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灼心》HotAmericano

18、第 18 章

　　陈颜心点开手机，看见昨晚HR发的消息：陈工，袁总跟我通知了您这边的情况；由于上周末您在外地连续加班，我们特批调休和加班补贴给到您。把您周五的请假替换为调休。另：补贴随绩效发放，进季度奖一起给您。

　　陈颜心看了眼客厅正中心的行李箱，内裤飞在左角；衬衫和裤子窝成一团蜷缩在中心；皮带扣和袜子纠缠在一起；洗漱用品的袋子口大敞着，洗发水倒扣，要不是盖子紧估计能流一包。
　　他坐在沙发上手掌支着头喃喃自语。
　　好不容易把行李都取出来归置好，脏衣服也丢进洗衣机，看了眼手机，才几点，才八点？？？

　　他昨天不舒服，一整天未进食。
　　今天起床感觉肠胃顺心很多，没这么恶心。刚好肚子咕咕抗议着虐待它的罪行。
　　可这个时间确实尴尬。。。八点什么外卖开门了？。。。
　　奥对，晚上睡觉出了一身汗，得把单子被套也洗了，还有空调被。

　　他刚放进第二波清洗物品的时候，电话来了。看了眼来电人，挠了挠嘴角：
　　“喂，哥哥，你起床了吗？”
　　“刚醒，怎么了，今天没去上钢琴课吗？”陈颜心狐疑，以往周六的九点是陈颜云钢琴课时间。
　　“老师还没来。。。哥哥你今天回来吗？”略带小心的开口问询。
　　陈颜心仰着头算着时间，上周是出差，上上周是加班，上个月底又是什么事来着没回，算来算去，约莫一个月没回那边了。
　　他口气温柔又有耐心：“云云，我嗓子有点不舒服，想在家休息。”
　　对方犹豫了一会吞吞吐吐的开口：“阿。。。那哥哥吃药了吗？”
　　药？他家没那玩意。
　　“吃过了，放心吧。”为了不让小朋友担心，他选择不让她了解真相。
　　“那你下周回来可以吗？下周爸爸也在，妈妈说叫你回来聚餐。”
　　陈颜心点开日历，看见月底连着下个月初是端午节。
　　他打算那三天假期回苏市过。
　　这么安排的话，下周末估计推不掉了。
　　“行，给你妈说我下周回去。”
　　“耶！！！那我挂了哥哥，你先好好休息。。。挂之前让我亲一口！好想你！！！”
　　陈颜心被逗笑了：“小粘人精。。。”

　　正准备投屏看个综艺，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林镗：｛图片｝
　　林镗：有胃口吗？

　　这图片是南瓜小米粥，似是被牛奶淋面，让本就富有食欲的图片更加秀色可餐。

　　陈颜心回复：你做的？
　　林镗：嗯。加了点牛奶，会更香甜.

　　陈颜心感觉口腔里的口水肆意分泌，不断的吞咽又垂涎，反反复复，屡屡频频。

　　终于食欲控制了理性，反正他也知道自己住在哪里，让他送过来不过分吧？发给自己的意思不就是要带来享用的吗？？

　　对，一定是这样！

　　“｛垂涎｝793弄901，速来！！！！”

　　约莫十几分钟的样子门铃响起，陈颜心闻声开门。
　　只见高大俊朗的青年背着电脑包，手捧着电饭锅内胆站在门口。
　　陈颜心头往后缩了一下，眼睛直盯那口锅，差点忘记先叫人进来。
　　“额。。。你这个锅。。。先穿这双拖鞋吧，看看小不小。”
　　少年比他高一些，鞋码没有45也得44。
　　他穿上那双44码黑色的拖鞋，差不多。

　　少年把电饭锅内胆交到他手里：“去吃吧，尝一下合不合胃口。”

　　陈颜心也不管其他了，抱着锅进厨房拿了两个碗，你一勺我一勺的分配好。
　　林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可以在你家工作吗？我那边没牵网。”
　　陈颜心点头如捣蒜，心里只有这盏粥：“奥好啊，一起吃吧，吃完再弄。”
　　随后把碗端到餐桌上，又回身去拿调羹。

　　林镗看着对方忙碌，顺便环顾四周。
　　这套房子的装修风格是纯美式，地板人字纹胡桃木透着优雅，圆形黑餐桌设计的很独特，电视柜和茶几为餐桌同色，似是一套。沙发则是漂亮的棕褐色，家具配色与墙面的石膏线条极为和谐，整套搭配起来复古又大气。
　　不过林镗并未注意这些大件物品，眼睛扫视细枝末节：
　　刚才进门的时候没发现小码拖鞋；客厅的沙发上只有几件陈颜心穿过的外套；餐边柜只放了两瓶香薰蜡烛；餐桌。。。现在有两个碗。
　　“过来坐啊，对了，你把包先放沙发上吧。”

　　林镗其实有些局促，因为特殊的心情总会让他五感尽数放大。
　　眼前是对方人畜无害的模样；公司的冷气太足，大家基本上都会穿外套；现在在家里，他只着轻薄的居家服，那料子看着跟他一样柔软。
　　忽略南瓜粥的食物香味，鼻尖传来洗发水的清香，他头发柔顺的垂落，一副洗完澡没多久的样子。

　　“这真好吃！怎么做的啊，这南瓜好软好甜，还放了些什么？教教我！”陈颜心馋虫都快从嗓子眼跑出，一口接一口的不停。
　　“慢点吃。。。喜欢的话以后再做给你。”林镗坐在他身旁，手撑着脑袋，侧脸看着他。
　　“你还会烧什么？说来听听，其实我不挑嘴的，有的吃就行。但不能全是素菜啊先说好，我想吃肉。。。”
　　不挑嘴？
　　林镗虽想开口把自己的拿手绝活一一上报，可碍着对方昨天没有进食，他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下午做点冬瓜牛肉汤可以吗？再炖个鸡蛋。。。。”
　　还没说完，被一阵铃声打断。
　　陈颜心回卧室取了手机，面带笑意的接起视频：“外婆，今天没去打牌？”
　　林镗看着对方在跟家里聊天，自觉不便打扰，便静默无声的吃粥。

　　他们聊着家常，林镗虽看不见手机屏幕，可听这声音中气十足，便知道对方是个身体健康的老人。
　　“阿心，你看你瘦的，那锁骨都突出来了。”
　　“没瘦没瘦，我一直都这个体重。只有小时候你把我喂胖过，长大之后我就一直这个体型。。。”
　　“胡说。”老人声带责怪：“过年的时候你还没这么瘦，在海城是不是太忙了。吃苦了。。。。”
　　“你看！我这不是还吃着饭呢，朋友给我做的带过来，热乎着呢。”说罢端起碗，给手机对面展示碗底。
　　“对了外婆，想不想我？”
　　“想，怎么不想，不想给你打什么视频。。。。”
　　“哈哈哈哈哈，那我端午回去，回去骚扰你俩。给我包点饺子啊，我想吃白菜馅的。”

　　林镗听着陈颜心撒娇般的语气，略感诧异。
　　对方虽然性格开朗又幽默，可做事果断，为人独立。
　　很难想象到他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哄得了老人，镇得住孩子，实在跟自己大不相同，具有可爱的反差感。
　　林镗见陈颜心还与家人聊天，主动起身收拾了两人的碗筷。

　　等冲洗好汤匙才发觉背后没有声音。
　　他转头看去，只见陈颜心提着自己的背包朝一个小卧室走去。
　　打开门是一个长桌，桌上放了两台显示器。
　　“别用笔记本了，用电脑吧，看着舒服点。”
　　林镗擦擦手：“谢谢。”

　　林镗独自在书房编辑文档。
　　昨晚上传了一半，还有另一半。
　　他听见陈颜心在客厅看电视，类似综艺节目，时不时发出笑声。

　　接近一点的时候林镗停下手里的活去了客厅：“中午吃牛肉可以吗？我去买。”
　　陈颜心转头看向他：“我买好了，叫的外送。”

　　林镗闻言不在回话，回屋继续工作。
　　等外卖敲门递东西时他才发现？三大袋？
　　陈颜心拆开包装，有一盒上脑薄切，一瓶牛奶，一块冬瓜，一版鸡蛋，还有大瓶乌龙茶，接着，他掏出最底部的奥莉奥蛋糕。
　　林镗：。。。

　　灶台左右开工，一个烧牛肉，一个炖蛋。可客厅里的人比灶台还忙，茶几左边放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西瓜，右边摆着刚买回来的奥莉奥蛋糕。边看电视边品。

　　等饭端上来之后，他又很给面子的吃了一碗，牛肉香皮扑鼻，鸡蛋羹清爽滑嫩。

　　下午六点的时间，林镗手里活弄的差不多了，他去客厅倒水，午饭后陈颜心看了会电视就去午睡了，可他没有关门。
　　屋内一片黯淡，什么声儿都消失殆尽，林镗站在门口像欲拒还迎的猫咪，欲进不进，将停不停。

　　下午的阳光格外温柔，阳台上的烘干机也停止转动。林镗去把机器关闭。
　　像被吸引，似被迷惑。
　　等他回过神来，嘴唇已经贴近指尖捻起的衣物。顿时臊红了面，暗骂自己没出息。

　　陈颜心总归高估了自己的身体。
　　不知是冰凉的西瓜还是餐后的冰淇淋，睡梦中的自己竟是被咳嗽吵醒。他清醒过来又觉浑身无力，肩背酸软，似是做了体力活般难忍疼痛。
　　又觉睡觉能缓解疲累，他躺下，催眠着自己。
　　昏迷中不知时间飞逝，再次清醒后发觉天色已经暗沉，屋外也没声音。
　　“林。。。”还没说完，他被自己的嗓子吓了一跳，几乎发不出声音。

　　陈颜心强打起精神，走到门外，见小书房里的人并未离去，他走进，拍拍对方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我。。。”
　　青年看着自己瞪大眼睛，立即起身走向大门：“我去给你买点药。”
　　陈颜心点头示意，顺便送上笑容表达谢意。

　　林镋出门后他去卧室翻找口罩给自己戴上。
　　此次病来山倒，他不确定是否是出差被传染了什么病毒，还是飞机上空调太低吹感冒。如果是病毒，那他不想传染别人，例如今天照顾了自己一天的林镋。

　　林镋回来的时候按门铃许久，也不见人来，正准备按第二次时，门开了。
　　唯见屋内的主人戴上了口罩，眼角发红，似有一团水汽。
　　他脚步虚浮，几乎踉跄。
　　“回去躺下吧，我还买了梨，给你煮汤。”
　　陈颜心听话回屋躺好。

　　梨汤端近屋内之时，陈颜心未醒。
　　似是被发热折磨，他眼眶连着眉脚都带着淡粉，卷缩在单薄的被窝里。
　　林镋扶上对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瞬时传递他的指尖。
　　他刚洗过手，温度很低还带着清凉之意，陈颜心无意识的攀附上那股惬意的凉感，主动蹭去。
　　林镋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榻上之人的举动。

　　是你先主动的。。。

　　这么欺着自己，林镋给足自己充分的理由，想近一步，却何止一步。
　　他轻柔的撩起陈颜心本就不牢的口罩，开了一侧的边，露出光洁脸庞，和微张的嘴唇。
　　指尖附上去，剐蹭温度稍高的面颊，又滑去嘴唇。。。
　　陈颜心既感面颊微痒又觉温度适宜，发出低声浅音的呓语：
　　“嗯......”
　　蠢蠢欲动的指尖被警告后不再放肆，离开下巴，却一路向下直驱脖颈，大手覆盖在左侧，给人降温。
　　感受到筋脉的跳动，林镋不自觉的吞咽几次。他恨不得自己是块玉；是条冰；是滩水。这样就可以藏进他衣领；贴近他的心口；包裹他的身体。

　　“可以吗？”
　　他轻言细语，带着引诱和蛊惑。
　　明知没有回答，依旧明确问题，好像没回应便等同于默认，就表示可以。

　　林镋只觉脑海有一片春水荡漾不已。终于情欲上脑，打败了脑海中仅存一丝一毫的理智，他俯下身，动作缓慢又轻盈，生怕打扰，只恐苏醒。
　　摊开手，露出细长嫩白的脖颈。颈侧筋脉连着下巴露出好看的弧线，最下端连着锁骨，同电话里说的一样，形态流畅，起始段凸起。
　　他倾头，寻了一块最迷惑心智的位置，然后不再犹豫，嘴唇落了上去。
　　滚烫的体温灼烧着林镋的嘴唇，他辗转，他轻舐。奇异的的兴奋感在他心中泛滥涌起。
　　尝到了甜头般如痴如梦的闭眼细品，贴在对方面颊上的手也止不住的微颤。
　　终于在他坚持不懈的骚扰下，陈颜心肩头动了一下。

　　林镋恋恋不舍的抬头，指尖停留在刚才的位置，流连迷恋的抚慰。
　　“阿心...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