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点OC》拼命毁原著

2、贰

　　是不是社交恐惧的也不影响这人大晚上加班，而且还要拉着自己一起加班；Tansy叹了口气，在八点二十七分敲了敲生物组组长办公室的门。这门还挺厚的，安了可以远程控制的电子锁，推起来还有点费力；她推了个缝，蹭进去，看见Elena正坐在办公桌前敲键盘。

　　旁边怎么还有个小男孩在写作业。哪来的。

　　这办公室不大。对面墙上有个门，不知道里间是什么；外间基本就是Elena现在在用的办公桌、文件柜和一张沙发，那个小男孩正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很委屈的曲着腿，挤着在一张折叠凳上写写画画，连个专门的桌子都没有。还没正式入职就和老板贴贴好像不太合适，Tansy就挪过去，低头看那张折叠凳：“哟组长我过来了。这您儿子啊，初几了啊，写什么呢？”

　　Elena闻言推了推桌子，办公椅转了半圈，用一种非常冰冷的视线扫了她一眼；那小男孩则很不安地抬头看向办公桌的方向，视线还不高，不敢和人对视。Tansy虽然没想着能得到回复，但也要听领导要交代什么，遂装作很乖巧的样子看Elena有什么动作；就看见组长先拿下巴点了点那小男孩，又点了点她，小孩就很乖巧的把手里的纸递了过来。Tansy接过来一看，简述三种印迹法的基本步骤与不同点。

　　把人给震了一下。

　　Elena这才又蹬了一下地，带着椅子完全转过来，慢悠悠地介绍：“这我学生，传播障碍性银型实验体。19了。”

　　Tansy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实验报告纸还回去，声音有点干巴巴的：“……哦，师兄好。”

　　小孩很明显地瑟缩了一下，还不太明显的有点发抖；Elena则皱了皱眉。“你不要这么叫他。这是实验体。”后半句是个强调意的重音，“我简单解释一下，这是一个传播障碍性银型实验体，目前被允许以实习生的身份活动，我是他的直属负责人。你以后会跟我很近，一定要把握好和他相处的分寸——如果不知道怎么把握，最简单的，不要碰他，不要和他有非必要的接触。能听明白吗？”

　　信息量有点少，不太懂。“是不是类似于主站那种skip员工？”好像不太像啊，这小孩明显很怕组长，感觉不是那种实力强到可以不被收容的异常，但也不太像被借出来的被收容物。“不过银型也能当实习生吗？”

　　“没到那种程度，你可以理解为在被研究的时候做一些兼职。”Elena说，“至于实习生，你还记得银型的定义是什么吗？”

　　Tansy回忆了一下，没太回忆起来。这部分内容在42站的安德鲁斯女士巡回讲课的时候说过，录像也发到各站了，但因为她老东家偏的一批压根没人，当然也不存在异常人形，她就没咋认真听。“呃。好像是可以用身体培养和传播病原体，但自己不受疾病影响的异常个体？”

　　这个解释很模糊。Elena的表情没变，但多少能感觉到她不太满意。“……算了。”她叹了口气，“你回去查一下，明天告诉我。至于夏迟昀的情况——哦，这是他的名字——他的所谓传播障碍，基本就是他不会成为传染源，不会影响工作。但作为实验体，他的□□会是非常危险的生物实验材料；你的权限不够，暂时还不用考虑这些。”

　　啊，懂了！这就是之前组长说的那个很危险的课题！

　　既然说是课题就清楚多了，看来没怎么把这位当人看；这是常事了，虽然她自己没怎么遇见过吧，但关于人形异常和异常人形是不是人这一点有过诸多讨论，新员工也多少有所耳闻。主要这种话题还是当着人家面说的啊，一点都不避讳，看来这个夏迟昀不仅没什么地位，八成还没什么自尊。“哦！就是它会出来工作，但本职还是作为实验体，就不要把它当人看的意思咯？”

　　Elena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措辞。她停顿了半分多钟才说话：“……也没到这种程度，起码称呼上还是要尊重一下的。嗯……反正你先跟着看看吧，看看其他人是个什么态度。”

　　夏迟昀从头到尾没出声，像是根本不知道在讨论自己一样。Elena没说话的时候，他在写作业；Elena说话的时候，他就停下笔抬头听着，也不管到底有没有需要他回答的内容。其实本来话题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引到这小孩身上纯属Tansy嘴欠；Elena也觉得好像没说什么正事，到这句就暂时终止交流，转过去开始在桌子上找东西。

　　“不说那个了，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这边的情况……”

　　因为是要“跟着她做一些杂活”，所以比起生物组的介绍，更像是对生物组组长本人的介绍。这女的作息很恐怖，六点半起床，七点去夏迟昀的宿舍接人，两个人一起去食堂吃早饭，七点一刻回办公室；中午看什么时候干完活带夏迟昀去食堂吃午饭，二十分钟，再回办公室；晚上看什么时候干完活带夏迟昀吃晚饭，接着回办公室；晚上十点送夏迟昀回宿舍，然后自己回宿舍，十一点半睡觉，这中间基本都在工作。Tansy一开始觉得哇要给这种人当助理有点要命了吧，但再一想，那小孩也怪惨的，刚19，要被自己老师早七晚十的压着学习……唉幸好她前两年课比较多，能自己刷网课。这组长也太忙了。

　　“刚开始我不会给你安排太多事情，主要是有一些工作交接的部分，需要你去沟通。”Elena递过来一个小便签本，上面是一些8位的电话，看起来像是哪的办公室的，“包括申请项目，催经费，审核，要人，之类的所有可能需要反复沟通的东西，都交给你。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需要随时回复消息，不在这个时间段的内容需要在下次上班之前回消息。平时可以不来办公室，但如果我有需要，无特殊情况过来不要超过十分钟。网课去基金会内网找，自己抽空看，找不到可以让自律帮你。”

　　听着还行。事虽然杂，但没什么技术含量，估计也花不了多少时间。Tansy伸手把便签本接过来，翻了翻，没几页。她往兜里一揣：“什么时候考试啊？”

　　“第一学期的课五个月内自己申请，超时算不及格。自律监考。”Elena说。

　　Tansy哦了一声，掏手机做了个备忘：“自律是哪位？”

　　Elena弯腰点了点鼠标。一个白发红瞳的兽耳萝莉从屏幕右下角钻了出来。

　　Tansy看了看电脑屏幕。又看了看Elena。又看了看电脑屏幕。

　　领导会特意询问下属介不介意和男性员工交流工作，她之前还以为这个站点很刻板保守；没想到人工智能居然是这么一个能寄托员工XP的形象啊！这不是开放得很吗！

　　这个站点还真是复杂又立体啊！！

　　有点一言难尽，但也还是得过去看看。这萝莉的表情有点冷淡，穿着很宽大的实验服，形象很像是某种宅宅会设计出来的刻板实验室人工智能；功能倒是挺全面的，据说是这个站点最主要的智能系统。“它一般不会发垃圾邮件，有它的新信息最好都看一下。”电脑的主人把邮箱点开，筛选发件人为自律，“然后简单的操作可以直接让自律来，但不要一直搞什么AI自动生成报告之类的，也不要让自律直接替你发消息。”

　　Tansy一口答应，反正这么做了老板也不知道。

　　“至于站点的情况，明天我让小夏带你走一遍。”这部分估计是比较重要，毕竟白天Wuddy已经点了个员工带她逛了一遍了，现在Elena又要她走一遍这个流程，“主要是收容区和医疗部门，还有安保。夏迟昀，你明天有课吗？”

　　后半句就转到夏迟昀了。那小孩放下笔：“下午两点要去看335的实验结果，上午可以吗？”

　　“看几遍了，你还没看完啊？”Elena这么问了一句，虽然是疑问，但语气似乎并没有在谴责，“那十点半吧，带她走一趟，中午回来我们直接去食堂。Virus，你没问题吧？”

　　来新单位最不适应的一点就是突然开始被用姓氏称呼了。Tansy嘟囔了一下，有点犹豫，没直接答应：“我上午不是要去找人事办手续，时间够吗？”

　　“我跟Wuddy说一声。”Elena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那就推不了了。“行吧。”她说。

　　然后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零散事情，比如一些人员结构之类的。毕竟是主要要负责沟通，这些多少还是要知道一些。“你能接触到的高层基本都是女性，如果你觉得有需要，下班可以和她们交流交流。”这段话的语气很冷淡，Tansy没听出来Elena是什么意思，是赞成还是不赞成，“上班时间别烦她们，没空。你应该主要是和中层员工对接。”

　　Tansy又哦了一声：“我来之前听说流动站是你们主管的后宫。”

　　Elena扫了她一眼，气场不太像是个坐办公室的。“那这人话挺多的。”她的语气比刚才更冷淡了，好像有点生气，“以及，现在也是你的主管了。”

　　没挨骂。新来的那个换了换重心，在原地晃了晃，很不正经地随口答应了两句；Elena做了个深呼吸，像是在控制情绪，但没多说什么，也没多出来什么丰富的表情。看来这领导的确像那个人事说的一样，只要能完成工作就不会有太大意见——虽然性格也不太好，但不骂人，看起来只是冷淡和更冷淡的差别。Tansy又换了换重心，站姿吊儿郎当的，寻思那运气不错，这老板应该还挺好打交道。

　　应该挺好打交道的老板已经不想再继续打交道了：“你要是没什么事，那今天就到这儿。等会儿我把你有能力参与的项目发给你，你尽早定一下。博二就要开题了，前面的一年你多少也得有点收获吧？”

　　Tansy非常敷衍地应了两句，形式上还算礼貌地告了个别。有电子锁的门最后一段关的很慢，她站在走廊里，听到Elena正在训学生，说不要跟那个人学。然后又是一次很短促的滴声，这扇门推不开了。

　　也行，她颠颠地往宿舍走。背着人也没挨骂，这开场相当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