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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下午黄氏集团高层会议,宣布了总经理吴沁的停职六个月通知。职位恢复时间待定。

      迟迟没等到吴沁来交接工作,晚间,黄郁来到吴沁的公寓,敲门数次无人应答,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先前话说太重了,万一那孩子做傻事怎么办,遂掏出备用钥匙开进去。

      打开门一瞬间,浓重的酒气袭来,电视的声音被调得很大声,吴沁颓丧地靠在沙发上,眼眶红红的,脚边一堆啤酒的空易拉罐和玻璃瓶,看到门口的来人,正往嘴边送啤酒的手停了下来。

      黄郁逆着光,神情不明。

      “阿郁,你来了。”她的语气似乎有些委屈,就像在幼儿园等家长等到了夜幕降临。

      “嗯,我来了,你怎么喝这么多?”黄郁进门,换上拖鞋,走到沙发旁边,离人一米之隔。

      “我很想你。”吴沁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

      黄郁微微蹙眉,低声说:“给你泡点醒酒茶。”说完径直走向厨房。

      吴沁的目光始终锁着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她早已确定,此生除了黄郁,任何人都是将就。

      她磕磕绊绊走到厨房门口,半边身子软软倚在推拉门边上,出神地看着黄郁在捯饬醒酒茶。

      十五岁起,照进生命的光。

      “阿郁……”吴沁从后拥住黄郁,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上。

      “多大人了,还撒娇呢?”黄郁停下了手头动作,但没有推开她,只是不露声色地警告。

      吴沁稍稍偏头,把唇轻轻贴在黄郁白皙的颈上。

      黄郁感觉到颈上的凉凉软软,立刻挣脱束缚猛地转身,双手用力推了她一下,她倒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到玻璃门上,发出“砰”的一声。

      黄郁指着门外,冷声说:“你喝醉了,乖乖回沙发坐着,醒酒茶一会儿就好。”

      吴沁没有动作,只是低着眉眼,看着有些哀伤。

      她盯着吴沁看了两眼,便继续转身弄醒酒茶了,岂料吴沁再次拥上来,变本加厉,紧紧搂住她,毫无章法地乱亲她啃她。

      黄郁左手一个肘击,打到吴沁肋骨上,吴沁疼得暂时松了些力道,转而去钳制黄郁。

      尽管喝了不少的酒令身体虚软,但吴沁练过几年柔道,对付黄郁这样一个女人绰绰有余。但面前又敬又爱的人,吴沁怎么下得了狠手。

      节节败退。

      两人一路扭打到沙发边,黄郁踩到一个酒瓶,跌倒在沙发上。

      吴沁扑上去想要压住她,哪知黄郁竟抄起一个酒瓶,朝吴沁当头砸下去,啤酒瓶应声而碎。

      黄郁一手撑着沙发起身,另一手攥着破碎酒瓶,尖锐危险的那头直指着吴沁。

      两人经过了刚才的搏斗,此刻都喘得有些厉害,吴沁的头上缓缓渗出血来,她的眼中又不可置信又哀伤,嘴唇逐渐在发白。

      眼前景致忽然泛红,浓稠的鲜血流到她的眼里,吴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摊开掌心看到一片殷红,一阵眩晕过后,她朝着黄郁的方向栽倒。

      黄郁连忙丢了啤酒瓶,伸手扶住她。

      吴沁心安理得投入黄郁的怀里,“阿郁放心,我应该死不了。”

      黄郁皱着眉,也不去计较她的唇贴在自己哪里了,勉强止住血,费力地把吴沁背到背上,跌跌撞撞驮下楼,一路狂飙到医院。

      “这是?”许寻欢看到俩人浑身血。

      “小沁的头被啤酒瓶砸了,准备手术吧。”

      “好。”许寻欢转头和护士说:“做一套检查,马上手术。”随即和方黛柔、邱朵到更衣室换衣服。

      “谁砸的?报警吗?”许绍鸣刚好走过来看到这一幕。

      黄郁抬起眼皮觑着他,“我砸的,你去报警吧。”

      “你?为什么?”

      黄郁冷笑,“许绍鸣,你还真是大度,妻子出轨了你连吭也不吭一声?”

      “什、什么?”

      “六年前我第一次带小沁去应酬,替她挡酒喝醉了,和她发生了什么?”

      许绍鸣面色一僵,“夫人,还请移步办公室聊。”

      院长办公室宽敞明亮,许绍鸣把门轻掩上。

      安静了片刻,许绍鸣道:“那晚是女儿反常地一直哭闹,要求我去把你接回来,我才去的,我到小沁公寓,就看到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我什么也没说,把你抱回家了,就这样。”

      “我喝断片了,她说我和她发生关系了,你说是你碰的我?”

      许绍鸣摇摇头,“她也碰了你。”

      黄郁有点恶心,反唇相讥道:“好,那你知不知道那晚我把小沁当做谁了?”

      “夫人,我都知道。我还知道那个人就在这里住院。”许绍鸣笑得苦涩,“你终于找到她了,现在要和我离婚吗?”

      黄郁不语,绷着脸,直直盯着许绍鸣。

      许绍鸣转过身,面朝着落地窗,沮丧道:“只是女儿一直以为她的父母感情非常深,我们这么多年一直营造着幸福家庭……”

      “小欢已经长大了。”她插了一句话。

      “什么?”许绍鸣转身回望她。

      “她成年了,有自己的生活,以后也会有新的家庭,我们没必要再为她妥协什么。”

      “夫人,你真的要做这么绝情吗?”

      黄郁抿了抿嘴,认真道:“你家里一直想要一个孙子,你现在也还年轻,又事业有成,再婚还来得及,不用在我身上拖一辈子。”

      “我只想和你有孩子。”许绍鸣伸手去拉黄郁。

      黄郁用力将手甩开,控诉道:“但我不想,甚至小欢都是你强迫我得来的。”

      “夫人,什么叫强迫,我们是领证的,况且你不是也很爱小欢吗……”

      黄郁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我不想和你玩这些文字游戏,你也不必绞尽脑汁说服我,当初我们婚前怎么约定的,想必你还记得,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碰我,我早该和你离婚。”

      “离婚?”许绍鸣被气得口不择言,破罐子破摔威胁道,“你家那老爷子最近可受不了刺激。”

      黄郁扬起手一巴掌扇过去。

      许绍鸣不躲不闪,被扇歪了头,“夫人,我真是不明白,这二十年我对你够好了,没有出轨过,下班就回家陪你们,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说我的吗?”

      “怎么说?二十年前吃软饭的小医生做到了如今的院长大人?”

      两人二十年相敬如宾,在市里是一对模范夫妻,但关起门来许绍鸣地位非常低,二十年基本只睡沙发。

      许绍鸣怒极反笑,掐着黄郁下颌,“对,我是吃软饭,现在也是你的倚仗,再让我听到你要离婚,你爸就下去陪你妈吧。”

      没料到他真敢拿自己的父亲威胁自己,想到父亲对许绍鸣这个女婿的重视程度比起自己更甚,黄郁一时红了眼眶。

      “还有那个秦尽欢,她当年的确车祸差点死了,植物人,没想到还能醒来,只是现在脑部还留着血块随时影响生命,国内能做这个手术的屈指可数,最近的一个就在你面前,如果你对她还有半分情谊,就想办法讨好我。”

      黄郁时至今日才明白,那个人依旧是自己真正的软肋,她瘫坐到沙发上,似是累极,言语间满是示弱,“我……我和秦尽欢,我和她早已没了交集。”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夫人。”许绍鸣试探着凑近去亲黄郁。

      黄郁缩了一下,垂着眼没反抗,任由许绍鸣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这时许寻欢冒冒失失推门,“哦,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许绍鸣停下动作,略有些不满,碍于多年经营的好父亲人设,没有在女儿面前发怒。

      许寻欢眨巴眨巴眼,“爸,我找妈妈有事情,要不你们晚点再……”她的声音越到最后越弱。

      许绍鸣深吸一口气,“刚好我一会有一台手术,你们聊吧。”说罢披上白大褂走了出去。

      “妈妈。”许寻欢走过去抱住黄郁,“你和老爸为什么吵架了,我在门口听到一些。”

      “两个人过日子都会吵架的,没事。”

      “可你这状态不像没事,妈妈,爸爸是不是欺负你了?”

      “宝贝,不要追问了好吗,妈妈实在不想说。”

      许寻欢刚才在门口没听清父母吵什么,只隐隐感觉父母关系不像表面那么和睦,其实这些年她能感觉到家里存在很多问题。

      父亲希望她学医,母亲和外公希望她继承家里的集团,每次去外公家里,父亲总是低眉顺眼;而爷爷奶奶总想要一个孙子,不经意就会叹息自己为什么是个女生,小时候还让自己去和妈妈说想要个弟弟;还有沁姐,这个姐姐对自己的妈妈根本不是孺慕之情,那种觊觎让她感到恶心。

      苦苦维持的多年和平,就快要破裂了吗?

      “好吧,要是爸爸欺负你,你可得告诉我。”

      “嗯。”黄郁不想女儿卷入这些是非,颇为生硬地转移话题:小沁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额头破了,没有脑震荡,修养半个月就好了。”许寻欢小声嘟囔,“沁姐竟然这样对你,还做了那么多坏事,妈妈你下手还是轻了。”

      “已经让她停职半年了,半年后就调到下面分公司去,剔除她核心成员的身份,这样你满意吗?”

      “其实我一想到昨天就后怕,要是我没拦住呢,我的爱人就被她毁了。妈妈,你和爸爸还有沁姐之间什么瓜葛,我没资格指手画脚,但秦如烟是我的人,我有义务护着她,我和沁姐这辈子不可能再和睦了。”

      “嗯,不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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