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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刺杀 ...
解南池站在桌前,摆弄着花瓶中新摘的桂花,外面的雨已经下了有一会,有些被风吹着扫进屋来。
有人裹着一身凉意进了屋。
“你来了。”解南池说。
“我来道别。”楚山孤回答。
解南池问:“将军要回北江了吗?”
“也该回去了。”楚山孤回答。
楚山孤是戍边的将军,哪有将军日日待在中原的道理,他回来一是因为大梁覆灭,他要看看情况,二是为了粮。现在有程奉给他供给粮草,兵马钱粮便都不愁了,他早该回到边境了。
朦胧月光顺着窗棂照进来,在他们中间抹上了一道线。
解南池望着那道线。
他们相见的时候好像总是在晚上。
深蓝色的夜,有朦胧月色,有摇曳树影,有晚风,或许还有桂子,很宁静,很温柔。
甚至会给人造成岁月静好的假象。
假象。
他的目光和楚山孤的撞在一起,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不想打破这个假象。
静谧的夜晚总是让人留恋的,尤其是乱世。
“望将军一路平安,”沉默许久,解南池掐了一朵桂子递给楚山孤,或许是风太温柔,又或许是一个人到底太寂寞了,他说了一句本不该由他说的话:“将军就是要去真正的战场的,城墙外的风嘶马鸣你早该去看了。”
桂子的花期快要过了,但空气里还是有一点淡淡的味道,楚山孤接过花,眼底有光在流淌,就像被云遮盖了很多年,忠于得以冲出牢笼的月亮。
“先生就不送点别的?”楚山孤捻着花玩笑道,“上次是桂子,这次也是桂子。”
解南池也笑:“这可如何是好,草民无依无靠,全全依仗将军,浑身上下也拿不出什么体面的东西来送了。”
“等我回来,”楚山孤说,“之前的事我还没有赔礼。”
解南池嘱咐道:“程奉送去的粮草检查好了再用,你们相交的时间到底太短,保不齐他会转投世家。”
“好。”
“若是世家阻你,你传信与我,我会帮你扫除障碍。”
“好。”
“如果粮草不够,我也有法子给你,你只要带着你的兵,去做你想做的事,去你本该去的战场。”
“好。”
“遇到什么问题你都可以派人告诉我,我会有办法。”
“好。”
“如果——”
“先生,”楚山孤打断他说,“相信我。”
解南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再说什么。
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能他就是怕了吧,怕再一次失败,怕自己没能守住楚山孤交付的后背。
就像当年,他以为自己能保住大梁,保住李景澈,保住很多人。
他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记得李遂刚出生那会,朝中风声不断,但归根结底不过是世家争斗储君之位,曹家想让李景澈立后,他们去扶持未来的太子,刘家想扶持李遂,卢家控制着李景澈,他不想要太子也不想要李遂。
翌日早朝,李景澈将一天之内不胫而走的皇家子嗣出生一事重提,并将李遂的名与字昭于天下,大臣们道完喜,尖嗓子的太监唱完“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工部尚书曹谦这才出列拱手道:“陛下自继位以来,后宫无人,绥亲王半年前离世,王妃伤心许久,险些保不住腹中的小殿下,如今小殿下平安降生,虽是皇家之福,但王妃孤单,小殿下金贵,臣以为陛下不若立后,日后皇后与王妃走动,小殿下也能经常入宫。”
曹谦言罢,大殿寂静下来,针落可闻。
“曹爱卿之意我明白,爱卿忧虑皇嫂独自一人照顾阿遂,难免不会思念皇兄,是怕皇嫂忧思过重,怕阿遂被照顾得不够好,”李景澈顿了下,视线隔着帘子移向刘砚岑,珠帘微晃,地上的影也轻轻摇曳,他继续道,“倘若我没记错的话,刘爱卿家中还有一女,与皇嫂为一母所出。既如此,爱卿回去嘱咐令爱,让她往回多到绥亲王府走动。”
刘砚岑巴不得李景澈一直空置后宫。
皇帝无子,日后立李遂为太子,将李遂扶上皇位才名正言顺,他当即出列道:“臣遵旨。”
“陛下。”朝中势头刚转,陈长卿这位御史中丞立马接道,“陛下圣明,这样一来,王妃和小殿下有了刘二小姐的陪伴,陛下便不必再为此劳心,只是,陛下也的确到了可以立后的年纪了,陛下已继位数月,就算不立后,也该纳几个妃子,充盈一下后宫。”
立刻有几人出列附议。
李景澈道:“孤今年才刚满十一,尚且没有立后的打算,何况,纳妃立后一是为让这万里江山后继有人,二是为稳固朝廷。孤年纪尚小,晚几年再有子嗣也不至于来不及继承江山,更遑论,如今大梁海清河晏,外有楚将军等人镇守边关,内有诸位爱卿克己奉公,是以,后宫之事不急在一时。”
李景澈前半句说得直白,后半句说这些朝臣克己奉公却当真算是信口胡诌了。
陈长卿亦道:“陛下说得是,大梁长治久安,臣等亦不负陛下所望,但,子嗣却是不宜再拖的。”
李景澈深吸了两口气,把心头的怒火压下去,面色如常,他在文武百官面前向来会把控仪态,而且隔着帘子,下面的朝臣更看不清晰他的细微神情。
他安静地听着下面的人谏言。
什么叫子嗣不宜再拖?他说了自己年纪还小,不急在一时,这帮人却还是要催他,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过也对,这些人素来就没掩饰过,等时机到了,吏部尚书刘砚岑刘家一派想推李遂上位,而曹谦和陈长卿一派则想推他未来的子嗣上位。
朝野当真处处是豺狼。
“陛下身体尚且康健,中丞这话怕是不合适吧?”江祜皱着眉,对陈长卿怒目而视,“难不成,中丞希望陛下短寿吗?!”
此话落地铿然。
“陛下明鉴!臣绝无此意,臣不过是为国谏言,也不知怎么就叫江大人误会了,但就算如此,臣该说的话也还是要说的。陛下!我等为朝臣!怎能因旁人会刻意曲解话语,就不敢直言进谏!”陈长卿慷慨陈词,如果不是方才一番话让他的野心众目昭彰,他此刻宛若一个真正的忠臣。
两人的口舌之战斗得不可开交,句句紧逼,谁也不让步,李景澈容他们吵了一会才开口。
“陈爱卿的忠心我自然是知道的,诸位言重了,”年幼的皇帝坐在高位上,从容不迫地调解着局面,“孤与众爱卿本意都是为大梁,又何必因一件小事伤了和气?”
“是否立一国之母,这怎会是小事?”陈长卿还在气头上,激愤辩驳道。
“好了,中丞,”李景澈换了个称呼,但语气却没有很严厉,“今日这事诸位怕是也商讨不出个结果了,不若容后再议。”
卢东城道:“陛下所言极是。”
“退朝——”小太监的声音依旧尖利。
明德殿的激烈争执让所有人退朝时面色紧绷,然而这世上,一处的压抑紧张从来传不到另一处。
栖梦殿中,落单的蝴蝶从树梢飞到石桌上,十七岁的少年帝师坐在庭院的一把竹椅上,手执着书卷翻看,眼神清浅,阳光顺着满园繁花间的缝隙坠下来,在少年青色的衣襟上映出斑斓的影。
“来人啊!快来人啊!”明德殿外一众宫女太监惊慌失措地喊着,跑向刚下了早朝的大殿。
众人还没走远,闻声面面相觑,当即转身回来了。
距明德殿不远处,人群骚动的源头,江祜脸朝上倒在地上,眼睛凸出,肿胀的脸上表情失常,颈部有一明显勒痕。
人群中一阵窃窃私语。
“江大人这是遭人毒手了啊!”
“这可是明德殿啊,到底是谁,胆敢这般猖狂……”
陈长卿拨开人群,看着地上的人急道:“快传太医!”
李景澈本已走了,听到太监来报也连忙赶来。
“叫太医又有何用?这人已经死了,难不成太医院的太医还能将死人救活不成?”刘万里对陈长卿怒目而视,接着他扑通一声跪到御前,朗声道,“陛下!江大人历来最是勤政爱民,对陛下对大梁的心意更是可昭日月!今日早朝大人才与中丞起了口角,就被人谋害于此。陛下!您定要明察此事!否则日后谁又敢直言进谏,说些逆耳忠言?”
李景澈飞快地扫过江祜的尸体和跪在地上的人,明白了事情原委,道:“孤——”
李景澈还未说完,陈长卿就厉声反驳道:“刘侍郎此言是要说江大人的死与我有关吗!未免太过信口雌黄了吧?!”
他说着,也两膝一屈,跪了下去:“陛下!江大人与我不过是几句谏言不合,都是在为大梁的未来筹划,我又岂会不知?又怎会因此加害于他?刘侍郎此举分明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刘万里道:“并非是微臣恶意揣度中丞,只是——”
“方才下朝,臣并非独自离开!”陈长卿打断他说,“各位都看到我是直接离开的大殿,陈大人死在明德殿后面,而我是与诸位同僚从正门离开的,怎么可能和我有关?!”
一众官员应和着点头,还有一些人没有动。
“陛下,”刘砚岑不慌不忙地行礼道,“小儿的意思也并非言明此事是中丞所为,只是思及江大人历来和善,从不与人交恶,若是定要推断出一个凶手,那只能是陈中丞最为可疑了,况且如果此事当真与中丞有关,他也完全可以指使他人去做,毕竟中丞是位高权重之人。”
某作者仔细看了一下之前的章节,越发觉得需要改进,于是打算开始修文(各位老板们可否给个收藏,小扑街也希望有一天可以变身成为大扑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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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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