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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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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对机巧阁的机关术不感兴趣,沈长宁还是连着三日都去了机巧阁,毕竟这些秘籍虽说看上去无用,指不定哪日便派上了用场。
沈长宁记忆力好,这些书籍向来过目不忘,索性将机巧阁内的所有书都看了一遍。扶苏在一旁看着,偶尔翻翻,看人比看书多。
很快,三日期限到,除了沈长宁以外的弟子,都要返回师门。鲁梁问沈长宁是否愿意留在千机门学习,沈长宁双手握拳行了一礼,“长宁对机关术十分感兴趣,承蒙厚爱,愿意在千机门学习。”
话当然是假的,沈长宁留在千机门不过是为了打探到当年的消息。
鲁梁看着这天赋出众的少女,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是惜才之人,若是沈长宁真是一个可造之才,他倒也不妨传授一些机关之术。
沈长宁进入了千机门学习,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外门弟子入千机门的课堂。
才一进讲堂,便听见几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这不是咱们大比的魁首吗?门主客气一下,她还就真来了,也不知这机关之术她能看懂吗?”
“这可不能胡说,毕竟她可是归墟天境的高手,就连扶苏都败在她的手下。”
“说起这个,若不是大比时扶苏放水,这魁首指不定花落谁家。”
“啧啧啧,庞玉,这你就不懂了,再厉害的人,也难过情字一关啊。”
说话的是千机门的两位弟子,也正是大比时,被沈长宁连人带盒踹下擂台的两人。他们一个叫庞玉,一个叫庞龙,皆是鲁梁的亲传弟子,在千机门弟子中地位颇高。
他们一出声,有不少弟子在一旁附和,看沈长宁的眼神也十分不善。
谁都能看出,若是大比时扶苏趁沈长宁突破气息不稳攻击,沈长宁只会招架不住。届时,谁输谁赢那是一目了然。只可惜扶苏没有出手,反而相护,到最后甚至是没有一战,直接认输。
这让很多崇拜扶苏的人十分不满。
千机门中很多弟子,都欣赏扶苏,所以他们看沈长宁十分的不爽。在他们眼中,沈长宁就是将扶苏拉下神坛的妖女。
沈长宁睨了眼四周之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大步流星的走入讲堂,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有人想发难,见授课的柏舟长老来了,只好忍气吞声,乖乖坐好,心里却憋着一肚子坏。
柏舟长老向大家介绍了一番沈长宁,然后开始上课。课上的所有知识都是按照这些千机门的弟子们的进度来的,沈长宁并没有听懂,她也没想着听懂。
庞玉也无心上课,他的眼神时不时的盯向沈长宁,眼中饱含怒意。大比时就是沈长宁一脚将他们踹下擂台的,也是因为沈长宁捣乱,他们的机甲才会被毁,导致他们的败局。
这个仇,若是不报,他睡觉都不得安心。
等柏舟长老上完课,庞玉和庞龙对视一眼,一个跨步挡住了欲离去的沈长宁。
“沈师妹,今日上课可有不懂的?需要师兄们来教教你吗?”
沈长宁冷眼瞧着他们,“不需要。”
庞玉将门遮的死死的,全然没有放沈长宁离开的意思。庞龙和三五个弟子也在一旁,那架势,像是要吃了沈长宁。
“真的不需要吗?那看来沈师妹是懂了机关之术,不如我们来切磋一番。”
庞玉敢如此嚣张,那便是见沈长宁没佩剑。千机门有言在先,为了防止沈长宁的剑伤人,所以只要入了千机门,沈长宁的剑便由千机门保管,出了千机门才会归还。
一个剑修没了剑,那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不等沈长宁开口,庞玉率先从怀中掏出一颗小铁球,铁球被抛入空中,瞬间张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弩。上面密密麻麻有上百个小孔,一发则是上百的攻击。
沈长宁发现,这正是刚才柏舟长老在课堂上讲的,千机门的百针弩。
柏舟长老说,这弩中的有上百颗细针,每颗针上都涂了毒,有些是剧毒,有些只是麻沸散。至于庞玉这张弩是不是剧毒,没有人知道。
“你可想清楚了,真要动手?”沈长宁眼底划过一抹郁色,好心的劝告。
她的好心提醒在某些人眼中,却是挑衅。庞玉后退一步,给自己的百针弩发挥的空间。那黑漆漆密密麻麻的针孔对着沈长宁,寻常小姑娘怕是早已吓哭,沈长宁却面不改色。
“咻咻咻——”
针从孔发,众人退避三舍,只等看好戏。
只见上百颗针同时发射,朝着处变不惊的少女而去。少女站在原地,眼眸微抬,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知道自己无力反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少女微微抬手,一阵强光扫过,众人再睁眼,只见满地的碎针。
“怎么可能?你这是什么妖法?”庞玉不可置信的喊道。
“不是什么妖法,只不过是我的剑而已。”剑修,本就是万物皆可化剑。
庞玉咬紧牙关,手向怀里伸去,似乎是还想掏出什么神兵利器。沈长宁微微颦眉,有些困乏,她警告庞玉,“你若是想下一次这些针射在你身上,那你尽管再拿些手段对付我。”
本来上了半天课就极其烦躁,偏偏有不长眼的想打扰她休息。
“沈长宁,你别太嚣张,这里是千机门,不是你们那什么破桃花坞!”庞龙见哥哥吃瘪,指着鼻子便上前骂。
沈长宁目光一闪,手一抬,庞龙的手腕便出现一道深深的伤痕。她留情了,在骨头上一寸收手,可这已经足够庞龙疼的哭天喊地。
已经见血,庞玉气的脸色通红,将怀里所有的宝贝都拿了出来。正准备一股脑全部用在沈长宁身上时,门外传来一声呵斥。
“都在干什么!”
所有人都向后看去,只见一脸铁青的鲁梁,他的身后跟着的是扶苏。
见满地的百针碎片,鲁梁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瞪了自己这不成器的弟子一眼,才转头安抚着沈长宁,“沈师侄,庞玉就是这急性子,都是一些小孩子的玩闹,师侄不会放在心上的吧。”
自家师父偏心自家徒弟,这是人之常情,沈长宁也不想节外生枝,毕竟自己确实伤到了人。
她道:“无妨,庞师兄或许真的只是想跟我切磋,只不过技不如人罢了。”
一句“技不如人”,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扶苏适时开口:“鲁门主,弟子们切磋是常有的事,磕磕碰碰也是常有的。技不如人,下次再努力些便好,依我看庞师弟确实需要再好好闭关一番,修修心性。”
扶苏在宗门向来是弟子们学习的标杆,他都开口了,鲁梁自然会卖他个面子。于是庞家这两兄弟,都被鲁梁下令禁足闭关修炼十日。
将现场收拾了一番,鲁梁才对众弟子道:“往后一段时日,扶苏便也在我们千机门听学,所有弟子都应该像爱护同门一般,对沈长宁和扶苏一致。”
鲁梁都发话了,弟子们收敛不少。许多对扶苏怀有仰慕之心的弟子,颇有些开心,千机门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沈长宁和扶苏是一道出的千机门,她将自己的佩剑拿好,随口问了句:“你怎么也来千机门听学了?他们就这么轻易让你一个外门弟子来了?”
“普陀门得到了一块上好的玄铁,这东西于普陀门无用,对千机门却是上好的材料。他们求入普陀门,我师父便以我对机关术感兴趣为由,以我听学为交换。鲁门主或许是觉得一个听学也是听,两个也是听,便同意了。”
“所以你真是对机关术感兴趣?”沈长宁满眼透着不信。
扶苏当然不是对机关术感兴趣,他是对沈长宁感兴趣。
“千机门水深,你要行之事又危险重重,我若在此,也能帮扶一二。”
原来是为了自己。
沈长宁眼色柔和几分,她其实对扶苏是有几分感激的,他本不必卷入此局,却还是来了。
两人在繁华的街道并肩而行,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说不上来的和谐。
这一幕,落在对面的君止眼中,便多了几分刺眼。
夜里,沈长宁刚回家,便见君止坐在自己的院子中,杯中茶水已凉,想来是等了许久。
“你寻我有事?”
君止的小手握着杯盏,食指轻轻摩擦着杯沿,他眸色有些暗淡,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你最近,似乎与那圣子相交甚好,从前你不是十分讨厌他吗?”
见是这个问题,沈长宁也没放在心上,她随口回道:“从前我也不讨厌他,只不过觉得不是同一个道上的人。但现在不同了,他是个可相交之人。”
现在不同了……
君止内心细细揣摩着这几个字,只觉心口有些不爽,眼底划过一抹厉色。
他猛的站了起来,声音冷了几分,“你最近有些荒于修炼了,心法也许久未练。你若只知耽于情爱,那何时才能成事?”
稚嫩的脸上却是严厉十足,实在有些反差。好在沈长宁早已知晓君止身份,也没将他当成真的孩子相看。
只是她却是有些想不通,君止为何突然就发了脾气。难道是身子变成了小孩子,心性也如同小孩子一番?
她便也哄着他,“好,阿止师父,我这就去勤加练习。”
确实这几日除了去千机门打探消息,就是去周府混个脸熟,对修炼有些耽搁了。沈长宁觉得,饶是再紧要的事,修炼也不能忘,毕竟只有自己强大了,有些事做起来才会显得更加简单。
思及此,沈长宁抽出剑,便开始在院子里练剑,她决定先练上个两百套。
君止在一旁看着她,眸色幽深。
他在想,沈长宁和扶苏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沈长宁对他的态度转变。他们之间,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扶苏……
看来有必要去会一会这个普陀门的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