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生日（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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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八月一日。1894年8月1日，中日两国正式宣战，甲午战争全面爆发；1896年8月1日，上海徐园内的“又一村”放映了“西洋影戏”，这是中国第一次电影放映；1911年8月1日中国同盟会中部总会发表成立宣言；1927年8月1日南昌起义；1935年8月1日中共发表《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即《八一宣言》；1952年八一电影制片厂创建。
这样一个普普通通又带着历史沧桑的日子，也是林续和苏隐她们的生日。
今天一早苏隐就说有事走了。下午三点，林续一个人打车来到市中心的购物街，打算偷偷准备礼物。搬家后远离市区，就这一点不方便。
林续平生第一次给人买礼物，怀着一颗莫名羞涩心逛礼物店，不知道二十九岁的自己会喜欢什么。
也在矜持地想苏隐会准备什么礼物。
看见苏隐是纯属偶然。
女人没发现她，在对面的咖啡厅和一个长相斯文清秀的青年讲着什么，那个青年脸都通红。
林续的速度慢了下来，手指捏着精致的包装盒，不自觉收紧。
苏隐今天的打扮很正式，像是要相亲一样。一身女式西服，丝绸衬衫，低调的黑色细高跟，不像物理学家，偏偏像运筹帷幄不显山不露水的商界大佬。她递给对面的人一张名片，颇诚恳地微微鞠躬，害那个青年一下手忙脚乱，连忙摆手。
他们在说什么？那人是谁？
又来了，这种压制不住的火气。
林续不知道为什么，不希望更多的人看见苏隐。她抿唇，看那人哪哪不顺眼。
她知道苏隐好看，但他能不能收敛一点？眼珠子都快黏上苏隐脸上了。还有那个女人，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还在咖啡店和别的男人聊什么聊那么久。
林续心情不好，故意买了个搞怪的丑猫玩偶。
丑死你。
买完玩具林续又去蛋糕店看了看，选了个芒果蛋糕。
回到家是接近六点，苏隐甚至连个消息都不发。林续心头一梗。够了，我要自己吃芒果蛋糕了。
打开门才发现厨房正亮堂着，传来饭菜的香味。林□□原谅苏隐，愉快地踱入厨房。
“苏隐，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苏隐已经换了家居服，显得柔软，长发用鲨鱼夹夹起，一点碎发柔顺地贴着脖颈。她熟练地将青菜倒出，很配合地问：“什么？”
林续掏出丑猫。
苏隐笑了一下：“和你很像。”
林续：“？”
她追上苏隐步伐，不可置信地问：“你连自己都骂？”
“没骂你，夸你可爱。”苏隐给林续盛饭：“快吃，吃完我也有东西给你。”
礼物？
“咳。”林续安静地扒饭，维持着一点高冷形象。
吃过饭，林续问：“你要给我什么东西？”
苏隐带她到房间，指着床：“趴着。”
林续：“？”
苏隐从床头柜中拿出药酒，缓缓道：“最近总是会腰疼吧。我特意学了推拿，你躺着。”
林续一时说不出话。
好在她们之间不用言语。
她们腰上的旧伤是十岁那年林汪洋打她们时落下的，开始时看不出什么，但每到雨季总会隐隐作痛。六月开始早上就不大起得来，可林续已经习惯，都快忘了自己有伤。
难为苏隐，一个物理学家，学着做饭做家务，又学了推拿。
“过去”真的值得吗。
林续真的值得吗。
林续不知道，躺在床上，窗外的银杏一片婆娑，夏末充斥着药酒的味道。
“苏隐，今天我看见你在咖啡厅了。”
腰上的动作一顿，然后才继续：“你是想问戴恭峻吧？”
“那男的？”
“嗯，他是A大的学生，也是未来我们研究所的一员。目前是在咖啡厅打工。”
林续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哦。”
“怎么？以为我在干嘛？”苏隐挠她痒痒。
“没，随便问问……噗，你干嘛哈哈！”林续一下爬起，又被苏隐按回去：“不闹了，好好躺着。”
林续应了，她希望这样的时光能永恒。
苏隐轻声祝贺她：“十七岁快乐。”
林续看见她把丑猫珍重地放在床头，在一旁懒懒趴着的棉花看见了，好奇地扒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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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假期结束，林续回到学校进入高三的学习生活，觉得百无聊赖。
想吃苏隐做的甜点。
想和苏隐出去逛街。
想问苏隐物理问题。
想苏隐了。
好在由于搬家后离学校远了，苏隐每天都会来接林续。久而久之全班都知道林续有个很好看的姐姐特别宠她。
顾辞和林续有次周三中午在外面吃饭，谈起苏隐，说：“你和你姐姐长的好像啊，而且她看起来好年轻，你们跟那个双胞胎一样。”
“嗯，很多人这么说。”林续张嘴就胡说八道。
“你姐姐叫什么？我总觉得她不太适合姓林。”
林续来了兴致：“那姓什么？”
“苏。”
说完顾辞又笑了：“你别说我小说看多了，但我真觉得她不像一个会在现实生活中出现的人。”
林续没笑，有时她挺佩服这种敏锐的人的，她想了想，又问：“那她像是哪种人？”
顾辞老神在地点头：“小时候都幻想过吧？她就像小时候幻想中存在的人物。”
林续承认顾辞大概是天才。
最近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状态怪怪的，以往她的情绪很强烈，干净利落没有灰色区域，但现在她有种自己被罩子罩着的感觉。有情绪，但被束缚住。
对苏隐的感觉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时时有种很朦胧的怪异感。她知道自己想和苏隐一直生活在一起，可是，就像顾辞说的那样，苏隐不似真人。
以什么样的方式能和苏隐永远在一起？
思索间，林续手机响了一声。
［林同学，我来你们学校玩玩，给你带奶茶。］
是钟意。
林续再一次皱起了眉。
“怎么了？谁发来的消息？”顾辞少见她这种样子，不由得好奇。
“你认识的，之前ktv那个服务员。”
“哦！那个长的巨漂亮的。”顾辞有印象：“可是你们怎么会聊起来？”
林续简短讲了下钟意的奇怪行为，顾辞面露不忿：“艹，果然网上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
“爱上直女是每个拉子的宿命。”
林续一时没听懂。
顾辞怒：“我恨你是块木头！她在追你啊！她喜欢你！不是为什么你都有女生追我还没有？？”
林续的大脑一时卡壳。
啊？
“可是为什么……”
“一见钟情啊。”顾辞脑子里已经有八百字小作文了：“ktv的辍学明艳打工妹遇见阴郁的高中生学霸，两个人惺惺相惜，双向救赎，历经误会冷战吵架父母拆散阶级分化等一系列问题最终突破了世俗的眼光走到了最后！”
“等等，什么惺惺相惜，我才……”
“好了知道了你是直的。”
林续憋了会：“……我没说我是直的。”
顾辞：“嗯嗯……嗯？”
林续：“我是说，我不会和任何人惺惺相惜。”
除了，她。
顾辞迷茫了一瞬：“这个世界拉拉浓度这么高的吗？”
“吃饭吧你。”林续决定收回顾辞是天才这句话。
蠢。
可是还是不太懂，自己为什么会在顾辞说出喜欢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起苏隐。
她大概，不太正常。
最后林续还是拒绝了钟意，只是这人的耐心超乎寻常，一来二去竟然也熟悉起来，钟意告诉她店里的趣事，有一次林续很失礼地问她为什么不去读书，那边没生气，只说：“谁不知道读书好。”
林续没再问。
处于这样模糊状态中，林续没让苏隐知道钟意的存在。也不是，她没有什么机会让她知道她的存在。
苏隐越来越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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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日子乏善可陈，渐渐的入了冬，每天从苏隐车上下来时能看见凋零的树叶，被冷风灌了个满怀的林续有种自己在坐牢的感觉。
学习渐渐步入正轨，物理稳稳满分，数学基本满分 ，虽然语文还是没眼看，但已经很好了。
没有人再想起半年前那个阴郁少女。有的是高三十六班一个长得漂亮的女生，擅长的学科是物理，个子高挑，性格很好。
林续在努力长成苏隐的样子，同时也在窥探着她。
有次她回到旧居，发觉门口的墙被人重新漆过，隐约可见底下触目惊心的红色颜料。
小巷子她也蹲守过几天，没再见到过那几个混混。问过周围的居民，大概是在她被打后，也就是遇见苏隐后一个星期内的事。
苏隐到底做了什么？她知道苏隐不想说，她也不想问，因为她想苏隐亲自告诉她。
这周末回到家，林续没找见苏隐，绕了好大一圈，最终在天台找到了人。
清瘦的女人倚着栏杆，神情淡漠地叼着一根烟，看见她来了，只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林续和她一起靠着，觉得冷风刺骨，她偏了偏头：“不是说戒烟戒酒？”
“没骗你，”苏隐吐出烟雾，将烟蒂碾在水泥墙面上，看起来还是很从容：“我真不爱这个。”
“那是为什么？”
苏隐的目光有点寥落：“有一件事，我想了解。”
“什么事？”林续缓缓眨了眨眼，逼回酸涩，她不喜欢苏隐这样，明明和都她在一起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孤独。
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看着我。
谁能比我更对你忠诚。
苏隐只笑笑：“没什么。”揽过林续肩膀向楼下走，声音在风里模糊不清：
“晚上想吃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生日（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