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4章 be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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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be线
以前总觉得来日方长，和毛柠商量过要去很多地方旅行，最终，许寻欢仍是一个人踏遍了万水千山。
漂泊久了，愈发孤独。
国内的环境越来越好，在世界各国的声誉都在上涨。
学校的假期很多，许寻欢课业之余，经常一个人到处跑，她的旅行版图里，最冷登陆了南极，最险在南美热带雨林险些被毒蛇攻击，最高登顶了赤道雪峰-乞力马扎罗山。
她潜入海底触摸珊瑚礁，虽然只有20米深，但第一次潜水就遇到故障的防护装具，还好安全员及时发现，救她上岸。
她到访奥地利，受邀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了钢琴，但是弹得多少有些不尽人意，遭嘲讽的时候难免窘迫。
她在雅典街头坐了三个小时，因为不慎答应了一个艺术家要做他的模特。
在瑞士雪山下的一个蛋糕店，她遇到一个中国女孩，是勤工俭学的留学生，两人聊了一下午。
人海里穿梭，她始终形单影只。
年龄在增长，许寻欢却越发不善社交，她德语水平很差，常常要靠翻译，她也不爱钻研德语，所幸英语非常不错，她在学校要么孤身沉浸在实验室里，要么图书馆埋头写论文。
四年很快过去，时间来到2019年，获得了多项医学极高成就的许寻欢载誉而归。
彼时，H市的沈家已经是大厦将倾。
许寻欢受邀来参加沈氏嫡孙的生日宴，草长莺飞的三月，跑马场一片荒芜，很明显看出疏于打理的沈氏庄园有些潦倒的意味。
邱朵和沈致宇，抱着孩子来求她。
“但是我和她已经再也没有联系了，阿朵，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让我永远活在毛柠那伟岸身躯的阴影里。”
“对不起……”
“小欢，你别怪我老婆，当初是我出的馊主意。”沈致宇留了胡须，大概是这些年应酬，他的身材有些走样。
“然后呢，是不是我一直以来太好讲话了，你们竟然还出现在我面前请我帮忙。”许寻欢语气冷淡疏离，“那做错事不用付出代价吗？”
“沈氏快要破产了，这还不算代价吗？”
“沈氏五年前就快破产了，你一定要把责任往外推吗致宇，为什么不反思一下自己是否真的适合做决策者？”
“又要提我姐是吗？她再会做生意又怎么样，她是女的，早晚要嫁出去。”
许寻欢揉揉眉心，无奈道：“你冷静点，织锦姐姐这辈子何其短暂，她已经入土为安，就别再抹黑了。平心而论，秦如烟这些年有为难过你吗？”
“没有。”沈致宇脸色难看。
按照秦如烟的社会地位，想要为难一下沈氏，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上位者皱皱眉，底下的人就诚惶诚恐。
“小欢。”邱朵握住许寻欢的手，“我们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争论以前那些是非对错的。”
沈致宇像是才想起来正事，附和，“嗯，有个合同，希望你能帮忙拿给秦如烟，沈氏现在真的很需要跟她合作。”
“小欢，就当这些年帮你养研研，可以吗？”
邱朵非常不好意思，但她和这个破败的豪门早已绑定，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许寻欢看着文件，好半晌叹息道：“最后一次。”
“太谢谢你了小欢，之前真的很对不起，如果这次不是走投无路我们也不好意思来求你。”
许寻欢抬手，“客套话就免了，研研今年高考后，我会送她去部队，以后毛家安排她。”
时隔这么久没联系，又去找秦如烟，真的需要很久心理建设。
嘉裕公馆是这几年出了名的新晋富人区，秦如烟也搬到了这边。
许寻欢在大门口徘徊了一会，往里走的时候有些紧张，但是并不怯场，她能笃定秦如烟对自己永远保留着一隅之地。
前年她参加一项保密级别很高的科研实验，在安全检查时，她的脚踝链上检测出定位装置。
那一刻是什么感觉说不上来，完全没有愤怒，倒像是松一口气，原来不是完全断联的，她只是学会了销声匿迹，不给自己造成一点困扰。
摁响门铃，是管家出来开门。
许寻欢被邀请到了会客厅等候。
秦如烟下来得有点急，穿着家居服，头发还披散在肩头，她非常惊喜，“小欢，你让我久等了。”
“早就知道我要来啊？”许寻欢把合同放到茶几上，“这是你设计的吗？”
“嗯哼，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看看合同，没问题就签字吧。”
“好的，明天让公司法务看。”
“嗯。”许寻欢这时候开始有些不自在。
“是不是需要一点等价交换？”
“你想要什么？”
“我是生意人。”秦如烟狎昵地勾住许寻欢的腰，在她耳边亲了亲，“你说我想要什么？”
许寻欢垂眸，内心天人交战。
“要不，还和以前一样，我继续勉强，你继续被迫留在我身边？”
“嗯。”许寻欢没办法坦然，既然被秦如烟看穿，这样自欺欺人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如果因此剥夺了你一些自由，你会感到痛苦吗？”
“如果是脚链定位那样的程度，我其实无所谓。”
“啊……”秦如烟片刻失语，很尴尬，“什么时候发现的？”
“去年春天。”
“好的。”秦如烟靠在许寻欢肩窝，也不敢问她为什么发现了还不丢掉，脸捂着，非常心虚。
许寻欢叹着气，“我有好多次看到你的身影，又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阿烟，为什么不来见我？”
“我怕你还没准备好，不想让你难做。”
“等我准备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是个头，阿烟，我太念旧了，可能这辈子都释怀不了，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我会继续等，我会一直等，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十八年都过来了，也算走过半生了。”
秦如烟的发言称得上偏执了，如果不是许寻欢现在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可以威胁的，她的手段势必不止于此。
两人享受了一会久违的温存，景漓回来，看到人，有点热泪盈眶。
“小欢姐姐你终于回国了，我好想你啊！”
“滚蛋小景，别来沾边。”秦如烟把许寻欢护在怀里。
许寻欢脸皮薄，轻轻推开身旁的人，“怎么呢小景？”
景漓坐下来喝了口茶，无奈道：“我这些年被她当牛马奴役，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应酬，惨无人道！”
秦如烟嗤笑，“谁奴役你了，对了，这个合同你拿到法务部审核一下，没问题就给我签字，布局了挺久，别坏事。”
景漓：“以前没发现你心机这么深。”
秦如烟：“不觉得我处理方式非常温和吗？”
景漓：“非常的，垂直，嗯，不叫温和，而是对事情的掌控达到了锱铢必较的地步。”
沈氏的实体生意都在亏钱，只有许寻欢送的这个医药公司尚在稳定盈利，现在让沈致宇把医药公司卖掉，相当于自断一臂。
秦如烟新赏识的人才在此时建言献策，搞了个商会，为情怀买单，又放消息散布医药即将成为夕阳产业，一大帮演员上阵。
饶是如此，秦如烟也真金白银花了两个亿。
许寻欢插句嘴，“什么局，是我能听的吗？”
秦如烟把玩着许寻欢的一只手，动作非常亲近，“有什么不能听，就是搞沈家啊，其实我的目的是拿回你以前送给邱朵的产业，她根本配不上你的好。”
许寻欢对这个没有发表意见，随意问道：“你准备涉猎医药生物相关的产业了吗？”
“嗯，遇到个人才，和小景一样好用，得给她找点事情做。”
“你看啊小欢姐姐，她还说没有奴役我！”
“这是对你的信任，以及对你工作能力的认可，你看阿笙这么多年跟着我，也只是守着她那个一亩三分地，房地产现在都是泡沫，你看她还能坚持多久？”
“你少PUA我，还带拉踩的，钱笙姐那个产业做的还不够大吗？楼市泡沫都喊了六七年了，还是一路疯涨。”
“你忘了她自己公司搞的乌烟瘴气，还想搞我们公司吗？拉帮结派，分了好几个派系，这粉丝那粉丝的，在网上乱搞什么粉丝团，上班不务正业，倒是吃了不少回扣。”说着秦如烟拖起许寻欢的脸和她对视，“小欢，如果你在网上看到我和谁在一起的娱乐新闻，可千万别相信，现在年轻人爱弄那个什么cp，都是乱来的。”
景漓点头附和，“视频也别信，当代网友剪视频技术已经能以假乱真了。”
许寻欢淡笑着没讲话，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融入不了秦如烟她们那种亲密无间的氛围。
圈子里为数不多的人知道许寻欢为了沈市合同，住进了秦如烟家里。
她如今家道中落，只是一个略有名气的医生，当下社会风气又极其追捧资本，因此，与秦如烟相比社会地位云泥之别。
人们用包养来概括二人关系。
许寻欢不太喜欢这个词。
第二次听到这个词，是当年的九月份，许寻欢送林研入伍。
下午的列车，中午在家里，许寻欢带着林研包饺子。
林研已经换了军装，身板笔挺，真的很有故人之姿。
包饺子是因为以前经常听毛柠说一句部队里的俚语：滚蛋饺子下连面。
她心里有些遗憾，这个孩子没养好，理想中的养孩子，应该是她妈妈黄郁那样的面面俱到，在足够多的爱里成长，遇见再多挫折磨难也不会被击溃。
林研伸手抹掉许寻欢脸颊粘上的面粉，“姐姐，你现在幸福吗？”
许寻欢动作一顿，思考后说，“谈不上幸福，生活很平静，岁月静好。”
“我有个学姐，和你长得很像，是个演员，秦如烟以助学的名义，在包养她，这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
“研研，你还在介意这件事吗？不可以造谣，她确实只是在助学，之前大学路那边那个别墅现在改造成了学生公寓，住着二十多个年轻人，这个事情新闻也有播。”
林研非常淡定，“既然决定和她在一起，为了心安也好，就还是去查一下吧姐姐，我只是提前和您说一声，免得东窗事发您没有心理准备。”
“不说这个了，新兵要上交手机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林研这时候表情才有些苦兮兮的像个小孩，惦记着她的游戏账号。
“嗯，可以写信，以前阿柠就是写信和我互通的，但是没几个月她就提干成为军官了，那时候体制有点乱，她的权限非常高，还能带兵出来给我撑场子。”
“我知道你们的所有故事。”那年废墟下短暂的相遇对林研的震撼太大，她几乎把毛柠当成了信仰，“姐姐，我也会给你写信，你一定要记得给我回信，我会向毛柠姐姐学习的，尽早建功立业。”
“嗯，快吃吧，吃完就要出远门了。”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第74章 be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