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情绪融合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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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测完资质之后，李九鹤按部就班地提升体质。
她用了十多天，按照医疗复健的方式，锻炼腿部肌肉，终于能脱离轮椅站起来了。
她时不时地在精神域中聚集精神力，一旦发现头疼超过某个限度，就马上停下。
在这些天与应清的相处中，李九鹤明显感受到应清的话变多了，不像一开始这么拘谨了，两人也逐步熟悉起来。
有时候李九鹤一个眼神过去，应清就能知道她是渴了还是饿了，这份察言观色的能力着实让李九鹤惊讶了几次。
......
应清满身大汗地从地下室上来。
李九鹤正扶着轮椅在院子里缓缓走动，她还无法做到直接自己走动，问道：“应清，有没有觉得我的体质提升得太慢了？”
“老大，我看了你的治疗记录，当时情况紧急，他们给你用了急救医疗恢复剂。”应清答道。
李九鹤学过一部分医疗知识，急救级医疗恢复剂是能短时间长出血肉的那种，不过短时间内长出的血肉也意味着强度不够，需要更多的后续训练。
她沉默了一会，之前还担心体质恢复到C级之后，受精神力的限制，怎么努力都没有用而影响好不容易正常的心态。
现在看来她一时半会都恢复不到体质C级了。
“嗯？你怎么上来了？我给你定制的训练安排完成了？”李九鹤转头看向应清。
“啊，对了！老大！向S独立军医疗部申请的病例数据拿到了！”应清走到李九鹤身边，随着她缓缓挪动，“刚得到医疗部申请通过的消息，我就马上退出星网来向你汇报！”
星网，就是全息网络。
“说吧。”李九鹤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缓缓走动。
“据统计，S独立军——包括S少年军——S级精神力的精神力枯竭病例中，有百分之九十恢复到D级及以上……”
李九鹤脚步顿了一下，百分之九十，概率确实很高了！
“这百分之九十中，又有百分之二十恢复到C级及以上……”
李九鹤握了握拳，百分之十八的概率恢复到精神力等级C。
也就是说只有百分之十八的概率她能恢复到体质等级A，这个程度可以上战场了，凭借她之前的军功，或许能得到不错的职位。
可是，这个程度不能进S独立军！
“这之中，百分之十一恢复到了B级及以上……”
李九鹤继续在院子里缓步兜圈，心里却在计算，约百分之二？
“其中，百分之五十恢复到A级及以上……”
李九鹤听到百分之五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轻吸一口气，很好，百分之一。
这百分之一的概率，怎么才能落在她身上呢？
应清不说话了，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九鹤皱眉，充满压迫感的眼神扫过去：“继续说。”
“恢复到S级的，很遗憾，没有。”应清低声道。
恢复到S级的，没有。没有。
李九鹤呵笑一声，半晌没有说话。
应清走在她旁边，忍不住转头去确认她的神情的时候，李九鹤开口了：“这个数据，是多少份病例的？”
“……按照时间顺序，离现在最近的一百份病例。”应清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医疗部那边的人说，比这一百份病例更早的是五百年之前了，那时候还没有区分精神力污染症和精神力枯竭症，记录很混乱，没有参考价值。”
“其他军区的病例能拿到吗？”李九鹤声音淡淡的。
应清沉思一下：“我可以以你的名义去申请，应该能批下来。”
“算了。”李九鹤停住脚步。
其他军区的精神力S级远没有S独立军的多。
“所以，S级精神力枯竭的病例，近五百年就只有一个人恢复到了A级吗？”李九鹤喃喃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泄气，“五百年……一个……百分之一……太低了吧……”
李九鹤用很低的声音自言自语。
要不是应清靠得够近，且在集中精力听，差点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应清忍不住关切道：“老大，你……”
李九鹤打断她，又问：“其他精神力等级的病例呢？不顺便分析一下？”
“D级精神力枯竭没有恢复案例，C级B级A级的也约等于没有，只有S级精神力才有恢复的可能……”应清犹豫了一下，补充道，“S级精神力枯竭之后，精神域完全崩溃的比较少，能护住脑域，只要及时急救都能存活，其他级别的精神力枯竭，哪怕□□救回来了，一年内存活率……极低。”
李九鹤毫无情绪地笑了一声，含糊道：“那我还能活得好好的还挺幸运。”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鲜血淋漓的驾驶舱中，那个她耗掉最后的精神力按下去的自爆按钮……
她皱眉，晃了晃脑袋，把那场景晃出脑海。
然后那二十五年的普通人生的梦，带着那鲜活而平凡的情绪闯入了脑子。
活着，当一个普通人已经很好了！
李九鹤摸了摸下巴，犹豫道：“联邦普通人的资质......是哪个水平？”
应清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李九鹤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紧急翻找了资料库，回答道：“精神力等级，天生是E级及的占大多数，潜能预计都是D级以上。成年之后E级D级各占一半。体质也是一样。”
星际人成年在十八岁，平均寿命三百岁。
李九鹤闭了下眼睛，梦中的女孩如果能感知到她现在的处境，会说些什么？
哎呀，普通人嘛，我早就承认自己是个普通人了呀！
嚯！军功少将！因病退役！还有工资拿！有别墅住！还能去联邦前十军校混日子！
这不就是退休养老嘛！躺平！快乐！我可以！
李九鹤睫毛轻颤，你说得很有道理啊！强求不得精神力恢复，不如……
李九鹤一直分得很清的现实与梦中的两道情绪开始融合。
“推荐生，如果达不到毕业要求，能在军校待多久？”她眼里带了一丝笑意，当个观众，去看看那些在和平星球长大的天之骄子是如何通过军校得到提升最终进入军区的，也不错。
她们在院子里慢慢散着步，应清落后她半步，看不见她脸上的情绪，听到她问便回答：“正常学习年限是四年，一次延毕机会，一共是五年。”
李九鹤转过头，笑。
应清看她笑得一脸灿烂，惊恐道：“老大，你还好吗？”你精神域没事吧？该不会是被百分之一的恢复概率刺激出问题了吧？
其惊恐程度，不下于当时李九鹤从昏迷中醒来时守在病房的几人，看见李九鹤得知病情时莫名其妙笑的那一下。
“想什么呢？等天云军校开学我们就去报道。”李九鹤抬手，揉了揉应清的头。
应清愣了一下。
之前答应去天云军校，李九鹤内心还是有一丝不情愿的，而现在，她想通了，当作她退休了，去玩！
不过星际人大半生都在壮年，晚年很短，所以星际中是没有退休的说法的。
李九鹤放松了心情，突然想起之前谢衡讲的事情：“对了，那个精神力恢复到A级的，是谁？”
“是祁和前辈。”应清答道。
......
祁和，在S少年军着实是一个很出名的人物，不说他必然出现在挂着历任S少年军军长头像的名人墙，更是因为有一场战役以他的名字命名！
祁和是S少年军并S独立军里很多人的偶像，包括李九鹤和姜明廷。
李九鹤还记得当时副军长的调任下来，姜明廷被称为“祁和第二”的时候，跟她炫耀了好久。
结果第二天正军长的调任下来，姜明廷酸溜溜在她耳边道：“唉，我是‘祁和第二’，你是‘李九鹤第一’，我怎么都比不过你~”
李九鹤想到了姜明廷，笑了一下，如今他二十一岁任S少年军军长，这升迁速度比祁和快，倒是能说的上一声“姜明廷第一”了。
......
“以我的名义申请一下祁和前辈在暂退役时期的私人日志以及其他言论记录，如果他有公开发表任何有关精神力恢复的讯息也整理出来给我。”李九鹤回神，嘱咐了应清。
能够申请来看的私人日志并不是什么隐私的东西，李九鹤在S少年军的时候也偶尔会写私人日志，主要是记录训练经验之类的内容，如果以后有后辈符合她设置的相关要求，那就可以申请来看，借鉴经验。
“是，老大！”应清转身要走。
李九鹤在她耳边幽幽地补充：“星网十场A级机甲擂台赛，全景视频数据导出到我光脑，我分析一下你的作战水平。”
应清一个激灵，站直大声应道：“是！老大！”
星网擂台赛是应清最近的训练项目之一，但，怎么突然加到十场了？！老大自己暂时当不了单兵了，要把我当单兵训练吗？？
应清跑向别墅门口，要去地下训练室。
她走到门口时回头一看，发现李九鹤竟然眉目柔和地捏着院子里的太阳花花瓣在笑。
好生动。
好有活力。
应清心想。
好像是……老大身上突然融入了一层柔和安宁的气息，从灰扑扑死气沉沉突然变成平和而充满活力的样子。
......
梦里的女孩曾嚷嚷过，如果这辈子能玩上全息游戏就好了！
李九鹤心想，我在星网打过机甲擂台，做过模拟战术，还真没打过游戏呢。
如果精神力有幸恢复到D级，那就试试玩游戏吧。
她轻抚太阳花花瓣。
太阳花，你说，我这样的想法没问题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情绪融合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