摔了还扭到脚了,你说他是不是骨质疏松啊。”陶江把行李箱放在边上,这个时间点舍友都在上课,所以宿舍只有他两在。
收了一下午宋知楚早就累了,顺手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说:“我眯一会,宴淮回来你告诉我一声。”
“你昨晚跟宴淮干什么了,困成这样?”陶江拉过旁边舍友的椅子,靠着椅背上刷手机,顺手把宋知楚连人带椅子拉到空荡荡的书桌前。
“睡吧,我不吵你,不过我刚看了论坛,研讨会那边贼多人,你真不去看看啊。”
宋知楚显然是习惯了陶江的动作,戴上帽子,趴桌,声音懒懒的:“视频,他开完会就回来了,急什么。”
陶江抽空瞟了他一眼,脑子里天马行空,思绪最后停在了他上周看的小视频,脸上的神色顿时万分精彩,他斟酌好一会才开口:“阿楚啊,没看出来你这么好说话的啊。”
“什么?”宋知楚脑子有些迷糊,或许是戴着帽子的缘故,他没听清。
陶江头一次降了声调,说:“你不是和他视频那什么吗?”
宋知楚这回听清了,他确实每晚都跟宴淮视频聊天,闻言,淡淡的应了声,“嗯。”
“嗯!?”陶江手机也不看了,快速的在周围瞟了一圈,压低声音道:“宴淮这狗东西玩的挺花啊!”
宋知楚困的想打人,偏生陶江还在边上一惊一乍的烦人,他猛的一拍桌子,或许是困到了极点,拍桌子的力道并不重,“闭嘴!”
嘤。
“再吵我把你塞行李箱里!”
陶江闭嘴了。
翻着手机,发现根本没有能分享的人,告诉严故,他今天就能杀过来。
告诉赵迪,他转头就能跟方泽夏说,告诉泡泡,她也转头就能和陈夏说,陈夏一知道肯定会跟宴淮提一嘴,宴淮知道了,肯定会问阿楚,阿楚一知道肯定打他。
陶江就像个掌握绝密情报的特务,只能咬牙吞进肚子里。
嘤嘤嘤。
宋知楚睡的迷迷糊糊时,被迫被陶江摇醒。
他没取帽子,以至于陶江根本没发现他的异样,“阿楚,宴淮说他还要一会,你要是饿先吃饭不用等他。”
“什么。”宋知楚被吵醒,脑子胀的厉害。
陶江又说了一遍。
宿舍的后门没关,从门窗进来的风,把宋知楚的帽子吹得鼓鼓的,冷风顺着衣领钻进脊背,没由来的让宋知楚打了个寒颤。
“阿楚,你睡个觉起来,香的有些过分了吧。”陶江往后退了几步,尽量避开风口,又说:“你是不是睡觉的时候无意间把信息素放出来了,我闻着有点热啊。”
宋知楚懵了。
“没有。”
陶江在背包里找了两支口服的抑制剂,自己仰头喝了一支,又开了支给宋知楚,抑制剂的味道很苦,陶江喝的直皱眉,“快喝,一会还得还得下楼,你这一身信息素,从alpha宿舍走一遭那还了得。”
“我身体的调和剂和抑制剂会反应,不能喝。”宋知楚撑着桌子起来,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
陶江一愣,把抑制剂的盖子又盖了回去,说:“那你…怎么办?”
喝了半瓶水,宋知楚才稍稍好受一些。
研讨会还没结束,现在把宴淮叫过来也不实际。
宋知楚脱下外套,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更浓了。
“阿楚,你脸怎么红成这样!”陶江没敢去拉宋知楚,捂住鼻子直往后退。
宋知楚脚步发虚,把外套扔给陶江,表现出了罕见的敌意,说:“借你信息素用用。”
临近发情的omega会害怕抵触信息素不熟悉的alpha,即使这个alpha是和他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这个宿舍的其他人还没回来,以至于宋知楚完全不怕信息素被人嗅到。
“阿楚我还是很珍惜我这条小命的。”陶江抱着衣服拼命摇头,宋知楚走一步他退两步。
抑制剂还没起效,他不能保证不会受影响。
宋知楚只穿了一件薄长袖,冷风一吹脑子更胀了,“我是让你给我安抚信息素,短时间内说不定能盖住我身上的味道。”
陶江忽然就放心了,安抚信息素幽幽的从后颈渗出,委屈道:“我吓死了,刚刚我脑子里全是故哥和宴淮对我混合双打的画面,阿楚你说话不要大喘气嘛。”
“谁知道你这么蠢!”宋知楚接过外套,穿上,拉链被他拉到了最上面。
陶江难得没反驳,他稍稍靠近宋知楚,安抚信息素也源源不断的涌向他,“我记得书上说,临近发情的omega最好不要在人多的地方逗留太久。”
“你看我像智障吗?”陶江和他的契合度不高,安抚信息素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作用,但掩盖味道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像。”陶江诚实的要命。
带着宋知楚出宿舍楼的时候,陶江各路神仙都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刚许的愿比较灵,一路上都没遇见出来的alpha。
但刚出宿舍楼没半分钟,迎头就来了一批人。
“完了完了!”陶江急切的把宋知楚的帽子带上,刚想远离人群,转头就撞上了陈夏,陶江从没觉得他有这么讨喜的时候,“赶紧的把宴淮叫过来!”
陈夏一愣,几乎是立刻就嗅到了宋知楚身上的信息素,他没敢跟过去,一个随时会发情的omega影响有多大谁也不敢说。
郑佳抱着花刚过来,敏锐的嗅到了空气中浓重的omega信息素,“谁发.情了?”
陈夏捂着她的口鼻,压低声音说:“小祖宗,小点声。”
郑佳不满的直摇头,一双杏眼奋力的瞪着他。
陈夏无奈的想开口,余光却瞥见他淮哥满身寒气的从身边掠过,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好了电话也省了。
“他要杀人啊!”郑佳愣了。
陈夏说:“不,是闻着味去逮人了。”
宋知楚虚虚的靠在墙边,腿软的根本走不了。
陶江刚刚跑去补抑制剂了,以至于被人打横抱起来的时候,他都下意识的以为是陶江回来了,“宴淮待会就来了,你抱我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冷声打断,“去哪?”
宋知楚一愣。
“不欢迎我吗?”宴淮说,“信息素谁的?”
宋知楚迟钝的抬头,却又因为漆黑的帽檐挡住了绝大部分的视线,只能看见男生绷紧的下颌和生硬的唇线。
“陶…”刚出口的话又一次被人打断。
“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宴淮抱着宋知楚往实验楼的方向走,青柠薄荷被他藏的严严实实,嗓音是罕见的平淡。
宋知楚不太清醒,但直觉告诉他宴淮在生气,他贴着宴淮的脖子,轻声道:“你在生气吗?”
宴淮没说话。
“我以为没事的。”宋知楚隔着帽子蹭他。
腰上的手莫名的收紧,直到他被人放在桌上为止,他都没有再听见宴淮的声音。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宋知楚没什么力气的掀开帽子,实验楼除了上课外,不常来人,以至于除了门缝透进来的光外,黑的令人心惊。
宴淮就坐在他前面的椅子上,没有光,宋知楚只能在心里揣测他的表情。
“没有下次了。”宋知楚说。
“……”
如果不是宴淮抱他进来的,宋知楚一定会以为这里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别人,“我错了,别不理我。”因为发情的缘故,他的声音变得很奇怪。
像是得到了合格的答案,宴淮终于开口了,“为什么发情还待alpha的宿舍楼?”
宋知楚清了下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点,说:“我不知道会发情,我以为有信息素不会这么快的。”,他难受的拉开拉链,陌生的alpha信息素像是宣誓主权一般,肆无忌惮的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为什么不找我。”宴淮的嗓音没有一丝起伏,平静的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可宋知楚偏偏在这六个字里听出了汹涌的妒意。
“你在参加研讨会。”宋知楚说。
宴淮平静的外表因为这七个字短暂的出现了裂痕,“我可以提前出来。”
“可…”
突兀的手机铃声把宴淮仅有的伪装撕裂,在宋知楚按下接听键的前一秒,他猛的从椅子上起来,强硬的扣住宋知楚的双颊,逼迫他仰起头来接吻。
手机里传来一阵呼喊,“喂,你去哪了?”
回应他的是宴淮故意放大suck声。
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没有预兆的安静下来,紧接着是兵荒马乱的语气助词和挂断的机械音。
青柠薄荷来的汹涌热烈,像是要把鸠占鹊巢的信息素一网打尽,浓郁的令人窒息。
脆弱的腺体被人不停歇的揉搓亵玩,宋知楚受不住的往后缩,又被人勾着后颈拉了回来,他的眼睫很长,挂不住的湿润顺着眼尾流向泛红的耳尖,瑰丽诱人。
“我把你的新欢气走了,会跟我生气吗?”宴淮轻咬着他的下唇,俨然一幅占有的姿态。
宋知楚抓着他的衣摆,鼻音很重,委屈道:“没有新欢,信息素是陶江的,我要说你还打断我,简直过分的离谱。”
他要是再反应不过来,他男朋友该醋死了。
话落。
宴淮一愣,紧随而来的是更凶的啃咬,青柠薄荷铺天盖地的席卷着宋知楚为数不多的清醒。
熟透的红石榴颤颤巍巍的承接着来自alpha的凶狠,迷离间,他听见宴淮说:“你的发情期不是今天,这一年怎么过的?”
“腺体受伤后第一次来。”宋知楚pant着,额头抵在宴淮的肩上,声音软的惹人怜爱:“给我信息素好不好。”
alpha炙热的吻从耳后绵延至泛红肿胀的腺体上,尖锐的犬齿慢条斯理的叼起又放下,直至听见发情的omega颤抖的哭腔,才纡尊降贵的开口:“记得没有下次!”
犬齿没入的前一刻,alpha警告道:“陶江的也不行。”
……
宋知楚luo露的肌肤都泛着异样的潮红,目光涣散,整个人无力的软倒在宴淮身上,脊背不受控制的发抖。
Alpha安抚的亲吻着他颤抖的肩颈,怜惜道:“真可怜,可惜我来之前洗过手了,不给你点难忘的教训你永远不会听话,那怎么办呢?”
闻言,宋知楚瞪大了双眼,烧红的眼尾还残留着透明的水渍,看着可怜极了。
揽在后yao的手缓慢的往下,指尖没入层层衣衫,“那就受着吧!”
……
从实验楼出来已经天黑了,宴淮提前跟人打过招呼,宴家的车就停在实验楼楼下。
宴淮把昏睡过去的宋知楚抱上车,前面的司机自觉的调整中央后视镜,目不斜视的说:“少爷,夫人让你回家。”
宴淮扯过小毛毯盖在宋知楚身上,轻声道:“嗯,麻烦帮我请何叔过来一趟,还有请人把四楼第一间教室打扫一遍,东西坏了就找人换。”
“好的。”
宋知楚像是累极了,靠着宴淮睡得很沉。紧闭的眸子红肿一片,连带着微张的唇瓣也是,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的下唇破皮了。
50分钟后,车子穿过警卫室,一路开进前院,最后停在了人造喷泉旁边。
宴淮小心翼翼的抱着宋知楚进去,他没换保姆递过来的鞋子,“王姨,我爸妈呢?”
“他们有应酬,夫人说如果你带小宋同学回来了就好好待在家里,没带回来就收拾收拾去那边露个脸。”王姨应道。
宴淮颔首,“劳烦了。”
经过客厅时,窝在沙发上的何教授忽然抬起头来,“哟,抱着谁呢,啧啧啧,这满身的信息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说着,他提着眼镜,探头想去看,被宴淮手疾眼快的藏的严严实实。
“何叔,他发.情了。”
言外之意就是滚。
何教授手一顿,随后捂住胸口,满脸受伤的往后仰,“能聊聊,不能聊我待会给你爸打电话!”
宴淮见怪不怪的看着他,怀里的人像是被吵烦了,无意识的呢喃了两句。换来alpha柔声的安抚:“蚊子在叫,睡吧。”
随后他又压低声音对何教授说:“何叔,麻烦小点声。”
“……”
“我走了。”何教授捂着胸口,戏精上身,说走就走。宴淮无奈的把他喊回来,“何叔,我需要你的帮助。”
何教授见好就收,背着手佯装大度的说:“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