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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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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赛顺利通过，初赛也很顺利，接下来的日子里林续专心备考决赛，都快忘了高考这件事。
直到顾辞幽怨的一通电话打来：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我已经高考完啦！”
林续大脑一时卡壳，下意识看了一下日历，随后眼也不眨：“高考加油。”
顾辞：“你这样很像那个人工智障。”
林续：“……骂得好脏。”
顾辞：“我说我们已经半年没见了，要不要出来一起玩会？”
“行啊。什么时候？去哪？”林续很爽快。
“就今天晚上吧，去逛街吗？”
“听你的。”林续放下手机，对着窗外的蓝天和絮状云陷入沉思，刚好她和苏隐的生日要到了，可以提前去看看买什么好。
自己动手做点东西倒也可以，只是她们极简主义者并不是很想看见家里堆着简陋的纸壳娃娃什么的，但她们的动手能力又仅限于纸壳娃娃。
还是买东西好，省时又省力，实用又高效。
在约好的地方等着，林续一眼就看见了顾辞。顾辞穿上了格子裙，鲜艳的颜色亮眼，富有艺术气息。
“好看吗？”
“好看。”林续真诚回答。
顾辞却皱眉盯了她一会：“……嘶，你不对劲。”
“？”林续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怎么感觉，你和我不是同龄人了？”顾辞绞尽脑汁去形容这种感觉：“你看，你又长高了，而且……”
“有种成熟的心机感。”顾辞最终下结论。
林续不动声色地抬脚就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走了。”
心机感？实不相瞒，她可能是真的有心机。
顾辞还在嘀咕：“果然是放假养人，半年不见都水润了不少……”
逛了一圈下来，林续没看上什么东西，倒是顾辞买了一堆在林续眼里没有用的东西。
“所以……你为什么要买这个小卡片？还买这么多。”
“什么小卡片，这是我的谷子！是我的精神食粮！”
林续不懂，但是对于一个小卡片能卖到这个价格表示惊讶。
”有点无聊了，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我可以陪你去，就不喝了。”林续无所谓，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身边的人好像都喜欢喝酒，这算物以类聚吗？
顾辞把她的谷子装进包里，兴冲冲拉着林续走到附近的酒吧里：“这是附近很有名的一家店，我带你去看看帅哥美女跳舞。”
林续一进门就被DJ的动感音乐震动耳膜，皱眉，她嫌弃地看着一堆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扭动着舞蹈，五颜六色的闪光旋转着，顾辞欢呼一声就加入了他们，浮躁的气息打到林续身上，一下子就在她漠然平静的面庞上缓慢下来。
酒吧很不同寻常，是蒸汽时代的机械风格，看得出主人的品味不错。
大概是气质天然如此，过于格格不入，又或许喜欢的人就有这样的特异功能，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总之，林续只是抬头，就看见一个卡座角落里一点白衣清冷，安静的像在机械时代下的一场雪。
……
“就这样是吗？”司夜抬头笑着看着苏隐，苏隐点点头，向后靠了一点：“看看成品吧。”
司夜按照她的意思又加上了颜色，问：“银色还是金色？”
“银色。”
“很特别呢。”司夜欣赏一下自己的作品，这是一枚漂亮的尾戒，她大学其实学的就是饰品设计，现在属于重操旧业。
高辰在一旁显得很高兴。
苏隐笑着，笑意却浮于表面，她只是随手写了张要去预定尾戒的便签，正巧被高辰看到，他就热情地介绍司夜给她。
苏隐一开始推脱：“不用，我已经预定好了。”
其实并没有。
高辰以为她不好意思，极力推荐自己妹妹，苏隐性子温和，不想弄得关系太难看，最终答应，却是表面上接受，实际上还是要另外定做的。
不可能把司夜设计的戒指拿来当林续的成年礼物。
司夜不知道这些，还笑意盈盈地问她：“你知道尾戒有什么含义吗？”
苏隐将杯子凑近唇边，神色淡淡：“知道。”
司夜笑容扩大：“你是打算一个人了吗？”
尾戒一指离异者，二指不婚主义者，或者由此引申出独身主义者。苏隐是不再喜欢谁了吗？
她可没忘记苏隐说[N.]是她喜欢的人的名字，说到[N.]，不知道为什么苏隐把她微信删了，她得问问清楚。现在苏隐突然要定做尾戒，是不是说明已经放下了？那她可就兴奋起来了。
苏隐保持风度：“是，我打算一个人过。”
司夜表示理解：“挺好的。对了，你怎么把我删了？”
苏隐沉默了片刻：“……我有定期清理微信好友的习惯。”
“这样啊……”司夜挑眉。
苏隐：“……”
她知道这样解释很蠢。
轻叹了口气，她掏出手机：“加回来吧。”
司夜心满意足，苏隐指尖划了划：“到时候直接告诉我费用就行。”
司夜应了，看见苏隐的昵称已经改成了[Narcissus.]
随手查了一下，得知这是希腊神话中美少年那瑟西斯的名字，传说中少年被诅咒爱上自己在水边的倒影，从此茶不思饭不想，日日夜夜顾影自怜，最终死去化作一株水仙花。
司夜觉得特别。
苏隐已经木然，要是被林续知道了这就不好玩了，现在林续好不容易被她哄好，占有欲强到苏隐都觉得困扰。
手机震动了一下，苏隐低头就见林续的信息：
[在哪？]
想来是林续在家没有看见她才这样问。
苏隐面不改色：
[在实验室加班，这就回]
对面打字速度很慢，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林续：[我再问一遍]
林续：[在哪]
苏隐指尖一顿，似有所感地回头，就见少女一身清冷，在昏暗的灯影绰绰中瞳色似夜色，安静地注视着她，也不知道这么盯了多久。
苏隐：“……”
苏隐只得起身对司夜和高辰告别，然后立刻走到林续身边。
高辰有点惊讶：“欸？苏教授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妹啊？”
司夜将酒杯凑近嘴角：“不是双胞胎。”
高辰一愣：“不是吗？长得好像啊……欸？不对，小夜你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时候和教授关系那么好了？”
司夜拿酒杯遮掩神色：“没，随便聊过。”
放下酒杯，却刚好对上了少女回头看她的一眼，少女和苏隐一般高，微微搂着她，回头时神色不明，却隐约透着寒意。
司夜眨了眨眼，少女已经转过头，没有再看她，直接带着苏隐走了。
司夜直觉一般很准，她总觉得自己从林续眼里看见了一点……恶意。
她讨厌我。
司夜得出结论，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
……
拉开车门，苏隐直接被林续推到座位上，林续深呼吸一下，保持平静无波的声线：
“十秒钟解释时间。”
苏隐真诚：“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你是缺心眼才会找那人给我准备礼物。”林续关上车门，捏住苏隐衣领，凑近闻了一下：“……没喝酒。”
“嗯。”苏隐觉得痒，缩了一下。
“别乱动，我一般不会选在车上，但是不是一定不会。”林续捏住她脖颈，轻缓的抚摸着。
苏隐没动了，现在的林续最难搞，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理的，她还想好歹保持住一颗善良守序的心，在车上什么的……这是邪恶阵营，还是混乱邪恶。
苏隐面容平静，林续细细抚摸过她的眉峰，山根，顺着纤细的青色血管脉络，一直到略显寡淡凉薄的唇。
黑暗中车里的空气平静下来，林续压住自己的情绪，只在苏隐警觉的目光中放下手，熟练地，克制地挽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从手指的缝隙中泄露一片潮湿漆黑的渴望。
说来林续很喜欢亲吻她的手。苏隐思绪飘了飘，也不知道是哪里养成的习惯。
她常年使用钢笔，手上难免会沾到墨水，她只觉得自己手指上有墨水的苦涩味道。
“……”
“走吧。”林续缓缓起身，收回目光。
“……”苏隐发动汽车，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主要是人情世故，我不会送你她帮忙准备的礼物的”
“嗯。”林续没有表示。
“等到时候我会删除好友。”
“随便你。”
“……”苏隐觉得难办，她倒是宁愿林续发狠，这样反而更好解释。
“认真开车。”林续提醒。
“……嗯。”苏隐收敛心神。
到家后苏隐才问：“你怎么在酒吧的？”
“陪顾辞。”
“……把她丢在那了？”
“顾辞是清醒人。”林续淡淡解释。
苏隐无奈笑，是啊，现在的顾辞还是没有经历过那些糟心事的清醒少女，有自信与世间周旋，林续也还没有见过顾辞落魄时的样子。
反而是她，已经成为无趣的大人了。
“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
“行，你先去洗，我问问。”
林续坐在飘窗，手指按在玻璃上拨通电话：“顾辞？”
“林续！你人呢？”对面还是嘈杂一片，杂音刺痛耳膜，林续将手机拿远了一点：“我在家。”
对面说了什么，林续没听清，最后顾辞一声：“我艹不聊了我看见一个好戳我的姐姐！！”
电话挂断。
林续皱眉，想着等会再打一个电话问问她到家没。
等了会，浴室的水声停下，苏隐走出来。
林续简短地告诉她顾辞的情况。
苏隐愣了愣：“……要是能提前找到喜欢的人也不错。”
林续不解：“什么意思？”
苏隐擦着头发：“上一轮中，顾辞被旅行中认识并交往多年的恋人出轨了。”
林续若有所思：“果然，恋爱就是有这种风险的。”
苏隐的目光停在她身上。
林续平静地回望。
良久，苏隐移开眼眸，林续也走进浴室。
等她洗完澡，苏隐安静地帮林续吹完头发，才郑重地承诺：“我知道你可以理解，但是我还是要解释，我永远不会背叛。”
“我知道。”林续垂下眼：“我没生气。”
才怪。
苏隐没听她的口是心非，没辙，低头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