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客演技逆天[无限]》二次方天

8、钱家园林（第三轮循环-3）

　　第八章 “为自己的理念而努力的样子并不糟糕。”

　　文/二次方天

　　钱绍二十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虽知道自己明天就要赴死，但体内依然澎湃着即将完成使命的热血。
　　他看着翻窗进来的庄博异，忍不住举大拇指惊叹：“不愧是特种兵转职保镖，身手就是跟我家请的那些不一样。”
　　这身份背景是言霁皓提前编好的，庄博异听了也不惊讶，只抬起下巴，得意道：“那必须的。”

　　随即钱绍话锋一转，开口道：“不过你也不用劝我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不会逃走的。”
　　庄博异想好的说辞全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哎哟！我的大孙子哎！你怎么这么狠心！”
　　这时，少爷房间被从外面打开，钱家老爷子在二儿子的陪同下，哭喊着扑了进来。

　　“你怎么舍得就这么抛下爷爷离开！
　　“你也不想想你的妈妈怎么办！”
　　老爷子虽挤不出眼泪，但哭腔着实有感染力，惹得钱绍一下子眼眶就红了。
　　然后老人家看清房间里的情况，哭声戛然而止。

　　“你怎么在这里？！”二当家冲站在窗边的庄博异高声吼道。
　　庄博异只觉得这提问似曾相识。
　　从门外的保安口中，二当家已经知道，家主面见过的预言师就在房间里。
　　但他听说预言师是一个人来的，此时房间多出来的庄博异让二当家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于二当家的提问，庄博异原本想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就听钱家少爷直接说穿：“他刚从窗户外翻进来的。那身手，叔，你真该见识见识。”
　　庄博异：……
　　我真是谢谢你啊。

　　二当家听后正想朝名义上是庄博异雇主的言霁皓发难，就听眼前仙气飘飘的预言师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二当家想必也已经知道，此次我来钱家，是为了帮助家主规避明日仪式存在的隐患。
　　“是我让他去周围查探一下的。
　　“二当家要是有任何不满，可以向家主反映。”

　　二当家一听言霁皓搬出家主，就哑了火。
　　一旁的庄博异看得啧啧称奇。
　　这言影帝编谎话的能力，真是让他望尘莫及。

　　谁知言霁皓没有就此停下话头，反而质问起面前的二当家：
　　“倒是二当家您，带着老爷子来见钱少爷……这事家主知道吗？”

　　二当家当场汗流浃背了。
　　他没在顾得上纠结眼前二人的行为是否合理，赶紧为自己找补起来：
　　“我带我爸来见他孙子。这事情也不需要我哥批准吧？”
　　钱老爷子也欲盖弥彰道：“就是！我们钱家人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

　　这时候钱少爷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我知道，你们都是来问我，是不是自愿参加仪式的。
　　“正好我就一并跟你们都说清楚。
　　“我是自愿的。
　　“之后你们也别再劝我了。”

　　二当家好不容易才劝来老爷子帮自己说话，没想到他这侄子一点都没动摇。
　　只能搬出能想到的最后一点有用信息：
　　“你之前遇到的那个女孩呢？
　　“你也不想再见到她了吗？”

　　听到这话，钱家少爷抬眼看向了二当家。
　　他的表情出现了变化。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二当家口中的“女孩”在钱少爷的心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庄博异回头用眼神询问言霁皓。
　　言霁皓轻轻摇头，对此并不清楚。
　　之前在调查钱家人的时候，他没有放过多注意力在钱少爷身上。
　　看来是漏掉了一些有用信息。

　　二当家见少爷有了明显地动摇，乘胜追击：
　　“从上次签售会回来后，就说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但因为仪式的原因，也不敢表白，怕耽误了人家。
　　“现在我们知道可以让你活下来，又让结界安稳百年的方法，为什么不用呢？”

　　钱少爷的耳根有些红。
　　叔叔从小很宠他。
　　相对于父亲的威严，叔叔更像他的朋友。
　　所以有什么心事，他都会跟叔叔分享。
　　此时，自己的少年心事被这样在众人面前说出来，难免让他有些羞窘。

　　而叔叔这样的行为，也让他感受到了一丝背叛。
　　他清晰地意识到，叔叔说到底只是他的长辈，并不是真正能交心的朋友。

　　从小良好的教育，让他没有当场翻脸。
　　钱绍只是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才回答二当家：“我想再见到她。
　　“但很多事情，‘想不想’跟‘能不能’是不一样的。
　　“不是吗？”

　　二当家还在咄咄逼人：“那看来你也没有多喜欢她。
　　“不然为什么不努力为她活下来。”
　　钱少爷摇头，有些无奈地回答：“我喜欢她。
　　“是想跟她在一起的喜欢。
　　“我更在意我们钱家人。
　　“我也舍不得妈妈，还有爷爷。
　　“但正是因为把你们看得比我自己都重要，我才必须完成明天的仪式。
　　“为你们留下一个没有隐患的世界。
　　“也不再让钱家人继续背负这份沉重的责任。”

　　钱少爷说完，还没等二当家继续反驳，钱老爷子就已经大哭着抱住了自己的孙子：
　　“小绍，我的乖孙子。呜呜呜。
　　“爷爷为你骄傲。”

　　见爷孙俩哭作一团，二当家也知道劝不动自己的侄子，有些悻悻地退出了房间。
　　言霁皓扬起下巴冲旁边的庄博异挑了挑眉，询问对方的意思。
　　庄博异好似认输一般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回房间的路上，言霁皓笑着评价：“还以为你会强硬地将钱少爷绑走。没想到居然还挺讲理。”
　　庄博异没有答话。
　　他知道绑走钱少爷就没办法为加固法阵提供必要的极阳之力。
　　要想救下钱少爷，就得从别的地方入手。
　　青年思考着，沉默转身，往除祟师的房间走去。

　　言霁皓大概能猜出对方想做什么，没有跟上对方脚步。
　　他回到房间，直接查看监控。

　　镜头里，庄博异取下眼镜，姿态诚恳地询问除祟师：“大师，就算钱家少爷不同意，你也可以选择加固封印法阵的方案，对吧？”
　　对面的少女愣了愣，有些迟疑的点头：“的确如此……
　　“想要让他献祭自己，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但如果只是加固法阵，我自己就能主导整场仪式。”

　　说完，除祟师抬眸看向面前的青年：“你的意思是，让我隐瞒钱家人，擅自选择加固法阵，而不是除祟？”
　　庄博异点头：“我与你看法一致——‘每个个体的生命都很重要’。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所有人都活下来。”
　　少女的眼神有些微妙，面纱和符咒遮挡了她大半张脸，让庄博异看不清她的神情。

　　青年后退一步，柔声补充：“当然，这或许有背你的处事原则。
　　“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少女点头：“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不过，我可能，最终还是会尊重钱家人的决定。”
　　庄博异了然的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另一边，言霁皓将眼神从屏幕上挪开，看向窗外。
　　【果然如此。】
　　【该说这“刺头”思路还挺活络吗？】
　　【知道钱家人那边走不通，就去找除祟师。】

　　等庄博异回到房间，言霁皓并没有多说什么。
　　且不说对方并没有逼迫除祟师顺从自己的意愿，更何况这两种结果对言霁皓来说都可以勉强接受，他没兴趣因为这点事与对方再次争论。
　　而且，对方为自己的理念而努力的样子……
　　并不糟糕。

　　在模拟器的加速下，夜晚瞬间过去。
　　除祟仪式在第二天如期举行。

　　钱家人是最先到达法阵周围的。
　　言霁皓和庄博异稍后到达。

　　言霁皓目光扫视过在场所有人，可以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紧绷。
　　尤其是今天的主角，钱少爷。
　　他如大赛前热身一般，不停在原地跺脚或是跑跳。

　　年轻的除祟师是最晚到的。
　　当她走进院子，看到钱家少爷时，脚步顿了顿。
　　这是除祟师与钱绍的第一次见面。

　　钱少爷由于太过紧张，表情有些僵硬地上前打招呼：“大师你好，我是钱绍，今天就麻烦你了。”
　　除祟师的嗓子有些干涩，她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道：“你就是钱家少爷？”
　　钱少爷觉得这人问得有些奇怪，他不是刚自我介绍过了吗。
　　但青年还是礼貌回答：“是的。”
　　除祟师不自觉转头看向不远处戴着墨镜的庄博异，眼神有些飘忽。

　　言霁皓和庄博异觉察出除祟师的情绪发生了某种变化。
　　但因为对方只将双眼露在外面，且皮肤上画满了符文，又很快将情绪掩盖了过去，他们也不确定是不是多心了。

　　钱少爷按提前规划好的流程，走到法阵边缘，将提前抽好的血倒在地上。
　　法阵对人的阻隔消失，除祟师与他共同走进了那存放胭脂盒的房间。

　　靠近守在门外的言霁皓，再一次听到了胭脂盒内邪祟发出的蛊惑：“打开，打开它……”
　　而此时离胭脂盒最近的除祟师和钱少爷二人，却好似对这蛊惑免疫，丝毫不为所动。
　　言霁皓忍不住在心底称赞：
　　【不愧是专业的。】
　　【定力就是好。】

　　两人坐在安置胭脂盒的桌边，邪祟师侧头看向钱少爷，询问：“做好准备了吗？”
　　钱少爷深吸了一口气后吐出，眼神坚定地回答：“准备好了！”

　　除祟师不再多言，抬起画满符咒的手，悬空放在钱少爷丹田处。
　　随即众人看到，那描画在她皮肤上的符咒，好像活过来一般，一点点从皮肤上剥落。
　　它们发着夺目的白光，向钱少爷的丹田内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