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新生》跃马难追

3、阳光、草地与告白

　　第一天，第三天……第二个星期……
　　格林德沃脸色阴沉得像有人往他脸上丢了个粪弹，抓着魔杖的手青筋暴起，杖尖不断喷出火星，前些天还差点烧穿了桌子。
　　只是一个吻而已，阿不思·邓布利多却躲了他整整两个星期！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上辈子他们什么事都做过了，现在却连接个吻都要害羞！难道这个时空的他们还没发展到这个地步？格林德沃百思不得其解，他下定决心，他要去找邓布利多问清楚。
　　初代黑魔王从来就是个行动派，此想法一出，他便幻影移形了。

　　再次出现时格林德沃已然站在邓布利多家门前，他收起魔杖，敲响了门。
　　吱呀，门开了，开门的人是阿不思的小妹——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她半个身子躲在门后，怯生生地看着来人。许久，她才问道：“你就是盖尔？”
　　“你认识我？”格林德沃惊奇地挑起眉。
　　“阿不思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阿利安娜侧过身，给他让出条路。“他在楼上。”女孩指指楼梯告诉他。
　　“我知道。”
　　他上了楼，走路时无声无息。二楼的房门虚掩着，隐隐透出内里暖色的光。格林德沃轻手轻脚地推开门，邓布利多正伏在桌前，羽毛笔抖动，羊皮纸沙沙作响。他太专注了，丝毫没有发现这个粗鲁的闯入者。
　　“阿不思。”
　　邓布利多的身体微微一抖，一团火焰腾空燃起，顷刻间便吞没了纸张。他扭头看向格林德沃，声音无波无澜：“你怎么来了？”
　　“你已经两个星期没和我聊天了。”
　　答非所问。格林德沃不客气地一屁股做到床上，木床不堪重负吱呀作响。邓布利多沉默一会，选择无视他的话。阿不思问：“你见到阿利安娜了？”
　　对方点了点头，金发随之抖动。邓布利多不说话了，空气陷入可怕的沉默，两个人默契地闭上嘴，幼稚、有暗含期待地赌谁先说话。终于，格林德沃先憋不住，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后大步走向邓布利多。
　　阿不思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下一秒对方捧住他的脸，又快又重地撞上他的唇，有点疼。不等邓布利多反应，格林德沃便松开了他。
　　“你为什么要躲我这么久？”
　　“我没有……”
　　对方委屈但强装凶狠的眼神让他咽下否认的话。阿不思·邓布利多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唇，脸颊发烫，他确信自己的脸现在红得吓人。“我没有在躲你，盖尔，”思索片刻后他还是决定回答，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有什么事能重要过我们的计划？有什么事能重要过死亡圣器？”
　　格林德沃微微抬起下巴。幼稚、蛮横的反问。邓布利多感觉自己额角上的神经剧烈一跳，但还是好脾气地解释道：“我要照顾阿利安娜，阿不福思还在上学，我必须要……”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跟我走！”
　　他一把抓住邓布利多的手，拽着他大步往门外走。阿不思踉跄几步，被人扯下楼梯的感觉并不好受。他试图抽出手，低声说道：“放开我，盖勒特！我要和阿利安娜说一声！”
　　男人没理会，手依旧如铁钳般锢着他，速度却放慢了些许。这是他最后的让步了。阿利安娜安静地坐在地毯上看着两个人拉拉扯扯，邓布利多窘迫地红了脸，他匆匆说了句“我很快就回来”后，木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一出门他们就幻影移形了，天旋地转中格林德沃放松了力劲，邓布利多感觉有什么攀上他的脸。终于，他们落地了，脚踩在一片柔软上。温热的掌覆在眼上，邓布利多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他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为什么不说话？”
　　“我知道说了也没用。”
　　“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了？”
　　怎么和阿不福思一样……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说：“好吧，那你可以放手吗？”
　　格林德沃听话地放开了，眼前先是有些模糊，阿不思用力眨了眨，视线变得清晰起来。可下一瞬，他却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邓布利多转过头，格林德沃正微笑着望着他。
　　少有人踏足的原始山谷里，鲜花漫山遍野地盛放着，群芳争艳，晃得人眼花缭乱。可花期已经过了很久了……一阵欢快的叽叽喳喳，邓布利多抬头望去，两只山雀追逐着从头顶掠过，翅膀扇起的风吹得发梢颤了颤。鸟儿朝前飞去，盘旋在湖面上空。一汪湖水波光粼粼，像块蓝宝石镶嵌在一片青绿之中，交相辉映。
　　一切都是格林德沃做的，邓布利多怔在原地，不知何时格林德沃握住了他的手。盖勒特一直注视着他，从开始到现在，都不曾离开过半分。他的目光热烈，毫不隐藏其中的爱意。
　　“阿不思。”
　　他轻声呼唤，扯回邓布利多的注意。四目相对，热意涌上心头，金发在阳光下更加耀眼，格林德沃嘴角轻扬，笑着问：“你喜欢这里吗？”
　　无言，对方只是动作极轻地点点头，但这就足够了。
　　“两个星期，我一直在准备这个惊喜，”他垂眸，耳尖悄悄红了，“我没见过它春天的模样，所以我问了很多人，凭借他们的记忆我才把春天还原出来。”
　　“这里的夏天我已经看过了，但我不止想要夏天。”
　　邓布利多睫羽轻颤，手指下意识地缩了缩，可格林德沃只是抓得更紧。
　　盖勒特抽出魔杖，轻声说：“呼神护卫！”
　　杖尖喷出几束光芒，一个银色灵物挣扎着从中钻出来，它长啸一声，张开双翼冲上天空，围在二人身边飞着，吟叫声悦耳动人。心跳得太快了，阿不思仰头望着这灵物，眼眶一下湿润了——是凤凰！
　　“你……”
　　想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格林德沃温柔地打断：“阿不思，我想我爱你。即便死亡将你我分离，我也会一直爱着你……
　　我想永远陪着你，死亡也无法把我们分开。”
　　我想和你看过四季，看过漫漫山花，看过皑皑白雪。
　　凤凰的祝福下，他们彼此相望，目光所及，遍地生花。无法言说的爱意在第一次对视时便埋下种子，不断野蛮生长，一如两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肆意相爱，却又敏感地、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方。他们将爱埋藏于心底，不求天知地知，只求你知我知。
　　邓布利多哽咽了，什么都说出不来。他笨拙地贴上去，吻住格林德沃，热情又生涩。格林德沃几近疯狂，热烈地回应他，不一会儿他便夺回主导位。邓布利多搂住他的脖子，是那么用力，像溺水之人紧紧抱住最后一根浮木一般。热泪滚滚落下，他又哭了，呜咽被格林德沃吻住，只得默默流泪。
　　他们分开了，阿不思的眼眶依旧湿润，他再一次抱住盖勒特，在山谷里，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