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图书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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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图书馆
“要不谁给我解释一下吧？”花臂男不耐烦地把空烟盒丢进了垃圾桶，周围的人都往他这边投向目光。
蒲众坐在窗边，这图书馆在大楼的中层，可以在窗口看到不远处的夜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而他却跟一群不认识的人困在这一层图书馆里，隔绝在夜市之外。
说话的花臂男见没人说话更烦躁了：“都是哑巴啊？！”
这动静对于本来应该保持安静的图书馆来说，实在有些吵闹了。其他人也一脸茫然，或许这里的确没有能回答他问题的人。
蒲众扫视了一眼，这群人有男有女，年龄从学生到老年人都有，十来个人仿佛聚集了一个家族。
就在两个小时前，蒲众接到老板电话说有个方案要加急，他抱着电脑就想找个地方坐下，但是可能是假期的原因，附近的咖啡厅都坐满了人。他突然想起附近有个公共图书馆，就在这开始了他的加班之旅。
谁知道，他实在太专注，闭馆广播他是一点没听到，直到图书馆灯灭的瞬间他才反应过来，走到大门的时候发现大门已经锁上了。
奇怪的是，听不见闭馆广播的好像不止他一个，而是有一群人都没听见，导致这些人都被锁在图书馆里。刚开始大家都很慌张，叨叨着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也尝试打电话给管理员，但电话是一个都不通。
后来，大家都安静下来了，因为可能除了等，没有别的选择。
几分钟前，人群中其中一位挺高大的年轻男子在大门探头看了老半天，踩着他响亮的皮鞋回到人群聚集的小桌子旁：“这个闭馆是人为的，还没到闭馆时间，门已经锁好了。”
他这话说完，大家都纷纷看了看时间，七点半不到。大门外的告示却清清楚楚写着图书馆八点半闭馆，也就是说，是有人刻意困住了这些人。
“除了我们这些人以外，明明还有其他人，但他们都在七点半之前离开了，并且肇事者还能精准地把我们锁起来。”那个年轻的男子说。
听到这个消息，人群中的人都开始互相打量，毕竟很有可能锁图书馆的人就在这些人之中。半信半疑的态度让气氛更加压抑，人们也分散开来。偶尔能在寂静中听见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不知道是对他人的哪些评价还是什么。
一个花臂男人被这小声的议论搞得头疼，还想着抽根烟，打开烟盒发现已经空了，便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蒲众还是盯着窗外，他其实也只是打工的，假期本来约了朋友吃饭，结果朋友放鸽子，还接到老板电话，强行加班，最后被困在了图书馆。他倒是没什么怨言，毕竟家里没家人没宠物要照顾，没有着急回家的理由。
咕……就是有点饿。被放了鸽子之后还没来得及去吃点东西……
“那个……”一个身穿校服的女孩缓缓举起手，像是要在课堂发言，她看向年轻男子：“图书馆开门时间是几点？”
“九点。”
女孩放下手，低下头，小声喃喃：“来不及回学校了……”
那应该是个学生，假期却还穿着校服，大概是高三生吧？蒲众想。
突然，较远处的两个中年女人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你怎么知道那人就是在我们之间？”
众人纷纷扭头看她们，她们意识到自己说大声了马上又降低了音量，继续窸窸窣窣。年轻男人像是在解答那个女人的问题，说：“图书馆大门是被锁链锁起来的，锁在门内，只有在里面的人才能锁。”
中年女人大概是听到了，看了看众人的眼神更加犀利，转头又继续自己的猜测。
蒲众实在饿得有些发晕，闭起眼睛，并不想参与在这勾心斗角的复杂关系之中。刚闭上没多久，肩膀被拍了拍。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你饿了吧？我这有面包，你要么？”跟蒲众对上眼的就是那个年轻男子。“我刚站在那边就听到你肚子一直响。”
蒲众尴尬地接过面包：“谢谢。”但是面包拿到手又有些犹豫，毕竟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乱吃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年轻男子看蒲众拿着面包没有动作又补充：“我在面包店打工，买不出去的面包我就拿了，可以放心吃。”
虽然不是什么有效的解释，但蒲众实在是太饿了，打开面包就大口咬起来。年轻男子在蒲众旁边坐下，继续搭话：“我叫莫忖，你叫什么？我看一直你没怎么说话。”
蒲众嚼着面包，没有回答，莫忖也没催，两人就这么坐着。直到蒲众把面包吃完，才喝了口水说：“蒲众。没什么好说的，实在不行就等到明天早上再出去。”
“很小众的姓氏。”莫忖回了一句，刚要开口，被一阵来自大门的慌乱声打断。
莫忖站起来往大门那边走，蒲众吃了点东西也更积极些，跟了过去。
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站在大门，她也是人群中其中一员，在大家分散后独自前往大门看门锁。她正惊恐地看着聚集过来的众人，声音颤抖着。
“这个锁没有钥匙孔……”
莫忖向前查看，的确没有钥匙孔。不是被堵住还是粘住那种没有，是锁的构造本来就不带钥匙孔，但是这个锁是确确实实锁紧的。
大家都背后一凉。
没有钥匙孔的意思是没有找钥匙开锁的可能，即使明天的工作人员来了也开不了锁，同时……也没有用钥匙锁门的可能。那这个锁是怎么锁的？又要怎么解？
只有锁门的人知道。
发现锁没有钥匙孔后，大家心里又更慌了。都躲到了角落，保持警惕。
蒲众虽然没有特别担心，但也为了安全起见，走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靠着书柜坐下。打开手机，聊天软件里头两位还是老板跟放鸽子的朋友，他就看着手机画面发愣。他其实尝试过往外打电话，但是一律不通，连110也不通。
不远处传来皮鞋的声音，蒲众抬头跟莫忖对上眼。
不知道是不是蒲众想太多，他感觉莫忖一直是人群中的无形领导，好像他会很主动地去看和说，但也没有特别着急去想办法。
“我可以相信你吗？”莫忖无头无脑突然来一句，蒲众皱起眉。
“我发现了这个图书馆的问题。”莫忖继续说，“这里跟七点半之前的图书馆早就不一样了。”
蒲众没懂，但是他也能隐约感受到这里不对劲的氛围，所以他站了起来，或许他能做些什么？
莫忖虽然没有得到蒲众的回应，但他也默认了可以相信蒲众，便开始跟他说自己的发现。
“你试试看拿这些书。”莫忖指着书柜上的书。蒲众伸手随意想在书柜上拿本书下来，但就在他尝试用手指勾住书的时候，他发现书是拿不下来的。
这可是图书馆，书拿不下来？
不信邪的蒲众又试了好几本，一样。书像是黏在书柜上一样，一动不动，哪怕是面对一个成年男人，这些书都不带动一点。
蒲众：“这也太奇怪了。”
“奇怪的不止这一点。”莫忖伸出手，手上居然有一本书。蒲众惊讶地看着书：“这？”
“不是全部书都拿不下来，某些特定的书可以动。”莫忖抬头扫视书柜，“但我还没找到规律。”
他说着，打开了书，蒲众马上站到他旁边看书的内容，才发现原来莫忖还比自己高出半个头。书的内容已经不符合它的标题了，出现了一堆乱码跟图案，就像是硬刷错误的残次品一般。
莫忖把书递给了蒲众，说：“书里面的内容应该是没什么作用的，但是标题可能很重要。”
蒲众不知道莫忖是怎么断定的，但是他看起来很聪明。于是蒲众问了一嘴：“你几岁？”
莫忖不明所以：“19，怎么了？”
多少？！蒲众没掩盖住自己的震惊，差点把眼球送出去。27岁的蒲众差点当众破防，19岁大高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看起来也很清爽，大概是女生会喜欢的那种。相比之下，蒲众看起来颓废一上班族。
青春……真好。蒲众感叹，明明自己也就27岁，但是已经完完全全被比下去了。
莫忖没看出来蒲众的心理活动，说：“我们去看看有没有火灾逃生通道图吧，应该可以看到图书馆的整体结构。”
蒲众点点头，跟上莫忖。顺便看了一眼手上的书的标题。
《上一层楼是终点》。
蒲众脚步一顿，抬眼看向莫村的背影。
不对。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图书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