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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认识你爸,但是照杀不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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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问华这可犯了难,这请神容易送神难。尤其这还是金主爸爸的太爷爷,打不得骂不得。
所以,该怎么办?梅问华看着面前的“太爷爷”,不知所措。梅问华只能试图慢慢从它身边撤走,先观望一下再说。可是在挪动的时候,梅问华不小心踩到了跌落在地上的香灰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给他摔得不轻。
顿时,那冥鬼听到了响动,转过身来。梅问华只能尴尬地朝冥鬼笑了笑,打了声招呼:“那个,问老太爷安。”
梅问华正想着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那冥鬼迅速朝梅问华飞了过来,吓得梅问华赶紧爬了起来在院子里飞奔了起来。
“我靠,何老太爷,晚辈就是问了您一句安而已。您孙子可不是我,您往别处寻寻啊。”梅问华逃地飞快,嘴巴上也不闲着。
可那冥鬼听见后当真停了下来,开始观察四周。突然,冥鬼见到何中闻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后,认出了那是自己的东西,于是便朝着何中闻飞了过去。
何中闻瞬间被吓得孩子都顾不上了,一把推给了何夫人后,提着长衫飞快地逃了起来。
“梅道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您赶紧把这位祖宗请回去啊。”何中闻顶着油光锃亮的“地中海”造型,急的边跑边大叫。
梅问华叉着腰,大口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我要是,要是能请回去,我也不至于,跑成这个样子啊。”
“那你是怎么把太爷爷请出来的啊。”
“我,我也不,不知道啊。”
“什么?你,你请来的,你,你不知道?”何中闻冲着梅问华的方向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脸红脖子粗的。
梅问华赶紧捂住了嘴巴,刚刚差点就露馅儿了。可是刚刚逃命逃地肺都要炸了,终究还是放开了嘴巴,继续大口喘着气。
终究,何中闻到底还是上了岁数,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就在冥鬼快要扑到何中闻的身上的时候,梅问华瞥了一眼,还是不忍心。于是直接飞奔扑到了何中闻的身上,将他压在怀里保护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修仪及时赶到,将一张符咒贴在了冥鬼的门面上,那冥鬼立刻就不动了。然后张修仪从法坛上拿了个葫芦,食指中指并拢默念了咒语后,那冥鬼便化作了一缕青烟被收在了葫芦里。
待到一切结束,众人才慢慢敢睁开眼睛,站起身。梅问华也迅速从何中闻的身上起来,本来想拉他一把,却发现自己身上实在是太脏了,就在纠结的时候,张修仪走了过去,将何中闻搀扶了起来。
“何老。”张修仪拱手作揖问礼。
“哎呀呀,张真人。您,您,您可算来了,多,多谢相救啊。”何中闻拉着张修仪的手不放开,身上不停地抖着,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刚刚逃跑的气还没缓过来。
“贫道因为其他事情耽误了,何老不必如此客气。”
“唉,张真人啊,您,您如今可,可是太素宫的住持了。这位我请来的梅道长,我逢人打听,听说,听说是您师兄的后人,这才请来做的法事。可他,可他,咳咳咳咳。”
“何老您慢点。”
“可他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士。不仅让先前捣乱的鬼又在这里作乱一通,还,还将太,我,我祖上的阴灵也搅得不得安宁。我要报警,抓他诈骗!”何中闻不知道是刚刚跑得脸红脖子粗,还是被气成的这幅样子。
“何老板,话可不能这样说。我确实是请出来了这位冥鬼把宅鬼给灭了。您请我来,只是为了收拾宅鬼,我做到了呀。这不能说我诈骗。”梅问华慌了神。
“你还有脸说?”何中闻气的食指指向梅问华,要不是张修仪拦着,这位董事长可真就完全不顾脸面也要上前闹一番了。“张真人,您可不能偏袒他。我今天一定要报警抓你,你把我宅子闹得这样鸡飞狗跳,赔钱。”
“您宅子本就被宅鬼搞得鸡犬不宁,这也不是我的过错啊。”梅问华还想上前解释什么,就被保镖拦住了双臂。
“哦,刚刚鬼现身的时候一个个孙子似的,现在事儿平了开始显着你们了是吧。”梅问华气急。
梅问华向张修仪投去救命的眼神,可是张修仪并没有看向他这里。梅问华只觉得自己一肚子委屈,虽然他知道确实自己有问题,但是还不至于被抓,真的枉费他刚刚不顾一切去救何中闻。
就这样,梅问华被几个大汉架去了派出所。在铁栅栏被拴上的那刻,梅问华才反应过神来,连忙敲打着,控诉道:“警察叔叔,警察叔叔,我真的没犯事儿。我没有。”
“被何家亲自送过来,你小子没事也得有事了。先老实呆着吧,没人保释你的话,就别蹦跶了,夜里蚊子多,趁现在赶紧睡觉。”
派出所民警啰嗦完后,转身就离开了。只有梅问华一个人在牢里,不知所措。
梅问华只能悻悻地坐在地上,眼角发红,但是始终也没掉下来眼泪。突然,他狠狠地将身上又脏又破的道袍扒了下来,甩在了角落里。然后迅速将头埋在两腿之间。
不多会儿,梅问华猛地深吸了一口气,正要放声大喊出来的时候,派出所停电了。
梅问华被突如其来的停电吓得一慌,深吸的那口气只能咽在喉咙里,大气不敢出。
他自小怕黑,最怂的时候还尿过裤子。怕黑的原因他记不起来了,只是每当停电的时候,他连蜡烛都不敢去拿,只能僵在原地,什么都不敢做。一直僵硬着到来电或者天亮。
就在梅问华以为,自己就要在这间看守所里面漆黑地度过一晚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亮光。
那亮光越来越近,夏日的风吹过走廊,梅问华内心惧怕的感觉越来强烈,脑子里闪过了好多看不清画面的从前的回忆。
额角的汗水滴落在那早就被汗水浸过的T恤衫上。可梅问华连叫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看着那光亮越来越近。
直到那刺眼的亮光停住时,梅问华才看清原来这不是鬼火。而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矮小的人端着蜡烛走了过来。
梅问华借着窗外的月光,这才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那是留着妹妹头的一个小女生。看个子应该将近一米五左右。不过那头发在漆黑的看守所里显得尤为可怕,那小女孩竟是满头白发。
“你叫梅问华是吧。”
女孩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梅问华看到烛光映在地上是有影子的,便松了口气。他着实不知道如果对面来的是个鬼他到底该怎么办。
梅问华不敢轻举妄动,暗自心想:派出所这种地方能明目张胆地进来,应该不是什么善茬儿。
“我,我是梅问华。”梅问华决定先看看情况。
“哦,我是来杀你的,准备好了吗?”
纳尼?梅问华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小妹妹别说笑了,何家没这么小气,因为这种小事要了我命吧。再说,也不会派个小孩子过来是不是。你给哥哥说说,何家到底什么意思啊。”梅问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稳定,实则后背已经全是汗水了,神经高度绷紧。
“我今年34岁了。我不是何家派来的。买家是谁不能告诉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那人用着冰冷的声音,陈述着一个事实,那就是梅问华今晚上要活到头了。
梅问华没想到面前这个小学生模样的人,真的是杀手,而且还不是何家派来的人。可是自己怎么也想不到到底是谁会想要他的命。
“那,你看,我都快死了,我能问你叫什么名字吗?”梅问华还是想从杀手这里来获取一点线索,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我叫花亓。”花亓还是面无表情地回应着。
“你是器灵师,入殓妆娘?”梅问华特别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第一杀手盯上了。
而且,传闻入殓妆娘青面獠牙,因自己相貌丑陋才会用一套妆奁作为灵器,专门给猎物画入殓妆。可是面前的人,却是个生的样貌极好的小姑娘。要不是那死水一样的眼神,估计是极为天真烂漫,也应是个祸水一般的美人。
花亓终究不再面无表情,倒是生出了一丝意外,说道:“你竟然知道我。”
梅问华不着痕迹地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挤出来个笑容说道:“那个,家父当年有次回家被画了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妆,连胡子都被拔的不剩了,对幼小的我,还是有不小的冲击的。因此,记忆犹新。”
“倾国倾城的美人妆?”花亓陷入了沉思,在思索着什么。毕竟她成为杀手后,给人画的从来都是惨白的死人妆,或者吓人的鬼妆。
“哦,你父亲梅乾,对吧。”
“啊,对。我爸叫梅乾,他也确实没钱。”
“那时的我还不是杀手,与现在是不同的。你是他的儿子,所以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我如果遇到他,会转达的。”花亓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
“您不是认识我爸吗?怎么还?”梅问华特别不可思议。
“嗯,我认识你爸,但是照杀不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花亓从妆奁中摸出一根簪子,那门锁便一下被她用簪子打开了。
梅问华一动不敢动,盯着面前不足一米五的花亓,在看到她扬起手的时候,痛苦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