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强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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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机器？”
“……嗯，你认真的？”
“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苏隐将茶杯放下，语气还是温和，却隐隐约约带着不容置疑的上位者气质。
众研究人员面面相觑，半晌一个人开口：“苏教授，虽然我们是拿钱办事，但是也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做出一些真正的成就，况且……这个时间机器……”
他没说完全，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时间机器位于起步阶段，完全没有理论基础，在国内很难得到审批和拨款，在国外又没有人会愿意投资，实在是吃力不讨好。
林续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那我们不就是第一个了吗？好酷。我一直想试试在某个领域当领头羊。”
杨老也点点头：“我一把老骨头，就想做点自己喜欢的研究，研究时间机器也算圆了我的一个梦。”
戴恭峻想了想，微笑：“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苏隐不是会大肆宣扬鼓动情绪的人，她习惯了安静和随缘，但是她说能做的事，从未失约。这会也是用陈述的语气平缓重复道：“我从不开玩笑。”
大家沉默了很久，终于有下一个人举手：
“我觉得试试看吧。”
一个接着一个。
“行啊，反正我年轻，试试呗。”
“多大点事，加我一个。”
“那我也……”
一个个人都举起手，最后是意料之内的全票通过，下一个项目[时间机器的研发与制作]正式确定为接档项目，下个星期就开始。
林续把棉花带了过来，任吉祥物部门部长，开工前苏隐请大家吃了一顿饭，结束后众人都有自觉把青春埋葬在这里了，一时泣不成声。
“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呜呜我也没有……”
苏隐：“……我们研究院好像没有规定不能恋爱？”
众人更伤心了：“我谈不到女朋友难道是因为我不想吗？”
“现在好了，有种和教授签了卖身契的感觉，这辈子就和时间机器过吧呜呜。”
苏隐：“正常上下班，有双休，法定节假日不加班，加班也有正常额度的加班费，有年终奖金，有六险一金，每年都有旅游假，怎么就签了卖身契？”
“嗯……”
嘶，这么一想好像确实不错啊。
“要是包分配对象就好了……”
苏隐：“……”
大家喝多了就开始脑子抽抽，一个个举起酒杯：“教授我敬您一杯，您三顾茅庐于我有知遇之恩……啊主公！臣必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啊！！”
苏隐意思一下举了举，旁边的林续伸手按住她漂亮的腕关节，眼皮一掀：“苏隐。”
苏隐低声笑了笑：“是果汁。”
“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使君喝酒！喝！”
苏隐敬他们一杯，将果汁一饮而尽。
众人：“好！！不愧是玄德！”
苏隐放下杯子，无奈地对着林续咬耳朵：“为什么我非得是刘备？”
虽然当不成曹操，可是比起刘备……她还是宁愿当诸葛亮。
林续耸了耸肩，又观察一下苏隐因为过足的暖气而微微泛红的脸，还是小声说：“少喝点。”
苏隐笑：“是果汁。”
林续：“嗯，那也少喝点。”
苏隐：“要不要尝尝？”
林续顿了顿，抬头看见苏隐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可不会单纯到以为尝一尝是普通的尝，心虚地左右看了看，还没来得及确定，唇上便被覆盖上湿热温软。
是橙子味的。
……
“教授拜拜……”
“玄德再聚啊！下次喊云长一起来……”
“来人，恭送使君！”
微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苏隐转头牵起林续，两人走回家，像是曾经很久很久以前约定过的那样，干干净净，滴酒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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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机器的制造步入正轨，林续连上学的时间都没有了，毕竟只有她可以无缝衔接苏隐的思路，以一己之力让全研究院的高材生怀疑人生。
苏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氢罐纳入管控，严格要求凡是需要使用氢罐的实验都由她亲自动手。
“这件事很重要，还有这个工厂的氢罐不要采购，记着了。”
众人不解：“只是一个氢罐……还有这个公司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啊，信誉度很高的……”
苏隐笑：“我曾经的研究院氢罐爆炸过。”
众人：“啊……”
原来是教授曾经的事，说来教授应该好像曾经是外国国籍，说不准是不是在国外有过实验室事故，教授一定是被伤害过，甚至还可能失去过一起并肩作战的研究院的挚友！这样冷静温柔的教授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去……
众人立马就没有了异议。
林续听了却太阳穴一突，久违的烦躁翻涌上来——苏隐没有和她提过这件事。
这是苏隐在她未参与过的那部分人生的事，而苏隐没有提前告诉过她，林续越想越不是滋味，在下班后堵住人：“解释。”
苏隐淡定：“上轮的事了。”
我当然知道这是上一轮的事。
当晚林续压着人，在她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苏隐吃痛，却因为脖子天然敏感而诡异地感觉上来了，她忍住痒意压低声音：“怎么？”
“……”林续皱眉，环住人纤细腰肢的双手越来越紧，她叹了口气：“不舒服。”
“要是不喜欢我谈到上一轮，那我就不说了。”苏隐猜测她不喜欢自己提及上一轮，这都不是什么大事，苏隐完全可以为了林续闭口不谈。
她都理解的，“林续”当时也有这样的占有欲，不接受明明是同一个人，她却无法参与“苏隐”的那部分生活这件事。既然选择了林续，还是就忘了上一轮吧，人毕竟还是活在当下的。
神明弃她，非她弃神明。
林续却还是沉默，就这么软软地趴在苏隐身上，久到苏隐以为她睡着了，刚想抽出自己发麻的手，林续就慢慢直起身。
“我还是……不舒服。”
少女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而后又开始一遍一遍地勾勒着苏隐手的轮廓，苏隐知道这是林续在焦虑。
苏隐完全了解她，她思考的时候会喜欢用手指敲击桌面，焦虑的时候会喜欢用手抓着什么东西，尴尬的时候就喜欢摸一摸脸颊。
没有吃药的林续偶尔会陷入不安，黑暗中，苏隐可以想象得出林续眉头紧锁的样子，她没有不耐烦过，每次林续病发她都一遍一遍反复诉说，不厌其烦，这次也和她曾经千千万万次做过的那样，苏隐开口就是笃定：
“你爱我吗？”
“我爱你。”
“只爱我吗？”
“只爱你。”
林续喜欢拥抱她，像是要将骨肉融为一体，相似的身体紧密贴合，灵魂都颤抖。
“我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喜欢的那个人我永远都比不过的。”
活着的人怎么和死人比？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就是因为她不存在于世界上，而是存在于时间和回忆里。
林续突然一声不吭了，苏隐察觉到肩膀处的一点濡湿，一时愣住，她缓声安慰：
“林续，我不喜欢别人，没有别人，要怎么样你会高兴一点？”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想……”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关系的。”
我只想要你啊。
有种什么都抓不住的空落落的感觉，孤独迫使林续去拥抱，而嫉妒蛊惑着她一遍一遍伤害自己最爱的人，在苏隐虽眉头微蹙却依旧温和包容的纵容下，最终被囚禁的不只是苏隐，也是林续。
……
“姐姐，她有没有碰过你这里？”
“这里呢？”
“更深呢？”
“苏隐，睁眼。”
苏隐忍住疼痛，睁眼温柔地看向她，声线却还是带上生理性的颤抖：“嗯……怎么了？”
林续的进入渐渐艰难，她皱眉，语气降至冰点，越发偏执地把人抵在角落：“你不喜欢我了吗？你在想什么？为什么对我没感觉？”
苏隐解释：“……林续，我有点疼。”
林续安静下来。
“疼”这个字就像触发了某个开关一样，几秒后，林续清醒了一些，连忙撤开：“苏隐……”
慌乱无措的声音：“对不起……我看看……”
她去开灯的一瞬间想起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去看苏隐。女人正扶着腰皱眉坐起来，半掩着的被子滑落，露出的冷白皮肤上不是吻痕，而是咬痕，脖子上、背上、手上、甚至大腿根……血珠从咬痕中渗出，场面凶残得像是苏隐被……
血迹染得洁白的床单像是朵朵梅花盛开。她的眼镜不知什么时候被林续强制戴上，更带着一种清冷的禁忌感。
美人一颦一蹙本该是十分美好，苏隐温和地注视着她，眼角还有点胭红未消，平日里温和自矜的教授刚刚丝毫不反抗地任由她发泄，可是林续却手足无措，愧疚将嫉妒淹没。
她都干了什么。
她力气没苏隐大，苏隐完全可以推开她。
可是。
“唔嗯……林续……轻点……”
她置若罔闻，苏隐就没再说，手搭在林续肩上却没有用力，被动地承受却一声不吭。
她在等林续心情好起来。而林续将人翻来覆去，得寸进尺。看着苏隐隐忍的痛苦只想继续破坏。
林续微微咬牙，还是痛苦到眼圈泛红：“苏隐，对不起，对不起……”
她想抱抱苏隐，可是又觉得自己不能再拥抱她，她这样对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去爱她。
家暴不能被原谅，她曾经是多讨厌林汪洋，现在就是多讨厌自己。她终究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像是在十六岁那年凭借着暴力和疼痛确认自己的存在，只是这次，她是对着自己喜欢的人。
她从来没有见过苏隐哭，可是刚刚她弄得苏隐那么坚强一个人疼到落泪，心里却暗暗舒畅。她和那些家暴男有什么区别？她就是个变态，不配爱苏隐。
“林续，没事，不要自责，我自愿的……”苏隐主动揽过林续，声音耐心温柔：“不要不高兴了，要是真要算起来还是我擅自做主不给你药的问题，这不是你的错。”
“林续，之前我没有问过你的意见，现在我正式问你，要不要接受治疗？”
林续胡乱点头。
她不想再这样下去，她想给苏隐对等的爱。
林续在大半夜出去给她买药，帮着苏隐上药，此刻是没有一丝旖旎，反而越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晚上苏隐一直抱着她，温声似玉碎，一遍遍重复着自己没有觉得被强迫。
“林续，我们谁都可能对不起，唯独不会对不起对方。”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强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