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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NOTE:

      【我今天刷新了人生最囧,最尴尬的时刻——未经允许,闯进浴室,瞧见了赤身的苏凉玉。】

      **

      “那个,你可以先出去一下。” 苏凉玉快速转过身,语气平静。他右手拧开了花洒,水声哗啦啦,热腾腾的蒸汽再次弥漫满整个浴室。

      小渔迅速退出,用力关上了门。

      她转过身冲下楼,蓉蓉幸灾乐祸地朝她眨了眨眼睛,揶揄道:“怎么样,我男朋友身材还可以吧?能看到的人可不多。”

      素素曾给小渔发过苏凉玉的“大尺度”视频,他最大的尺度也是在演唱会上赤着上身唱歌而已。

      幸好她没看到那关键的部位——

      在想什么呢?!没看到,她什么都没看到!

      蓉蓉见她双颊通红,也觉得自己的恶作剧过分了些,不安道:“那个,对不起啊!你想喝点什么,水?果汁?可乐?茶?”

      小渔抬起头,正要追问,苏凉玉已穿着黑色浴袍从二楼走下。他身上被潮气和香气裹着,黑沉潮湿的发丝零落地垂落在额前,脸上飘着一层难以捕捉的不自在。

      “你觉得你这么做,我就会借钱给你了?年纪也不小了,还那么幼稚。” 苏凉玉对蓉蓉冷声道。

      蓉蓉怒道:“对,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幼稚!不借就不借,我自己会想办法!”

      “你要是自己跳进网.贷的坑,我是绝不会帮你的。”

      小渔不自然道:“那个,我先走了——”

      “你要借浴室对吧?我已经用完了,你可以去用了。现在只有二楼那间能用。”

      小渔发现他的脸上泛上了可疑的蔷薇色,这倒是个稀罕事。她们女演员聚餐时喜欢聊帅哥,苏凉玉是其中热门话题。陶雅接触苏凉玉最多,她曾说苏凉玉没有害羞这种感情。他不会特别不近女色,但总是与女性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引发误会。

      现在看来,老板不仅会害羞,而且还有亲密的女友。

      小渔洗澡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一倍。她一边吹头发一边想,自己无意撞见了老板的身体和他的绯闻,他会给自己穿小鞋吗?应该不会,传闻里苏凉玉是个很大度的人。

      下来的时候,她听到蓉蓉还在不断的抱怨苏凉玉不借钱给自己。大概是出于愧疚,蓉蓉一定要留小渔吃个夜宵。

      “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坐吧!夜宵是我妈亲手做的。”

      “可是我留下来不是打扰你们二人时光吗?”

      “二人时光?” 苏凉玉黑如曜石的眼睛盯着小渔,嗓音冷质,“苏蓉蓉,你跟人家说我是你男友?我的眼光有那么差吗?这我那倒霉堂妹,苏蓉蓉。”

      蓉蓉吐了吐舌头,去厨房拿甜品了。

      苏凉玉自幼父母双亡,他是由叔叔婶婶带大的,与堂妹关系较之一般堂兄妹更亲。

      “坐吧,一起吃点汤圆。”

      “我不能吃夜宵的。” 小渔一婉拒,她的肚子马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反对声。

      苏凉玉笑了笑:“偶尔放纵没关系,只是一次夜宵。”

      小渔也挤出一丝笑容:“那就先谢谢你了。对了,刚才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闯进去的。”

      “我知道,是蓉蓉想报复我不借钱给她。”

      “她问你借钱?”

      “嗯,大学毕业后她一直无所事事,不肯找工作,不肯进入职场,上个星期突发奇想要创业。叔叔婶婶已叮嘱过我,一个子都不要给她。”

      “创业不挺好的吗?”

      “那要看是谁,她那德行就算了。”

      蓉蓉从厨房出来,气鼓鼓地说:“你又跟别人说我坏话吧?”

      小渔不想他们兄妹吵起来,连忙站起身帮忙盛汤圆。

      “话说,我都不知道您住在这边。” 小渔将汤圆递给苏凉玉。

      “现在这边主要是这丫头在住,我这段时间来得多,这里离公司近些。”

      这段时间苏凉玉几乎每天都出现在公司。ETSE的新单曲即将发布,原计划今年年底推出的新男团组合被苏凉玉延迟,据说是考核没到达标准。

      苏凉玉问:“今天拍戏去了?《拨雪寻春》?”

      “是的。”

      “怪不得你看起来像被拔了层皮。” 苏凉玉笑说:“听到应导对演员是出了名的苛刻,我最怕完美主义。”

      “那您是完美主义吗?”

      “我是,但有时候我也知道放过自己。”

      “咳咳咳!那个,我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听着两人一来二去的对谈,蓉蓉忍不住插嘴道。

      “你也知道你多余啊?” 苏凉玉毫不留情地呛了一句,小渔扑哧一声笑了。

      蓉蓉揶揄道:“哎呦,看来你被人闯进浴室一点都不生气嘛。果然哥哥你是看脸决定怒意值的。”

      小渔没想到蓉蓉再次提起这事,恨不得直接溺死在汤圆里。

      苏凉玉不客气道:“那是,就凭你的颜值,你要是闯进去,我现在已把你五马分尸了。”

      “咳咳!” 小渔被甜腻的红豆汁呛到。

      “别怕,我不会告你性骚扰的。” 苏凉玉拍了拍她的后背,小渔被他一拍,咳得更加激烈。

      蓉蓉笑说:“你也不要告我哥哦。”

      小渔迅速将汤圆塞嘴里,将自己塞得跟一只贪吃的仓鼠一样,鼓鼓的双颊。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想早点结束聚餐。

      “你等会回家做什么?” 苏凉玉问。

      小渔将汤圆咽下去,说道:“看电影,做老师布置的功课。”

      “什么电影?”

      “《哭声》。”

      “我也要看!” 蓉蓉兴奋道:“就是那部很有名的韩国恐怖片吧?我一直好奇又不敢看,正好我哥收藏了蓝光盘,我们一起看吧,多点人看恐怖片才有氛围啊。”

      她放下勺子去客厅翻找光盘,苏凉玉歉然道:“抱歉,她一直都这么任性,被宠坏了。”

      “没关系的,确实多点人看比较好。”

      “是言君指定看《哭声》的?”

      “不是。老师只是指定惊悚恐怖片范围,一些经典的欧美片我都看过了,日本的也看过不少,韩国的涉猎稍微少点。这几年韩国电影很强势,想多学习一下。”

      “你胆子挺大的。”

      “不算大。” 小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以前看《咒怨》啊,《午夜凶铃》之类的,都是在宿舍里大家抱在一块看完的。”

      匆匆收了碗筷,三人来到客厅观赏惊悚片《哭声》,蓉蓉说是害怕,但还是努力营造了一番氛围感,她特地关了灯,仅在客厅留下三支香薰蜡烛,窗帘也遮得严严实实。

      苏凉玉坐在中间,蓉蓉蜷缩着靠在堂哥右边,小渔与他们保持了两个拳头的距离。

      起初蓉蓉还能说几句笑话,在剧情逐渐深入后,她开始专心起来。苏凉玉偏过头,对小渔压低声音说道:“你感冒了?”

      小渔刚吃饱就觉得浑身无力,嗓子冒火,鼻子堵塞。看电影时,她悄悄摸了摸额头,未觉得温度升高。

      “好像有点。”

      “等着。”

      苏凉玉起身,说道:“不用暂停,你们接着看。”

      过了一会,他将绒毯,感冒药和开水一起递给小渔。蓉蓉专注于电影,根本不理会两人。

      “这个,顺便测一□□温。这边只有最传统的体温计,我帮你计时。”

      小渔受宠若惊,“让您费心了。”

      “不会。说不定你以后能给公司赚大钱。”

      “是吗?您还是不要对我抱那么大的期望比较好。” 小渔将体温针塞到腋下,用毯子将自己包裹起来。

      “陶雅的表现怎么样?” 苏凉玉漫不经心地问。

      “还行。” 小渔在撒谎。客观来说,陶雅的表现非常糟糕。在调动和控制情绪方面,陶雅一直十分弱。若不是陶妈在场,导演估计能将他毕生所学之脏话全都骂出来。因为陶妈的缘故,导演只能在发动眼神攻势,然后将语言攻击丢到无辜之人身上。

      “撒谎。她肯定不成。言君跟我说,全世界只有洋葱能让她哭出来。”
      小渔扯了扯嘴角。

      “可是,她运气很好啊。”

      小渔叹了口气。她仅剩的那些自尊和骄傲,在这两个多月里被反复推翻又重建。因过去的阴影,这些自信本就所剩无几。她过演员这一行难,没想过会有这么艰难,原来一个人的成功,运气真的占了不可忽视的大头。

      “想哭?”

      “没有......”

      “我做了六年的练习生,我见过太多人被淘汰,有些人练习生,我自认我不如他,可是我运气比他好,所以我留了下来。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命定的轨迹,有些事哪怕再努力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除了努力,我们也做不了其他的事。”

      小渔轻声道:“可是如果投胎对的话,有个能帮上忙的老妈,会轻松一点吧。”

      苏凉玉微笑道:“你说得不错,有个好爸爸好妈妈,会少走很多年的弯路,可是你没有。说实在的,你的个性其实不是很适合娱乐圈,钟同初和Sandy都不看好你。”

      他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像一个耳光打在小渔身上,她忍不住说:“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极力劝我入行?”

      “因为你不适合做明星,却适合做一个演员。”

      “我想成为明星,我想站在闪光灯面前,我想被万众瞩目,我也想象陶雅那样,有老妈把关,可以因为跟制片人关系不错就当光鲜的女主。” 小渔忽然豁出去了,将心里话通通丢出去。

      “有野心很好,进了这圈子,就要彻底丢掉人淡如菊的人设。”

      两人沉默了一阵,将注意力再次回到电影上。

      “忽然有点......” 她轻轻开口。

      “什么?”

      苏凉玉的声音很近,小渔偏过头,他近在眼前,距离已小于一个拳头,木质的香调裹着她。

      苏凉玉问:“你刚说什么?”

      小渔自嘲地笑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以前跟厉嘉言一起看恐怖片的时候。”

      “他胆子大吗?”

      “不大,经常缩在我身后,总被我嘲笑。” 她嘴角微微扬起。

      “真长啊,这部电影。” 苏凉玉看了看手机,屏幕反射的光照到他的脸上,眉间有一道显而易见的褶皱。

      又过了十分钟,感冒药的困意开始逐渐涌上来,小渔打了个哈欠,强撑着想看完电影。

      苏凉玉又看了看手机,对她说道:“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蓉蓉,暂停一会。”

      暂停键被按下,小渔起身将毯子折好,苏凉玉不顾蓉蓉的反对将所有灯打开,顺道将窗帘拉开部分,把小渔送出门。

      “谢谢您和蓉蓉,今天又借我浴室又给我吃夜宵。” 小渔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客气。你稍微等一下。”

      小渔在门外等了几分钟,苏凉玉从室内回来,他将门从身后关上,把毯子展开,裹在小渔身上。

      “琴洲现在温差很大,晚上特别凉,要注意身体。”

      听说人和人之间有四种不同的距离,如果没记错,苏凉玉与她的距离已越过了安全距离。

      小渔不得不低下头来掩饰她热起来的脸,正在努力消化他的温柔体贴。

      “别让我失望好吗?” 他的声音漂浮在小渔的头顶:“Sandy和钟同初都不相信你会成功,请帮我一起打他们的脸,好吗?”

      原来如此。

      小渔松了口气,脑海里的困惑一扫而空。他是要自己争口气。

      “我会的,我向您保证,一定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她抬起头,目光已变得坚定。

      “那就好。需要我送你到家门口吗?” 他开玩笑。

      “不必了,这么近都找不到路,那脑子也不用要了。”

      两人笑着招手离别,小渔开门前还对苏凉玉用力挥了挥手,做了个点赞的手势。

      **
      目送她进了家门,客厅的灯开始亮起。眼里原本的温柔被冷锐取代,苏凉玉瞥了一眼不远处一辆打着远光灯的车,开门进家。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苏凉玉扯了扯嘴角,他讥讽堂妹幼稚,其实有时自己不也一样。

      吃甜品的时候,他收到情报,得知厉嘉言会在今晚参加一位知名制片人女儿的生日派对。那位制片人恰好就住在这片区。

      如果不是得知厉嘉言打听到了小渔的新住址,苏凉玉并不打算那么早就针对他。

      他通过手机,与派对上的几位圈内好友“密谋”,确保厉嘉言那个时间点会出现在指定的地方,亲眼目睹小渔从自己家里走出来。

      一向沉稳的苏凉玉有个冲动,是他年少轻狂时期才会有的冲动——-将厉嘉言按在地上,狠揍一顿。

      苏凉玉当然有实力和资格与厉嘉言林听抗衡,可他并不想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他是个沉稳耐心型的猎人,他会在暗处等待,让猎物自乱阵脚,山穷水尽时,一网打尽。

      他会让厉嘉言付出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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