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小姐今天也没能抽到回提瓦特的车票》冬妄语

23、第23章

　　青木纱希缓了一会儿后才回神。

　　她面无表情：“P*tain。”

　　荧盯着海面上那个暂且还安分的肉球看了一会儿，扭头和哥哥小声对了一下答案之后，感慨：“有点麻烦，星核就在那中间。”

　　要把星核弄出来，怕不是得跟剥洋葱一样一层又一层把外面的触手和青铜给扒下来。

　　“啧。”青木纱希眼尖地看到了前面不远处海滩上站着的两个人，“还真是他们。”

　　白雾分明让可见度变得极低，他们二人的身影却仍旧极为明显，简直像是白纸上滴落的浓黑色墨水。

　　或许是注意到了身后存在感强烈的视线，海滩上带着毛茸茸白帽子的黑发男性侧过半个身子看向了身后。
　　陀思妥耶夫斯基身边的白发小丑直接转过身朝向青木纱希，活泼地向她和她身边的人挥了挥手。

　　虽然白雾浓密，但青木纱希还是看清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刻意放缓了的说话的口型。

　　他说的是俄语的“惊喜”和“加油”。

　　她眉心跳了跳，顿时黑了脸。

　　但没等到她冲上前去或者做出其他的什么反应，果戈里在向她行了个夸张的绅士礼之后，斗篷潇洒一挥，再把自己与陀思妥耶夫斯基像包春卷一样一裹，直接消失不见了。

　　海边又陷入了寂静当中。
　　只有海浪还在怒吼，像是海面上那个巨大肉球呼吸所发出的声音。

　　“纱希，你跟他们熟吗？”荧颇感兴趣地询问。

　　“我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就是那个黑头发的——不熟。”青木纱希否认，“我跟他以前在俄罗斯的两个朋友比较熟，算是忘年交。”
　　她大概知道荧为什么会这么询问，于是接着补充了一句：“果戈里不知道，但别看费佳现在一副美少年的样子，实际上是一个已经不知道活过多久的老头子了。”

　　荧顿时瞪圆了眼。

　　青木纱希噗嗤一笑：“很神奇吧？据说这是他的异能效果。”
　　托尔斯泰和屠格涅夫在听说她在地下交易所见到了“死屋之鼠”的首领之后，两人前后给她发了文件压缩包，之后又双双打了电话，生怕她被黑心情报贩子骗去卖了。

　　“好吧。”听到青木纱希的解释，再加上那两人绝对不是在干什么好事，还很有可能是横滨这一次异常事件的幕后黑手，荧便遗憾打消了和对方认识一下的念头。

　　“那我们现在是要怎么做？直接上吗？”荧握住了自己的武器，向空投去询问的目光。

　　空沉思了一会儿：“海边的动静很大，一会儿肯定还会有人来，我们可以把自己观察到的信息告诉他们，然后与他们一同调查——当然，如果能找到更精密的测量仪器最好。”
　　直觉告诉他，那个肉球极为危险，他不可能让自己和荧直接过去动手。太容易让荧陷入危险当中了。

　　琳妮特跟在空所说的话后面秒回答道：「我同意。」

　　「没错。」菲米尼语气中满是警惕，像是遇到了天敌的小动物。

　　“数据测量仪器的话系统商城里有。”青木纱希翻了翻系统商城，“他好万能。”
　　系统商城内的物品种类确实多到可以将商城称为“万能”的地步，于是她怀着“敬”的心情把自己对商城的称呼从“它”换成了“他”。

　　不过，在兑换商场中的仪器之前，青木纱希先翻出并使用了了背包里的能量测量的仪器。
　　仪器接触到外界的空气时指针就略微有些偏转，它在启动后没一会儿就直接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然后没几分钟就因为所测量到的能量超标而直接烧了。

　　林尼紧张地弓起背，身体紧绷，耳朵向后贴，尾巴也炸了毛，摆动速度加快，喉咙中发出低吼的声音。
　　他焦躁不安地表态：「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青木纱希蹲下身，朝向林尼：“林尼。”

　　她伸出双手，手心摊开向上，语气平静温和：“要过来吗？”

　　林尼前爪拍了拍地面，在原地转了两圈，而后扑向了青木纱希，挂在了她的肩膀上。

　　青木纱希在林尼扑来趴上自己的肩膀的同时便抬手扶住了林尼，帮助他在自己的肩膀上趴稳。

　　琳妮特：……

　　「哥哥真狡猾。」

　　林尼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青木纱希的脸颊：「……抱歉，我就稍微待一会儿。」

　　青木纱希安抚性地抚摸着林尼的脑袋，正向开口说话，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嘈杂的脚步声。

　　“你们动作很快。”福泽谕吉看到他们后愣了一会儿。

　　头上戴着金色蝴蝶发饰的医生和几人打了一声招呼，上前抱起了琳妮特和菲米尼，然后在泉镜花渴望的眼神中，菲米尼犹豫了一会儿就主动从与谢野晶子的臂弯中转移到了泉镜花的怀中。

　　青木纱希注意到这里的侦探社的几人都是异能者，而且或多或少都有点受伤或者服饰的受损。

　　“白麒麟”涩泽龙彦的异能……好像是对异能者特攻？

　　她和荧对视一眼：“我们在讨论调查的事情。”

　　“很麻烦的大家伙啊。”太宰治上前，看清楚海面上的肉球后就露出了嫌恶的表情，“森先生是老寒腿了吗？那个小矮子来得那么慢，是在给他推轮椅吗？”

　　“不许对首领口出不逊啊青花鱼混蛋！”极具穿透力的男声在太宰治说完话后没几秒就从白雾后面响起。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几道沉稳的脚步声从远到近。

　　黑发的Mafia首领牵着金发的小姑娘，身后跟着魏尔伦和青木纱希极为眼熟的两位干部。
　　他和福泽谕吉打过招呼后，没得到对方的好脸色也没在意，只是笑眯眯地看向青木纱希，语气温和亲近地问候：“又见面了，小姐。”

　　“啊……”青木纱希目移，悄悄往后挪了挪步子，声音略有些虚弱，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您好，首领先生。上次拜访实在是礼数不周，待事情结束之后，我定然会带赔礼上门赔罪。”

　　荧凑近了青木纱希，眼神惊讶：“你什么时候学的说话？”

　　她记得自己在某一次的委托中听说过青木纱希学生时代的“战绩”的传言。
　　而和青木纱希关系比较好的提纳里和赛诺两人在吃饭时被好奇的旅行者遇见并被问起时，一同肯定了教令院当中的传言的真实性。
　　随后旅行者在遇见艾尔海森、珐露珊时也询问了这一问题。珐露珊似乎不太了解青木纱希以前的事，荧在艾尔海森以及恰好路过的卡维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当时教令院里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卡维摊手，“后来纱希找到的一个人品和学术能力都不错的新导师好像还是艾尔海森这家伙帮忙推荐的。”

　　也就是说，青木纱希学生时代就是敢于在论文又一次被以极其无理的理由驳回时能跟自己前一个导师在办公室争论整整两个小时的人。听说当时每一个路过的师生都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在办公室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最终一同见证了青木纱希的胜利。

　　而在她前一个导师跟着愚人众跑去搞研究的时候，据赛诺说，青木纱希在托他查到实验室的位置之后，直接带着武器和论文、更换导师申请一起杀了过去，拿着论文和前导师吵架胜利后又压着对方签了更换导师申请的文件的签名，然后再把人丢给了落后一步的风纪官。
　　经历过那一次事情的风纪官都感慨，难得能有对面直接哭着投降不需要打架的逮捕任务。

　　就算是在艾尔海森驳回她的课题申请的时候，她也能冲去大贤者办公室和艾尔海森有来有回地辩论上好几个小时。
　　——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青木纱希在和艾尔海森的激烈辩论中完善了自己的课题，并最终在代理大贤者按时下班前成功拿到课题申请成功的签字，而且她一般还会得到相当不错的课题经费。

　　教令院中甚至还流传着“不论是什么辩论会，只要知论派的青木纱希在场，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绝对不能动手”的传闻。
　　据说源头是某一次自由辩论会当中，有人因为辩论上头，即将怒气冲冲动手的时候，青木纱希直接把自己前一天刚保养过的长枪“啪”一声用力拍在桌面上。甚至轮不到找风纪官前来制止，辩论会在寂静了几秒之后，学者们在重新开始讨论时都和他人保持了安全距离，就算火气上来也会迅速瞄一眼也在和人辩论的青木纱希。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在辩论会上按捺不住动手打架，毕竟都是柔弱的学者，没人想要挑战青木纱希的枪头有多锋利。

　　综上，再加上荧自己在提瓦特时的亲眼所见，其实青木纱希的脾气其实算得上非常直来直往，被真的惹恼了的时候说话只比艾尔海森好上一点。
　　有的时候荧都会觉得她弯弯绕绕的心思是不是都奉献给自己的课题和论文了，十分担忧她会不会被人利用然后被骗得一干二净。

　　“我都已经满二十岁了。算上这个世界的时间，我都二十四了。”
　　青木纱希从荧的表情中看出来了她在想什么，毕竟她也被荧问过教令院中传言的真实性。她语气极为不满地小声反驳。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但是你到可以带学生了的时候也还是会和人因为对课题的观点不合在咖啡店喝着咖啡就吵起来。
　　荧眨了眨眼，选择不说出这句话。

　　“那个东西让小矮子去就好了。”太宰治挪了挪脚步挡在说悄悄话的两名少女身边，瞅了一眼森鸥外身后的魏尔伦，语调轻快，“还有大名鼎鼎的‘暗杀王’在这里……”

　　巨大的光柱突然间从天而降，将太宰治接下去要说的话阻断。伴随着火光与剧烈的爆炸声，肉球剧烈的蠕动，海浪越来越高，像是肉球临死的尖啸。

　　青木纱希：“！”

　　“荧，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她双眼放光，身体前倾，手指痉挛似的颤了颤，语气激动。

　　真的会有人不喜欢这种威力强大、效果又很酷的武器吗？
　　反正青木纱希自己是很喜欢。

　　“把你的口水收一收。”荧看了一眼海面上的情况，确认那边没有其余情况后收回视线，对着青木纱希面无表情地说道，“以及，醒醒，刚刚那是轨道炮，不管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提瓦特，你拿到手就会被要求上缴的。”

　　尽管白雾笼罩导致了这个地方的异常，但她和哥哥历经诸多世界，在城市内转两圈就可以大概估算出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

　　“我记得你是知论派的学者，但你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妙论派毕业的。”荧觉得匪夷所思。

　　“你这是学派刻板印象。”青木纱希擦了擦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口水，语气冷静，为自己正名，“而且我这样柔弱的学者最需要的就是强有力的武器用来防身。”

　　“没人会拿轨道炮当作防身武器吧。”派蒙毫不客气地吐槽道。

　　而且青木纱希其实真的只有外表能和“柔弱”一词搭上边吧。
　　一起去遗迹遇到敌人的时候，有时候她冲出去的速度比荧都要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