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沉默 ...
-
许君时反应过来，他翻起身对着季宽的脸又给了一拳！
季宽的头再次被打得偏过去，他不说话，只是笑，越来越疯癫，他直勾勾地看着许君时：“你们可以打死我，然后去蹲局子！”
萧时鸣一直扳着他的胳膊，闻言略微松了松，但季宽没挣脱，他有些困难地转过头看着萧时鸣：“怕了啊？杀人还是要果断一些才好，这点你可以和我们学学。”
萧时鸣皱着眉不说话。
许君时通红着眼还要再打，但拳头始终没落下来，停在半空过了半晌才放下。
许君时这会也冷静过来，他冷淡地看着季宽骂了一句：“傻逼。”
许君时站起身，他看着弯腰把季宽按跪在地上的萧时鸣，看了半晌，他才开口：“萧时鸣，放开他吧。”
萧时鸣只是皱眉，没有任何动作，像是没听见许君时刚刚说的话似的。
许君时有些疲惫的靠在墙上，也不管上面脏不脏，他闭上眼，几秒后才说：“放了吧，今天谢谢你了。”
萧时鸣叹了口气，放开了季宽。
失去束缚的季宽站起身活动着酸胀的胳膊，他看着站在周围不敢动的小弟摇了摇头。
许君时睁开眼看着季宽：“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之前的事我忍了，再有下次，我会打的更狠。”
许君时撂下狠话就拽着萧时鸣离开这个恶心的巷子。
临走前，季宽笑着对许君时的背影说了句：“走着瞧。”
许君时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
出了巷子萧时鸣一直盯着自己被许君时攥得发红的手腕，他不吭声，许君时也不说话，走了大概离巷子三四百米的样子许君时的脚步才慢下来，直至停在某个小卖铺旁边的一个红色的饮料售卖机。
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扫了码。
沉默地付完钱，“咔哒”一声，取货口里出现两瓶可乐。
许君时弯腰拿出来递给萧时鸣一瓶：“谢谢你今天帮忙了，不然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萧时鸣接过来，道了声谢就不再说话。
“他们说的……”许君时打开易拉罐上面的拉环，“呲啦”一声，里面的气泡瞬间溢出来，许君时就这么看着饮料滴在自己手上，过了半晌才皱眉问：“你……”
“说话没逻辑，没听懂什么意思。”萧时鸣淡淡的。
许君时笑了：“就是。”
萧时鸣攥着可乐，看着许君时没拿可乐的那只手上的鲜血，不知道是季宽的还是他自己的。
萧时鸣说：“你的手……”
许君时自己倒是不在乎，他随便看了两眼，“哦”了声才说：“一会洗掉就好了。”
天气很热，滴在手上的可乐瞬间化成黏腻的一片。
许君时看着手上散发甜腻味道的褐色污渍，盯了好一会才想起什么似的，他转头看着萧时鸣：“你还没吃饭吧？”
萧时鸣回答：“现在应该……”
他想说来不及了，但许君时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匆匆看了眼表，也不知道看没看进去时间，他拉过萧时鸣的手腕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饭店走去：“走吧，还有半小时，来得及吧？”
萧时鸣皱眉看他，手却没撤回，任由许君时拉着。
到了饭店，许君时随便找了个包间，叫了几个菜就开始翻看手机。
萧时鸣不知道现在许君时是什么心情，看着好像毫不在意，情绪脱离得也快，与刚刚疯砸季宽的人判若两人，他并不了解许君时。
萧时鸣皱眉看着他手上还没洗掉的脏污：“你的手……”
他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刚伸出手就感觉自己犯了蠢，血和可乐都干了，拿干纸巾擦肯定擦不干净。
他懊恼地收回手：“这个擦不干净，你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吧，被别人看到不好。”
许君时的目光从手机上离开，他眨了下眼，接过来萧时鸣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手里的纸，他道了声谢：“洗完可以擦手。”
萧时鸣愣愣看着他，半晌才挤出一个“不客气。”
许君时攥着纸巾随便找了个服务员询问卫生巾在哪，服务员眼里闪过惊喜，她有些不好意思，给许君时指了个位置。
许君时道了声谢就按照服务员说的去找洗手间。
大概一分钟后，许君时终于来到洗手间。
他把门反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圈越来越红，眼珠也越来越晶莹。
他终于支撑不住，身体靠在墙壁上往下滑，直至蹲在地上抓着头发默不作声地掉眼泪。
累死了，许君时想，为什么不可以死掉呢？
太恶心了。
真是，太恶心了……
许君时地哽咽声越来越大，甚至控制不住地呼吸困难。
半晌，他站起身，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
真够丑的。
他拧开水龙头，细细把手洗干净，又接了捧水往自己脸上泼了一把然后关掉水龙头，他看了眼洗手池刚刚被他随手放的纸巾。
他想抽出一张，但湿漉漉的手浸湿了纸巾。
他又抽第二张，也是同样地结果。
许君时不放弃，拿起那几张纸，也不管它是不是湿的就往自己脸上擦。
纸巾全部湿了，但许君时脸上的水痕仍旧没干。
怎么还越擦越多了。
他干脆放弃，又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下眼，然后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他没走几步就撞上萧时鸣，他识相地让步。
萧时鸣注意到他前额有些湿漉漉的头发和那双通红的双眼。
他没问，他想他应该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许君时看他没走问了句：“怎么了？”
“我是来找你的，菜都上来了你还没到。”萧时鸣如实回答。
许君时乐了：“我没到你不知道先吃啊，客气什么？”
萧时鸣没接话，他说：“走吧。”
两人回到包间，看着一桌子的菜竟然不知道从何下筷。
“我有点这么多吗？”许君时皱着眉有些不敢相信。
“嗯。”萧时鸣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面前盘子里的鱼片。
许君时也开始夹菜，却始终没送进嘴里，他放下筷子直勾勾地看着萧时鸣。
萧时鸣对于目光很敏感，他抬起头看着许君时：“怎么了？”
许君时直接问他：“打完架以后你话怎么比我还少？”
“你可怜我？”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