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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胆战心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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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人快顺着它往上爬,这里不宜久留。”
苏星唯抬头望去,似乎有一片光明在等着她。
虽然害怕,但也不得不照做,总比待在这坐以待毙好。
每向上爬一步,木梯都会左右晃动,苏星唯努力稳住梯子,以免惊动外面的黑衣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爬到了顶端,所幸那木梯离洞口也很近,她一手扶梯,一手撑着洞口,右脚轻轻一蹬,小心翼翼的爬了进去。
这里居然是一处密室,不小也不大,对面有一扇石门,昏暗的灯光下,墙面上满是地图和标记,案上的一尊梨木双龙被擦得锃亮,那上面立着的是两块大小相同的玉石,状似虎,由黄龙玉打造而成,两块玉上都清晰刻着“定”字。
还来不及拍去身上的灰尘,门外便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似乎是脚步声与窃窃私语杂糅在一起的声音。
苏星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了一旁的明黄桌布,并钻了进去,整理完毕后,便蜷曲着身体,在想待会该如何逃出天生。
石门被轻轻推开,随即传来了交谈声。
苏星唯这次听清了,是两个人。
“殿下叫下官来所为何事?”
一道声音响起,语气带着些许恭敬。
“殿下叫你来自然是有事相求,殿下叫小的给您传话,您看看,这些够不够?
那人掂了掂一袋银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敢当,不敢当,殿下于下官而言,有救命之恩,又幸得定王看中,才坐上了这巡抚的位置,殿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原来是想贿赂巡抚。他们口中的殿下又是何人?
“这里有一封信件,殿下交给你的任务都写在里头了,在这里看完,记在心里,以血画押,以表忠心。”
“张巡抚能否做到?”
“能。
声音略显嘶哑,还有些哆嗦,似乎在忌惮着些什么。
接着就是信件被打开的声音,张巡抚单手将匕首缓缓撬开。
苏星唯能感觉到桌面上,传来噼里啪啦的燃声,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烟味。
不一会儿,屋内安静下来。
苏星唯确认周遭没人之后,才掀开桌布,撑着一旁的椅子,缓缓起身,她捶了捶早已发麻的双腿。
她轻轻地走到石门前。
心中害怕极了,万一一推开门就被逮住了咋办?
以防万一,她将耳朵附在门上
确定门外没人后,缓缓将门推开,这个鬼地方清一色都是石头做的,苏星唯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掉石窟里了。
这周围都没有人,也太奇怪了。
脚步稍微急促些,摩擦在脚底下的小石子都在宣泄着不满,周围又黑漆漆的。
这种地方真的不宜久留了,苏星唯快吓出病来了。
前方突然传来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伴随着痛苦的吼叫与谩骂,紧接着又是一顿鞭笞,整个石室瞬间充斥着诡异的气息。
苏星唯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出了一身冷汗,她强装镇定,躲进了旁边的一个密室里。
早知道爬梯上来是这一番景象,她打死也不会上来了。
谁来救救我呀!
她在心底咆哮着。
不行,堂堂菡萏仙女,怎可轻言放弃?
想当年她在河中,那凶神恶煞的水蛇妖祸害水族,还不是被她给治得服服帖帖了?
她从小生长在河中,什么样的水质她没见过?
有她在一日,清澜宗的珺河就会清澈见底,河底的各种小仙们皆仰仗她主管水域生态和恢复河底生机的力量。
也不知道珺河现在如何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急忙躲进一个废弃的大箩筐里,边急着进去,还不忘将一顶草帽盖在筐顶上。
外面好像在翻腾些什么,声音细碎,却被苏星唯听得一清二楚。
突然她发现怀中的那块识灵石动了,渐渐地,竟然愈发滚烫了起来。
苏星唯欣喜如狂,看来也不是全无收获,她要找的人这不是来了嘛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没了动静,她想要出去一探究竟时,门口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事情都办清楚了吗?”
“回定王殿下,小的都照您的吩咐一样一样的执行了。”
“那张巡抚答应了?”
“回殿下,那个姓张的命都是您给的,更何况,如今他的妻儿老母都在您手上,他哪有反抗的余地?”
“哈哈哈,是啊,当初救他就是可怜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还有一家老小,连这巡抚的位子都是本王帮他讨来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时候该给本王报恩了。”
苏星唯暗地里痛骂这个不干人事的定王,咬紧了后牙槽。
定王?当今圣上的二皇子?难道他就是凌潜战神?
可是战神怎会是这般冷血无情之人?她眼中的战神,可是那个千年前为保护三界四洲而与妖魔拼死一战的少年郎。
他的血可以镇住一切妖魔,他便不余遗力地用自己的血肉将它们封在锁妖塔中,筑成了护仙屏障,可保四洲三界万年无虞。
可自从千年前他来渡此劫后,便再也没有了当年他诛杀妖魔般的杀伐果断,千年来一次又一次的渡劫失败,他把自己困在了这劫中,甘愿深陷其中。
即使他知道结局会是灰飞烟灭,自己毕生苦苦炼来的修为将永远的封印在问天塔上,也心甘情愿。
但他不知,因为他的渡劫失败,他所筑的封印和屏障灵力自然而然也在减弱,加之这些年妖魔之力见长,早在百年前护仙屏障就已经满是裂痕了,他的至阴之血也不足以封得住妖魔们了。
一千年了,他还是没能走出来。
足以看出他是何等的痴情,执迷不悟的一错再错。
绝不可能是眼前这个,被权利和欲望冲昏了头脑的人。
苏星唯很是好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周围再度回归寂静,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小主人,直直往前走,再右拐,就是出口了。”
“幻月,你终于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估计又要被人追杀了。”
苏星唯只敢小声嘀咕,怕惊动定王的人。
有了幻月的指引,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终于,她从惊鸾楼逃了出来,这时的夜空黑的能挤出墨来,街上一个商贩都没有,街道上静的可怕。
只有北风呼啸着疯狂舞动的枝叶,像是巨兽在挥舞着,张着血盆大口。
沿着街道一路小跑,跑到温府大门前,才敢停下来。
终于回到家了,她躺在床上,仍然心有余悸,虽然很累,却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