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钱家园林（第四轮循环-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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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想再试一次。”
文/二次方天
局长办公室里。
尹逅听完副局长聂拾梁的汇报，似笑非笑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让他俩成为正式搭档啊。”
副局长也面容含笑：“不是我，是我们整个星球，都需要他们俩成为搭档。
“只有言霁皓能利用好庄博异的超强机动性，也只有庄博异能弥补言霁皓所欠缺的武力值。
“第一次搭档就能拿到A级评价，这即便是放在您那会儿，也是达不到的吧？”
尹逅听着儿子的表现，忍不住欣慰，又有些忧虑。
“我还是那句话，除非他们自愿，否则，我绝不会同意你将他们强行绑定。”说完，她挥手让副局长离开，自己则开始收拾东西下班。
言家三口在单位门口汇合，一起回了家。
夜里，尹逅走进言霁皓的卧室，见儿子正在单位发的手机里总结白天做任务获得的信息。
她开口道：“还在琢磨呢？我帮你申请了一台高保密性笔记本，明天应该能拿到。
“在那上面总结线索应该更加方便。”
言霁皓微笑点头：“谢谢妈。”
尹逅也没再继续绕弯子，开口道：“霁皓，这半天下来，感受如何？”
言霁皓没有立刻回答，他回想了一下，才开口：“很有收获。感觉……我可以做到。”
至于做到什么，他没有说得特别具体。
但尹逅能听出来，儿子把“拯救S级末日”当成了目标。
她坐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手，道：“妈知道，你想做的是网络安全工程师，并不是逆转末日的任务者……”
言妈说到这里，声音停了下来。
因为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如今的结果，她无法作出任何改变。
最高部门已经知道儿子的潜力，是绝不可能让他拒绝成为任务者的。
即便像逆转末日一般回到昨天，他们工作的保密性注定了无法向儿子正面解释，也就必然导致儿子最终采取极端的手段来偷听他们的谈话。
即便她提前发现窃听器，将其除去，只要儿子内心的疑惑存在一天，他就会继续追查下去。
言霁皓看着老妈懊悔又茫然的表情，张开双手抱住了对方。
他笑着开解道：“妈，其实我很喜欢现在这个工作。”
尹逅的肩膀有些僵硬，她知道儿子是在安慰自己。
言霁皓猜到老妈不信，撑开身体，与她对视，道：“我想做工程师，是因为我擅长这些。
“我想用自己擅长的技能来保护大家。
“今天尝试了一下后，我发现自己不仅能充分发挥网络技术的优势，还能开发新的技能，甚至还能救人命。
“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工作。”
尹逅渐渐被说服，眼里亮起惊喜的光：“真的？”
言霁皓狠狠点头：“真的！您知道我从不对您撒谎的。”
尹逅这才整个人放松下来。
“对了，妈，”言霁皓立刻转换话题，“之前我就想问。你使用异能后产生的副作用，现在还好吗？”
言妈想起早上自己在车上跟老公讨论的事情，摆摆手宽慰着回答：“从一线退下来后就好了。你放心，没有后遗症。”
言霁皓继续追问：“那你们在家有事没事演起来，不是因为后遗症？”
言妈顿了顿，拂过儿子的头发，耐心解释：“只有刚结束任务时，我才会分不清现实和自己的‘剧本’。
“每次只要看到你们俩，我就能很快清醒过来。
“你们是我现实的‘锚点’。
“跟你们在一起时，我演戏都是闹着玩的。”
言霁皓这才安心下来。
回想着今天在模拟舱使用异能的情况，却丝毫没有迷失自我。
想来，他应该还没有施展出这异能该达到的效果。
于是青年抬头询问老妈：“这个异能，最极致能做到什么程度？”
第二天一早，庄博异就来到训练室。
按照以往的经验，昨天刚完成一个训练任务，今天主要是任务复盘和修整。
但他不甘心。
不论如何，他要再尝试一次昨天的任务。
但临到进入模拟舱前，庄博异迟疑了。
因为他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改变，才能得到更好的结局。
让钱家少爷也蒙面？
那不过是换了个人死。
于是他选择了在走廊上等待言霁皓。
这人脑子跟自己构造不一样，或许能有别的想法。
但对方说不定想让这任务就此结束，不再纠结。
他要怎么说服对方答应自己的条件呢？
青年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些离不开这个搭档了。
“早啊，庄博异。”一道清朗的声音将庄博异从思考中抽离。
他抬眼看去，就见言霁皓小跑着冲到他面前，还有些轻微的喘。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我想再试一次。”
庄博异听到对方这话，有些意外。
言霁皓则露出早有预料的笑容。
[本任务第四次尝试，正式开启。]
刚进入模拟世界，言霁皓就感受到了极度的不适。
大脑因为高热引起阵痛，变得迟钝，身体也有些软绵绵的。
“你没事吧？”庄博异走过来扶住他。
言霁皓稳了稳身形，才抬头看向这小麦肤色的板寸青年，对方似乎完全没受到影响。
他有些不甘心地问：“第四次循环带来的负面效果这么大吗？
“你怎么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
庄博异看着眼前青年有些泛白的脸色和嘴唇，无奈道：“你还是训练量太少了。
“我以前可是风里雨里都重负荷训练过，这点不适，忍忍就过了。”
说着他笑出一排大白牙，非常欠扁地举起手臂，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
言霁皓更气了。
他忍着不适，有气无力地走到电脑前，利用网络黑入了褚岁的个人账户。
一旦确定对方身份，就更容易查到关于除祟师的详尽信息。
从能查到的细枝末节中，言霁皓推测出了褚岁从小到大的人生经历。
五岁展现除祟天赋，被寄予厚望。
六岁开始勤学苦练。
十几年的人生里，为了完成被赋予的使命，她几乎每天五点起床，夜以继日在修炼术法。
每天抽半小时看漫画是她难得放松的方式，与同好交流是唯一能窥探普通人生活的渠道。
虽然褚家从没让她缺衣少食，但褚岁的确比绝大多数普通人过得辛苦。
越是了解她，便越想救下她。
言霁皓一边有些心疼这女孩，一边反复在内心琢磨老妈昨晚回答他的话。
“演技派”最强能做到什么程度？
当你足够相信自己创作的“剧本”时，便能突破自身的限制，无限接近那个角色。
借由褚岁的人生经历，言霁皓开始为自己编写“人物小传”。
他闭上眼自我催眠：
“我是一名多年刻苦研习术法，如今修为深厚，能勘破时间的‘预言师’。
“身上的灼热是修炼术法必经的苦难。
“我早已习惯了这些不适。”
青年的脑海里走马灯般播放起一幕幕不舍昼夜练习的画面，主角从褚岁变成了他自己，就好像那是他的真实经历。
等庄博异穿好衣服再看向这姓言的小子，发现对方早已姿态松弛挺拔，表情透出一丝高深莫测。
“卧槽？这就是顶级异能的魔法吗？”庄博异震惊道。
言霁皓换上长衫，蒙上面纱后，展现出的气场更是逼人。
观察室里，言谌带着全息头盔，看到儿子在模拟世界里的状态，心情激动起来。
“他开始明白这异能真正的用法了。”
一旁的聂副局长看到检测仪上，言霁皓异能的等级评价隐隐有突破到A的趋势，拳头兴奋地握紧。
这一次两人如上一次循环一样，装作“预言师”和他的保镖，进入了钱家。
与之前不同的是，除祟师在见到言霁皓的第一面，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威压。
当少女听完言霁皓自报家门后，更是一脸崇拜地看向了他：
“言家可是几大家族里唯一能勘破天机的一脉。您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信息跟我们交代吧？”
庄博异在一旁都懵了。
不是，怎么其他人能自动帮言霁皓补齐背景设定啊？
这会不会太离谱了？
言谌的画外音适时飘进他的耳朵：“‘演技派’这个异能的强大之处，在于能通过‘演员’本身的信念感，影响周围人对他的认知。
“所有的记忆都会因为这个角色足够让人信服，而发生改变。
“与之相应的，周围的人越相信这个角色，又能反过来让‘角色’的说服力不断提高，让异能者的影响力不断升级，形成正向循环。
“最终甚至可以做到影响现实。”
庄博异听完，倒吸一口凉气。
这异能也太逆天了。
不过，为什么他没有受到影响？
还没等他想明白，已经再次被言霁皓派去试探二夫人了。
有了言霁皓异能的加持，这次抓捕二夫人和困住家主夫人，都格外顺利。
至于除祟仪式，庄博异依然没有想到可以改变结局的方法。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决不能让除祟师知道钱家少爷就是她喜欢的人。
庄博异刚打定主意，就听言霁皓开口道：“还剩下最重要的一件事。
“让褚小姐与钱少爷，现在就见面。”
庄博异震惊地瞪大双眼。
不是，这姓言的怎么跟他反着来？
钱家家主和除祟师虽然不是很明白，还是依言安排了见面。
褚岁见到钱绍的第一眼，就好似明白了什么。
她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言霁皓，难以置信地询问：“前辈，你早就预见到了？”
言霁皓没有回答她，而是命令道：“摘下面纱。”
少女犹豫片刻，见预言师态度强硬，便听话地摘下了面纱。
钱家少爷不解地看向少女。
就见在那白色线条密布的符文之下，是一张自己格外熟悉的脸。
“是你。褚岁。”钱少爷非常激动，想上前握住少女的手，但还是隐忍着止住了动作。
他知道自己明天就要死亡。
不想现在给对方留下什么牵挂。
言霁皓转头看向家主，沉声道：“想必家主已经看出来了。
“褚小姐与贵公子互相爱慕。”
钱少爷慌忙想否认，但不知是眼前这位预言师气场太强，还是不想恶语伤害小岁，他一时犹豫，错过了时机。
钱家家主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霁皓双眼泛起一阵流光，开口道：“在明天的仪式上，褚小姐会因为想保护钱少爷，选择加固封印，耗尽毕生法术，当场死亡。
“而钱少爷虽然活了下来，却因为失去心爱之人，郁郁而终。”
庄博异看到青年眼中的光芒，又是一阵惊讶。
这人都能自带特效了？
这也太犯规了吧？！
家主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渐渐明白这其中难以改变的关节。
仪式由褚大师主导，只要她不愿意除祟，谁也无法强迫她。
钱绍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冲到褚岁的面前，一脸焦急：“你会死？
“不行，我不同意。
“你用我体内的极阳之力，除掉邪祟，不要加固法阵，你答应我！”
褚岁还没从刚刚得知的大量信息里回过神来。
她知道自己是不想让钱绍死的。
可是，她真的能做到牺牲自己，保全对方吗？
或许会吧……
褚岁顾不得自己心事被当众戳穿的窘迫，声音哽咽地回答对方：“可是……那样你会死。”
钱少爷想抱住眼前眼中含泪的少女，却怕太唐突，抬起手又落下。
两人只能面对面站着，一起垂头默默流泪。
庄博异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实在有些不忍。
鼻腔也跟着酸了酸。
言霁皓看到这大高个要哭不哭的表情，忍不住有些出戏。
没想到这人看着五大三粗的，倒是铁汉柔情。
重新入戏，他抬手用力拍了拍，高声道：“都别哭了。
“谁说你们会死。
“我有办法，让你们谁都不死。”
听到这话，那对青年男女溢满眼眶的泪水突然就卡在了眼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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