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六） ...
-
风里面好像带着薄荷的味道，正走在街上的承志，恍惚中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向来往的人群中看去，那些陌生的面孔和眼神，并不是熟悉的影子。
他好像又一次置身于十字路口，无助和急切交缠着，越来越紧。承志一动不动的站着，像是一棵树，随风摇摆的树。
薄荷的气味渐渐的淡了，是被风吹散了。
他脑海里出现了文青的样子，她的嘴唇，她黑暗中的背影。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迷恋。
他曾相信文青会是他生命的终点，他会不顾一切的保护她，不让她伤心，不让她难过。
而现在，自从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他混乱了，他对自己失望了，甚至没有了信心履行自己对自己的承诺。他觉得文青应该离开他，这样才能让她找到新的依靠，能让她开心的人。
所以，他选择了离开，他已经带给文青很多的痛苦，他希望自己回去的时候，文青可以离开。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他闻到了薄荷味，想到了文青，他的心里越来越难受。
现在是该回去的时候了，或许文青已经走了，或者还可以悄悄的看一眼。
那天晚上，承志又一次来到孙丽曾经住过的公寓下面，他站在街灯下面，没有一丝风，除了蟋蟀的叫声外真的很安静。月亮像个明亮的圆盘，独自挂在天边。
阳台上是黑的，微弱的月光照出了大概的摸样。
承志站在那里，沉默着像是在告别，告别这里的一切，过去的一切。
他离开那里，脚底踩着若干个自己。
他一直想自己的行为，如果真的是救赎，直到现在，他觉得自己一点都没有轻松，反而比之前更加的烦躁和沉重，当了解了孙丽的记忆，承志的身上像是背着孙丽的影子。
他没有回头，就像无法拉住时间的脚步。
透过飞机的窗户，承志觉得海依然是海，可是人心是什么。
天空中的云越来越厚，飞机在云层里穿梭，没有尽头。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墓地。
孙丽的墓碑还是新的，只是上面多了风雨的痕迹。
墓碑前摆着凋谢的花朵的残枝。孙丽笑的很甜美，只是现在只能在照片和回忆中看到。
承志清理了墓地，放了一束新鲜的的花，青黑色的石砖上安静的躺着红色的花，那一抹红像一潭地上的血。
他拿出了黑色的笔记本，又从中间抽出了一张纸，就是那份“遗问清单”，上面已经写满了字。
承志摊开纸张，他能想到每一个字的事情，它们是一幅幅画面拼出来的故事，是承志走过的路，更是躺在冰冷的地下的孙丽的脚印。
承志拿起火机，点着了纸的一角，火焰顺着蔓延上来，一切都在消失。
起风了，灰烬随着风飘起来，盘旋着飞远了。
承志望着远去的灰烬，泪水顺着眼角留下来。
“?? ?? ??, ? ? ????”（如果我是女人，你会爱我吗？）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