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安妮[西幻]》我要吃波拿拿

5、第 5 章

　　安妮听了安东尼的话 也不敢久留 ，向着安东尼的方向，找到离开这里路 。
　　抱着忐忑和期待。向外面走去。安妮走在荒原上，离庄园越远 ，感受生机就越少。太阳炙烤着大地，她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已经几个月没有落下一滴雨水，世界枯黄且充满死寂。
　　她机械的往前走，没有方向 ，没有目的 。路上偶尔能看到数个人骨头颅堆积起来 ，旁边是干枯的植物，旁边有腥臭黑色的痕迹，安妮明白是鲜血干涸后留下的。像是什么古老仪式。向前走这样的骨堆越多。她显然十分适应这样野蛮又神秘的仪式。

　　这边安东尼村里的地主，回到住所 ，村里没有正经的医师，白骨在粉肉之间显现，只能用干净的白布简单包裹，疼痛让他忍不住的。用手臂团住他的头，碰到伤口，又哀嚎起来。
　　失血过多让他声音，虚弱了不少，面色也乌青。看到妻子在旁边急的团团转，却也拿不出什么主意。
　　这样的伤口只能祈求神灵了吗？意识逐渐有些模糊。其中一同去的手下，是拿断剑的男人。

　　他上前来，“是不是要去请城镇的的祭司。求些圣水。夫人。这样下去主人的挨不了多久的”
　　地主的妻子无法抉择，她看着失血的丈夫已经快要意识模糊。“老爷，夫人快决定吧，着来回得一天的功夫呢”

　　“去挑些礼物快去求来……”

　　安妮不觉得累，一直向前，直到月亮高悬。脚底不断被磨破，又不断愈合。有些不真实，安妮像是行走在亡灵的世界。疼痛把安妮拉回现实。

　　西蒙从黑夜中来，隐匿于黑夜，观察着少女的不同。

　　“为何天地如此辽阔 ，我如此渺小，像一颗尘埃，无足轻重”她喃喃道。身体就这样倒下。

　　西蒙走近，安妮像是看到他一般 ，他用手在安妮眼前挥开。

　　她眼睛不眨盯着星河辽阔。
　　西蒙与安妮对视。

　　“天地为什么这么大，我为什么这么渺小”“为什么大家都死去，只剩下我一个人”泪水从安妮眼角留下，闪着细弱的光。悲伤孤寂笼罩。
　　西蒙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睛不眨的看着安妮。

　　“古老的王国，王族的传承总是残酷，血腥。西蒙想起上一任国王，她的王后有着最纯正尊贵的血统，美丽又高傲。和国王生下一位同样美丽的公主。王族政变下，国王惨死，王后被囚禁。美丽的公主在忠心的侍卫掩护下，逃走 。不知所踪。

　　“不是你的错，”他喃喃。

　　“看不见我，除非他想，没人看的见他。”

　　西蒙凑近与少女的脸面对面。

　　一阵风吹过。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沉静，让人着迷的闻到，安妮凑着鼻子闻了闻。
　　想把气味留住。伸出手。荒原上，洁白的少女的手，轻风穿过指缝，随着香气，轻拂过。手心传来凉意。

　　他的脸，身体慢慢出现出现在眼前。她的手搭在他的侧脸。那股香味在两人中间蔓延，星河灿然。再次见到，她的眼中热泪泛滥。

　　双手捧住西蒙的脸。少女娇嫩的脸，宛如梨花枝头绽放。露珠倾洒花瓣。安妮哭泣着。激动。

　　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么不熟悉的人诉说，可他已经是曾经生前唯一的见证者。

　　“你叫什么名字”安妮双手固执的将两人对视。郑重的问。西蒙看着安妮发红的眼角，微红的鼻尖。沉静的目光锁定眼前的人。

　　半晌，那阵风又吹过，安妮的头发和西蒙的手交缠。不知名的情绪升起。“你好安妮。”

　　“闭上眼睛”安妮不动。他伸手将闭上。沾染上湿润。
　　西蒙在她的手上，写下他的名字，西蒙.法拉吉·比拉勒·萨马赖。
　　将这些字母烙印般安妮握紧。嘴里轻吐西蒙.法拉吉·比拉勒·萨马赖”香气从鼻尖消失。
　　安妮睁开眼。偌大的旷野只剩下安妮一人。 一群人围住沉睡的少女，忠诚守候他们的神明苏醒。阳光照在他们的白色衣衫，神秘的符文在衣服褶皱之间。

　　月落日升。神明苏醒。普通凡人怎能直视神明，人们见安妮苏醒，匍匐在她的脚边。不管安妮的惊恐，众人依次虔诚亲吻她的脚面。

　　一切做完，安妮被众人迎接的车队接走。事情太快安妮，安妮在马车上，侍女为她更换干净的衣物。安妮观察四周，两个侍女，匍匐在马车的角落，自始至终没有抬起目光看向安妮。

　　密集符文的白色轻纱笼罩车马，若隐若现间，见到那群奇怪的人，保卫着安妮，一路上若有似无的血味跟随。直到到达目的地。安妮看到原来在车马的最后拖行着一个人。不，一堆血肉混合露出白骨。已经不能称呼为人了。四肢已经不全。安妮当然辨认不出是谁。

　　作为马苏里拉领土最大的神庙，也是距离安妮最近。得到神的使者降临的消息，带着第一位接触神的使者的地主，找到了安妮，并将触碰了她的地主处刑。身体在马后拖拽，血肉分离，只剩白骨。这也将是迎接神使的第一个祭品。

　　安妮被黄衣祭司迎接进神庙。在悲悯的神像前

　　安妮由人带路，停在了城镇中央最高建筑前。黑色尖顶，是神庙的象征，建筑的每一个面雕刻着一人受难的图案，安妮在书中看过。

　　哥达王朝存在上千年，一直与魔物抗衡，人类的力量怎么能敌的过天生魔气滋养拥有各种不同强大能力的魔物，不被记载的古老时光里，一位年轻的王者与魔物战斗最为英勇，人民跟随她始终战斗在最前线。克他还是死去了。

　　王国即将陷入绝境。可能是年轻王者临死前的祷告，感动了神明，神明使王者，复活，他变得力大无比，寿命漫长，以及强大的愈合力。王国继续战斗，死去的人也越来越多，人们发现，王族血脉死去，一从小部分人也获得同样的力量。这场战争最终胜利，大陆迎来和平。而这部分人被称为神的使者。人们在各地修建神庙供奉神的使者。在维萨迦的每一个神庙都镌刻着王者史诗。

　　安妮在雕像前驻足，无人敢上前打扰她抚摸自己的身体。 “死而复生，愈合能力力大无比 ”

　　她默念。安妮并不明白自己怎么变成，神的使者。

　　自从记事以来，就和少女们一起生活在庄园。没有来历，没有父母。有侍从照料，享用最美味的食物，最精美的华服，习以为常的像服侍少女们的侍从一般服侍着上位者。还算无忧无虑。

　　庄园被毁，伯爵不知所踪。如果，伯爵出现她依然会追随伯爵，继续过着原先的生活。

　　这时的安妮不知道伯爵死亡，也不知道，庄园的生活的她们，为何只有少女，年老的少女又去了哪里。或许少女拥有也活不到年老。

　　安妮暂时没有更好的去处，决定先就这样。
　　黄衣祭司，站在一旁，领着安妮走进神庙。在道路中心，是密密麻麻尖刀铺就的道路，终点是神庙最高处祭台
　　信徒们站在两旁。黄衣祭司，站在尖刀起点停止，安妮不解其中的意思，黄衣，祭司伸手示意安妮向前，长久以来的规训并不敢反抗，锋利的尖刀直插进脚心，还来不及流出血液，伤口又很快愈合。众人的目光变得狂热。在目光下，安妮一步步向前，疼痛也不敢出声，安妮不明白，是的，庄园外的一切都超乎了她的见识。她无法思考，或者说该怎么思考。像初生的婴儿，只能受人摆布。安妮很快走完，到达最高处。

　　“愿神赐福，愿神永远保佑，维萨迦”

　　众人高呼，接着是一段艮长的古老吟唱。阳光穿过金叶女贞的叶片细细碎碎的铺洒在众人沉浸在吟唱中迷幻的脸。鸟儿似乎也被感召，在头顶盘旋，黑色尖顶神庙似乎不再那么可怖。

　　吟唱结束，众人匍匐在安妮脚下。黄衣祭司，庄重喊到，
　　“神使降临，以礼希愉神。祭祀---开始。”

　　奴隶们将准备好的食物连同刚刚坠在马后的白骨，随意的堆在祭台下面。很快铺满。
　　安妮咽了咽口水，眼睛不眨的看着食物，希望祭祀早点结束。那么多食物偷偷吃点应该没事吧。

　　然后是各色牲畜，依然鲜活，显然被郑重清洗过，没有一丝异味，背上都铺着，缝满祭文的红色丝绒披肩。
　　安妮看着前面的野猪，已经看不出狰狞，这样打扮，倒是有些可爱。看上白头牲畜已经齐了。黄衣祭司指挥奴隶，安妮听清说什么。

　　只见奴隶们挥刀向牲畜们，一些牲畜在不知不觉间死亡。一些在受了一刀后没死，发狂的扑向持刀的奴隶。反应快的躲了过去，也有不少，被牲畜掀翻一脚脚踩死。

　　奴隶持的刀，安妮想起了，曾经胸前那把。
　　在她眼中发狂的野牛，竟然变成了自己模样，上扬的牛蹄子，踩碎眼前伤害自己和同伴的凶手，一个接着一个，身上不断添的伤口就像是她的勋章，雄浑的吼叫，彰显她的力量，不断踱步，盯着周围持刀的人。
　　她想再一个猛冲，一定能撞翻眼前的人。安妮屏息。
　　下一秒野牛倒地。身后的一根长矛，继续猛刺，很快牲畜都被屠杀，奴隶的尸体，被拖走。很快祭台归于安静。
　　安妮的心不知道被触动了下，安妮迫切想抓住心中的念头，但什么也抓不住。或许不久的将来这个念头会自己破土而出。

　　安妮以为祭司快要结束了。

　　安妮听到一声抽泣，皮鞭破空，打在皮肉上，抽泣停止，安妮循着声音，转身向后，是一个个赤裸的人 ，捆绑着手脚，先是几十个孩童，他们走过安妮，眼神满是仇恨。安妮不解。孩童们排队忽然，一个奴隶推倒排在第一个，顺着安妮走上来的尖刀，滚落。一个接一个。

　　鲜血四溅，很快，汇集成血河。他们滚落的更加顺畅。当然这些尖刀还不足以死亡，像是为了更好的放血准备，活着的孩童，被早已等候的奴隶，拿尖刀或刺死，或割首。

　　源源不断的人滚落，有老人，男人，更多是女人，和小孩。鲜血铺满一级一级的祭台。像一层一层小河在流淌。他们被整齐的码放在祭台直至与祭台平齐。杀戮才结束。也宣告，祭祀结束。

　　安妮看着野牛身上的红色披肩，觉得那样碍眼。牲畜穿着披肩，人却浑身赤裸。

　　安妮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血红，信徒更加虔诚跪拜。她只觉得眼睛酸涩，胀痛，不知名的情绪绵延，内心有股声音似乎要嘶吼出声。还在等待，有些东西终究会破土而出。

　　奴隶驱赶走剩余的人牲。留下以待下次的祭祀。

　　安妮觉得自己已经累了，从未有过的疲惫，她垂着头，看着来的面前黄衣祭司不断开合的
　　嘴唇，听不见一个字。
　　，任人摆布的完成余下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