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小姐今天也没能抽到回提瓦特的车票》冬妄语

41、第41章

　　扎着丸子头的和尚看着周围的人的时候眼底满是厌烦，将目光转向叽叽喳喳和他说话的两名少女的时候又满是温柔的神色。

　　「他们看起来不太喜欢和人接触呢。」
　　林尼拿着搅拌棒搅拌着咖啡液，隐蔽地瞥视夏油杰和他温柔称呼为“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少女。他注意到了他们在看向两名服务生时眼底蕴含的冷漠。

　　青木纱希往咖啡杯里又添加了一些牛奶和糖，喝了一口，感觉自己的味蕾被奇怪的味道袭击了：「听说咒术师大多都是疯子，说不准他们恰好是很讨厌普通人的类型。」

　　「刚好和费佳反一反呢。」她为了缓解嘴巴里奇怪的味道，咬了一口柠檬挞。

　　恰好此时，她的手机响起了新消息的提示音。

　　青木纱希：“荧他们问我们现在在哪儿。”

　　［纱希：我和林尼在波洛咖啡店吃饭，要来吗？］

　　过了一会儿，青木纱希已经开始解决最后一个三明治的时候，荧的回复才从聊天界面弹出。

　　［荧：我和哥哥、派蒙就在家点外卖，不打扰你们了。］

　　青木纱希盯着新消息看了一会儿，熄灭手机屏幕，扭头和林尼小声说：“一会儿要不要去超市买点吃的？”

　　横滨那边的住宅，保质期比较长的都还密封保存着，保质期比较短的，他们已经将能分的都送出去了。到了东京这边的租房，房子虽然已经提前叫人打扫过，但一些缺少的日用品和食品还得另外添置。

　　林尼点点头：“好啊。”

　　咖啡店里食物和咖啡，或者其余饮品的香味柔软地融合在一起。
　　空气带着些温热，又因为偶尔窜进店中的风，有些微凉。店门一开一合，提醒店员客人到来或离去的铃声时不时便在人们的交谈声中间响起。

　　“啊——”

　　刺耳的尖叫声迅速刺破静谧的空气。

　　青木纱希瞳孔骤缩，手一抖，搅拌棒敲在咖啡杯的杯壁上，发出一声脆响。

　　向着窗外看去，眼角落下的黑影已经成为地面上安静的一部分。

　　林尼身体一抖，精神的预警在瞬间传达到大脑。
　　他下意识抓住了青木纱希的手臂。

　　“林尼？”青木纱希打了个冷颤。

　　奇怪，突然有些冷起来了。

　　从高空中落下的人已经因为重力过于沉重的拥抱而迸溅出汩汩鲜红的血液，身体最先接触地面的部分之一的手臂，已经有一部分地方变得血肉模糊。因为视角原因，青木纱希和林尼所在的位置看不见对方的脑袋是否也因为在坠落时过早接触地面而变得损坏严重。

　　在看清楚混在血肉当中的细小枝条后，青木纱希和林尼对视了一眼。

　　在命案发生的那一刻，波洛咖啡店的男性服务生就已经迅速阻拦了要离开咖啡店的客人，然后冲了出去。榎本梓也极为熟练地帮忙拦住并安抚店内的客人，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出警的速度极快，出警的警察的状态也与横滨警察出警的状态毫不相同。

　　青木纱希冷静地喝了一口咖啡：「虽然不太合适，但我真的觉得挺像的。」

　　「如果指的是你前段时间边生气边打完的Batman系列中的城市。」林尼安静迅速咀嚼着他的那一份三明治，「我也觉得。」

　　主要是普通民众对案件的熟练反应像，但应该只是他们单纯的见多识广。这里毕竟是东京，应该不至于像横滨一样事件频发。

　　在初步对现场进行了解和调查之后，搜查一课的警察分了两位对路过的行人和店内的客人进行了解和询问。

　　这个时间段并非饭点，又并非放学或下班的高峰时间，咖啡店中的客人不算多。

　　米花町的人大多已经习惯了案件，但遇上命案，尤其是真正目睹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看到真正充满血腥味的现场时，也少有人能真正保持镇定。因而，看见了案件现场还能镇定解决自己面前的餐点的两人，便显得尤为显眼。

　　进行问询的几位警察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青年和少女，在简单交谈过后，由他们当中的女性警察对那一桌的两位客人进行询问。

　　“两位在案件发生时，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吗？”自我介绍为“佐藤美和子”的英姿飒爽的女性警官放柔了声音询问。

　　青木纱希摇了摇头：“抱歉，佐藤警官，我只看到了有一道黑影落下。”

　　“我对穿着这身衣服的先生有点印象哦。”林尼搅了搅咖啡液，回忆道，“是在我和纱希来吃饭的时候，我在马路对面看到这位先生急匆匆往楼上走去了。”

　　“还记得具体时间吗？”佐藤美和子追问。

　　「我完全没注意到。」青木纱希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当时她的注意力全在路上的车、行人和即将到达的波洛咖啡店上，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人。

　　“应该是下午一点二十六分。因为他的脸色很怪，所以就多看了两眼。”
　　林尼看了一眼手机。
　　「纱希那个时候已经被饿得咕咕叫，只想要快点吃上午饭了嘛，没注意到也很正常。」

　　青木纱希：「……那也是人之常情嘛。」

　　佐藤美和子：“可以再详细说说吗？”

　　“当时刚好有朋友发消息给我，所以时间还算记得清楚。”林尼看出她的疑问，先解释了一句，然后继续往下说，“那位先生的神色很紧张，脸色又很苍白，应该还出汗了，像是在逃命一样。”

　　“至于更多的……抱歉，我也想不起来了。”林尼抱歉地摇了摇头。

　　佐藤美和子半合上手上的本子，好脾气地笑笑：“没关系，感谢两位的配合。”

　　然后，她便回到了其余几位一同问询路人和客人的警察身边，聚集在一起交流线索。

　　“咦？”从警戒线外传来疑惑的询问，“目暮警部，发生什么案件了？”

　　“毛利老弟！”穿着橘黄色衣服的警部先生露出了半月眼，“我还在想你今天怎么不在呢——兰和柯南也在啊，已经放学了吗？”

　　青木纱希咬着搅拌棒的上头，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

　　「林尼，那个方向有什么东西吗？」她注意到夏油杰和他身边两名少女在冷漠地打发走询问的警察之后，一同注视着某一个角落。

　　林尼顺着青木纱希示意的方向看去，但他只在那个地方看到了一盆普通的绿植，那个角落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角落。

　　「不，我只看到了一个普通的角落。」林尼否认，暂且压下了心底有些微妙的情绪。他总感觉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盯着的错觉，但他也仔细检查过自己和青木纱希的身上，并没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出现。

　　青木纱希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我总感觉有什么黏腻的东西在看着我们，在注意到那个角落之后就变得更加明显起来了。」

　　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大概就像是在秘境中解密的时候遇到了格外精神污染的怪物或者物品的时候的感觉。

　　黏糊糊的，又带着恶意的，会让人恶心反胃、全身难受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